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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袭白衣,天鹅一样的应英宁,灵巧地钻进银色面包采访车,绝尘而去。春耕一时失态,两眼发直,神不守舍。)
电视台的记者突然到来采访,这让春耕多少有些紧张。至于紧张的原因,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假设了很多种采访问答进行模拟演练,由于这关系到地方形象与个人声名,他不敢不认真。可当他见到记者之后不由大吃一惊,想不到她竟然会是跟自己交换了贞操的高年级姐姐应英宁。采访跟春耕的预计大相径庭。她什么也没问,只是带着他一起到处摄像。最后才说:“春耕,如果你想做好这个广告,晚上到市里来找我。我们排练一下。”言罢递给他一张桔黄色的香水名片。看着一袭白衣,天鹅一样的应英宁,灵巧地钻进银色面包采访车,绝尘而去。春耕一时失态,两眼发直,神不守舍。
B市公园电话厅,春耕扔进一枚硬币,拨通了应英宁的电话。
“喂!请问你是?”应英宁的声音。
“我春耕啊。应姐你在哪里?”
“哦,春耕,你来啦!开车还是走路?”
“骑摩托。我现在公园门口。”
“你知道红叶酒店吗?”
“知道。”
“那你马上过来吧,我在门口等你。”应英宁说完挂上了电话。
十分钟光景,春耕来到红叶酒店门口。穿着黑色连衣裙,拿着蓝色月牙手包,仍旧剪着齐耳短发的应英宁映衬着酒店外墙闪烁的霓虹,显得清爽又神秘。
“春耕,把车开到停车场去吧。酒店后面,往侧边进。”应英宁很细心的指点,这让对酒店环境比较陌生的春耕很感激。
春耕放好车过来,应英宁带他走进刚好开门的电梯,点击了十八楼。
锦缎窗帘;羊毛地毯;红木家私;水晶吊灯;壁挂式电视;笔记本电脑;加长真皮沙发,超阔席梦思床,这样的室里装饰布置,在酒店行并不算高档非常。但在春耕眼里,却是豪华极致。当他打开1818室的房门时,这个乡下土皇帝立马便成城市土包子了。望着眼前金壁辉煌的气派,他竟迟疑着不敢进去。
应英宁轻轻推了推他,“进去吧!愣着干啥?”
春耕屁股一粘上柔软的沙发,就象被吸住一样贴实,他体会到前所未有的舒服。他伸手往兜里掏他的翻斗白沙烟,见应英宁将一包芙蓉王掷在了嵌着水磨大理石面的茶几上,他松开已抓在手中的烟,只掏出了打火机。
“应姐,你生活得蛮惬意啊!”春耕用带点恭敬的口吻说。
“一般般吧。”应英宁从冰箱里拿出两罐生力啤,一包开心果,一合木糖醇放在茶几上,对春耕说:“怎么样?陪姐喝杯吧!”
“姐也会喝酒啊!”
“喝不了多少,都是为了应酬。很多商家都想用电视传播平台宣传自己,炒人炒货。我也就无奈地卷在当中了。”应英宁抿了口酒,接着说:“对了,春耕,你也想炒炒“迷人谷”么?”
“看姐这话说的,我都不明白。”春耕细声细气。
“都知根知底的,别跟姐装糊涂。”应英宁一语双关地说:“你看到飞碟了还是看到飞蝶了?”
春耕当然知道她指的是谁的根谁的底,也就话中有话:“姐就爱刨根问底。我看到的自然是飞碟啦!椭圆形,”春耕还要说下去,应英宁打断了他的话,“我说春耕,你干嘛依别人的样画葫芦呢?书上说飞碟是椭圆的你就说椭圆的,这不是落俗套了么?你就不能搞点新鲜,说成是长蛇形的或是老鼠形的。”应英宁说完,竟忍不住格格笑了起来。
“嘿嘿!姐想到的尽是些爱打洞的玩意。”春耕干笑着说。
“爱打洞,那是天性,没啥不妥呀!”应英宁解释说。
“哦!说哪去了。我是说应姐不相信我的话。”春耕跟着她笑。
“我说我家昨晚有外星人来做客,你信么?”应英宁反问。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嘛!”春耕未作正面回答。
“如果每个地方都有人说看到,这飞碟便有也不奇了。”应英宁漫不经心地说:“事实上国外自称看到过飞碟的人已经很多。”
“而在“迷人谷”看到过飞碟的人,目前为止,就我一个。”春耕装出洋洋自得的样子。
“好了,春耕,姐不难为你了。刚才是和你说笑的。我相信你,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应英宁弦外有音,”关于飞碟的事,新闻视频都编辑好了。你有心的话,明天早上八点就可开播,而且是免费的。”
“姐,我这不是求你来了,咋会没心呢?”春耕态度肯切地说。
“那好!为我们的重逢干怀!”应英宁端起酒罐跟春耕轻轻碰了碰,仰头一饮而尽。
“干杯,为我们的友谊!”春耕张口一气喝光。
“友谊么?天长地久么?”应英宁心里这样想着,但她有意省略了句尾的么字,说出来就是,“友谊?天长地久?”
应英宁这话余味深长,春耕好象没有完全听懂,木讷地应和着:“友谊!天长地久!”
“有女朋友了吗?”应英宁问。
“只有女性朋友。”春耕有趣地回答。
“是指女的性朋友么?”应英宁似在询问又似在调侃。
“应姐...你...真的...很...幽默...“春耕显出醉态。他望着应英宁眉心那粒好看的黑痣和她那令人腐心蚀志的眼神,想起了校园后面的茶山。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今天好象有些特别的异样,丹田之处仿佛被人埋下了一块炽热的火炭,烧得他全身冒汗,嗓子发干。他语无伦次地说:“姐...你真美...我想...我好象有点难...难受...“
“没事,你歇歇,一会就好了,姐去洗个澡。”应英宁亲了一口春耕明显憋红的脸,走着猫步进了卫生间。她朝着墙面镜里的自己扮了个怪相,嘴角撇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