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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我们也像其他老业务员一样只要早上打卡就行了,下午说有事就不必回公司,一般是我每天忙完手头的事再去找钱程、唐璜,看他们几个躲在哪个地方消遣。
昨天和王健他们搞到零晨几点才回来,又喝了很多酒,所以早上去打了卡就又回去补觉去了。中午起来处理完点事,下午三点半左右我打电话给唐璜,他们都在国风商店的楼上打台球。
我赶到的时候发现他们有三个人在一起打“摸子”,星城流行的一种非常简单的台球游戏,即每人摸几张牌,再看谁最先按牌面的数字把几号球打入网袋就算赢。
钱程对我介绍说,这是张逊,很多年的朋友了。唐璜也认识张很有些日子了,听说是逊的爸爸与程爸爸和叔叔原来都是从小熟识的邻居,特别是和钱程叔叔玩得好,现在还隔三岔五的聚在一起搞娱乐活动,按星城话讲是真正的“卵把子拖灰长大的”的发小。
我主动打招呼:“逊哥,你好,我叫吕途。”
张逊很热情的上来递了跟烟给我,“一起搞几盘噻”。
大家玩到5点的时候,基本上决出胜负了,只有钱程一人赢了,唐和我没什么输赢,逊哥输得最多。
惯例是赢家请客,程说去附近的哪家餐馆,大家一致认为没这个必要,还不如到家里去实在;反正我们都晓得钱程鳖的手艺不输给外面的一般的饭店,于是大伙一道买了菜去钱程家做饭吃。
他家在天心阁边上的槐树巷。蔡锷南路末端的左侧,还保留了另一条错落有致的麻石台阶路面,也有数十级;径直走上去,即是槐树巷。往右通天心阁,往左,則是槐树巷的纵深了。巷子里头的一栋三层楼的民宅,是他们家在星城的老产业之一了,现在就他和他女友住在那。一是这个位置在星城的老城区的中心位置,去哪都方便,一般热闹的南门这边走几脚路就到了,周边店子密集;其次更重要的是不想和他娘老子一起住在新买的高层电梯房里面,新谈恋爱的年轻人到底还是两人世界自在。
来开门的就是他的女友邱芊,这是我头一回看见她的“真身”,以前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现在见到的这个人却很难和原有的“母老虎”印象挂上钩来。
我发现邱芊也算是一个美人坯子,苗条而精致,只是如果是上镜的话她显然比较适合着古装。还真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啊!钱程和我介绍的时候,大家笑了笑,也没多言。
钱程一进门就先去厨房忙活,吆喝着要邱芊来招呼我们。邱芊说“你们坐一下,我去帮你们泡茶啊。”蛮客气。
过了一会,她给我们端来一壶上好的金骏眉。
家父平时喜爱饮茶,所以各种红茶我也认识比较多,我问邱芊“嫂子,你这个金骏眉口感好独特,是么子新品种咯?”
邱芊有点不好意思,“我也不晓得,平时我不怎么喝茶的,怎么样,味道不喜欢的我再去换一种茶叶。”
钱程讲,“堂客啊,我屋里好像金骏眉早就吃完了啊,我来看看。”
......
“啊嘢,这是我娘老子昨天拿起来的给我们做梅菜扣肉的梅干菜啦,快点克换噶!”
梅干菜,梅干菜......
这辈子也难得韵一了一回梅干菜泡茶的味,其实也不是那样喝不得,口感比较开胃。
后来才晓得,邱美女哪里是不怎么喝茶咯,根本就是不怎么做家务事。钱程惯的。
读书的时候,是钱程追的邱芊。邱芊是班花,长得水灵,那时候还没有韩式半永久,姑娘们都是天然美。钱程是个调皮伢子,人还是很聪明,家里条件也不错,是读书年纪女生比较喜欢的类型。
”那真的是男财女貌呢“,璜鳖讲,”我们那时候都在校门口的小卖部打散烟呷(细伢子不学好,学哒抽烟又没钱,就用零花钱买一根一根的软白沙烟抽),有时候还要赊账,程哥身上都是一包一包的精白沙。“
感情中好像哪个先主动,到后面就被动点。
两个人一有点矛盾,邱芊就来神,“钱程诶,你那时候追我的时候怎么讲的啊......真的是没良心呢”,上纲上线的。钱程就只好打退堂鼓。
今天,钱程和邱芊各贡献了两个菜,科说我们有福气,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说他平常都很难尝到芊的手艺。也有可能是她觉得泡茶的事有点愧对头次见面的客人,觉得要弥补一下在钱程兄弟面前的第一印象。
嗯,丘芊做得最拿手的其实也就是番茄炒蛋这一个菜,另外的那个小菜青菜我们都不敢恭维。
吃饭的时候,我问钱程昨天搞得那么晚,今天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下午你们几个搞得一起打台球去了?
钱程说:“是的咯,昨天送完你我回到屋里都快3点哒,本想起明天要璜鳖帮我请个病假,我睡个懒觉。哪里晓得他上午就打电话把我硬拖出去哒,讲是要我陪他去买摩托车。买完车跟逊哥一起吃的中饭,下午冒事做就去打球了咯。”
“璜哥也买了车了咯,什么牌子的咯?”我问。
“呵呵,我买的天津富士邦的女装车叻,跟程鳖的那辆车价格差不多。”
“富士邦?也还耳熟啊,是那杂避孕套牌子啦。未必是一个集团的?”我笑着说。
“那是杰士邦呢,哥哥啊。”唐璜苦笑。
“那这就个多元化的全球集团就跨行远啦,他们公司的广告可以这样打:骑着我的摩托,带着我的套套,一起去……满足您的一条龙全套需求。”逊哥打诨。
“刚才逊哥骑的那辆车是你的哦,我还以为是他骑过来的新车叻。”
“是的啊,他讲他要韵一下味。”
钱程说:“也还看得叻,我试了一下性能还可以,就是不晓得经得搞不?”
张逊说:“来来来,敬璜哥一杯,又置了业啦。”……
唐璜说:“今天在程哥屋里吃,改天我请,都要来啊。”
聊天中,邱芊又爆了一些从钱妈那里来的程鳖细时候的“光荣事迹”,比如把肥皂融化后倒进别人家的猪油盆里面,将黑的煤灰掺入邻居家的酱油瓶子里面,就是因为隔壁王阿姨骂过她几句。
“小小年纪,报复心这么重啊,程鳖我今天打球的时候策了你几句,你没在菜里面下闹药吧。”闹药在这里是星城话毒药的意思,细时候讲,吃了闹药闹肚子痛。
哈哈哈哈
到最后酒喝了不少,话说了很多,饭菜并没吃上几口。不晓得会不会打击邱芊下次做菜的积极性,我们又多夹了几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