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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燨前来,关防自然是少不了,考虑到真腊的路不好走,因此,负责朱高燨安全的是履带装甲车。
这时候,真腊的君臣等才第一次看到橡胶轮胎。
朱高燨解释道,“这轮胎,与贵国的车轮子是不是不同?诸位可以感受一下,我大明的轮子!”
真腊臣子柰职犹豫了一下,在别的臣子起身前,他率先站出来,行礼道,“尊贵的皇子殿下,臣想试一试。”
朱高燨点点头。
柰职接过了大明军士手中的自行车,推着转了一圈,感受到了其轻便并减震的效果,很是艳羡。
他将自行车递给军士后,朝国王行了个礼,道,“王上,这轮胎很好,不过,臣以为,我国家应当向大明寻求帮助,建占城和安南那样的路,他们的路非常好。”
国王参烈昭平牙向朱高燨祈求道,“尊贵的皇子殿下,臣想请求上国教我们修那样的路。”
朱高燨笑了笑道,“这都没有问题,我大明有诸多贵国没有的先进技术,如果想得到我大明的帮助,我们需要签订一些契约,只有先成为好朋友,才能够彼此帮助,比如说,我大明愿意在南海,乃是更更广阔的海域里保护大家的船只安全,不让海盗滋生蔓延,也需要得到贵国的帮助,同意我们在贵国的海湾建立军舰基地。“
“这是再好不过的事!”国王惊喜不已,激动得眼泪汪汪,“不瞒皇子殿下,我国受海盗烧杀掠夺,侵害不浅,我们一直盼着佛祖能够降下强大的力量来惩罚这些不法之徒,今日殿下前来,给我们带来了这个好消息,臣等感激不尽!”
景清在旁边松了一口气,也深深地在心里为真腊点了一支蜡,大明一旦在这边的海湾建立起基地,从此,这片海域包括真腊这块土地就是大明说了算。
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契约的主体意见已经达成了,不管是朱高燨还是真腊的君臣都很高兴,真腊的臣子中有见识不凡,意见相左者,目光在瞥到大明军士身上的火铳,也不敢吱声。
朱高燨感念真腊国王如此识时务,很满意,他使了个眼色,景清便朝外打了个手势,有人进来,将一匹绸缎赐给国王,仅仅只是一匹而已。
但这匹在大明最为寻常的布匹,却依然让真腊的君臣上下眼红不已,即便有人此时为大明要在真腊建立军舰港口而不平,这份不平也烟消云散了。
那军士推着自行车下去,心中格外鄙夷这帮土包子,若是他来选择,他必然要选择自行车。
这军士其实也很局限,毕竟,选择这种事,与见识高下有很大的关系。
接下来便是真腊的宴会,歌舞升平中,真腊的舞女们上来了,白如玉,只用一块布围着腰间,露出胸酥,头上锥髻饰满珠玉,光裸的脚踝上戴着金环上面缀着铃铛,随着她们的步伐而发出清脆的响声,与乐声交融,看得大明上下都有些眼热心动。
好在酒不错。
真腊的酒分四等,第一等为蜜糖酒,酒曲中加了当地的土特产棕榈花蜜,配料很多,龙眼肉、木瓜、肉桂等,酒水各一半,酒色金黄,酒味醇香,甜度适中,口感极好。
其余三等,朋牙四用树叶酿酒,包菱角是普通米酒,而糖鉴酒用普通的糖冲成的糖水。还有一种茭浆酒,实则是茭叶之浆而已。
但朱高燨却不敢喝,也只是把玩酒杯。
大明人看到他不喝,谁也不敢碰。
朱高燨对景清道,“这里的棉花很不错,将来可以将这边发展为棉花种植基地。沉香紫檀之类就不必说了,这里红宝石和蓝宝石资源,再就是这边热带,有利于熬糖的棕糖果和棕糖树花。”
景清知道,这是殿下在提点自己,听得非常认真,他深深记着殿下亲自率队前来的目的,他们要将周边所有国家的自然资源朝大明聚集。
真腊也有通译,但却不敢将朱高燨低语给景清的话翻译给国王听,且他也没有完全听懂朱高燨的话。
柰职也在向国王低语,国王听到之后非常犹豫,但他最终还是斗胆向朱高燨提出了疑问,“皇子殿下,您下一站会是哪里?会不会是暹罗?”
朱高燨点点头,“不错,暹罗正是本王的下一站。“
国王欲言又止,朱高燨看在眼里,也不说话,任何事,自己求来,才是最好。
柰职等了又等,生怕国王错过了这一村,便没有了下一店,忙僭越开口道,“大明皇子殿下,臣等有一事相求!”
朱高燨笑道,“请讲!”
“暹罗对我真腊虎视眈眈,若真腊与大明签署了协议,敢问,若是暹罗敢侵犯真腊,大明是否愿意为真腊主持公道?“
朱高燨的手指竹节分明,握着镶嵌了红蓝宝石和猫儿眼的酒杯轻轻晃动,笑了一下,问大明的商户们,“你们觉得,我大明有没有这个实力来主持这个公道?”
商户们这时候才被真腊君臣看入眼里,他们都是大明的老百姓,穿着绫罗绸缎,举止都不凡,宛若仙人一般,均是一笑,其中一人起身朝朱高燨行礼后,才对真腊的君臣道,“凡我大明人所到之处,均不起争端!”
真腊的君臣倒抽了一口凉气,区区一个商人而已,居然敢为大明做主说出这样的话来。
国王不信,看向朱高燨。
朱高燨笑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甜酒,身心均很愉悦,道,“不错,我大明人所在之地,均不得起争端。若我大明人行不法之事,所在国家可通报我大明使馆处置,可若是有国家胆敢伤我大明人,犯我大明,虽远必诛!”
朱高燨淡淡地说完这些话,大殿之中,气氛显得沉重,一股无形的压力从朱高燨身上散发出去,压在真腊君臣的心头,令他们喘不过气来。
但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件极好的事。
“我真腊愿永远遵守契约,与大明互通有无,大明人在我真腊是最尊贵的客人。”
“可!”朱高燨道,他朝景清瞥了一眼,景清忙将准备好的契约,一式二份拿出来,交给了大殿里侍奉的真腊女官,他竟不敢朝那女子看一眼,目不斜视,递了过去。
那女子接过来,双手奉上给国王参烈昭平牙,他接过来,拿到手是轻薄的纸张,却非常高级,他看了一眼,见上面用大明文字和真腊文字各书写的协议,一清二楚。
一式二份,大明文字整齐归一,一看就不是人写出来的,他想不出来会有什么能够写出这样规整的字来,而真腊文字却是手填。
主要条款是“真腊每年将国库收入的两成供给大明,不足十万两,按十万两算。而大明为真腊提供保护,包括海上和陆地均不会受到任何国家的侵犯。”
这任何国家便包括暹罗了。
难怪方才大明的皇子殿下答应得如此爽快,原来,这条款竟然被写到了契约里。
一时间,国王参烈昭平牙百感交集,他一面感到心安,一面又对大明的实力感到忌惮。
其次是通商,真腊要主动将他们国家的矿产比如铜、树木之类,优先卖到大明,大明在某些事情上将会免费帮助真腊,比如修路等。
参烈昭平牙对这份契约,实在是挑不出任何毛病来,他也没有拒绝签署的任何理由。
“殿下,臣愿意签署。”
“这是好事啊!”朱高燨看这些歌舞看的热血贲张,他毕竟气血方刚,担心再看下去,自己或是大明一众人忍不住会做些不妥当的举动来,挥手让那些歌舞下去,道,“轮到我大明表现一下了!”
参烈昭平牙震惊不已,忙恭敬地道,“臣等期待不已!”
大明居然还准备了节目!
先是方才那个推着自行车的军士上来,在大殿的中央骑起了自行车,真腊的君臣看得目瞪口呆,两个轮子,这人居然骑得飞快而不倒,这简直是和仙术差不多。
紧接着,又有两个军士抬着一个箱子上来,箱子顶上,一个真腊君臣不知道是何物的灯泡,侧面则是一个摇柄,只见军士将摇柄摇起来,过了一会儿,便听到了突突突的声音,军士松开了摇柄,那灯泡亮了,发出了炽白的光芒。
真腊的君臣纷纷站起身来,想要凑近一点看。
景清笑道,“国王殿下,若是您愿意把大殿里的火光熄灭,便可以看到这盏自燃灯的妙处了。”
“快,快,熄火!”
大殿里的烛火被熄灭了,灯泡的光照亮了大殿,虽不说亮如白昼,却比起烛火要明亮多了。
这简直是仙器啊!
“这,这,真是太神奇了!”参烈昭平牙只觉得唯有佛祖,湿婆神才有如此神通,他转过身来,朝朱高燨顶礼膜拜,感谢大明的皇子殿下率队前来真腊。
“殿下,请允许臣率领我国虔诚的臣民前往大明沐浴神光,开启神智。”
请原谅他礼佛这么多年,依旧不能看明白这样的神通。
“明年四月底或五月初,大明将在北京城召开大明博览会,若国王殿下有空,可前往参加。”朱高燨解释道,“届时,我大明将向所有建立过外交关系的国家展示我大明的神通。”
实际上是科技,但既然他们愿意说是神通,那就是神通好了。
朱高燨不觉得自己应当纡尊降贵为他们解释什么叫科技。
“太好了,大明真是仁慈的国度,臣等能被大明邀请,实在是荣幸,臣等一定会前往。”
“好,你们也尽快组织贵国的商人在集市上聚集,拿出自己的货物,我大明的商人也将前往,希望两个国家能够在互通有无上,有个好的开始。”
“臣等的荣幸!”国王指着国宫前面道,“臣已经让人在前面搭建起了大棚,臣打算明日请殿下前去观看,对岸乃是高棚,昼夜欢庆,真腊的大商家们也将前来与贵国商人交易,以贺殿下降临。”
陪坐的这些臣子们,也不是正儿八经的什么臣子。
真腊也有丞相、将帅和司天这些官,只不过,这些人都是国戚,因为想要担任官员,必须献上自己的女儿给国王当嫔妃。
也就是说,这些陪坐在侧的国家重臣,还有另外一重身份便是富人。
而既然是富人,谁家里还不做点买卖呢?
只不过,在真腊做买卖,必须是妇女,男子是不会做买卖的。所以,从前中国人到了真腊,要做贸易,必须要先收一个妇女。
此时,看到大明的这些神技,真腊国的皇亲国戚重臣们,已经迫不及待了,他们巴结不上皇子殿下,巴结大明的商户还是够得着的,因此,人人争先恐后,恨不得把这些商户们都供起来。
大明的商户,虽说是商户,可哪一个又是不读书的商户,只是学问的高低而已,人人都学了一副斯文模样,为的是纵然身份上被人看不起,可为人处世上也不能叫人低瞧了去。
这些处世内敛的商户们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一个个竟然被惊得手无足措,心里却是为大明能有今天,为他们带来这等殊荣而自豪。
商户,任何时候,在任何地方都比不上权贵。但他们随着殿下一起来,在这里,却受到了热烈,而又充满了敬意的追捧。
这是大明的实力为他们带来的荣耀,也令他们一瞬间便感到了身为大明人的尊荣。
宴会结束之后,国王安排朱高燨等人歇在了宫里,商人们均安置在了别馆之中,按照惯例,真腊要安排为朱高燨侍寝的女子,因此,一名白如玉的女子被送到了朱高燨的门外。
朱高燨今晚被撩拨得火气有点大,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所受到的教育都让他做不到与一个童女行房。
不错,有钱人家的真腊女子七岁到九岁就要受僧人的阵毯之礼,穷人家的女子年纪稍微大点,前面交代过,最迟十一岁。
因此,真腊国王送过来的女子,只有八岁,只能说算是个小女孩。
“撵走!”朱高燨心头一阵烦躁,狗儿自然知道自家殿下什么毛病,只可惜此时,他实在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女子为殿下侍寝。
门外的小女孩虽然听不懂朱高燨说的话,可这声音之严厉,她听得懂,噗通跪下来,竟然小声抽泣。
狗儿也跟着烦躁起来了,心说,这是什么习俗?
在大明,从古至今的礼教都是禁止与童女行房事,女子唯有初潮之后才会嫁人,与丈夫行敦伦之礼,这里果然是蛮夷之地。
正要出去,才到了门口,狗儿又听到朱高燨的声音,“好生送走,与真腊国王说清楚,非本王不喜,而是不受异族女子。”
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用一个被僧人用过的女子,吃人家嘴里吐出来的残渣呢?
他并非有处子情结,关键要看是什么情况。
还是童女。
这在后世是重罪。
别馆之中,真腊的富人们均送了自己的女儿前去服侍,但大明的商人们也都是读书人,觉得此事有悖伦常,伤德行,而拒绝。
真腊的国王听说大明的皇子官员和富商们不受他们送过去的女子,非常惊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担心是因为服侍不满,将来降罪于他们。
他连忙喊来通译询问,既然是通译自然一通大明的语言,二了解大明的习俗,那通译便向国王解释,“国王殿下,大明乃是东方巍巍赫赫的礼仪之邦,他们有习俗,不与未来初潮的女子行房,否则视为伤德。”
这国王就无法理解了。
因为在真腊的实情是,二三十岁的女子看上去就像五六十岁。
这里的女子,但凡被僧人行过阵毯之礼后,父母将不管女儿的男女之事,先有奸情再结婚的比比皆是,也是此地的习俗,并不以为耻。
也因此,女子老得特别快。
女子初潮,富贵人家的女子一般要到十四岁,而贫穷人家的女子或许要到十五六岁了,在真腊,这些女子基本上已经是昨日黄花,用大明人的话说,乃是半老徐娘,就算风韵犹存,也不过是自我安慰。
国王摇摇头道,“没想到,大明人居然喜欢年老色衰的女子,这……实在是不能理解。”
通译对大明的情况了如指掌,忙澄清道,“王上,大明的女子与真腊不同,十四五岁正是如花骨朵般的年龄,如春花绽放,正是美妙之时,她们哪怕年过三十,贵族女子年过四十,若保养得好,依旧娇嫩无比,堪比少女。”
只能说,两国的习俗不同,真腊男子喜欢上童女,而大明男子则喜欢采摘成熟的水蜜桃,甜香至极后方才美味无穷。
如此一说,真腊国王对大明充满了无限向往,大明的女子都能永葆青春,所以说,天朝上国难道是神佛的国度?
占城已经被大明提携,真腊也不应当落后。
朱高燨自然不知道真腊的国王还问过这些。
真腊四月到九月属于雨季,每天午后都会下雨。雨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花草的香味,屋子里染着沉香,大明带来的三脚兽形香炉上空袅袅香烟袅绕。
狗儿快步进来,欣喜道,“殿下,京城来了信!”
信是朱高煦安排人送来的,朱高燨拿到手里,拆开之后,全是京城里的一些见闻,朱高燨一颗心不由得飞了回去。
“听说康郡王府每天都会安排人去可口可乐店里买饮料,老大应该是迷上了那种饮料了,每餐必饮,他都胖成那样了,居然还不克制一下。前次我进宫,碰巧和老大一起了,他刚刚从车上下来,嘴巴还砸吧着甜味,我闻到了气味,提醒他让他少喝点,他说是谢谢我关心他,实则,我看得出来,他觉得我让他少喝是在谋杀他。”
朱高燨看到这里觉得好笑,又很无奈,摇摇头,接着往后看,“京城里冒出了好多店铺,生意好得不得了,有一家卖奶茶的,是真好喝,听说用的配方是你给的。对了,我忘了跟你说了,张氏死了,老大还想护着他,我搬出了杀手锏……”
朱高燨看到这里简直是惊呆了,他没想到,老二这头猪,居然用了这种手法弄死了张氏。寻什么理由废黜她不好,非要用这种法子。
他爹想弄死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这下可好了,从此以后,老二一辈子都摘不下这口黑锅了。
“真是蠢!”朱高燨嘟囔了一句,充满了嫌弃,语气里也带上些无奈。
朱高燨走到了桌边,就着灯火,将信笺烧成了灰烬。
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朱高燨的眉头方皱起,狗儿便进来了,他看着是吓得不轻,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
“发生什么事了?”朱高燨问道。
只能说在外头,他能将就就尽量将就。若是在大明,别说他所处的周围了,就是稍微有点底蕴的人家,都不可能出现这等喧阗之声,吵到了主人。
“殿下,奴婢不敢说!”狗儿略一犹豫,便道,“殿下,实在是说不出口,奴婢也是活了半辈子的人了,真是从未遇到这等事情。”
朱高燨笑了一下,“所以说,你这是没什么见识,也不枉我这一次带你出来见一下世面。”
“奴婢可真是见了大世面了!等回去后,也好跟宫里的那些小崽子们吹嘘一番!”
狗儿正要给朱高燨斟茶,忙缩回了手,吩咐一个小太监过来,他将手背在身后,“奴婢方才出去,竟然看到,看到一个女子,站在墙跟前撒尿,奴婢以为看错了,等近了一看,艾玛……”
“噗!”朱高燨一口茶喷出来,幸好他扭头快,没有喷在那小太监的脸上,却也喷了人家一袍摆,加上一脚。
那小太监吓得忙噗通跪地上,朱高燨摆摆手,已经另有人上来递给他热帕子,朱高燨将嘴和脸擦干净了,用古怪的眼神看向同样跪在地上的狗儿。
“你凑近去看了?”朱高燨惊诧不已,人家撒尿,他凑近了看什么?“你都看到了什么?”
狗儿松了一口气,“奴婢该死,奴婢瞧着她是个女的,又好奇她怎么就站着撒尿,就凑上去一看,她一转身,那对大**跳到了奴婢的脸上,奴婢被吓得魂都快没了。“
狗儿的确是惊魂未定,朱高燨想象那画面,觉得诡异极了。
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女子,站在墙根前撒尿的女子,这若是在大明,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遇到的事情。
只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地上还跪着小太监,哪怕是听到了这样的笑话,他也不敢笑出声,虽然袍摆还湿着,可是他服侍的时候殿下呛着了,尽管殿下从来不曾因为这种事儿惩罚他们,可进宫的时候受过的严厉教育,不允许他掉以轻心。
“起来吧!找狗儿公公多领一个月的月例银子,再领一身新衣裳鞋袜!”朱高燨道。
小太监还傻愣着,他有些懵,没有受罚,却反而得到了奖励?
狗儿轻轻地踢了他一脚,“傻着做什么,还不快谢恩!”
小太监忙磕头谢恩,朱高燨拍了拍他的肩膀,“起来吧!”
这个举动,让小太监非常感动,生出了为殿下出生入死的决心,同时也让狗儿眼热不已,却又很安心,殿下对一个随身服侍的小太监都如此,对他自然不会有亏待。
朱高燨漂浮在海上,虽然舰艇很安全,但那种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对不是海员,不习惯长期海上生活的他来说,还是很折磨。
此时,没有了应酬,进入五月后的真腊迎来了雨季,每到午后都会有一场雨,一直持续到九月份,一天都不会歇。
闻着弥漫了花香和泥土气息的空气,朱高燨歪在榻上,身心又恢复了宁静,很惬意。
男子汉看到**雌性后的那种气血冲动,随着朱高煦的来信,以及真腊女子站着撒尿这件事而烟消云散。
而此时的别馆里,大明的商户们都聚集在一起,他们要了些酒,桌上放着一些不太可口的真腊食物,正在商议着即将到来的交易会。
景清被请了过来,将朱高燨的意见告诉他们,“这边的自然资源很有限,主要是铜矿,看殿下的样子,没打算在这里开矿,应当是嫌弃铜矿有限。其余能够用来交易的值钱的东西无非就是那些。诸位应当比我知道的更加多。”
“当然,这边的木料,是我大明眼下正需要的,谁若是对木料有兴趣,本官可以出面,与真腊国谈判,让他们用最便宜的价格将木料给我大明。”
说是最便宜,估摸着就是白送,出点工钱罢了。
不少人动心,沈香保见此,朝景清拱了拱手,面对商户们道,“在下知道,诸位肯定想做香料之类的生意。但是,香料那些玩意儿,在下认为,可以交由真腊的商人们去做。殿下说过了,明年四月份会有博览会,最迟那个时候,他们会带着他们的特产去我大明。”
众人一听,明白了,余姚蒋伯龄拱了拱手,“沈兄,你的话,我等明白了。大明要修铁路,需要大量的木料,这些木料,我们可以从真腊运送过去。”
“正是如此!”景清也很是赞赏这些商人的大义,“大家记住一点,大明好了,你们在外面经商,才能有十倍百倍的利润。”
这点道理,经过了这一段旅程后,很多人都明白了。
沈香保便道,“真腊的生意,在下建议选个两到三家留在这边做,彼此有个照应。不知景大人意下如何?”
沈香保是朱高燨的人,随行而来,一是为了替朱高燨接洽大明的商户;二是到了澳大利亚后,需要有人留在那边主持大局。
景清这会儿才见识到了沈香保的才干,是个既有商业头脑,还能顾全大局的人。
他有心提拔沈香保,便点头赞赏,“沈先生所虑极佳!”
见沈香保在景清这样一个鸿胪寺卿面前得了“先生”这一称谓,大明的商户们都非常羡慕,对沈香保也多了一些敬佩。
真腊算不得大,所做的生意也很有限,第一流和第二流的商户没有人动心,剩下的便是三流的商户里选了三家,分别是赵家、孙家和王家出来,准备开发真腊的森林,将木料运送到大明去修铁路。
商量妥当后,沈香保便随着景清去向朱高燨汇报,朱高燨听了之后,点点头,吩咐景清,“你负责与真腊这边的官方接洽,一是保证我大明人在真腊的安全;二是用合理的价格将木料卖给我们,这个价格,肯定只能象征性地收点钱,商户们的利润从运费和劳务费中获取,还有就是,他们三家以后代表大明朝廷与真腊贸易,这是他们应当得到的好处。”
朱高燨想了想,“还有一些要注意的,你们俩商量,务必把细节想周全,避免出现纰漏。”
“是!”景清与沈香保对视一眼,两人便一起下去。
两人刚刚出了王宫,大明的商户们手下的人便将二人又请了进去,听说,留在真腊的三家以后将代表大明朝廷与真腊进行贸易,这一殊荣,让他们都感到惊诧也很满足。
紧接着,景清便率领大明的商户与真腊这边王室人员接洽,具体谈一些细节。
双方在别馆的敞厅里分两块阵营坐下,下人们上了酒和菜,大明人没有人敢动。
真腊人大便之后,居然不用纸擦屁股,而是到有水的地方用水洗屁股。
洗的时候用左手,因为右手是用来剩饭的。而真腊人看到中国人上厕所用纸擦屁股,还会瞧不起中国人。
大明的人,便只吃自己带来的厨师做的饭菜,他们不敢吃真腊人做的食物,虽说他们用左手擦屁股,可是,做饭还是不能用一只手洗菜做饭,要用两只手参与。
真腊人没有用胰子洗手的习惯,这就更加让人不敢往深处想。
“贵国想要我大明的庇护和技术……哦,不,仙术指导,这不是不可以。”景清觉得自己自从跟了朱高燨后,也变得越来越无耻了,一些不要脸的话,张口就能来,他没有喝酒,喝了一口茶,道,“毕竟我们已经签署好了友邦协议。”
“是,这是天朝上邦皇子殿下和大人们对我真腊的仁慈!”真腊人很感动,他们来的时候,已经得了国王的指示,尽量满足大明的一些要求。
“你们之前向我大明的皇子殿下提出要修路,修占城那样的路,那种路的材料非常昂贵,不知贵国打算用什么来支付?”
“这不是我国王会将每年的国库收入的两成送给贵国吗?”真腊人震惊不已,除此之外,他们貌似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啊!
景清摇摇头道,“不,国库收入的两成,不足十万两,按照十万两来算,是我大明用来在贵国建造军舰基地,维护军舰、为军士们发俸禄,维护贵国海面及陆地安全的费用,我想,贵国应当能够算清楚这笔账。”
真是太有道理了,养军队有多贵,但凡有点概念的人都会很清楚。
柰职是这次谈判的领头人,他也觉得景清说得很有道理,忙道,“是我等考虑不够周全,贵国对我们已经非常仁慈了。只是,我国家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用来交换修路的好处,还请上国天使明示!”
天底下还有如此直白的人!
大明的商户们也是涨了见识。
他们一路跟来,非常清楚大明要做什么。
大明要开一条海上贸易之路,为大明的商船往来提供庇护,而大明的海军不可能长年累月在海上漂泊,若是有个据点,便非常省事。
南海至印度洋的广袤海域里,东面是日本海盗烧杀抢掠,西面是马六角海盗的三光政策,几乎所有受害国家都深恶痛绝,却又拿他们没有办法。
大明便是以此为由,提出了在一些国家建立海军军事基地的要求,同时,大明陆地作战能力也是其他国家难以望其项背,若能得大明的庇护,免战火于国土,谁还会拒绝大明的要求呢?
安安分分过日子不好吗?非要打仗?
但大明的商户们却知道,谁愿意自己的家里蹲着一头猛兽?只是眼下,这些国家迫不得已,而不得不屈从,没有哪个国家敢拒绝大明的条件。
军舰真腊国的港口停靠,大量的物资补给往船上搬运,火炮可怕的炮口正对着真腊的方向,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不可能会拒绝。
更何况,大明并没有提任何对他们来说,明显无理的要求。
真是厉害啊!
大明的商户们油然而生优越感,分明是这些国家提供了银子帮大明养海军,建立军事基地,可他们却好似自己得了天大的便宜,对大明感恩戴德。
景清没有即刻回答,他眼角余光朝沈香保瞥了一下,沈香保便明白了,清了清嗓子,“贵国想要发展,国土面积被树木覆盖,既不方便于修路,又占据了大量的土地,对贵国的损失很大。正好,我大明需要一些树木来修一种叫铁路的路,将来通火车。我大明愿意花一点钱,帮贵国采伐树木,你们可以用我大明给的这些银子,用来支付修路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