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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援军在中午的时候,便赶到了观音门。
耿炳文早已经提前得到了消息,早早率领手下众将来迎接。
皇帝再次回来的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样在观音门内外迅速传播。很多人觉得, 皇上昨天离开后,应该就不会再来了。
毕竟,大仗在即,皇上怎么可能亲自来守城门,置自己于危险的境地。
独立团的所有人虽然已经安定下来,可是在听到皇上不会再回来的谣言后,士气备受打击,他们可是皇上一路带回来的。
他们已经习惯了和皇上在一起,皇上不在,他们就像没了主心骨一般。
作为独立团现在官职最大的孙大来说,不管他怎么说,怎么鼓舞士气,都无济于事,最后,孙大也泄气了,这不是他孙大的独立团,而是皇上的独立团。
当得知皇帝即将返回的消息之后,独立团军营内顿时便躁动了起来。
为了迎接朱允炆,所有人开始行动,洗脸,梳头,穿上昨天刚配发的新服装,在孙大和林忠的带领下,整齐地列队,等待朱允炆的到来。
朱允炆早就看见了焕然一新的独立团,他们正整齐地列队,朱允炆知道,他们这是在欢迎他。
朱允炆先是和耿炳文寒暄了几句,介绍了他从内城带来的两万援军,都是精锐。
介绍的时候,朱允炆也没回避,他说带来的都是精锐的时候,前面的士兵听得真切,顿时感觉相当得自豪。
朱允炆随后便笑嘻嘻地来到独立团队伍跟前,独立团全体立正,然后集体给朱允炆敬礼,朱允炆回礼后,让所有人稍息。
独立团特殊的敬礼模式,让没见过独立团敬礼的那些人,大为惊讶,尤其是伊王朱榏。
朱允炆笑着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拍一下这个的肩膀,整理一下那个的衣冠,所有人也都喜笑颜开地看着朱允炆。
“兄弟们,不错啊,今天是过年吗?都穿上新衣服了啊,哈哈”,朱允炆笑着说道。
“皇上,能见到你,比过年还开心呢”
“对,见到皇上比过年还开心”
朱允炆心中感动,随即又生起一股莫名的哀伤。
开开心心多好,为什么要打仗?不知道几天后朱棣兵临城下,这些跟着朱允炆从镇江来到京城的兄弟们,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吗?还能有多少人活着?都是未知数。
这可是一场硬仗,不同于前些日子伏击朱棣,攻城和守城,是要大量死人的。
“孙大,林忠”
“到”
“把部队带到那边,我有话要对大家说”
“是”,孙大答应一声,随即开始喊口令,“立正,稍息,齐步走,一二一,......立定”
队形虽然并没有那么严格的整齐划一,但是五千人随着一个节奏走出步伐的声音,还是让所有人为之震撼。
独立团站在了支援军的旁边,支援军很多人都在小声议论他们旁边的这支部队,而独立团所有人,全都站定后,没有东张西望,没有交头接耳,每个人都是昂头挺胸。
独立团是骄傲的,他们有骄傲的资本,整齐的步伐,高涨的士气,还有他们引以为傲的最高指挥官,朱允炆。
队伍前面,站着四个人,皇帝朱允炆,伊王朱榏,曹国公李景隆,长兴侯耿炳文。
孙大和林忠都没资格站在前面,他们只能跟随独立团的大部队在一起。
“兄弟们”
朱允炆话刚一出,独立团全体立正。把旁边的援军都看懵了。
“稍息”,朱允炆看着独立团说道。
“兄弟们,叛军不日便会兵临城下,一场硬仗在等着我们,你们怕吗?”
“不怕”,独立团用震耳欲聋的喊声回答朱允炆。
这气势,直接把旁边两万人的援军给彻底比了下去。
“好,要的就是这股气势”,朱允炆说完,喊道:“耿将军”
“臣在”
“从这里面抽出一万人,上城墙加强防御工事,剩下的一万禁军,是我大明的精锐,曹国公,林忠”
“臣在”
“你二人负责这一万禁军,时刻处于备战状态,随时听候调遣”
“是,皇上”
“孙大”
“臣在”
“你负责独立团,时刻保持备战状态,随时听候调遣”
“是,皇上”
“孙大,再给你派个副手”,朱允炆说完,把伊王拉到孙大身前,说道:“这是伊王,他现在就是你的副手了,孙大,你记住了,他只是你的副手,一切都要按照独立团的规矩办事”
“伊王,你到了独立团,要遵守独立的规矩,你若不服从,或者违反独立团规矩,朕立即把你送回去,你听懂了吗?”
“听懂了,皇上”
朱允炆看着李景隆,林忠,孙大和伊王说道:“你们带领的这一万五千兵马,是机动部队,机动部队就是哪里需要你们,你们就去哪里,这里是观音门,谁也无法判定叛军会不会攻击姚坊门和仙鹤门,如果叛军分兵,你们需要立刻去支援,听懂了吗?”
“懂了”,四人齐声回答道。
“还有什么问题吗?”
“皇上,我有问题”,朱允炆没想到,李景隆和耿炳文二人几乎是同时,要向朱允炆提问题。
“你们一个一个说”
“皇上,我先说”,李景隆抢着说道。
“行,你先说”
“皇上,臣可不可以和孙大调换一下,臣想带领独立团,你看......”,李景隆试探性地问道。
“不行,朕这么安排,自有朕的道理”
“好吧,那我没问题了”
李景隆的话,让在场耿炳文和所有援军不对大吃一惊。
援军这一万人,基本上都是保护紫禁城的禁军,是大明精锐中的精锐,曹国公脑子是有问题吧?有精锐不带,偏偏要想去带什么独立团?
难道独立团比禁军这些精锐还厉害吗?
一万禁军顿时很多人的脸色大变,他们是遭到曹国公的嫌弃了吗?
“耿老将军,你有什么问题?”,朱允炆看着耿炳文问道。
耿炳文一抱拳说道:“皇上,臣想从独立团调一个人,不知道皇上能否答应?”
“哦,你想调谁?”,朱允炆有些惊讶,独立团这些人之中,有军事指挥能力的人不多,即使孙大能力也一般,根本不可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难道是耿炳文发现独立团之中的人才了吗?朱允炆顿时也来了兴趣。
“皇上,臣想调盛庸盛将军协助老臣,不知皇上可否答应?”
“盛庸?”,朱允炆几乎把这个人都要忘记了。
“皇上,让盛将军做一个火夫,太大材小用了,你把他调给老臣好不好?”
“好,没问题”,朱允炆有些失落,还想着耿将军从他的独立团挖掘出人来了,没想到是盛庸。朱允炆随即便喊道:“盛庸,出列”
“是”,现在作为一名火夫的盛庸,规规矩矩出列,来到朱允炆跟前。
“盛庸,你现在跟着耿老将军,听候耿老将军调遣”
“皇上,我不想离开独立团”,盛庸哭丧着脸说道。
“盛庸,独立团团规第一条是什么?你不会不记得吧?你是不是独立团的一员?你告诉我,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服从命令”,盛庸立正大声喊道。
“下次再犯,逐你出独立团,永久除名”
盛庸听了皇帝的话,顿时笑了,说道:“皇上,你调我跟着耿将军,不是赶我出独立团啊?”
“废话,只要不违反团规,一天是独立团的人,就永远是独立团的人,谁说要赶你出独立团了,只是暂时调离,再说,难道离开独立团,你就不是独立团的人了吗?离开独立团,你也要有独立团的魂,懂了吗?”
“懂了,谢皇上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