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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入敌营,鲁肃却镇定自若:“拜见孙将军。”孙策此时世袭其父的乌程侯,又被任命为明汉将军。
“子敬客气了,听公瑾所言,子敬才高八斗,因助公瑾而被刘勋所抓,公瑾焦急万分,三番两次催促我攻打皖城之地,救出子敬,却想不到子敬已经脱困。”孙策这番话,让鲁肃大生好感。
他转向周瑜,说:“公瑾大义,我亦感激于心。”他便把自己脱困之事说了出来。
“那么子敬此来?”鲁肃来时已表明身份,是以皖城的使者身份过来的,不是来叙旧的,于是孙策有此一问。
“居阳寨陈首领此次出兵,无意中与孙将军的军队产生误会,后拿下了皖城,陈首领的意思是,想和孙将军解除误会,双方罢兵。”
孙策摇了摇头:“子敬,为救你,我与公瑾谋划已久,好不容易才骗走刘勋,小小居阳寨却来摘现成的果实,岂不是不把我孙策放在眼里吗?”孙策折腾这事几个月了,却便宜了别人,这事一想就生气。
“况且,居阳寨居然杀我堂兄,我堂兄自幼父母双亡,追随父亲南征北战,至今已有十余载,却死于居阳寨之手,我不为他报仇,家族中人如何看我?手下将领如何看我?天下人又如何看我?”孙策话中有威严,霸气侧漏。
鲁肃也并非没见过大世面,便深呼一口气:“孙将军,双方冲突只是误会,当天也是贵军吴将军和孙贲将军贸然动手在先,其过实不在居阳寨,且又各为其主,并非私怨。”
“陈首领主动请求罢战,愿举居阳寨之兵,投于将军,皖城亦归将军之手。陈首领的条件是,将军不得为难其手下将士,任其来去自由。如愿意为官为兵者,将军亦要妥善安排。如此,将军皖城之谋并没有白废,将军如能放下私怨,反显大度,将军仁义之名,将传遍江东乃至天下,何乐而不为呢?”
孙策听了这话,低头思考起来。按照鲁肃所说,他可是大大占了便宜。
“使者此言当真?”说话的是一个年约四十岁的人,看穿着不像是个将军,应该是文人。
“自然是真的,我既然受陈首领所托,自然能全权代替他做此承诺。”
“非我不信你,唯恐你有诈!”
“子布先生,子敬乃公瑾好友,他的为人我亦相信。”原来这个文士就是张昭。面对张昭质疑鲁肃的为人,孙策出面为鲁肃说话。
“既然主公相信使者的为人,那我认为可以接受其条件,如此免于一场大战,亦是一件好事。”在张昭的话里,他表明他只接受鲁肃的提出的条件,至于鲁肃的为人,他不保证。
“不行。”这时,一名将军站了出来反对道:“张长史说得倒轻巧,死的又不是你儿子。我兄长被居阳寨的人所杀,我定要报此仇,否则,我如何向黄泉之下的父母亲交代,兄长亦死不瞑目。”此人正是孙贲的弟弟孙辅,也是孙策的堂兄。
此时,孙策手下之人也议论纷纷,有同意的,也有反对的。
孙策感到为难,接受的话,他好处不小,但他又不能不考虑孙辅的感受,否则以后谁还会为他卖命。他看了一下周瑜,希望周瑜能发表一下意见。周瑜却朝他摇了摇头,他心知周瑜不是反对,而是不便发言。周瑜与鲁肃交情深厚,出于避嫌的原因,一直都没讲话。
孙策想了一下,又说:“子敬,我可以接受你的要求,据你所说,居阳寨除你以外,其余首领,只要愿意投靠于我,我给予官职,封赏钱财,士兵愿意留下来的,我亦收留,不愿意,可自行离去,我绝不阻拦,但……”
他顿了一下:“我亦有一条件,杀死我兄长孙贲之人,我必杀之,以其头祭奠我兄长。”
孙辅听了孙策这话,便退回自己的位置,他虽有心杀尽整个居阳寨的人,但也知道那不大可能。孙策如此做法,他的仇也算是报了,他自然也要维护大局。
“这……”鲁肃犹豫起来,他觉得陈飚不大可能会把袁雄处死或交出来。
“子敬,你如果委实决定不了,可先回皖城,与几个首领商议一下,三天内给我回复,如不回复,三天后我必攻城。”孙策说完,便下了逐客令,让鲁肃回去。
鲁肃回到皖城,把孙策的条件说出来。陈飚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当日冲突,是孙策的人误会在先,袁雄只是反击,并无过错,如今我是山寨首领,岂有推下属去受过之理?孙策提出此条件,是他目中无人,以为皖城唾手可得,我等便受其摆布。如今,我等只有死战。子敬,罢战和谈之事请勿再谈,你不是我寨中人,可随时离开皖城,我亦不会阻拦,想来孙策也不会为难于你。”
鲁肃听了陈飚的话,脸顿时胀得通红:“子炎,之前我不是说过了吗?如不能让孙策退兵,我便与你们一起守城,断不会自己离开。”
陈飚一听,心放松了,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万一皖城被攻破,只要鲁肃在,他和刘晔就能留下一条命,否则孙策破城后把他和刘晔给咔嚓了。
陈飚在这三天里,他自然不是什么事都没干。他向皖城的百姓做了思想工作,组织了一支近千人的百姓军队,专门负责士兵的后勤工作,包括准备粮食及兵器,以及士兵受伤后的救治等。这使得士兵可以专心对敌。同时,他收集了各种有进攻性的武器,以做备用。
三天之后,孙策没收到鲁肃的回复,心中明白他的条件被拒绝了。他再次整顿兵马,向皖城发出新一轮的进攻,此次进攻,他亲自带队。
孙策绝对是这支军队的灵魂,他一声令下,身先士卒,士兵们跟发疯似的,冲向皖城。
皖城还是以同样的方式应对,先是进入八十步射程,进行弓箭狂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