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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大军攻打下邳时,许昌出兵,快速进军,只需三四天时间便到达钟离县对岸。若是钟离县兵力已渡过淮,则以骑兵击之,以骑兵对步,我军大占优势,必能破敌。”
荀攸听了程昱的话,也是连连点头:“程将军所言有理。”
曹操对这个战术没有什么意见,就看了看荀彧。荀彧说了一句:“此计甚妙!”
“好!就这定了。”曹操很快拍板做了决定。
他下了调令,于禁、张合、史涣率大军三万,从陈留兵进下邳,曹真、程昱率骑兵八千于一个月后,从许县出兵钟离。
于禁、张合、史涣得知调令后,匆忙整顿兵马。十二月中旬,建安十三年(208年)即将来临之际,三人率军从陈留出发,向下邳而去。
从陈留到下邳并不近,总路程约八百多里路,于禁稍微算了一下,正好可以大年初一到达。他心里想,这时候出兵攻打下邳,恐怕也是出乎敌军的意料之外吧!想到这里,他笑了起来。
八天之后,曹军进入到徐州境内。此时周瑜便已经得到了曹军进攻的消息,他心中微微一惊。
此前,他就想过曹操可能会再次出兵攻打下邳,原因很简单,徐州的位置过于险要。他占据徐州,曹操必然夜不能寐。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曹操这么快就出兵,且偏偏选了个喜庆的日子。
早在几个月前,周瑜攻打臧霸失败,被臧霸提前跑了。他回到徐州后,就兵进附近的彭城。彭城距离下邳仅两百里左右,又靠着淮水。
当时他就有在彭城打造一道防线的想法,于是,他暗中召集一些人手,对彭城城墙进行加固。随后,他在彭城一带广布斥候,打探彭城西面两百里左右的动静。果然,他早早就知道曹军兵军徐州的消息。
只是,彭城加固并没有完成,曹军就提前发动了进攻。周瑜有些为难,在想着自己是在彭城布防,还是留在下邳。略微思考了一下,他决定去彭城设防。
曹军兵力强盛,太早被敌军围困,并不是好事。周瑜才想到设两道防线,层层阻拦,以此拖延时间,消耗敌军的粮食,对自己才是最有利的。
周瑜手里总兵力有一万五千,他决定以一万坚守彭城,五千留在下邳。此举会分散自己的兵力,实际上对于守城而言,兵力太多反而施展不开。
对于敌军来讲亦是如此,来多少兵力不代表着能用同样的兵力攻城。这恐怕会受限于具体情况,例如地形、气候等。
当然,他第一时间就向在钟离县的张辽、在寿春的诸葛瑾和皖城方向传递消息。不过,他只是传递消息,并没有求援。
周瑜留程普驻守下邳,自己率军一万,带足三个月的粮草,快速行军一天多时间,就到达彭城。随后,他又花了一天时间去做战前准备。
此前,周瑜有意把彭城当作下邳的前沿防线,曾组织把彭城百姓迁移到下邳,前后三个月就迁移了四千多人。如今彭城内留下的百姓并不多,也仅只有几千人。这也是他选择来彭城防守的原因之一。
一天后,于禁、张合、史涣率军赶到彭城,三人在半天前已经刺探到周瑜兵进彭城的消息,心中都微微惊讶。三人实在是想不到,周瑜会选择防守彭城,而不是坚守下邳。
不过,对于三人而言,攻打哪里都是打。既然周瑜兵进彭城,那他们就先攻彭城,再打下邳。在开打之前,三人仍是商量了一番。
于禁是主将,他先问张合和史涣:“张将军、史将军,想不到周瑜居然把防线前移,占据了彭城,你们说,我们这一仗要怎么打呢?”
史涣的意见很干脆:“此前斥候已报,周瑜兵力不过万余,我军两倍于其兵力,现今其分兵而驻,反有利于我军。”
“彭城粮草必是从下邳运来,我军不如也分兵,于将军和张将军可攻打彭城,我愿率一万军队攻下邳,就算拿下不,也可断了彭城的粮道,你们说,此计如何?”
张合沉吟一番,却不怎么认可史涣的说法:“如我军也分兵,这兵力少了,攻打彭城会花费更多时间。敌军分兵驻守,实则是构筑防线,以拖延时间,使得我军粮道压力变大。至于公刘所说的劫粮,我想周瑜恐怕早有安排。”
“哦,你说他会如何安排?”史涣看到张合反对他提出的打法,心中略有不喜。
“一则,周瑜进驻彭城时,恐怕会带去数月的粮草,若其粮草超过三个月,我军断其粮恐无法实现;二则,周瑜可从水路运粮,可绕过我军攻打下邳的军队,直达彭城。”
张合一说水路,史涣就明白过来,下邳是有河直接进淮水的。陈飚的船只能进入淮水,如今已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然而,史涣想了一下,仍坚持自己的想法。
“张将军,下邳靠近沂水、淮水不假,可彭城不靠水呀,如若下邳以水军运粮,也只能运到夏丘县,再到彭城,但夏丘县到彭城,仍有两百里路。”
“我军可再分一支,堵在沛县和彭城之间,即可断其粮道。只要粮道一断,我军就大有机会。”
于禁沉吟半晌,觉得史涣说得有道理:“公刘的意见我赞同。”
张合急了起来:“于将军,我军兵力三万,看似强盛,但兵力三分,就过于分散,恐不是妙事。我军不如集中兵力,攻其一点,对我军更有利。”
他觉得这种打法严重不妥,手里就三万,还分成三部分,到时可能存在被敌军各个击破的可能性。
于禁又解释了一下:“张将军只想到敌军会从水路押运粮草,可曾想过敌军也有可能从水陆进军支援?无论如何,我军都必须分兵驻守于彭城南面,监视淮水。”
张合又沉吟一番,这理由倒是说服了他,但他仍不希望把兵分来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