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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御史大夫郗虑站了出来:“陛下,臣想弹劾一人!”
“哦?你要弹劾谁?”
“太中大夫孔融!”
“孔大夫?这……”刘协一脸懵逼,不过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孔融和郗虑确实吵过架,两人曾互揭其短。
孔融没想到郗虑会弹劾自己,但他并不紧张。朝堂上的大臣也都议论纷纷。
“那你弹劾孔大夫什么呢?”
“臣弹劾太中大夫孔融,在青州北海任职北海相之时,曾招合徒众,图谋不轨,曾言天下者何必卯金刀?此乃大罪啊!”
卯金刀三个字合起来,就是繁体的“刘”,言下之意是说,天下之主何必姓刘呢?
“且孔大夫曾私下接近见陈飚的使者,在言语中对朝廷多有诽谤,臣有证人之词为证……”
郗虑开始列数孔融所犯之罪,除了上面两个之外,还包括秃巾微行、不遵守朝廷礼仪、否认父母养育之恩等。
孔融越听越心惊,这些事中有些确实是真的,可问题是郗虑又怎么会知道呢?当年他在青州任北海相,本就是一方诸侯,在言语上自然对朝廷多有不敬。想不到时隔多年,有人会以此为把柄来弹劾他。
孔融并非傻子,慢慢地嗅出点阴谋的味道来,莫非有人想对付自己?他把眼光投向了曹操,曹操却没理会他,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上面的刘协。
“孔大夫,虑大夫所弹劾之事,你如何解释?”刘协似乎并不认为有人想针对孔融,因为他知道郗虑和孔融私下有矛盾。事实上,这矛盾还是他一手促成的。
“陛下,郗大夫所言之事,并非事实,乃郗大夫编造而来,还请陛下为臣作主。”孔融虽疑心郗虑受曹操指使,但没有任何证据,自然也不能说出来。
郗虑既然敢弹劾,自然已有所准备:“陛下,臣所弹劾之事皆有实证,孔大夫所犯皆是死罪,还请陛下派人详加调查,臣愿意将证据上交。”
孔融大吃一惊:“你有什么证据?”他以为这些事情都是他妈的十年前的事情了,郗虑不过是瞎弹劾一场,哪料郗虑竟声称有证据。
“哈哈哈哈,孔大夫,莫非你以为昔日之事,时日已久,就不为人所知了吗?”郗虑不打算跟孔融吵嘴,又转向刘协:“昔日,孔大夫与弥衡交谈,曾说出不孝言论。”
“父之于子,当有何亲?论其本意,实为情欲发耳。子之于母,亦复奚为?譬如寄物缶中,出则离矣!”
“此话绝对出自孔大夫之口,在北海人人皆知,孔大夫乃圣人之后,却说出此话,劝人勿要感恩父母,我朝素来以孝治天下,此言乃妖言祸众,陛下不可轻视呀!”
“孔大夫所犯之事,臣皆有实证,还请陛下明察。”显然,郗虑早就做好了准备,连调证据都收集齐了。
刘协还想着怎么糊弄过去,可看到郗虑早有准备,心中一阵惊讶,莫非郗虑想置孔融于死地?可是,他又没办法回避。
刘协转向那个真正能作主的人:“司空,此事你看如何?”
曹操故作沉吟姿势,然后说:“孔大夫乃名扬天下之人,更需注意一言一行,郗大夫所奏之事,不经调查,不能轻易得出结论,请陛下下令调查此事。”
“若郗大夫所言为虚,则正好为孔大夫正名,则治郗大夫诽谤之罪,若郗大夫所奏为实,当治孔大夫之罪。”
曹操开了口,刘协自然也没办法,只好附和:“好!既然如此,那就由司空责令官员调查此案。”
“陛下放心,臣必择人彻查。”曹操转了身,大喝一声:“来人,先将孔融押入大牢!”
刘协一听,大吃一惊:“司空,孔大夫乃朝廷重臣,在未调查之前,何必关押于他?不如将其禁足即可!”
“陛下,孔融所涉非一般罪行,口出大逆之言,又妖言祸众,一旦查实,便是死罪,在彻查期间,自然要关押起来。”
刘协听到曹操驳了他的提议,一下子就颓了,不敢再当面反对。
孔融此时明白曹操对他起了杀心,心中又气又怕。
“曹操,是你!是你指使郗虑构陷于我?你乃汉贼!你将来必不得好死……”他大骂起来。
曹操自然不会让他胡言乱语:“来人,赶紧拉下去,关到大牢里。”
朝堂之上,诸臣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一句话。
三天之后,议郎杜袭上奏朝廷,请求重设丞相之位,并推荐曹操为丞相。一时间,曹操任命丞相之事,再度成为话题。朝堂之上,诸臣也吵得不可开交。
曹操再度站出来谦逊了一番,拒绝了那些支持他的人的美意,这事又暂告一段落。
十天之后,朝廷终于查实孔融所为件件为实,曹操下令将孔融处死。然而,朝中所有人都知道,是曹操构陷并杀了孔融。难道是因为孔融反对曹操当丞相?
又过了十天时间,钟繇再度上奏朝廷,请求重设相位,并举荐曹操为大汉丞相。朝堂之上,诸臣再次吵了起来。不过,反对声却小了许多,吵着吵着,就没人反对了。
正在刘协忧心忡忡之际,曹操又站了出来,拒绝接受担任丞相之职。这是他第三次拒绝了。
此时,朝廷陆陆续续收到各地刺史、郡守的奏书,均请求重设相位,任命曹操为丞相。看来,曹操担任丞相已是众望所归。
刘协上次就已经挡不住压力,这次就更不用说了。他很快就正式下诏,重设丞相之职,并任命曹操为丞相。
曹操很高兴,为了奖励刘协,他本打算把自己的三个女儿都入宫陪刘协。可他转念一想,三个女儿年纪还小,还没及笄,还是等几年再说吧!
……
就在程昱首次上奏朝廷,请求重设丞相之职的十天左右,远在皖城的陈飚就得到了消息。这消息当然是暗卫传来的。
暗卫除了传来这个消息之外,还有几个消息,例如马超兵败渭南,已退回凉州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