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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樉的脸色很不好看,对着刘伯温语气不善。
“老刘头你说这话是啥意思?”
平心而论,刘伯温觉得以朱樉的资质,硬要走正规渠道去参加科举,考个秀才都算勉强。
可是朱樉的学习效率快的,让他惊讶不已。
上个月的文章还是蒙童的水准,现在的文章堪堪够的上老童生的水平了。
刘伯温觉得还是不能让他骄傲自满才行。
“字面意思。”
朱樉听到这句话,开始陷入了自我怀疑。
前世他的读书天赋,只能说比起普通人强一些,比起真正的天才又差的很远。
这些天能有这样的进步,完全靠着四个字——死记硬背,作为信息大爆炸时代的过来人。
你让他按朱熹的《四书章句集注》,逐字逐句来辨析经义很难。
死记硬背别人的文章用来刷题库,这种公考的套路,他还是会的。
唯一遗憾的是大明开国以来只举行了,洪武四年辛亥科一届科举。
录取的一百二十篇进士文章,有点不够朱樉抄的。
等下一届乙丑科重开科举取士,还有两年的时间。
朱樉必须加快进度,让自己在乙丑科脱颖而出。
人贵有自知之明,朱樉要考状元不过是在嘴上说说,朱樉心里的预期是达到二甲的进士前几名就行。
为此朱樉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到时候一定要与会试的主考官多多亲近才行。
朱樉将内心想要纂历史上那部《永乐大典》的想法,跟刘伯温顺带提了一嘴。
刘伯温被这惊为天人的想法,震惊到无以复加。
“殿下现在还不是陛下,编纂大典需要的资源是一个天文数字。”
“况且以殿下现如今的学识修养,编纂一本县志都难如登天。”
“殿下莫不是癔症犯了?应该尽早找滑医师开点方子才对。”
受到刘伯温一顿猛夸,朱樉竟然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看来编纂大典的想法,对于现在的他有点过于超前了。
朱樉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
太监王德发前来禀报,“老爷,徐妃娘娘和郡王的马车已经快到大门了。”
朱樉吸取历史上秦王的教训,一直以来对待身边的下人都以宽容为主。
被叫作主子爷的话,又觉得这称呼大清的味道太冲了。
索性叫秦王府里的下人,都用老爷这个大户人家的平常称呼。
听到徐妙云回来了,朱樉扔下刘伯温在原地。
迫不及待的迎了出去,王府的门官太监双喜是个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
见到朱樉快步从内院出来,双喜对着以王景弘为首的小宦官大喊:“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赶紧把中门打开。”
王景弘跟几个小宦官,合力将一根重达数十斤的门栓抱了下来。
王府有五个铺面的大门,王府门口站岗的四名侍卫,费力的将中间最高大的承运门推开。
紫禁城的宫门上是九九八十一颗铜钉,其他王府的规制是七九六十三颗铜钉。
朱元璋特许秦王府使用跟东宫正门东华门,一样的八九七十二颗铜钉,以示秦藩尊贵。
数百斤的大门缓缓推开,王府门口两尊巨大的守门兽铜狮子,只比奉天殿前的小上一号。
朱樉每次回家时,都有点怀疑这两尊铜狮子。要不是离皇城离的近,保不准得让人给偷了。
他站在门前下马坊,跟在身后的苟宝上前殷勤道:“老爷,正午的大太阳怪晒人的。
要不要将库房里的红罗伞,拿出来给您遮阳?”
红罗伞,又名华盖。朱樉直接不客气道:“要不要本王用上全套天子仪仗再带着你去紫禁城转上一圈?岂不是更招摇?”
苟宝的小心思被他戳破,低头认错道:“奴婢知道错了。”
朱樉猜不透朱元璋的心思,将他的神主牌移出太庙以后,为什么没有下旨废除他的帝号和收回天子卤簿?
这不是在引诱自己犯罪吗?一直秉持低调做人,高调做事为原则的朱樉。
将这套天子仪仗锁在了秦王府的库房里,没准哪天就能用的上呢?
不知道老朱安的什么心,把东华门外的下马碑移到了秦王府门口。
大臣们乘车上早朝时,经过这条必经之路,
都得在他的大门前,下车步行,多走将近一里路。
朱樉等了不到一刻钟,就看见了徐妙云的车驾。
徐妙云牵着朱高煦下了马车,朱高煦大老远就兴奋的挥手。
“爹,我又回来了。”
想起上次被这熊孩子连带罚了三年俸禄,朱樉就没有什么好脸色。
“高煦,怎么不在你姥爷家多住几个月啊?”
“姥爷不同意。”
朱高煦还有句话没说出来,姥爷家有个母大虫厉害的紧。
徐妙云看穿了朱樉的心思,出声打断:“辛苦哥哥在门前等候了。”
望着六年前还是极品少萝的徐妙云,现在是成熟韵味的少妇了。
朱樉既高兴又难过,回过神来说道:“丈夫等候妻子回家,怎么能算的上辛苦呢?”
徐妙云辛辛苦苦帮他去薅老丈人的羊毛,要不是忙着练习八股文章,抽不出时间。
朱樉都想做一桌子菜,好好犒劳一下老婆。
两人牵着手来到正房里,用完午膳后,徐妙云将这个月在徐府的经历,简单的跟他说了一遍。
朱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提醒道:“夜深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徐妙云望向门外,不明所以道:“现在不是太阳都没下山吗?”
“吃完饭是不是要做一些运动,来消消食才对?”
朱樉一阵挤眉弄眼,徐妙云立刻会意,一抹红晕从脸颊攀到了耳根。
“哥哥说的有道理,妹妹正好也有此意。”
只见朱樉弯下腰,从床底拿出一个漆木箱子。
从里面翻出一件衣服,是徐妙云从未见过的款式。
“哥哥,这件衣裳不太像正经女子的穿着,肩膀处露着两条胳膊,裙摆都开衩到大腿根了。”
朱樉眼冒红光,火急火燎的说道:“别胡说,这可是我一针一线亲手为你缝制的战袍,上面还有我的体温。”
“哥哥什么时候学会的针线活?”徐妙云感到有些奇怪,以前没听说过朱樉做过女红。
望着换上旗袍之后的徐妙云,丰腴的身材显得风姿绰约。
朱樉嘴边的哈喇子已经抑制不住外流了。
“时间紧迫,我一边干活一边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