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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闻言,面色一肃,像是想到了什么,挥手示意邢夫人、王夫人离开。两人面色不愉,特别是王王夫人,更是恨恨的跺了一脚,不情愿的离开了荣喜堂。
荣喜堂除了贾母,仅剩贾家几位当家人。
贾蓉才开口道:“各位长辈,作为个人来讲,对于元春姑姑入宫的事,我持反对态度。”
说完,不等贾政开口。便接着道:“其中原因有四!一、付出与收获不成比例。”
贾蓉冷笑道:“就算真如王奶奶、王子腾所言,元春姑姑真的入宫,成功站住位。那么,大家可想而知,得到好处的究竟是谁?”
贾蓉握拳道:“我们贾家在朝堂无人。即便贾元春姑姑成为妃嫔,她自然需要外部的支撑。而我们四家,作为支撑的只能是王子腾,所以元春姑姑入宫,唯一得到好处的就是王子腾!让他简在帝心、还在宫内有了一个盟友!”
贾蓉讽刺道:“再看我们贾家,除了要付出资源、资金之外。甚至还赔上了一个二房嫡系大小姐!却只是得到了,半个名义上的皇亲国戚!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任何好处吗?哦,对了政爷爷可能会安慰性的提一级。”
贾政闻言面色微动,似是十分心动!却无人理他。
贾蓉接着道:“王子腾呢?我们贾家出钱、出力、出人、出人脉,最后得到所有好处的,却只是提了一个建议的王子腾,我们贾家亏不亏啊!”
贾蓉并未停下,接着道:“二是,我们贾家自身,经过这几年的蹉跎,资源是有限的!我们不能把两府的有限的资源和希望,寄托在元春姑姑这样一个女儿家身上。虽然因为天家原因。我们两府缺钱、缺继承人、在朝堂有了断代!但是相对于,把有限的资源外投!我们应该趁着这个时间低调下来,把资源与家族的精力放在继承人的培养上。相信经过最多十年的精心培养,我们下一代贾家人,必定会有人成才,这才是一个家族,正规壮大延续的大道。”
贾蓉接着道:“而不是牺牲元春姑姑的幸福,花费资源,赌一条看不到未来的小道。就像我说过的那样!即使元春姑姑入宫受宠,贾家也没有足够实力在外朝做支撑!甚至被视作元春姑姑的软肋。被后宫针对,且两府名声在外,最后只能作为宫内宦官的提款箱。那是个无底洞!要是又无外部资源补充,贾家只能逐步的滑落,甚至跌落神都权贵阶层,风险太大了!我们贾家承担不起!”
贾蓉伸出三根指头道:“第三,王子腾给贾家指的路指错了!”
看了贾政一眼,贾蓉继续道:“当今已经四十近半。元春姑姑才十四五岁!年龄相差半甲子!咱们自己内部人,说句不太客气的话,即便元春姑姑受宠。依照当今的年纪,又能照顾贾家几年?”
接着贾蓉更是气愤道:“而且,更可气的是!王子腾竟想通过甄老太妃的关系,把元春姑姑引荐给圣上。”
贾蓉愤怒道:“难道,他不知道当今与太上的龌龊吗?让甄老太妃引荐,究竟是害我们贾家还是害元春姑姑呢?他究竟是和贾家有多大的仇!让贾家跳入圣人的纷争!是嫌贾家死的不快吗!说句不客气的话,就是真的不得不做一个入宫的选择!我宁愿元春姑姑作为公主伴读,通过宗人府进入皇宫大正堂——接触几位皇子。毕竟最大的皇子才二十出头,年纪相近。以我们贾府的地位,元春姑姑起码有成为王子侧妃的可能!最不济三年后出宫,也不损元春姑姑声誉分毫,这才是正道!”
最后,贾蓉道:“第四,也是最后,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走太妃路线,九成卷入二圣之争,元春姑姑由于出身我们贾府,皇家会留一份面子,不会让死的不明不白。但几乎永无出头之日!就是走皇子侧,贾家也有不小,卷入下一代帝位继承风波的可能!所以,我建议最好不要送元春姑姑入宫!”
贾蓉说完。
不等贾政开口。
贾赦便大声道:“还是蓉哥儿看的清楚,不像有些人,只看到眼前一点蝇头小利,别人一撺掇,就要将贾家带入死地!”
贾政面色通红,急道:“大哥,别乱说,蓉哥儿才多大,片面之词,事情哪会真像他说的那样!”
见状,早就忍不住的贾珍,站起身子。
怒骂道:“你个小畜生,多大的狗胆,这里岂是你胡言乱语的地方。我打死你个小畜生!”便要挥手抽打贾蓉耳光。
贾蓉侧身躲过。
贾敬开口制止!
贾母本已被贾蓉的言语打动,心里有了偏向。
但却见贾蓉的话让两个儿子起了争执,心下不喜。又见贾蓉竟敢躲开贾珍的巴掌,有道是小打及受大打则走!贾珍作为贾蓉的老子,只一个巴掌,贾蓉就敢躲!可见是个不孝的!心下对贾蓉更是不喜。
当下挥手道:“蓉哥儿,你先下去吧,接下来的事,自有长辈相商!”
贾蓉闻言心中一沉,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却也不得不告退!
来到荣喜堂外,贾蓉却被元春的丫鬟抱琴给拦住了,抱琴把贾蓉引到后堂侧厅。
贾蓉见到了贾元春!
贾元春面色微愁,干涩道:“刚刚谢谢蓉哥儿仗义执言,姑姑在此谢过了,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起码让姑姑知道,在贾府,除了祖母,还有其他人也在关心元春,元春无憾了。”
贾蓉这才知道,原来前边发现在侧方偷听的人是元春。对于现在荣府的安全还是放心的,当时还以为是荣府最后的暗卫!看来是高看自己了,不过马上自己就要突破到新功法第二层了,那时将大有不同。
看着眼前心伤的元春,贾蓉郑重答道:“元春姑姑,我今天只有一个要求!千万不要为了所谓的贾府利益,而做出牺牲自己的事情!你一定会后悔的!”
最后贾蓉上前,低声道:“我可以承诺,贾家并没有老祖宗和你父母说的那般危险,贾家另有支撑。不要怕!”
说完,贾蓉转身就离开了!
其实,贾蓉真正想说的是:现在我力量还弱,但是总有一天,我可以让元春姑姑你不用怕任何人!
但是顾及场合与实力问题,贾蓉忍住了。
言多必失,隔墙有耳!
现在的贾蓉,肩膀还是太稚嫩!
虽然离开了,但最终的结果,贾蓉也基本料到了。
贾敬也废了!
靠贾家那些短视的当家人,选择不难猜出。
即便如此,他也会通过贾敬与勋贵团体做些事情。
只为元春姑姑做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