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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太华见乔岩东张西望,猜到其用意,解释道:“乔组长,这尊华尔街牛大有来头,这是一家美国知名企业送给华同集团的。作为友好合作伙伴,我们签订了长期购销合同,华同为其提供生产桥梁的钢材,以及建筑工程所用到的铸件配件。”
“有一年,美国发生了有史以来最强烈的飓风,刚好从他们建设的桥梁穿过。很多专家认为桥梁会拦腰斩断,当地电视台还做了全程直播。结果飓风经过的时候,大桥岿然不动,毫发未损。美国企业为了感谢华同提供的优质钢材,就送了这尊见证华同质量,见证中国品质的华尔街牛。”
故事听着很励志澎湃,但漏洞百出。乔岩虽没去过美国,但知道华尔街铜牛纽约华尔街的地标建筑,和金融股市有直接关系,怎么和钢材建筑扯上关系了。他没有戳穿,笑着道:“我猜,这家知名企业一定在纽约吧?”
“啊?对对对,就在纽约。梁主任,是吧?”
旁边的中年男子堆着笑脸凑了上来,连连点头应承。
罗太华又道:“对了,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华同集团办公室主任梁文昌,以后你们可能要接触得多一点。梁主任,以后要多和乔组长交流沟通,需要什么积极配合,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有任何怠慢,明白吗?”
梁文昌哈着腰不停地点头,看着年纪轻轻的乔岩殷勤地道:“乔组长,有什么就和我说,我保证全力配合,积极服务。”
乔岩看着他点了点头,道:“好的,梁主任,一会儿咱俩留个电话。你们集团只有一个办公室吗,我记得好像还有个董事长办公室。”
梁文昌回道:“对对对,还有个董办,主要服务于董事长。我这边负责集团上上下下的杂七杂八,偏行政内务。董办主任今天刚好出差了,等回来了让他见您。”
乔岩若有所思颔首,不自觉地低头看鞋。从他的体貌特征看,不像是照片中人。
罗太华接过话茬道:“乔组长,你看,我们先参观呢,还是坐下来喝点茶聊聊天?”
“既然来了您地盘上了,客随主便,听您安排吧。”
罗太华随即道:“那就先参观吧,先让你对我们集团有个直观的认识,待会也好交流沟通。”
说着,将乔岩一行带到一楼的记忆馆和陈列馆,这里详细展示了华同集团从起步到发展,再到腾飞,还陈设了一些老旧物件,又通过一个宣传片,基本上把华同集团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了。
从陈列馆出来,罗太华要乘坐电梯上十二楼。乔岩好奇地问道:“咱们公司有多少科室,需要这么大的办公楼吗?”
罗太华应对自如道:“集团有27个处室,工作人员大概有400多人。这栋楼里,除了集团员工,还有几个子公司占着,显得非常拥挤。你放心,绝对不超标。”
“哦,那咱们挨着转转呗。”
罗太华不可思议地道:“一层一层转?”
“嗯,有困难吗?”
“那倒没有,就是有点多。既然乔组长提出来了,那就挨着转吧。”
每到一层,乔岩总会进办公室看看,扫过坐在工位上的每个人。一开始还没什么,到了第十层的时候,罗太华体力明显吃不消了,但对方提出这样的奇葩要求,又不能拒绝。
终于到了十二层,罗太华说什么都走不动了。道:“乔组长还是年轻啊,我这体力完全跟不上你,要不咱们先喝点茶休息一会儿?”
乔岩打算一口气跑完,道:“要不您先回办公室,让梁主任陪我,完了后下来找您。”
“也行,梁主任,那你陪好乔组长。”
说着,罗太华给了一个捉摸不定的眼神,梁文昌微微点头,转身笑着道:“乔主任,那咱们这边走。从第十二层开始,就是集团的办公区了……”
一直爬到第二十八层,乔岩也没找到照片的女子。如此大海捞针般的寻找,难度确实有点大。还有一种可能,那女子可能就不是集团员工。另外,员工上班统一着装,也没看到穿运动鞋的。
基本上每个办公室转遍了,唯独董办没去。梁文昌说,过两天要在上海举办招商大会,董办和企划部的人都出差了。
回到十二层会客厅,等候多时的罗太华饶有兴趣地道:“乔组长辛苦了,这么多处室,我来华同四年多了,还没挨着跑过,惭愧啊。来,先坐下喝点茶。”
乔岩坐定后道:“罗书记,别多心,我就是随便转转,也是深入了解华同集团的一种方式吧,别到时候领导问起来,一问三不知,说明我的工作做得不到位,不扎实。”
罗太华绞尽脑汁在思索乔岩到底想干什么,到头来也没想明白。笑着道:“应该的。关于你来集团考察调研一事,昨天我分别和杨董事长楼总经理汇报了,本来要见见你的,杨董在省里开会,楼总在京城出差,不过杨董交代了,一定要接待好,服务好,他要能赶回来,中午陪你吃顿饭。”
乔岩摆手道:“杨董事长就不见了,还不到时候。我是来办案的,不是考察调研的。咱们是一个系统的,有些事情应该明白。”
罗太华故作深沉道:“明白,我和你们沈建春主任非常熟,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包括吕泽鸿书记,当年还是我的老领导。我原先在溪华区纪委时,他是市纪委书记。你刚到省纪委,又在老沈手底下,以后慢慢就熟了。”
罗太华拉扯关系,无疑是告诉他没必要较真,走个过场就是了。说着,当着面拨通了沈建春的电话:“喂,老沈,我是太华,乔岩组长今天到我们公司调研了,还以为你也要来,中午忙不忙,一起吃顿饭?”
沈建春说得也是场面话,道:“我这边还有点事就不去了,你把乔岩招待好就行。至于工作,你得全力配合,也不要太担心,咱们走得是正常程序。”
“好的,好的,那你忙,回头我单独约你。这边你放心,我会好好接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