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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有人瞒过了守卫的眼睛闯进了监狱里,还和朱渊起了冲突?”骨魔喃喃自语道。
旋即,他的眼神越来越亮。
“能够有实力与朱渊对峙的,算算时间,看看地点,也就只有那个人了!”
想到这里,他的声音不由得越来越低。
朱渊是换血境武道强者,陆云那阉人能够和朱渊打得有来有回,那岂不是……
须知他自己也才是洗髓境巅峰,让他和朱渊对抗,他是没有这个胆子的。
骨魔敢做的最多也就是扯着白骨佛教和元真公主的大旗来压一下朱渊。
这还得是朱渊女儿死了非要把账算在陆云头上的情况下。
但是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木道人由于没有看清楚车厢内的骨魔脸色,还在喋喋不休道:“不管监狱里面是谁,只要大人出手,一切都会好的。”
车厢里面的气氛愈加沉默了。
可木道人不知道是自己说嗨了还是怎么回事,直接走到车厢旁边,弯腰双手撑地,将自己的脊背高高耸起,道:“大人,请下车。”
骨魔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后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咱们静坐渔翁即可。”
“大人英明!”
噗哧!
朱渊吐出一口鲜血,血相虚影变得有些淡薄,他低头看了看胸口,那里有一个很清晰的脚印,上面还印着红色的色泽。
“不愧是大乾最年轻的外姓伯爵,朱某佩服,但杀女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枉为人父!”朱渊受此重伤,眼神却更加的平静。
“不可理喻。”陆云淡淡地道。
他已经不屑于再去解释,若此人再冥顽不灵,他不介意送这位思女过度的老父亲下去见女儿。
嗯?
陆云有些惊讶于朱渊接下来的操作。
只见朱渊做了一个深呼吸,他将全身的铠甲解开,将披覆在身体最外层的衣服脱下,露出了他孔武雄壮的有力身躯。
在他的腰上一周还缠绕着黑色的铁块状的东西,他一块又一块地解了下来。
“这是从东海深处打捞上来的千年精铁,每一块都有上百斤沉,平日里没事的时候,老夫都会将它们挂在身上。”
哐当!哐当!哐当!哐当……
精铁一块块掉在地上,与地面接触发出了沉重的响声,地表都有一丝微微的呻吟,仿佛承受不了这种冲击。
当最后一块精铁被朱渊卸下,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双目紧闭,一口浊气从他的口中吐出。
“全身轻松的感觉,真好啊!”
话音刚落,他的声音瞬间消失不见,陆云的瞳孔猛地一缩,刚刚这一刹那,他的肉眼竟然无法捕获前者的身影。
破妄金瞳,开!
陆云的眼瞳中刚刚出现两道熊熊燃烧的熔炉,就听见一道声音在自己的耳畔响起。
“你……”
朱渊的话才刚刚吐出一个字,陆云的战斗本能瞬间启动,他迅速封闭了自己的五感,同时运转起了《玉魄锁心录》
“在看哪里?”
吼!
伴随着朱渊话语的结束,一道恐怖的狮啸声在陆云的耳畔响起。
要是换作平时,陆云肯定会怔住一两秒钟,从而给自己留下致命的破绽。
但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陆云及时做好了防护。
“啊!!!”
一道惨叫声从陆云的嘴里传出,没有人注意到在昏黄灯光的照耀下那嘴角扬起一丝弧度。
“这就是和老夫作对的下场!”朱渊冷声说道。
他的身后,草原雄狮的血相依旧狰狞,他的双掌再度变得如同烧红的烙铁一般向着陆云的太阳穴轰击而去。
“女儿,爹为你报仇了!”朱渊此时的表情分外狰狞,眼神分外的疯魔。
他仿佛看见了已经死去的朱妃娘娘正在向他招手。
“老匹夫,咱家就等着你呢!”
就在朱渊以为自己即将大仇得报的时候,一道冰冷中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什么?!”
朱渊抬眸,看见的是一双充满杀意的眼神。
“影!雷!势!”陆云一字一顿地说道。
话语刚刚落下,一道道锋锐的刀势宛如雷蛇一般从四面八方向着朱渊包裹而来,恍若夹杂着阵阵雷声的轰鸣,在这狭窄的监狱通道中隆隆作响。
“女儿……”
在那一瞬间,朱渊仿佛看见了眼前自己女儿的身影被无处不在的刀势劈得零零碎碎。
“阉狗,你找死!!!”
朱渊雷霆震怒,满头长发无风自舞,双手变得无比的通红,就连双臂隐隐之间也泛起了一股红色。
吼!
身后的雄狮血相也在不断地仰天长啸。
在这股强烈的刺激下,朱渊的实力竟然有隐隐向着换血高阶迈进的趋势。
可惜,他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爆炎掌!”
朱渊如同一头发狂的雄狮不停地向四周拍击,一道又一道刀势被他全部抵消。
影雷势的攻击范围相对于《冷月流光刀诀》其余刀技而言要大得多,但相对应的,每一道分散开来的刀势,其威力也会小很多。
“陆云,你是杀不死我的,杀不死我的!”朱渊状若疯魔。
“哦,是吗?”陆云冷笑道。
“陆云,阉狗,小贼,尹赏择日将被公审,到时候你的罪行将会公布于天下,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哈哈哈!”
朱渊的双臂都变得如同烙铁一般,爆炎掌的威力被他催发到了极限。
“奔雷势!”
就在影雷势造成的攻击即将完全被朱渊的爆炎掌消泯的时候,一道电光自一片昏黄之中乍现,锋锐的刀势奔着朱渊的要害直射而来。
“我……”
那一刀奔雷势快得朱渊都没有时间去反应,直接贯胸而过。
滴答滴答……
鲜血从朱渊胸口不停地呈柱状滴落。
断桥监狱内安静的可怕,所有人都被监狱最底层爆发出来的巨大动静给震慑住了,没有任何人敢再多说一句话。
喊冤声,鞭笞声都停止了,那些狱卒们也不敢下去看看情况,甚至连靠近都不敢,生怕被恐怖的战斗余波给波及到,白白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