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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支新兴的海军，两江海军最大的缺陷之一，就是缺乏实战经验。

除了其前身水师营曾经历过的，那霸港外和射寮湾两次海战——如果这些战斗也能被称之为海战的话——便再无海上作战的实践了。

因此，说这场“霞浦以东海战”是两江海军的初战，也不算为过。

既然是初战，新手们出些小状况，自然不可避免。

尽管实力占优，又有突袭的效果加持，但在海战之初，两江舰队却并未能将这些优势发挥出来。

初登战场的紧张，逢敌必战的激动，欲歼敌寇的兴奋，令两江的炮手们发挥有些失常。前哨分队的首轮炮击，居然一发未中！

这可是给杨云昌气得够呛。

更是给了法军难得的喘息之机。

利用这个空档，法军各舰抓紧调整队形。并且右转舵，试图摆脱不利的站位。

不过由于法舰的编队航速，要远低于对手，因此想要真正的改出被动态势，是很难的。

决定一支舰队最高航速的，不是舰队中单舰的最高速度。而是舰队中速度最慢的那艘船，最高能跑多快。

法军舰队中，尽管“杜居土路因”号的航速可达15.5节。在那个时代，这个速度已是相当不错的了。但其他战舰却大大的拖了它的后腿。

排水量1,700吨，装有16门火炮的“里戈?热努依里”号，航速只有12节。

而1,200吨，装有4门火炮的“黎峨”号，航速才11.5节。只比“益士比”号，略快半节。

也就是说，在确保没有成员掉队的情况下，这支法国舰队最高的编队航速，不能超过11节——这还得是在理想的状态下。

由于长年在海外部署，法军各舰的舰底上，都附着了大量的海洋生物，这大大的增加了航行时的阻力。

此外，已经过长期运转，急需到船厂进行保养的动力系统，也很难达到设计纸面上的马力数据。

因此，尽管“杜居土路因”号打出的旗令，要求各舰加速到10节，但实际上这也只是个期望值。

不过两江前哨分队这第一轮，令人捂脸的炮击，让处于劣势的法军从最初的慌乱中，迅速的调整了过来。

那些头戴“蹦蹦帽”的法国老水手们，重拾士气。他们一边叫嚷着，一边操弄着舰上的火炮，开始了反击。

法舰最初的炮火，比较稀疏凌乱，但命中率却要高得多。航行在最前面的“太平”号和“凤阳”号首当其冲，相继中弹。

此时双方间的距离，不过2,000码左右。在这个距离上，各种大中口径火炮，无论在射击精度上，还是威力上，都应该是可观的。

法舰只是因为所处的位置，影响了火力发扬。若等他们完全展开阵型，与两江舰队形成对射，单凭前哨分队是讨不得太大便宜的。

于是杨云昌急令各炮抓紧修正诸元，连续展开一轮轮的炮击。经过一番调整，命中率也终于恢复了正常。

当法国舰队，终于变更完队形和航向后，双方舰队基本处于平行的状态，一齐朝向东方航行。

接下来，双方便在1,500码至2,000码的距离上，利用各自的中口径火炮，互相伤害着。

在这个距离上，法舰可用的火炮数量，大约只有前哨分队的一半略多些。

但法方火炮的威力更大，口径全部为193毫米和138毫米。

而前哨分队，除了每舰各有两门138毫米炮，可以向一舷射击外，余下的都是100毫米炮。

火炮数量多的优势，受威力小的影响，一时还未能体现出来。

因此法舰在短时间内尚能支撑，双方也暂时形成了势均力敌的状态。

但当铁甲舰分队加入战列时，情况就迅速的转向一边倒了。

“太平”号上第一声炮响后约7分钟，铁甲舰分队也开始向法舰倾泻炮火。

四艘铁甲舰，共16门305毫米重炮，外加单舷12门152毫米中口径炮，给法舰带来的杀伤是巨大的。

四艘法舰中，“杜居土路因”号此时的情况尚可。而其余三舰，在与前哨分队的交战中，已是在受创较重，不容乐观。

而当铁甲舰分队从侧后方杀来时，位于队列后部的这三艘法舰，自是首当其冲，先后遭到了沉重的打击。

由于具备航速上的优势，在与法舰的同向航行中，两江舰队逐渐超出，此后又偏转航向，朝对手前方横压过去，试图再次强占t位。

为了防止被对方横头，“杜居土路因”号不得已也随之右转，因此航行的路线渐由向东被赶往朝南，并还在不停调整。

在此过程中，由于航速上的参差，法军编队开始逐步脱节。

由此出现了，前哨分队四舰包压着“杜居土路因”号，并合力对其进行炮击。

而其余三艘法舰，则被铁甲舰分队赶上，航向东南，形成平行对射。

法军这三艘木壳舰，怎能抵挡得住这样的敌手。

其中“里戈?热努依里”号，遭到“鹰扬”号和“玄鸟”号两舰的夹击。很快被两发305毫米炮弹击穿了侧舷，在轮机舱内爆炸。

“里戈?热努依里”号的动力被毁，舰体大量进水，又被各型炮弹轮番摧残后，于16时15分左右沉没，成为法军在此战中的第一个受害者。

“黎峨”号的运气也没有好到哪去，它受到了“白驹”号和“如云”号两舰的重点照顾，侧舷破损，左倾严重。不得已脱离了队列，向南退却。

“白驹”号和“如云”号随即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益士比”号头上。

这艘小炮舰，此前遭到前哨分队的打击，已是伤得不轻。再遇围攻，更是劫数难逃。

没多久，“白驹”号的一发152毫米炮弹，击中“益士比”号的弹药库并引发大爆炸。几分钟后“益士比”号就在烈火和浓烟当中，迅速的沉没了。

当看到己方各舰，接连受创，已难以再支撑下去，“杜居土路因”号的舰长德斯努伊把心一横，决定孤注一掷。

在“杜居土路因”号上，除了装有众多中小口径火炮以外，其长达近7米的，如“法国大鼻子”似的巨大撞角，更是一部骇人利器。

他命手下，挂出冲锋旗。并调转船头，开足马力发起了全速冲锋。而“鹰扬”号和“玄鸟”号两舰所在的方位，便是它撞击的目标。

此时的“杜居土路因”号，已开启了强制通风，两座烟囱吐出滚滚浓烟，海面也被它巨大的冲角犁起，翻出惨白的浪花。

发现“杜居土路因”号极具声势的冲来，铁甲舰上的官兵们一时间皆感恐慌。

吴山与江伯忠急忙指挥各舰规避，同时组织火力进行拦击。

而“杜居土路因”号却仍在快速撞来，越逼越近，越逼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