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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不敢。”
王寿知道刚刚的表情已经被高志云敏锐地看在眼中。
在王寿的眼中，作为明朝着名将领的高志云应该是杀伐果断、残酷无情之人。
一个多月前军中比武时，高志云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气势更让王寿确定了这一点。
这种气势只有见惯了千军万马拼死冲杀大场面的人才有的，更何况高志云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竟然比自己原来的主子王保保还要强上三分，这也难怪定西之战时王保保在军帐之中对高志云大加赞赏了。
当时，两军共有五十万人，敢单枪匹马约敌军主将阵前叙话的人可不多见。
王保保也曾想过通过伏击和偷袭的方式将高志云一举拿下，可惜他始终还是低估了高志云的能力，只好无奈地放弃了。
王寿当日就在王保保身后三百步的地方，望着骏马上英姿飒爽的高志云，心里也是佩服不已。
而如今，高志云却一脸和蔼地对一个卖菜的老婆婆嘘寒问暖，实在颠覆了他的认知。
“战场拼杀并不是我的本意，如果不是处于不同的阵营，或许我和王保保能成为不错的朋友。”
你死我活的战场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王寿当然也深知这一道理。
回到府中之后，高志云来到花园里练功，王寿笔直地站在一旁观察着高志云的招式。
不看不要紧，一看便知道差距到底有多大。
动作潇洒飘逸，刀法大开大合，高志云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让人无法抵挡的气势。
只是站在一旁，王寿仍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一种令人敬畏的力量。
如果云国公当日在军中用的是这柄刀的话......
王寿只是这么一想，心中便颤抖不已，结局只会比当日还要难看。
就在高志云舞刀之时，赵敏和春桃悄悄地来到花园。
秦淮河畔的鹿鸣居已经走上正轨，春桃今日抽空回府和赵敏聊聊天。
这是高志云嘱咐的，毕竟她们两个是金陵城中最亲近的二人了。
两人静静地欣赏着高志云那潇洒的英姿，就算是第二次欣赏的赵敏仍忍不住赞叹不已。
春桃更是一脸痴迷，今日之刀法和采薇阁表演的剑法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不过却同样精彩，同样让人沉醉不已。
高志云一套刀法练完，赵敏和春桃鼓着掌走上前来，脸上尽是灿烂的笑容。
“相公，刀法又精进了。”
听到声音，王寿连忙转身，不料就看了一眼就呆在当场。
熟悉的面容，高贵的气质，优雅的动作，这不是敏敏郡主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
定西之战时元帅不是说过郡主已经死在大都了吗？
不会有错，站在眼前是敏敏郡主无疑了。
“小人王寿参见郡主。”
“扑通”一声，王寿跪拜了下去。
赵敏和春桃都愣了一下，就连国公府内的人都不知道赵敏是元朝郡主的身份。
赵敏仔细一瞧，这才认出了王寿，连忙上前扶起王寿。
“郡主，别来无恙？”
“别再叫郡主了，我现在是云国公的夫人，以后和他人一样叫我夫人即可。”
王寿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刚刚赵敏开口叫高志云相公呢。
赵敏自幼就喜欢和哥哥王保保待在一起，经常拉着王保保的侍卫们切磋武艺，侍卫们也都像照顾妹妹一样对赵敏关爱有加。
当日听闻赵敏去世的消息，侍卫们无不痛心疾首，不少人都流下了难过的泪水。
王保保也是为了保护赵敏的安全，不得已才和众人撒了这个弥天大谎。
如今的赵敏早已褪去了往日的青涩和活泼，俨然是一位气质高贵的国公府大夫人。
知道赵敏仍活在世上，并且过得这么好，还有春桃在一旁照顾，王寿心中甚是安慰。
高志云笑着走了上来，开口说道：“夫人，现在王寿可是金吾卫中郎将了。”
“全赖国公提携，小人日后一定为国公效犬马之劳。”
赵敏哪能不知道这是相公的安排，向高志云投去一个满意的眼神。
高志云受用至极，更何况赵敏身边的春桃更是调皮地朝自己眨着眼。
赵敏耐心地问了王寿的情况，得知他在刘策手下当侍卫后放心不少。
明朝军队中有不少元军的降兵，有一些被处处打压，能在刘策手下当侍卫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高志云从来不会用出身来评判人，对于府中的夫人们也是一样，没有因为她们家中父亲官职的大小而区别对待。
张美云的父亲张海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龙湾县令，而现在张美云在国公府中的地位却只在高志云和赵敏之下。
赵敏和春桃待了片刻之后便返回房间了，高志云则继续在花园练功。
高志云手持长枪，如同一匹蓄势待发的猛虎，那杆长枪在高志云手中彷佛成为了他的灵魂，与高志云完全融为一体。每一个转身，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强烈的劲风，似乎将空气撕裂开来。
枪法之后便是刀法。
只见高志云身姿雄伟，眼神坚定而果决，时而横扫，时而劈砍。招式看似有些粗犷，不过王寿却敏锐地发现刀法中精妙的招式和精湛的技巧。凛冽的刀锋划过冬日的空气，犹如一条条闪电一般。
原本有些傲气的王寿今日算算彻彻底底地被高志云征服了。
这一个月，王寿每天都拼了命地练习，就连刘策都对王寿的进步赞赏不已。
王寿自己也梦想着有一天能再一次和高志云切磋一下。
岂料今日一见才发现，两人之间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没有一个十年八载的怕是追不上了。
要知道古人喜欢用剑，也喜欢收藏宝剑，不过战场之上使用最多的还是长兵器，使用宝剑的话大概率被人一刀劈死。
整整一个时辰，高志云才结束了今天的练功。
“如何？有没有学到一些招式？”
“多谢国公给我如此机会，小人回去一定加紧练习。”
王寿这一个时辰内学习到的招数和战法足够受用终身了。
“郡主的身份切勿透露给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