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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璟渊浅浅笑了一下,站起来后又弯腰在她脸颊揉了一把,“放心,本王没事,你先歇息一会儿,晚些再带你出去。”
虞初婳也知道事态严重,没再跟着他唱反调,或者与其说是跟他闹,倒不如说是想要舒缓他的心情,免得这么紧张兮兮。
又或者说,她是有点担心墨璟渊,想要借着跟他闹的机会,安抚自己罢了。
在墨璟渊转身离去的时候,虞初婳抓住他的手,“王爷,我想要吃烤兔肉。”
墨璟渊使出了摸头杀,“好,一会儿让人给你烤。”
虞初婳见墨璟渊出去了之后,有几分的惆怅,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她只觉得以墨璟渊的能耐,怎么都不会出问题。
要是有问题的话,那压根儿就不是墨璟渊了。
……
墨璟渊去到皇帝那儿的时候,正围着一群人,议论纷纷,言语间有几分激烈,看到墨璟渊进来的时候便有噤了声,相互对视一眼,轻轻摇头,双手拢在一起,颇有几分掩耳盗铃之态。
位于上首的皇帝同样是脸色有几分阴沉难看,神色郁结在一起,看到墨璟渊的时候,并不算好,神情中更显得阴冷,甚至是添了几分的狠戾。
此时在场的气氛是说不上来的怪异,透着几分压抑与严肃,低气压将人笼罩在一起,连大喘气都不敢有。
墨璟渊对于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淡定自若走到跟前,眉宇间不显波澜,在这个严肃低压的气氛中更显镇定。
“儿臣参见父皇。”墨璟渊率先给皇帝行礼问安。
“凌王,太子受伤这事儿,你知不知情?”皇帝位于上首,目光炬炬看着墨璟渊,嗓音透着无尽的威严,细听之下带着几分的怒意。
墨璟渊站得笔挺,神色不便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样子,只是在听到受伤时,眉眼轻佻,不经意之间透露出些许的意外,“儿臣知道的并不比父皇早,刚接到禀告便听得父皇传召儿臣。”
“你此前不知?”皇帝眼睛盯着墨璟渊,想要从他的神情中看出别的破绽或者说是其余的漏洞。
太子受伤一事原本是怀疑不到墨璟渊的头上,只是适才朝臣议论了一番,说起太子与凌王的事情,不能不让他有所怀疑。
怎么会那么巧,太子与墨璟渊打赌比谁猎的东西多,只有两个人在猎场,墨璟渊平安无事,太子就遇刺了?而墨璟渊是分毫事情都没有。
况且这猎场的护卫皆是由墨璟渊负责,旁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潜入这猎场当中刺杀太子。
他知道墨璟渊的能力,那些年在边境,他的军功不是虚的,皆是靠他在战场上拼杀得来,而他的能力,也是众所周知,朝中能胜过他的人,没有几个。
不愿意恶意揣度墨璟渊,但有些事情不得不容他多想,若是这其中没有什么关联,他倒是有几分不相信。
太子私底下对墨璟渊做的那些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对这个儿子不上心,也没有多大的疼爱,只要不是太过分,以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能够知晓得到太子的这些所为,而墨璟渊自然也知道,无权无势之时想做什么有些难,但手中一旦有了权利,想要借此做什么事情也不是不能。
不是他不愿意相信墨璟渊,只是对于这个儿子,总归是有些许的心结在,让他不得不往坏处想。
虽然这些年的确是亏欠了墨璟渊,但跟太子比起来,总归是太子反而分量重些。
墨璟渊对于皇帝的质问视而不见,甚至连神色都没有改变半分,嗓音清浅道:“儿臣不知。若是能早些得知,应该也是因为守卫之责,底下人会提前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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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太子受伤虽无儿臣无直接关联,但负有守卫之责,太子受伤儿臣亦有过错,还请父皇降罪。”
墨璟渊的态度可谓是摆得极好,不卑不亢,虽然是请罪,但是却没有任何犯错的样子,反而是镇定得不成样子,处处都彰显着自己无罪。
皇帝眸光紧缩在墨璟渊的身上,眯着眼睛,神情有些许复杂,盯着墨璟渊看了好一会儿,而墨璟渊也就这么让他看,不起任何波澜。
“凌王,你该知道朕叫你过来所为何事。”皇帝脸色阴沉,话里听着是充满了不信任的感觉。
墨璟渊低垂眼睑,看着并无任何的异常,甚至还添了几分自讽的意思,抬眸看向皇帝,“父皇以为这事是儿臣所为?”
虽然是疑问话,但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却是笃定。
皇帝这话,无非就是在怀疑他罢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问话,这样的对待犯人一样的规程。
被直接戳穿之后,皇帝的脸色是更加阴沉,看着并不是很好,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只是这么看着他,但这意思似乎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一直在场的北郡王瞅了一眼在场之人,再品了品这气氛,倒是出来说了句话,“五哥,想来父皇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问问五哥,若是没事的话,自然是好的。”
“出了这些事情,别说是父皇,就连我们,还有众朝臣也是惴惴不安,唯恐会出事。五哥不必多想,若是没有,好好与父皇说清楚,想来也是没事。”
墨璟渊淡淡扫了一眼北郡王,视线重新落在了皇帝的身上,气势比之前更冷了几分,淡淡道:“父皇是这个意思么?”
皇帝看了看墨璟渊,见他是一脸镇定又带着几分自嘲的意思,心里是沉了几分,暗自在忖思,他表现得这般镇定自若,难道这事儿真的跟他半分关系都没有?
是自己想多了,误会他?
“嗯,朕叫你来不过是想问问情况,并无其余的意思。”缓了片刻,皇帝沉沉道。
“儿臣不知道父皇的想法,但此时的确是与儿臣无关,刺杀太子乃是国之重罪,儿臣不敢触犯,并且,儿臣没有这样做的动机与理由。”
“若是父皇有什么凭据,或者所谓的人证,儿臣愿意当面对峙。”
若他是权倾一朝的亲王,上有深受陛下宠爱,下有为自己所用的朝臣,那他似乎是有些许理由,为了权势,想要夺嫡。若是放在五年前,他尚且还有在可能,但是如今的他,念想这些不过于是痴心妄想了。
若是之前他还有这个能耐,有这个目的,但是如今,说想要夺嫡,大概是连这些朝臣都不会相信。
他现在再怎么样,如今不过是只有一个巡防营在手中,就连皇帝的宠幸与信任,也不过是短短一两月才有,如此细想一下,倒是没有多大的可能了。
没了利益的争夺,那么跟太子的恩怨,看起来也没有,兄友弟恭,看着也是极为寻常。
别人能想明白的事情,航地自然也是能够想明白,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除非是真的打算想要逼死某人,那就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但眼前的情况,显然是不允许皇帝装死什么都不知道。
“陛下,凌王说的也有道理,这想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安乐侯率先站出来,为墨璟渊开脱。
安乐侯是太皇太后的侄子,朝中也有一定的分量,就连皇帝也得给安乐侯几分的薄面。
若是旁人说这样的话,皇帝大概是不予以理睬,但是安乐侯说话,总得是给一些颜面。
“嗯,此事只是问询一声,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你别多想。”皇帝低低开口。
“若是没有,好好说便是,不必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