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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二姨娘房里的两位小姐出了事儿以后,她就指望着自己的女儿能够因此而走上好运,却不料凤霏霏这一回来,她指望的事儿看着就又快泡汤了。
除了三姨娘,金家兄妹脸上的表情也在瞬间僵滞,金如兰最为意外,怔愣过后她第一时间将眸光投望向自己的大哥,只见金如虎的脸色黑沉的就像天上的乌云一般。
“凤老家,霏霏年纪还……还小,千万别让她嫁人呀,她若是嫁人了,以后就没人和我玩儿了。”金如兰忍不住脱口而出,她最希望的是凤霏霏能够嫁给她大哥,这样她们就可以朝夕相处了。
她这话一出,凤耀天却是被她焦急的模样逗笑了,难得好心情的与晚辈打趣起来:“七丫头,如果老夫没有记错的话,你也过了及笄之年吧,赶明儿老夫去和金总镖头说说,让他把你也嫁出去。”
凤老夫人也紧接着笑道,“是啊,是啊,七丫头,你那贪玩好斗的性子也该改改,若不然哪家的公子也不敢娶你回去。”只因凤家和金家素有交情,金如兰和凤霏霏也是闺中蜜友,所以她也拿金如兰跟自己的孙女似的,有什么话都但说无妨,“等凤儿嫁了,就轮到你喽!”
金如兰听在耳底,却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水眸侧睨向身旁的大哥,只希望大哥能够鼓足勇气,在凤老夫人面前表白自己的心意,虽说机会渺茫,但好歹也能让凤霏霏了解他的心意。
金如虎高大粗犷的身子僵滞在原地,面无表情,粗嘎的喉咙不规则的律动几下,似想说什么,最终却依然没能吐出来。
凤霏霏看看祖母,再看看凤家二姨娘,倒是先开口回应了:“祖母,凤儿不嫁人,凤儿要一辈子陪伴在祖母身旁。”
当她那句不嫁人说出口时,凤老夫人和戚红桃脸上骤变,不过当听见凤霏霏后面跟着所说的那句话时,凤老夫人和戚红桃相视一眼,只当凤霏霏的话儿不过是孩子气,忍不住由内会心的笑出声来。
“凤儿,傻孩子,女儿家大了终归是要嫁人的,把你嫁给西凤家的公子,也算是自家人,祖母也能放心了。”凤老夫人缓缓地抬起手,轻柔地握上凤霏霏的柔荑。
一旁的戚红桃也忍不住出声表态了:“凤家大小姐尽管放心,虽然咱家老爷活到四十开外的年纪才入内阁,但是两位犬子却都还算得上争气,相信不假时日,也都能够功成名就,一定不会委屈了大小姐。”
凤霏霏知道他们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经历了上一世,她早就看淡了所谓的功成名就,靳格兰若是不入内阁也不会认识若婉公主,或许她也就不会枉死。
“祖母,二姨娘,凤儿不想嫁人,请你们不要逼我。”凤霏霏清冷的水眸闪过一抹不悦,将柔荑轻轻地从凤老夫人手里抽出。
听见凤霏霏的回答,凤府大堂内除了金家兄妹的内心暗暗松了一口气,其余人的脸色几乎都凝重到了极致,特别是凤
耀天,凤家二姨娘不计较凤霏霏的过去,千里迢迢亲自从京城回来提亲,这是何等谦恭的态度,可他的宝贝女儿却如此不给面子,让西凤家二姨娘下不来台,也让他的颜面扫地。
“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由你一个女儿家胡来。”凤耀天气不打一处来,冷喝一声,也让大堂里的气氛顿时陷入到紧张气氛。
凤霏霏只觉得委屈,爹爹哪里能够懂得她心中的苦楚,不过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她也不方便在戚红桃面前与爹爹顶撞,这样只会让事情越变越糟。
“女儿累了,先回房休息。”凤霏霏恭敬的行了礼,清冷出声,淡淡的丢下这句便朝内庭后门的方向走去。
望着凤霏霏拂袖离去的清冷背影,凤耀天气得拳头紧捏,目光凝向凤老夫人的方向,皱紧眉头抱怨出声:“娘,她这般任性,都是让您给宠出来的。”
凤老夫人同样眉心蹙成一团,满脸歉意的望向戚红桃:“二姨娘,您别放在心上,凤儿这孩子性子是倔,但她也是舍不得我这把老骨头,晚一些我去她房里看看就成了,二姨娘千万别放在心里。”
“凤家大小姐心慈仁善,又有孝心,这样的好媳妇打着灯笼也难找,我怎么会介意。”戚红桃温婉的轻笑出声,望向凤霏霏背影的眼神确实盛着几分欣赏之色。
“那就好,那就好……这门亲事咱们就说定了。”凤老夫人乐呵呵的笑着出声,一旁的金如兰又着急了,还有三姨娘柳玉娥,眼底亦闪过一抹异色。
“老夫人,我去看看霏霏……”金如兰急切的同凤老夫人打了个招呼,便头也不回的追着凤霏霏的背影而去。
金如虎也想跟着去,可他毕竟是个男儿身,这般冒昧还是显得有些不合礼数,只好生生的忍了下来,站在立原地。
“祖母,我也去看姐姐……”小南冲着凤老夫人和戚红桃挤出一抹俏皮的谄媚笑容,紧接着也跟着金如兰的身后奔向后院。
顺着熟悉的青石小径,凤霏霏回到院落推开房门,面色平静如水,虽然这一世她改变了很多事情,可事情发展的方向却依然不受她控制。
“大……大小姐……”
凤霏霏推开房门的那一瞬,正看见绿影在房间里收拾,看见凤霏霏进来,绿影显得有些拘谨不安,怯怯的耷拉下脑袋打了招呼。
“绿……你叫什么名字。”凤霏霏差点就喊出她的名字,不过很快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收声,佯装不知道她的名字。
“奴婢叫绿影。”绿影的声音很轻很柔,如同一流暖泉,将凤霏霏不悦的心情渐渐抚平。
“绿影,很好听的名字……”凤霏霏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声音也很温婉动听。她在心底又默默地喊了几声“绿影”,心窝渐渐变暖,人也不自觉地放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