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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哗过去便是宁静,夜里的襄阳同样很美丽,此刻的寇封躺在灵兰的腿上,任由灵兰轻抚着他的面颊,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安逸过了。
墙外出现了些许动静,灵兰羞涩的看了寇封一眼,她知道,一定是寇封麾下的爱将们来听房了。
“娘子,你说邓艾那个臭小子在襄阳也呆的时间不短了,明天我是不是该让他回去了。”寇封好像是在和灵兰闲聊一般。
灵兰自是会意,出言道“是该回去了,还有韩瑛和黄崇跟你的时间也不短了,我看他们和邓将军关系不错,让他们和邓将军出去锻炼锻炼吧,每天现在襄阳城中,连太守府都守不好了。”
说完灵兰还调皮的看了寇封一眼。
“也对,也对。”寇封继续出言道“最近我发现钟国仁和姜维也是,不好好守城,老在城内闲逛,是该好好的收拾一下这班臭小子了。”
而此刻就在窗外的几人是大气也不敢出,邓艾自是知道寇封的意思,他挥手致意兄弟们快撤。
寇封并没有将前夜的话放在心上,除了邓艾知道寇封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不动声色外,其余几个人日日都是如履薄冰,生怕有哪里做的不对,被寇封赶走。
快乐的日子很短暂。
三国之间虽然表面平静,但是摩擦却是不断,而最先爆发冲突是江陵和永安的边界,本是想在东疆继续建功立业的李严因为边界士兵的摩擦,在没有报告刘禅的情况下,选择了大举压上,江陵军和永安军进行了几次试探性的攻击后,在夷陵爆发了一场大战,而此时只是春耕刚过。
远在长安的刘禅接到报告以后很无奈,在西疆的时候,他给李严的自主权太大了,以至于李严面对孙权的时候依旧没有询问他的意见,而是直接爆发了大战。
虽然汉吴之间的盟约早已经名存实亡了,但是这场大战,依旧打响了汉吴之间的第一枪,败的虽然是孙吴的江陵,但是孙吴的其他地方却迅速发动了反击。
孙权一面请求曹叡出兵,牵制许昌,一面令太史亨从汝南出兵五万攻向了宛城,令孙韶从新野出兵五万攻向了襄阳,令徐盛出兵十万攻向了合浦,顿时大汉各地,处处告急。
江陵的摩擦,本来就是孙权和陆逊有意为之的,陆逊已经摸清楚了李严的性格,所以他才给李严下了一个圈套,而李严也便直接装了进去,李严麾下毕竟皆是西军,野战能力一流,真正面对江陵城池的时候,却并不那么容易。而没有准备的大汉各处,同样是处处受制。
最先完成转攻为守的是襄阳的汉军,襄阳城中,如今已经有了五万人马,其中具备战斗力的有三万人,这里面大部分是去年邓艾临时招募的,他们选择了留在汉军。
面对曾经力主救寇封的孙韶,寇封并没有任何手软,无论是谁都不能侵略大汉分毫。
孙韶的任务本来就是牵制寇封,在孙权和陆逊看来,寇封是蜀汉最不稳定的因素,此战他们的目标是要和曹魏平分宛城和许昌,所以精锐基本上集中在了太史亨率领的汝南军中,而太史亨的汝南军身后,便是陆逊亲自带领的寿春大军。
寇封坐镇襄阳,作为九州要塞,一是要防御,一是要支援各处。而做着一切,首先便是要击败孙韶。
自以为行事小心的孙韶,正在过汉江之时,被河对岸的寇封狠狠的打回了江北。
哪知道这才是噩梦的开始,从上庸发兵的邓艾军要比孙韶小心的多,孙韶退回江北,还没稳住阵脚,邓艾便领着上庸军杀了过来。
本就战力强悍的上庸兵马,经历了两次大规模的作战,如今也能称的上大汉真正的精锐部队了,在邓艾的带领之下,对孙韶军作战,连战连捷。
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孙韶只能被迫退守了新野,成为吴军在此战之中第一个战败的队伍。
形式好转的寇封,直接从襄阳回师,以钟国仁为前锋,和李严合兵一处,围住了江陵。
对于寇封的到来,李严并不十分友善,寇封击溃了新野军以后,在他看来寇封应该北进分担赵云的压力,而不是到江陵来和他抢夺功劳。
相反迷当见到寇封以后却是异常亲热,他投降其实更多是被寇封的个人魅力所折服,哪知道李严进驻西疆后,他的行事做法远不如寇封,虽然重用迷当,平定羌族,但是迷当能够感觉到,李严心中的汉羌之分很清楚,若不是因为费祎不断从中调和,迷当根本压不住麾下的将领,早就反了。
“寇将军,多日不见风采依旧,羌族众将东征以来,知道能和寇将军一起作战皆是欣喜异常,前日将军大婚,本要前去,只可惜军法森严,未曾参加,请寇将军不要见怪。”迷当出言道
寇封自是回答无事。
李严看着此情此景,心中很是不舒服,自己麾下的将领竟然在讨好寇封,迷当可从没有讨好过他这个主将。不愿意看这些的李严出言道“寇将军,你是大汉的卫将军,既然你来了,此战便由寇将军指挥吧。”
寇封摇了摇头“此处本就是李将军的战区,将军又已经攻城多日,更熟悉城中的一切,还是由李将军来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严回答道
“寇将军,明日我将以迷当部为先锋强攻江陵,寇将军只需在江陵北部吸引一部分守军即可。”李严出言道
寇封疑惑的看了迷当一眼,现在的羌族兵马在攻城中可以承担主力了吗。
迷当却是无耐的轻摇了脑袋。
作战会议结束的当夜,寇封悄悄的潜入了迷当的大营之中,迷当此刻坐在大帐内,满脸无奈,羌族军队不善于攻城,刚刚俄何烧戈过来和他大吵了一架,质问他,今日寇封就在当场,为什么不把此事提出来。
可是迷当心里很乱,他不知道寇封到底是什么态度,况且李严和寇封级别差不多,在他看来,说出来也未必会有效果。
一面是大汉,一面是羌族,他被压在中间,很是难过。
“你该告诉我你的想法。”一个声音打断了迷当的思考,以为有刺客的迷当拿起了手中的长刀,旋即又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因为这个声音他很熟悉,是寇封。
“将军,我。”迷当犹豫了一下,再次闭嘴了。
“寇某发过的誓,寇某不曾忘记。”寇封再次出言道
“可是,寇将军,李严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迷当说道,他已经适应了大汉的这种军队理念,军令不可违。
“但是他再拿大汉的百姓去送死!”寇封愤怒的说道“只要有战争,就会有伤亡,但是不应该让士兵去送死!”说完寇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迷当的大帐
寇封不明白,同样都是大汉天子的子民,为什么在有些人心中便有了区别,羌族今天可以为大汉在沙场效力,说明羌族是真心归附,为什么李严要通过这种让他们去送死的极端手段来消灭羌族呢。
气愤的寇封,劲直冲入了李严的军营,他身后带着的是一千屠虎营,杀气腾腾。
“叫李严进来!”坐进了中军大帐的寇封此刻是气势逼人,谁也不敢违逆这位将军。
片刻之后,李严便来到了大帐,李严治军也算严明,他对自己也是一丝不苟,所以来的非常之快。
“这么晚了,寇将军来此,有何要事。”李严询问道
寇封满脸不悦,而且没有让他坐,发生在他的兵营之中,李严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迷当反了。”寇封出言道
李严脸上只露出了片刻的惊讶,便出言说道“寇将军,末将这就带领兵马,绞杀了这群蛮夷。”
“你相信他们会反?”寇封盯着李严问道
“羌人,本就是反复无常的小人。”李严恶狠狠的说道“我早就请求过陛下,杀光羌人,若是如此,也不至于今日临阵倒戈。”
“将李严给我拿下!”寇封大喝一声后,屠虎营上前直接拿下了李严
“李严,陛下以德治国,无论是南蛮还是西羌,他们都因为陛下宽厚才愿意为陛下效力,若是陛下也如你这样一般弑杀,这天下谁又会归附我大汉,山越人会离开,羌族人会离开,南蛮人会离开,大汉还拿什么一统天下!”寇封看着在屠虎营将士手中不断挣扎的李严,继续说道“寇某乃是大汉的卫将军,寇某本不愿意同僚之间伤了和气,只是你根本不是想着如何破城,满脑子都是排除异己,黄崇,你将李将军送回长安,请陛下定夺,陛下若是觉得寇某今日做的不对,寇某自当任罚,李严军中,凡不愿和寇某为伍着,可随李严将军返回长安。”
寇封虽然只带了一千人,但是此刻李严军中又哪里有人敢违逆寇封,先不说寇封的军职比李严要高,如今的寇封在大汉军中有战神的美誉,隐约之间已经有超越赵云的意思,军中以强者为尊,士兵们自然选择了尊崇寇封的决定。
守卫在江陵的朱然,只知道寇封到了,就驻扎在城北,却不知道寇封已经拿下了李严麾下七万东疆兵马。
为了鼓舞这支刚刚换帅的队伍,今日的寇封亲自冲在了队伍的最前面,东军副将迷当,代替他负责居中指挥。
本来因为李严被带走,士气不高的众将,见寇封今日亲自冲杀,自是感受到阵阵兴奋,能够和大汉的战神一起冲锋,此生无憾了。
寇封拔出了腰间的雄剑,大喊一声“兄弟们,和我冲!”
这是东军在李严麾下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李严说的永远是,兄弟们,给我冲,他永远站在那里,绝不会和将士们一起冲锋。
城墙上的朱然此刻才看清楚,今日在城墙下指挥冲锋的竟然是寇封,慌乱之中,他大喊一声“拦住他。”
汉军还没有进入射程,吴军已经射出了五六轮箭矢,冲在最前面的寇封,一面躲避着箭矢,一面不断的向城墙靠近。
冲在寇封身后的钟国仁今日并没有拿虎头湛金枪,他一手拿着盾牌,另一手托着云梯的一头,和他一起拿着云梯的是韩瑛,今日屠虎营的兄弟全部加入到了正面攻城当众,寇封今日要攻上去,只有攻上去,才能证明他比李严强,李严麾下的士卒对他才会是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