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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回房等你。”
转而对凌九凛留了句话，这才离开。
凌九凛还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罗有恒分明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依旧还是觉得自己被这幅画面给深深地伤害了。
“徒儿……”
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弟子在。”
“你与他……”
这话要如何说出口呢？
“这是师傅要的天星砂。”
凌九凛骤然想起华钰在来时忽然间将天星砂交给了自己。
“天星砂！”
罗有恒的注意力瞬间就被天星砂给转移走了。
“这天星砂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罗有恒惊喜非常。
“这天星砂已有多年不闻于世了，不想有生之年还能再次见到。”
看来，他所想的，很快便能做到了。
不过……
“你怎会知道为师需要天星砂？”
他貌似并未告诉过凌九凛这个徒儿吧。
凌九凛道：“师傅那日自御魂分院回来之后，不是就一直都在念叨着天星砂么？”
“原来是那天~”
罗有恒不禁笑了笑。
“为师自己险些都要忘记了。”
他自己都没将自己说过的话放在心上，却有别人将它放在了心上。
还将其变成了现实，带到了自己的面前。
“不过随口之言，日后不必将这等随口之言放在心上。”
怎会是随口之言呢？
“师傅不是心中十分遗憾么？”
心中能一直惦念的，岂会随便。
“你还小，不明白，若是你到了为师这个年纪，便会明白。”
“世间之事，不可能没有遗憾，两全之法，几乎不曾存在。”
“况且，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哪能事事都要求了无遗憾呢~”
言罢，罗有恒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他自以为自己早已经放下了。
可真的见到柳慕之之时，心还是无法平静下来。
因此，他只能对柳慕之尽量的避而不见。
“心中遗憾，这些往事，为师已经不会再去强求了。”
“那师傅情愿将遗憾永远留在心中，也不愿去抚平遗憾么？”
人情世故，凌九凛的确是不太懂。
但他知道，他若心中有遗憾，那必定拼了命的也会将遗憾挽回。
但有机会！
“如你这般年纪之时，自然是想的，之时……”
罗有恒微微垂下了头，眸中满是难以掩饰的失落。
“于我而言，是一生遗憾，于她而言，无关紧要罢了~”
他的一生，与她的一生，注定不能有此交集。
他即便强求，亦是无法强求出什么结果，何必还要惹得柳慕之心中不悦呢。
“你的遗憾，并非她的遗憾……”
凌九凛喃喃自语着。
觉得自己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他的确是心悦一人，可那人如今已经不在人世。
明知无果，他依旧苦苦惦念，若在世人眼中，这便是蹉跎岁月，混混度日。
姑姑，一定不希望看见他如此……
见凌九凛低着头，面上颇有悲戚之色，罗有恒还以为是为了感情之事而烦扰。
“其实，人此一生，至多不过百年，你我有幸踏上修炼一途，也未必就能真的得意长寿，无需岁月流逝之扰，稍有大战与意外，天灾与人祸，依旧还是无法避免。”
“因此，若是你心中有何开解不了的的疑惑，大可随心而为。”
人活一世，还是要随心而走，才算是不负此生。
至于罗有恒……
“为师未必能接受，但也会尽量支持你。”
爱好不同而已，罗有恒虽不能马上接受，但也能尝试着慢慢去接受，渐渐的去改变。
“多谢师傅。”
凌九凛似是觉得心中疑惑已然开解，余下的便都是心中豁达。
“你我师徒，我既为你师，传道受业解惑便是应当的。”
瞧着凌九凛，罗有恒目光中多了两分慈爱。
并非只是因为这个徒儿事事优秀，他才偏袒有加。
更多的只是因为他心疼这孩子流落下界，一个人，孤身流浪。
若是可以，自然应当多给予两分关爱。
“相公，你回来了！”
这道惊喜的声音……！
我天，是秦慕萱！
凌九凛下意识就想躲起来，哪知一转身，秦慕萱已经扑了过来，整个人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挂在了凌九凛的身上。
还亲昵的搂着凌九凛的脖子。
两个人的脸，离得那么近，那么近！
近的几乎没有距离~
凌九凛拼了命想要往后，远离秦慕萱，却被秦慕萱抱得死死地，挣脱不得。
“你~”
面红耳赤的凌九凛顿时结巴了。
“你，先，下来！”
“不要。”
秦慕萱撅着小嘴，如拨浪鼓一般的摇了摇头。
“我一天都没看见你了，好不容易找到你了。”
此前秦慕萱已经来过了武道分院，可其他弟子提起凌九凛就讳莫如深，无人回答秦慕萱。
秦慕萱悻悻而归，在御魂分院看见自家姐姐回来了，便知道凌九凛肯定也会随着姐姐一起回来。
“我看见姐姐都回来了，就知道你肯定也回来了，我聪明吧？”
仰着一张骄傲的小脸，面对面的对着凌九凛，似乎是在等待夸奖一般。
“啊~”
凌九凛机械的点点头。
“是很聪明。”
凌九凛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木头人，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你，能下来么？”
凌九凛一动不敢动，小心翼翼的问着。
“不要，不要，不要！”
秦慕萱不满的撅着小嘴，磕巴着一张脸。
“你不想我么？”
秦慕萱捧着凌九凛师徒转移视线的脸，强行的固定住，面对着自己。
“你不回答，我就不下来了！”
秦慕萱奶凶奶凶的威胁着。
“不想！”
凌九凛果断的回道。
秦慕萱的一张笑脸更加的委屈巴巴了。
“我不好看么？”
秦慕萱颇为委屈的问道。
凌九凛的脑袋悄无声息的往后移了移。
“好看~”
回答却还是客观的。
尽管身体是十分实诚的想要躲避。
“既然我这么好看，你也觉得我好看，那你为什么不想我？”
“啊？！”
凌九凛一愣。
怎么还能这么算？
“快点，回答我，你为什么不想我？”
秦慕萱又一次的手动将凌九凛默默远离的脑袋给强行的掰正回来面对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