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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是太子党还是“草包”?
王千滚来了。
余则成身上还萦绕着吴忆梅的体香。他的大脑还不能一下子进入工作状态。他甩了甩头,努力将自己的身体从那温柔乡里抢救出来!他跟着王千滚回到房间里。
王千滚神情有点紧张!他说:“老大,那个人来了。”
余则成连忙问:“你把他带到了哪里?”
“他不愿意去茶社等待。我只好将他带到我的住处。”王千滚心里很忐忑,他担心自己坏了老大的大事。
余则成倒不担心刘青戈,起码现在不担心!不过,一旦刘青戈被捕,王千滚就要转移;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刘青戈不背叛军统,不代表刘青戈不背叛自己。
余则成说:“好,我这就过去!”
又要见到军统的一名杀手!余则成内心里多少还有些激动。他在后世没有见到过刘青戈的照片。他在想着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铮铮铁汉?
敲开门,余则成看到的是一个三十余岁的男人,他理着板寸头,脸上向刀劈斧削一般,两只眼睛射出坚毅的目光。身高约一米七八,虽然是冬天,但也能看得出他强壮的体格。如果说要在后世找一个跟他神似相近的人,日本电影中的矢村聪算一个。
刘青戈站在了一侧,双手垂立。倒不是他懂礼貌,而是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
余则成笑了笑,他要尽量表现出温和的状态。他说:“在这里盯了几天了吧?先坐下喝杯茶!”
刘青戈很惊讶!一是惊讶这个督察长“蟹”很年轻;要知道,在军统局也是很讲资历的。就算是大名鼎鼎、年龄小能力强的审醉,人家入行时间可不短!他可以肯定,“蟹”是在民国二十六年以后加入军统局的。短短两年多,此人竟然爬到了上海区站的督察长之位!简直是不可想象。因而,他第一印象就将余则成定位于太子党。
二是,这个督察长身上丝毫没有官僚的习气。不像一般老奸巨猾的军统中高层长官那般目中无人、摆架子、杀威棒;不管是他的眼神还是态度,都十分平和。这在军统内部是很难得一见的。
三是,这个督察长是饭桶还是没有受过培训?面对军统上海区这么复杂的局面,他就这么直接来跟自己见面?没有跟踪、没有考察!他这么相信自己?
刘青戈第一反应当然不会将“蟹”归纳于饭桶,这让他更加相信“蟹”没有受过系统培训;那么,这个年轻人一定是太子党!
刘青戈还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督察长?他必须确认,他问道:“请问你是……?”
余则成回答说:“我是蟹!”
刘青戈装作惊讶的样子,抱拳道:“职拜见督察长!”
余则成对刘青戈有好感,他说:“不必客气!坐下说!”
在坐下之后,刘青戈问道:“督察长,我是民国二十一年加入复兴社的,我好像没有见过你啊!”
余则成笑了笑,说:“你是怀疑我的身份吧?不会错的。我是新来的督察长。我在一年前就担任过一个大区站的督察长。你没有见过我很正常。”
余则成当然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第一,自己越神秘,对这些下属越有杀伤力;第二,自己资历浅,要是说真话,这些人一定不拿自己当村长。第三,防人之心不可无。自己的资料泄露得越详细,敌特就越容易抓到自己。所以,他就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
刘青戈知道这个年轻的督察长不愿意深讲,便说:“督察长召见青戈,请教诲!”
余则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我俩见一面不容易;先喝杯茶。”
在喝完茶之后,余则成说:“区座和我刚刚来上海。上海区站内情况比较复杂。我跟区座俩决定先甄别一下内部的人员。我主动将你的名字划在了自己的名下。具体原因是我相信你不会叛变的。即使是被日特抓住,你也会有民族气节的。所以,我直接召唤你。”
“感谢督察长的信赖!”刘青戈还是不相信一个根本不认识自己的副处级特工,就能凭借直觉相信自己有民族气节。因为在他看来,在被捕的军统人员中,有民族气节的是少数。
余则成继续说:“你现在的住处要变幻一下。暂时蛰伏下来。不要跟你分管的行动组之外的人联系。当然,在半年内,你可以跟区座联系。”
刘青戈立刻问道:“督察长是得到了什么情报吗?”
余则成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越是关键的问题,越要有神秘感!这可以让对方感觉深不可测!他说:“这么叮嘱你,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区站内部出现了很多叛徒。包括副书记陈弟荣。你如果见到了陈弟荣,要立刻将其制裁!”
刘青戈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神情,因为陈弟荣也算是上海区站的中高层长官。要杀这样级别的人,他必须要有手续。他问道:“督察长可是有什么证据?”
余则成说:“有!陈弟荣也是我甄别的对象,我的人在盯着他时,发现他跟七十六号的人在偷偷摸摸地接头。”
刘青戈不相信余则成,倒不是他不尊重督察长。因为他在大脑中直观地认为余则成是太子党,很可能是个“草包”。人家是草包出了事没有问题,上面有老爹或者老丈人罩着。他自己可不能当草包的替罪羊。因而,他满脑子疑问。他说:“督察长来上海可能没有几天吧?怎么这么快就查清了这么多事实?”
余则成内心里有些不快!不过,他也能理解,这个刘青戈是被王添木看中的人,没有本事是绝对当不了上海区站的行动队长的。而历史上,上海区站的前任行动队长可是大名鼎鼎的审醉啊!
余则成微微一笑,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更平和一些;但语言上不能对这个家伙客气!他问道:“刘队长难道是在怀疑我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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