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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接着水溶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他当初为啥选了这个名字来着?
似乎是因为这园子在姑苏城的东面。
他不管,反正从此以后林妹妹说的这个就是官方版本了,问就是一切解释权都归他所有,这样别人就不知道他其实是个起名废啦。
少顷,丫鬟就来禀报已经备好了晚膳了。
水溶很是积极的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
“今日大家想来都很是疲惫了,用过了晚膳咱们就去安歇吧!
等明后日休息好了,我再带着黛玉和安哥儿逛一逛这园子。”
……
第二日,晨光熹微,水溶早早的就睁开了眼睛,自觉没什么睡意,便起身打了一趟拳,又舞了一套银光电闪、翩若游龙的太玄剑。
运动了一番,顿时觉得头脑更加清明,水溶又去了书房,写了帖子交代春生一会送去给江苏巡抚翟闻。
他虽然是微服来江南的,但并没有掩藏身份,是以还是要去地头蛇那里拜个码头以表礼貌的。
说起来,水溶还真来过一次姑苏城,就是跟着郑文一起拜会翟巡抚,阻止谢锋和张家的阴谋那次,可惜只待了半日不到就离开了,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江南的两位顶尖大佬,一个是总督,一个是巡抚。
金陵织造甄应嘉这个皇帝在江南的眼睛也可以算半个,不过,甄家是太上皇的心腹,和当今尿不到一个壶里去,所以自从老圣人没了,甄家就从金元宝变成铜锭子了!
谢锋那厮和水溶关系不好,又远在金陵,所以水溶就自动把他给忽略过去了。
反正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的撕破脸皮了,当初还互相弹劾扯过头花,也没必要演什么你好我好。
为了不引起警惕,关于谢锋的调令还没下来,只有少部分人知道。
手串帝准备先拔掉甄应嘉这个眼中钉,若是同时把江南一地的大佬调走,就算是傻子都能知道不对劲了。
水溶算一算时间,甄应嘉大概已经接到了朝廷的旨意,正乐颠颠的准备进京呢!
大概是被入阁的诱惑迷了眼睛,甄应嘉丝毫没有提起警惕,反正就水溶派麒麟卫打探到的,甄应嘉一派的人正在弹冠相庆,半点都没感受到末日将至的气氛。
水溶想了想密旨上手串帝的吩咐,就不由得给这老小子掬上一把鳄鱼的眼泪,顺便大笑三声。
至于谢锋,等过些日子他调任的旨意到了,也就没功夫搭理水溶了。
说起来翟闻和谢锋虽然势同水火,但是一个衙门在金陵,一个衙门在姑苏。
水溶想象不出来他们两个是怎么掐架的,不知道是翟闻跑到金陵总督衙门门口去骂街,还是谢锋跑到姑苏巡抚衙门旁边套翟闻的麻袋。
话说远了,回归正题。
之所以要去拜会翟巡抚,除了拜码头知会一声之外,水溶还想要咨询一点私事。
譬如,家里孩子择校的问题。
论起江南的书院哪个更好,还能有人比翟闻这个江苏巡抚更加的了解吗?
毕竟巡抚可有一项职责是提领地方的文化教育,从监督官学私学,到负责辖地的科举考试,都是巡抚的活。
水溶陪着母妃和黛玉用了早膳,也不坐轿子,而是溜溜达达的带着小厮护卫就往巡抚衙门走去,毕竟巡抚衙门距离他住的东园并不远,步行过去正好就当消食了。
互相见礼寒暄了一番之后,听到水溶的来意,翟闻挑了挑眉:
“王爷,若说这姑苏本地的书院,我推荐林家哥儿去紫阳书院。”
水溶虽然也派麒麟卫搜集了书院的资料,但是他还没来得及看,自然不太了解这紫阳书院,只是觉得这名字有些霸气,还有些耳熟!
“不知这紫阳书院?”
翟闻略带一些得意的说道:
“这紫阳书院原是苏州府学,但官学通常只教导科举考试相关的内容,紫阳书院却不同,除了科考相关的知识之外,书院还坚持讲授朱熹理学等学问,君子六艺也有射猎。
林家哥儿既然是如海之子,自然不用和那等寒门子弟一般急着去闯科举的独木桥。
按部就班的做学问,养浩然正气于一身,陶冶情操才是读书人的正道。
那些家贫的学子我不会强求,但是既然家里有条件,又不愁吃穿,就应当抓紧少年时期泛舟书海,广为涉猎,而不是只图考试过关,学成个书呆子。”
水溶本想着实在不行就走走外祖父的后门,把林昀送去他旁听过的醴泉书院,没想到这姑苏本地也有和醴泉书院一样讲究素质教育、全面发展的学校。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朱熹的理学,水溶不太喜欢。
这会水溶总算知道为啥紫阳这名字听起来耳熟了,朱熹的别号正是紫阳先生。
水溶这才回忆起来,面前这些翟巡抚正是理学大家,他心中顿时有了些猜测,既是官学改建的,又教授理学,这书院怕是和翟闻有些关系吧!
水溶试探着问道:
“不知这书院可是翟巡抚你促成的?”
翟闻面色淡淡,但是眼中还是透露出了一丝自豪和得意:
“这紫阳书院正是老夫在任职江苏巡抚之后创办的,我偶尔闲暇时也会去书院讲学一番。”
水溶脑海中迅速划过了翟闻的履历,进士出身,早年曾经办过书院,而且教学颇有成效。清流头头,同时也是海内有名的大儒之一。
就这种金光闪闪的履历,如果水溶是hr,现在妥妥要跪求大佬入职。
如果不是水溶对理学不感冒,几乎就要立时答应下来了。
水溶小心的说道:
“翟巡抚,您也知道,无论是我师父林如海,还是林昀的师父丁嵩先生,治的都不是理学一派,咳,所以我也不确定林昀他去了紫阳书院会不会不适应。”
翟闻摆了摆手笑道:
“哈哈,无非是求同存异嘛,如海也是儒家弟子,而朱子的理学也是基于儒学啊!
学问本就不是一成不变的,我又不是那等排斥其他学派的腐儒,书院里的学生若是有自己的想法,只要不是那等大逆不道的,我们这些当老师的反而会鼓励和赞许。
若都一成不变的照搬前人的思想,那便没有从儒学到理学的进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