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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树真的消失了吗?
……在得知自己竟然昏迷了三天时,信繁吓得差点再次昏厥。
见他眼皮一翻就要倒下,麻生成实连忙冲了过来:“病人需要休息!请各位献出去吧!”
随即把病房内一堆闲杂人员通通赶出了病房,这些人中自然也包括着安室透。
安室透走得不情不愿,因为他还没有得到想得到的答案。不过医生发起火来可是很可怕的,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暂避锋芒。
信繁看向麻生成实,满脸的生无可恋。
麻生成实愣了一瞬,问道:“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信繁郁闷地回答说,“比身体不舒服恐怖多了,我可能会被打死。”
麻生成实笑了起来:“怎么会,至少住院期间医院会保证你的安全。”
“……”信繁叹了口气,“你度假结束了?”
“嗯,医院这边的工作很忙,我也不能放松太久,何况只是离开了几天,我就听说新出医院出了大事。可新出医生似乎并不愿意告诉我。”
信繁笑了笑,道:“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是最好的。”
麻生成实认同地点点头,没有再纠结:“如果可以交换人生的话,我倒很想体验一下你的生活,总觉得你似乎承担了很多。”
“哈哈,那你一定会后悔的。”信繁坦然地说,“如果是我,我会选择和以前的自己交换人生。”
可以少些遗憾,而且该在的人都在。
信繁轻轻叹了口气,把莫名涌上心头的悲哀收起:“麻烦你帮我把手机拿过来吧。”
“好。”麻生成实应下,“你的手机好像放在柜子里了,呐,给你。”
信繁接过手机,认命地打开邮箱。
他在赴约前曾写了一封给兄长的定时邮件,那时他以为等待自己的无非两种结果,要么死要么活。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昏迷了三天!!!
信繁无法想象诸伏高明看到那封邮件的心情,但他知道,这并不是他能选择的最好的方法。
怀抱着千分之一的希望,信繁偷偷看了一眼发件箱。
然而——
发件箱竟然是空的!!
没发出去?
手机或者网络出现问题的概率太低了,信繁又认为他没有主角光环保护,所以第一时间便想到了一种可能。
所有人都说诺亚方舟选择了自毁程序,而“茧”则因为一些法律尚未完善而宣告停止发行,似乎一切都回到了这件事发生以前的样子。
可弘树真的消失了吗?
……
漆黑的房间里又冷又闷,唯一的光线来自墙壁上方通风口状空隙。外面似乎阳光明媚,可真正能照进来的光芒却少得可怜。
信繁靠坐在角落中,神情萎靡颓废。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的日期和时间。因为这间狭小的房间中,时光的流逝是没有意义的。
地板阴冷潮湿,上面脏兮兮的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滑滑的,像鼻涕。
信繁用手支撑着身体,手腕处已经泛麻,渐渐的便失去了知觉。
在这样的环境中,饶是神志再坚定的人也会崩溃,更何况信繁从未否认过自己的懦弱。
就这样彻底沉入黑暗吧……
“快说吧,你越早招供就越痛快,一直沉默下去最终受苦的只有你自己。”冷漠的声音在信繁的头顶上方乍响。
他像是这才意识到房间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人。
信繁费力地抬起头,扑面而来的烟雾遮住了他那双向来带着笑意的眼眸。
“咳咳咳!”信繁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咽喉处顿时泛出几丝腥甜。
他强撑着,让自己不至于卑微地瘫倒在地。即便是处于现在的境地,属于诸伏景光的骄傲也不允许他屈服。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只是一句话,却仿佛用尽了信繁的力气,“你们若是不信,我便是自裁也没用。”
“自裁?”头顶上方的声音带着浓郁的不屑和讽刺,“你以为你还有自裁的资格吗?”
伴随着清晰的鞋跟摩擦地面的声音,一双擦了鞋油,光亮洁净的皮鞋出现在信繁的视野中。
不知何故,信繁下意识地朝后躲了躲,然而下一瞬他的肩膀就被人牢牢箍住了。
信繁常年锻炼,他的身材没有很健美,但每一缕肌肉中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可是这些力量在面前那人的眼中竟然如此不值一提。他想挣脱,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这么做。
周围的环境太昏暗了,以至于信繁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能看出那是个男人,很高很壮,粗壮有力的臂膀上还纹着密密麻麻的纹身。
那人强迫信繁看着自己,然后一字一顿地威胁道:“你应该不希望身边的人因为你而遭受灾难吧?”
信繁的瞳孔猛地皱缩:“你们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来律枫音乐教室楼上似乎就是毛利小五郎的事务所,而你的身边也总是跟着一个叫做江户川柯南的孩子。”那人顿了顿,“小孩子嘛,心智不坚,你说我要是把他带过来,是不是比审讯你更好?”
“一个孩子而已,他能知道什么?”
信繁清楚越是这样的时刻,他就越需要冷静。柯南身上的秘密太多,能晚一点暴露就晚一点,绝不能因为他就让工藤新一过早地出现在这些人眼中!
“可是那件事他也参与了,对吧?”另一个声音在昏暗的角落中响起。
信繁必须眯起眼睛才能模模糊糊看到那边的人影。
又是一个男人,瘦瘦高高,他的手里拿着一柄长鞭,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地上轻扫着。
信繁抿了抿唇角:“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之前的肌肉男听了他的“狡辩”倒也不生气,他意味深长地说:“看来是我说的还不清楚。”
“把人带上来。”他对瘦高的男人道。
瘦高的男人于是提溜着一个东西,放在了信繁前方不远处的位置。
抱歉使用了东西这个词语,因为那个人的双腿被锯,只能勉强靠断口站立,不仔细看的话根本想不到他竟然是一个人。
从他和周围人差不多的头颅来看,他应该是一个成年人,可如今竟然被折磨到了这样的地步。
细密的睫毛覆下,遮掩住了信繁眸中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