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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瞳身后的众人瞬间愣住了鸡,他们从未料想过,一个年轻的和尚竟会如此嚣张跋扈,竟敢对知县大人冷嘲热讽。
眼中闪过一丝怒火,挥手打断和尚的话,冷冷道:“府尹是府尹,本官是本官。”
年轻和尚不以为意地冷笑一声,说道:“大人,您这是何必呢?这可是临江寺啊!”
“既然你们不愿开门,那本官就亲自来开!”朱瞳一挥手,大壮立刻将大炮推了上来。
“等等!小僧这就去请示知客。”
年轻和尚见状吓得魂飞魄散,急忙一路小跑着去请示寺庙的高层,嘴里还嘟囔着:“这朱大人真是难缠得紧,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
知客在寺院中担任重要角色,是佛寺客堂的主要负责人,职掌接待外来宾客的事务,并负责寺院与外界的联络。
他们需要掌握来客的身份和目的,给予适当的待遇,并为其安排食宿等事宜。
同时,知客还需要协调寺院各堂口的工作,管理僧众的考勤和纪律,以及负责寺院的消防和治安等工作。
总的来说,知客是寺庙对外的领导。
信永和尚,不但英俊潇洒,相貌堂堂,且口技非凡,因此在临川寺中混得风生水起,如鱼得水。
年方三十有余,便荣升为知客,地位显赫。
这位知客,在待人接物方面尤为出色,无论是言谈举止都显得得体大方,深受应天府内达官贵人家眷们的喜爱。
尤其是那些成熟的女眷们,只要稍有闲暇,便会纷纷前往临川寺,希望能与信永和尚一叙,感受他那温文尔雅的待人之道和非凡的口技。
当然了,这些成熟的女眷也很会来事,每次到临川寺进香都不会空手而来,反倒出手十分阔绰。
进完香之后,她们就会在信永的陪同下,去到某个偏僻的小院或者某间客房转转。
这一转,往往好半天。
然而,人言可畏,久而久之,自然会有一些嫉妒的闲话传出。
但在耀眼的业绩面前,那些闲言碎语便显得微不足道,如同尘埃一般。
临川寺的高层对这一切心知肚明,他们非但没有干涉,反而特意为信永安排了一间雅致的偏室,专供接待贵客之用。
而那些穿闲话,没有本事的和尚,无一例外地被高层拎出来,找茬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毕竟,信永和尚为了寺庙的利益,不惜牺牲个人的名誉与尊严。
相比之下,这些只会背后说酸话的和尚们,还算是人吗?!
简直愧对佛门!!!
倘若不加以整治,又有谁愿意为寺庙的繁荣贡献自己的力量呢?!!!
银慧堂。
而这间名为银慧堂的雅间,便是信永和尚的专属之地。
这里既是信永和尚接待贵客的地方,也是他展现自己才华与魅力的舞台。
在这里,他与那些达官贵人的女眷们交流着,为寺庙带来了源源不断的财富与声望。
此刻,信永轻轻整理着自己的衣裳,举止间流露出一种从容与雅致。他深情款款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目光中充满了温柔与敬意。
这位女子年约三十有余,身着浅色翠烟衣裳,既显得雍容华贵,又完美地衬托出她容颜之美。
那衣裳在她身上仿佛有了生命,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散发出淡雅而高贵的气息。
然而,人不可貌相。
与端庄贤淑相似,淡雅高贵的气质在真正的高手面前,最终也会原形逼露。
信永和尚便是这样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他拥有一手成名绝技。
“信永大师,你好厉害啊!!”女子惊叹道。
信永和尚却淡然一笑:“这才哪到哪?本师还没用出绝技呢!”
说罢,他轻轻一……令人叹为观止。
不得不说,信永和技艺确实非同一般。这位熟女哪里体验过这样的浪漫,她紧紧地搂着信永和尚,如歌如泣地兴奋地大叫了起来。
幸好银慧堂经过了隔音处理,否则整个寺庙都要被这女香客兴奋的尖叫声所惊扰。
两人嬉戏了整整大半个时辰,女子终是疲惫不堪,倒在雅间的床上,瞬间便陷入了深深的梦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信永不禁微微叹道:“要是香客都是这等尤物,那该是何等美妙之事。然而,遗憾的是,许多妇人虽年岁已高,却言谈举止粗鄙不堪,实在令人难以接受。明日那曹侯家的大夫人将要光临,听闻她是个如狼似虎般的人物,贫僧亦不能在她面前作假。看来,为了应对明日之景,贫僧需得熬制一些滋补之药,以补充体力,方能应对自如。”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揉着自己的手指。
推开了雅间的隔音门,就听到了紧促的敲门声。
“何事这般惊慌?!”信永沉声问道。
“知……客……知客,外面有个知县推着大炮要轰门。”年轻和尚一脸着急道。
信永闻言,面色一沉,厉声喝道:“你为何不早些通报!”
他身为寺庙高层,虽然平时待人温和,但对待寺庙内的低层和尚却从不留情面。
年轻和尚委屈地辩解道:“我已经敲了半天门了,知客您没听见吗?”
信永眉头紧锁,沉声道:“带我过去看看,我倒要瞧瞧这究竟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芝麻小官,竟敢在我们寺庙门前撒野!”
他心中不禁暗忖,临江寺作为千年古刹,与江南一带的达官贵人关系深厚,岂容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放肆。
简直是反了!
吃了熊心豹子胆吧?!
不过雅间的隔音门虽好,但关键时刻却容易掉链子,看来得提醒方丈加强改造,确保既能隔绝内部声音,又能听到外面的动静。
信永心中想着对策,一边跟随年轻和尚前往事发地点,他作为寺庙的摇钱树,自然不担心方丈会拒绝他的提议。
“对了,那个知县叫什么名字?是我们上元的知县,还是其他邻县的,又或者是外府的?”
“回知客,是江宁的朱瞳。”
“什么?!”
年轻和尚在前面引路,却察觉到身后知客信永的声音突然变得异样,忙不迭地回头询问道:“知客,是隔壁江宁的知县朱瞳,怎么了?”
然而,当他回头望去时,却惊愕地发现信永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如纸,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这江宁的朱瞳,信永曾多次从众多贵客的口中听说过他的名字。
那些贵客无一不是咬牙切齿地咒骂着,甚至请求他出手诅咒。
就连那些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勋贵们,在朱瞳面前都如同被扒了皮的羊羔,毫无还手之力。
信永又怎能不知这朱扒皮的恶名呢?
临江寺这究竟是招了什么祸事,竟然会招惹上这位扒皮知县?!
信永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感到大祸即将临头,的脸色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转身便朝着寺庙的更深处狂奔而去。
一边奔跑,一边惊恐地大喊道:“信念师兄,不好了!祸事来了!那个朱扒皮带人打上门来了……”
……
临江寺虽然不是很广袤,但银慧堂地处偏僻,距离主殿的院子跑过去也要好一会儿。
而另外一边的朱瞳,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吩咐大壮拿着火药和炮弹,往黑漆漆的炮管里一阵捣鼓,然后点上火。
吱吱吱!
轰隆!
随着一声巨响,火光一闪,厚重的木大门瞬间被炸得四分五裂,木屑纷飞,浓烟滚滚。
这一声巨响,不仅震动了整个临江寺,更是将寺庙内的众僧和香客们吓得魂飞魄散。
一时间,整个寺庙内响起了一片惊恐的尖叫声和混乱的脚步声。
“随我杀!”
“不!随我进去!”
然后在朱瞳的一声令下,捕快们鱼贯而入,直奔寺中央的大雄宝殿。
大殿中央供奉着一尊金光闪闪的大佛。
这尊佛像巍峨耸立,约莫四五丈高,慈眉善目,给人一种价值不菲感觉。
朱瞳目光锐利地打量着这尊佛像,心中暗自估计,这佛像应该是镀金的,不然他就要发达了。
然而,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满足,目光又转向了大佛两边的其他佛像,这些佛像奇形怪状,各具特色。
“那边的小和尚,没错,就是你!”朱瞳朝着不远处一个探头探脑正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和尚招了招手。
小和尚一哆嗦,想要缩回脑袋逃跑,然而大壮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抓住,像拎起一只小猫小狗般轻松地放到了朱瞳面前。
小和尚的脸色瞬间从苍白变得青紫,双手合十,结结巴巴地对朱瞳道:“阿弥陀佛,不知这位大人找小僧何事?”
朱瞳笑呵呵地解释道:“本官乃一介文人,并非武将。”
接着问道:“本官想找你问问,你们寺里的方丈在何处?本官在门外等候多时,也不见你们的方丈出来开门迎客,便只好亲自来找了。”
小和尚心中忐忑,正琢磨着该如何出卖方丈的位置不那么像叛徒,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大殿外传来:“阿弥陀佛!朱知县,还请放开小徒。”
朱瞳和小和尚同时扭头看去,只见一个五十多岁,慈眉善目,给人一种平和安详感觉的老和尚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和尚仿佛见到了救星,欢呼着跑了过去,“信了师伯,您终于来了!”
老和尚双手合十,对朱瞳道:“阿弥陀佛,老僧信了,见过大人。”
朱瞳打量着信了和尚,微笑着问道:“信了大师,本官想问的是,你们临川寺供奉的是哪位佛,看起来如此慈眉善目。”
信了和尚依然保持着不急不缓的语气,回答道:“自然是释迦摩尼佛。”
“不不不,本官说的不是祂是谁,而是这佛像是用什么做的。”朱瞳意味深长的摆了摆手。
信了和尚眉头一皱,沉默了一会答道:“如果大人需要用钱的话,寺里这个月正好还有一些香油钱,贫僧愿意给大人奉上。”
“不不不,本官不是那个意思。”朱瞳眼色逐渐变冷道:“本官听说,你们的佛像是用人血人肉做成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信了和尚闻言,脸色骤变,双手合十,急忙辩解道:“阿弥陀佛,大人此言差矣!我寺佛像乃是用上好木材精心雕刻而成,并经过多次涂金,绝非大人所说之人血人肉所做。此等谣言,实在是对佛祖的大不敬,也玷污了我寺的清净之地。”
朱瞳冷冷一笑,目光如刀,直视着信了和尚道:“哦?是吗?那为何本官听闻,不仅放高利贷,还用高额的佃租压榨失去活路的百姓,难道你们的佛像不是用百姓的血和肉做成的吗?照本官说,你们的佛像涂的不是金,而是人血人肉呐!”
听了朱瞳的话,信了和尚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
他深知,此事一旦被查实,临江寺的声誉将毁于一旦,而他作为寺里的二把手监院,也难逃干系。
信了和尚深吸了一口气,竭力让自己恢复平静,双手合十,对着朱瞳道:“大人,您所提及之事,老僧确实有所耳闻。但老僧愿以人格担保,我寺绝未涉足任何伤天害理之行径。那些传言,老僧猜想,或许是有人心怀叵测,故意散播谣言,意图损毁我寺声誉。”
“敢问大人,究竟是何人敢如此诋毁我临江寺?还请大人为我等主持公道,将造谣者绳之以法,还我寺一个清白!”
朱瞳轻轻摆手,语气中透露出些许不屑:“老实跟你说,本官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又凭什么指望我为你做主?”
“本官今日前来,一则是听闻你们寺庙中几尊肉身佛颇为传奇,心中好奇,特来一览究竟。二则是风闻你寺家资颇丰,本官不过是想向方丈借些银两以解燃眉之急。”
听了朱瞳的话,信了和尚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似乎被朱瞳的言辞触动了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心中暗自忖度,看来这个朱扒皮已经听闻了一些风声,所以才如此大张旗鼓地前来。
不过,从朱瞳的口吻中,似乎只是想敲诈一笔钱财而已。
若是如此,那也只能自认倒霉,破财消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