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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月余,不管窗外风起云动,李悠一门心思就挂在了孟浩远身边,收获颇丰。
一路走来,自我摸索,李悠积存了太多的问题。有些之前通过李蔓露等人得到了一些解决,但是有很多他们也解决不了,或者李悠没办法问。
修行是个很私人的事情,当初不论是花师,还是以黑大爷与李悠的关系,有很多东西都不能深聊。例如灵根能力之类的。李蔓露这个老姐,李悠虽然信任,但是毕竟出身道门,儒门的东西浅层的倒懂一些,但显然满足不了李悠的需求。
现在有了孟浩远,李悠终于可以集中性的把积存的问题好好解决一下了。
但这个学习的过程把李悠和孟浩远都震惊了。
孟浩远对李悠的认知其实算得上很有限,只要集中在人品和资质上。这主要是花师那边传来的资料,毕竟隐剑可是孟浩远的隐剑。花师对自己的这个弟子自然了解很深,但是主要都集中在学院那一年的共同生活中。所以推荐李悠的时候主要集中在品行之类的基本面,当然重点是对儒门学说的天赋。
结果孟浩远这边真的收了李悠为徒,才发现,这个弟子对儒门经典就学了一本《五常经》。连他特意为谢九衢准备的那本《昆吾论》都没学。
要知道《五常经》属于儒门入门典籍,道理虽正,但深度有限。这就相当于李悠这货小学都还没毕业,张嘴闭嘴就是相对论,量子力学。这要么是天才,要么是疯子。
所以孟浩远一边给李悠解答问题,也一边理解理顺着李悠的思路。来自前世圣人的理论岂是儿戏,把孟浩远震的,头皮发麻。但还要维持大儒形象,师尊尊严,硬着头皮慢慢帮李悠梳理。其自身的收益,更是恐怖的。
后来孟浩远甚至有点教不上来了,也正好李悠入了门,该学习正统的儒门传承了。所以干脆停了李悠对心学的研究,开始拿出大量典籍,让李悠学习。并补足李悠那堪称浅薄的灵魂力应用手段。这才让孟浩远找回了为师的感觉。
李悠这边开始学真正的儒门传承,也是震撼无比。
一直以来,他总是心底有点莫名的小优越感。这是每个穿越者都难以避免的,更别提心学确实牛,一直是他最大的依仗之一。
他一直以为可能正是上一世没有灵气,没有这么强的个人力量。所以才会在文化上,钻的这么深,这么伟大。
但当他真正的接触了儒门的核心传承,心中那点小小的优越感彻底被击碎了。
人族万年传承,可比前世的上下五千年多了一倍。诚然,由于力量体系的存在,这个世界的人族在文化上分的精力有限,路线走的不同。但是这么长时间的积累,硬磨也磨出来一些东西了。更何况圣门是什么?人族最精英的一批人。
就和上辈子,近乎八成顶级精英都考了公务员,收归国有了差不多。这个世界能进入圣门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当然了,一开始的出发点不同,这个世界对这些思想文化的研究,归根结底还是要提升实力。尤其是圣门,不像一般江湖人,感觉离妖族已经很遥远了。圣门弟子相对还都很清醒的知道,人族在这个世界并不是最强,还要面对妖族的威胁。他们是人族的保护伞,擎天柱。所以对实力的提升从未松懈。
只不过增强文化底蕴,提升浩然气,应用浩然气这三部分,他们相对而言前两者提升困难,非有圣人出,很难有质的提升。所以绝大部分人,把更多的精力用在了最后一项,浩然气的应用上了。其取得的成就,也是彻底的镇住了李悠,击碎了他那点小小的优越感。一门心思只剩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不过一个多月过去了,今天李悠还是走出了青云书院,回到了弟子们所在的院子。因为今天有两件大事,他不得不出面。
一个是二弟子赵啕嗥,三弟子公孙大娘,这几天前后脚的突破了开光期。按照李悠的计划,需要放他们出去闯荡闯荡,行走江湖,增进见闻了。
为此,李悠提前花费巨资,为他俩量身定制了一件法宝,作为行走江湖的践礼。
另一个则是,为了让大娘安心,也是李悠自己的心病,那些女子该救治了。从得到心火后,李悠就已经打算尝试着救治了,不过前有外敌,后要学习,就耽误了。不过现在学了儒门的传承,掌握了大量浩然气的应用手段,李悠已经完全有把握救治了。也算磨刀不误砍柴工。
赵啕嗥他们这些弟子,这段时间仿佛活在梦中。先是莫名其妙被师父带到了一个狭小阴暗的地方,竟然发现是在水下。经过一段时间的密闭压抑,师父才来解释是他得罪了人,让大家躲躲。这不算什么,可是你听听得罪的人,九天不知道是什么就算了,儒门监礼司,这是把天都通破了呀。
可想而知,那段水下生活的日子,大家是怎么过来的。提心吊胆都已不足以形容了,完全是靠意志与读书,硬扛下来的。不过倒是一场很好的精神洗礼。
后来出来了,情况又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李悠成了孟浩远的弟子,真正成了儒门嫡传,而不是他们之前猜测的和儒门有关系那么简单。他们几个现在虽然还不行,但将来只要李悠正式出师,有了收徒资格,马上也就能转正,真正成为圣门弟子。
四个弟子中,也就老大柳华裳域外小国出身,对圣门没有什么清晰的认知。其他三人出身原本都不错,更清楚圣门嫡传和寻常江湖的差别。
大起大落,犹如梦中般迷幻。
当李悠到的时候,却发现赵啕嗥正和大娘在对练。开光以后,因为李悠之前提过,他们也知道即将各自行走江湖。所以这段时间,一方面稳固修为,一方面也加强了对战的练习。行走江湖,动手是难免的,空有修为却不会对战,会死的很惨的。
不得不说,李悠这四个弟子动起手来极具特色。大弟子柳华裳,灵根金丝紫楠算盘,并不善攻伐。所以她还在家时,父母为其打造了一杆法器长枪,主要修炼家传枪法。来了李悠这里,李悠就也没改变她的路子,只是帮她进一步完善了枪法,更贴合她自身的特色。
这丫头什么特色?身具算盘这种灵根,继承了李悠几乎全部的数学知识,开辟了矢量空间。整个风格就一个词,算无遗漏。让李悠想到了上辈子小说中的一门剑术,奕剑术。黄易大师书中的一门剑术,以弈棋之法御剑,精善布局与计算。李悠也引导着丫头往这个方向发展,至于将来的成就,李悠也说不好。全新的道路,能走多远只能看她自身的努力了。
老四楚柔桑,家传灵根紫气东来,是一种纯阳属性的术法灵根,本身和浩然气极为相合。所以齐地紫气楚家也是叫得上号的大家族。楚柔桑要不是父母出身太低,在那种保守的大家族中地位低下,本也是天才人物。为什么会被逼婚为妾,也正是相中了她容貌与天分俱佳。
所以她动起手来,虽然还稍显稚嫩,气候不足。但是已经有点大气磅礴之势了。
而赵啕嗥和大娘动起手来,特色只有一个字形容,美。
当然具体又有不同。
赵啕嗥的美在意境。灵根海上生明月,一轮幻月飞刃,清冷凄厉。而赵啕嗥自身却有一道青白相间的水流护身。可谓攻防一体,几无弱点。
大娘的美在自身,双剑在手,一颦一笑,抬手投足,每一帧都绝美如画。她现在已经完全把剑舞融入了自身,不光动手时,平时的一举一动,也都带着剑舞的韵动。
不过对手要是被剑舞的绝美所迷惑,会死的很惨的。李悠现在四个徒弟中,大娘是毫无疑义的第一高手。完成了第二阶段丹药的改造,大娘的体质已经完全改变,不似人族,更胜妖族了。
第二阶段叫做万通之体,不像第一阶段的天地不通之体,虽然至阴至阳互不干涉,有利于提纯精炼,修行进境极快。但并不适合战斗,属于一种积累修炼的体质。
万通之体,顾名思义,天地交,万物通。否极而泰来,内阳而外阴,内健而外顺。
对大娘的实力影响最直接的就是,阴阳相合生万物,她的真气不但精纯至极,而且可以在阴阳五行属性中,随意转换。不但如此,其自身的真气和精气也能自由转换,既能爆发强悍,也能持久为战。既能真气精纯强悍,也能肉体力量狂暴威猛。当然了,唯一的缺点就是只能偏向一方面,无法兼得。
就像现在,赵啕嗥和大娘对练,可怜的赵啕嗥完全就是个靶子。只能一条水流被舞的像条飞龙一般,勉力抵抗着大娘连绵不绝的攻势。一轮月刃忽隐忽现,尽量牵制着大娘,伺机而动。
当然了,这并不是赵啕嗥就真比大娘弱。这小子性格沉稳,不急不躁,韧性十足。再加上灵根特性,渐渐也形成了自身的战斗风格,防御反击。只要无法一下子破开他的防御,战斗越拖反而对他越有利。尤其擅长克制一些心志不坚,心浮气躁的敌人。
可惜,大娘不是。这个可怜的女人,心志之坚,能凭借自身从心灵枷锁中脱困。一系列的苦难,早就化作了她成长的养分。在李悠的助推下,一飞冲天了。
所以两人打的难解难分,不过赵啕嗥还是隐隐落了下风。双剑也算奇兵,极难用好。但是用的好,攻能如狂风暴雨,守却也能泼水不进。
李悠美滋滋的看着弟子交手,虽然这种程度的战斗,对他来说已经太儿戏了。但是看到弟子们逐渐找到了自己的风格,自己的战斗方式,那种当师父的自豪与充实感,熏熏欲醉。
确实到了放出去的时候了!
战斗持续了不久,终于结束了。赵啕嗥心志虽坚,韧劲十足。但是身体素质和真气上的差距,慢慢还是体现了出来。被大娘双剑一绞,绞碎了护身的水流,不得已认输。
啪啪!鼓掌声响起。
“师父!”
两声喜悦的惊呼,半个多月了,终于见到李悠露面了。
李悠微微一笑。
“啕嗥,你的性子和为师近似,这《金光斩》杀招的刀意斩绝刀意,怕是不好领悟。为师是对自己狠,才机缘巧合领悟的,不过不建议你学。到了江湖上,多见识人心,你会发现这世上还是有些可斩之人的。这个不急,切记,保持初心。来,这个拿去炼化了,为师也能放心让你出去。”
说着递过去一张几近透明的轻纱。正是水晶冰丝藕抽丝炼制的玄阴伏妖绫。
李悠也考虑过了,赵啕嗥的灵根攻防一体,没有明显缺陷,但也不是没有问题。平均了,也就没了特色。攻防虽然都不错,但都算不得顶级。
刚才和大娘的战斗就很明显,月刃灵动虚幻有余,但攻击不足,大娘很轻易就能防住。那道水带防御力不错,也够灵活,但是遇到同级顶尖的攻势,还是防不住。不过先天不足,法宝来补。
攻击这一块李悠不打算管,赵啕嗥自身的防守反击本就在有意识的弥补自身的问题,这时候李悠不好打乱弟子的步调。所以在为赵啕嗥量身定制法宝的时候,李悠就考虑进一步强化他的防御力量。但是盾甲一类的硬防御显然不合他的路子,所以玄阴伏妖绫这个能把水属变成冰属的法宝,显然就更适合他了。既能保持现在的灵活,还能极大地提高防御力。
“大娘,这是你的,好好炼化。”
说着,又掏出一套衣裙。
幻彩华裳,一套衣裙类的法宝防具。单论价值要稍差于玄阴伏妖绫,但是价格就连刚发了一笔大财的李悠,都心肝直颤。
这套虽是上品法宝,但要单论防御力,李悠身上那套盔甲甩他十条街。但是这套法宝的卖点从来不是防御力,而是随着心意任意转换的款式和色彩。哪个世界都一样,女人的钱太好赚了。
“走,进去吧。该把她们唤醒了,否则大娘怕是无心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