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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寝宫,朱和埥坐在朱慈烺的腿上两眼迷迷糊糊的,似睡似醒,嘴边留着口水。
朱慈烺已经能熟练的抱着娃儿,让他舒服的睡着了。
女儿朱琳才一岁多,拇指放在嘴里,有些羡慕的看着哥哥睡在老爹怀里,她上前几步,用手扒拉着朱慈烺的腿,自己也要爬上去。
刘薇放下手里的织了一半的小毛衣,自己上前抱走了朱琳,朱琳瘪着嘴有些不满意。
刘薇笑着哄了两句,给她嘴里塞了一块糕点,小家伙就忘了方才的不快。
朱慈烺打个哈欠,他自己也犯困了。
他自己倒是挺享受天伦之乐的。
带兵出征,推动改制,为的是什么,天下承平,其中也是自家的平安。
说到底还是自家的小事。
他也是忙里偷闲了。
好在他没让刘薇带着娃儿出乾清宫,否则他闲暇下来还是自己冷冰冰一个人。
就是找个侍寝的,过后还得离开宫中,这个规矩不提也罢。
帝王的个人生活其实挺悲催。
李德荣涎着脸进来,没敢言声。
‘说吧,什么事。’
朱慈烺无奈道。
“孙相到了暖阁,陛下您看。”
朱慈烺只能起身将睡着的朱和埥递给了身边的一个女官。
自己起身去暖阁。
“万岁爷,您多穿点,今日冷了些。”
刘薇忙道。
有宫女急忙寻来一件大氅为朱慈烺披上。
朱慈烺走人。
“娘娘,万岁爷对皇子公主是真疼爱,奴婢是万万没想到的。”
女官道。
刘薇笑着颔首,说起这个,她也是没想到的。
一个就是没允许她出乾清宫,她当然不想离开,难道给几个狐媚子机会。
这点上陛下算是极有节制了。
再就是皇上随意和子女玩耍,从来不摆架子,其他臣子有说有失体统,皇上是毫不在意。
她以往担心的冷冷清清,家不像家的情况没有发现。
她也得承认,嫁个这样一个皇上,她算是有福的。
“一会吩咐下去,熬些参汤,本宫亲自给陛下送去。”
当然,刘薇也是极为关心自家夫君的身体。
先帝早逝就是积劳成疾的结果。
但是坐上大位,想要不理政事也是不可能的。
她能做的就是食补不断。
....
孙传庭见到朱慈烺首先报禀了一个喜事,
“陛下,大喜事,陛下派出的船队已经探明了那个大陆,据说十分广阔,他们只是盘桓了数月就启程了,从西面行驶到东面,据说数千里没有尽头,期间登陆数次,北面荒凉,东边有些土人,探明后他们就折返,抵达巴达维亚后,张煌言张名振派飞剪船急报回京。”
孙传庭递上信札。
李德荣转交,朱慈烺急忙看了看,他兴奋的一拍桌案,
“很好,果然地广人稀。”
“恭喜陛下,如此南方流民可荡然一空,我大明流民之危可缓解大半。”
孙传庭笑着拱手。
‘同喜,同喜,想来孙相也会松口气。’
两人相视一笑。
南洋好吗,不错,可惜土人太多。
南洋气候湿热,作物好生长,土人就是好吃懒做也不容易饿死,倒是繁殖的繁盛。
各个大岛上土人众多,明人开拓既要和炎热的天气、各种毒物作斗争,还得和这些游荡在丛林中的土人厮杀,开拓代价太大。
吕宋和巴达维亚那是接收西夷人现成的庄园,当然不一样。
因此朱慈烺没有把南洋作为一个开拓的主要地点。
南洋现下只要占据那些航道所在的关键点,至于大举开拓日后再说了。
而大洋洲,那个才是朱慈烺瞄准的主要开拓地。
这个地点确定,大明南方流民将不是问题。
田亩也没法压榨过多的收益,会有一些士绅被迫走上商途,加快资本的流通,推动大明向一个工商帝国转变。
弹压是不成的,这是朱慈烺和孙传庭等阁臣达成的共识,潜移默化的让士绅自己动起来才是王道。
“只是陛下,去往那个大陆开拓耗费的钱粮可是不少啊。”
这是最大的苦恼。
估摸大举移民,每年二三十万流民迁徙那里的话,就得两三百万的开拓费用,还得好几年才能功成,路途实在是太远了。
“那就是你等阁臣的事儿了,朕寻找到这个地点已经殊为不易了。”
朱慈烺一推了之,他还想多活些日子。
事必躬亲,他能活到五十就是奢望。
孙传庭苦笑。
还得忙个几年了。
“南洋战事如此。”
“陛下,巴达维亚就要断粮,旦夕可下了,巴达维亚一下,舰队就会转向马六甲,南洋鼎定。”
孙传庭轻松道。
朱慈烺颔首。
这个时代你遇到欧罗巴人没法,他们也有巨炮坚城,只能缓慢的锁城,过程漫长,好在他们不是建奴倭寇,事不可为就降了。
“陛下,倒是朝鲜方面发来急报,您御览一下。”
孙传庭递上另一个信札。
朱慈烺看了看,冷笑着,
‘建奴的动作不少啊,总是希望引我军入瓮,’
“多尔衮、济尔哈朗等人也知晓时间对我朝有利,而对建奴不利,总要动作一番,就是现在他们在朝鲜北部盘桓半年有余,俘获朝鲜丁口数十万,牲畜几十万,粮秣数十万石,朝鲜王拜求我军出兵驱逐北胡呢。”
朱慈烺淡淡一笑,朝鲜王卖惨也没用。
这算什么,那个时空,清军最后一次入寇大明,在大明山东京畿盘桓八个月,简直把那里当做了养马场,到处抢掠银钱数百万,丁口近百万,粮秣无算,满载而归。
大明无能欢送。
朝鲜的惨状比起来还差点。
再者说,死道友不死贫道,大明和建奴的决战必须在合适的时机合适的地点,这件事建奴说了不算,他说了算。
“拖延,就说先帝大行,朝中争论不休,朕举棋不定。”
哥们也算是一个合格政治家了,不要脸的厚黑就是特质。
孙传庭拱手领命。
朱慈烺如此,他倒是放心了,最怕这位陛下如同先帝一样过于看重脸面,那才是让帝国疲于奔命的。
“嗯,免去这两年朝鲜的赔款供奉吧。”
朱慈烺道。
安抚一下朝鲜王吧。
其实就是让朝鲜王继续交出赔款,朝鲜也拿不出来了,只是战后恢复北方就要耗费大笔的钱粮。
这个就是惠而不实的事儿。
但是姿态很高,朝鲜王还得拜谢。
至于背地里是否腹诽不满,那就随意了。
那是朝鲜人的脑袋,朱慈烺也控制不住。
“倒是那个李尹很刚烈,解决了我大明一个难题,可惜了。”
朱慈烺点指了奏章。
儒家文化虽然顽固,倒也能教导出一些刚烈的忠臣义士。
这些人倒是做到了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愿意为国家赴死,比如文天祥,比如这个李尹。
当然,这些士人扞卫阶层私利而结党也让人头疼。
‘孙相,定下一个兵略吧,三到五年兵发辽东,这期间广积钱粮,’
朱慈烺吩咐道。
孙传庭肃然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