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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城。

自楚军杀进蜀国腹地已经过了半个月，现在整个北境都被羽林军控制了，哪怕是再怎么封锁消息都已经无济于事。

整个成都人心惶惶。

“听说，绵竹那边杀的是火光冲天、血流成河，那滚落的人头堆得像山那么高！附近的乌鸦胖得飞都飞不起来了！”

酒肆里人声鼎沸，十分嘈杂，往来的行商、酒客都对近期的战事议论纷纷。

“可不是！十万秦军，一夕之间死的死、降的降。听说，魏延那个魔头就坐在尸山上喝酒，那秦国上将樊稠本来是要投降的，结果见了魏延被活活吓死了。”

这时，就有好奇者问道。

“怎么会被吓死？难道那魏延长得太丑了？”

先前说话的老者呵呵笑了两声，见众人好奇的目光打量，颇为神秘地说道。

“丑不丑倒是不知道，只是见过的人都说，那魏延脸色惨白如纸，宛如厉鬼一般，他只要穿上盔甲，那盔甲不久就会往外滴血！”

许多迷信神鬼的一般百姓听了，不由都倒吸一口凉气。日后，蜀地境内一说“魏延”之名就能让小儿止啼也不知是不是从这里开始的。

“怪不得张任将军如此厉害，还是挡不住楚军，原来楚军之中尽是这等鬼神。”

众人心中惊惧，说话都有些惴惴不安了。

见众人都被吓住，老者得意地继续说道。

“那魏延虽凶，但还不算最厉害的！唉，说多了有些渴了，算了算了，下次再说。”

“别呀，老丈，我这有好酒，店家窖里最好的酒！”

旁边桌子的少年听得兴起，连忙拿起他点的好酒给老者满上。

那老者喝了一口，也颇为满意，低声对众人说。

“既然咱们有缘，这次就给你们讲讲，一般人我可不告诉他们。”

众人连连说是，竖起了耳朵。

“玉玺，你们应该都知道一点。传说，玉玺是镇压皇朝气运的至宝，上面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自从始皇帝命人刻成之后，就得到了天命眷顾，每时每刻都有混沌气在上面缭绕，非大命格者不能掌控！”

“此前，有儒家大能者路过建业，看到建业上空紫气缭绕才知，汉帝丢失的玉玺又落入了孙策手中。你们知道什么是紫气吗？紫气就是天子气，可镇压鬼神！”

众人恍然大悟。

“怪不得诸侯都要争夺玉玺！”

老者又喝了一口酒，笑道。

“这还不是最厉害的。”

“最厉害的是神剑湛卢！传说，湛卢是名匠欧冶子采五金之英和太阳之精所铸，剑成之时，精光贯天、日月争耀、星斗避彩、鬼神悲号。当年，此剑被越王勾践所得，后献给吴王夫差，可惜夫差无道，湛卢竟自行飞走了。神剑有灵，会自行择主，非仁道之君不可掌控，此剑一出，可诛仙弑鬼。”

“正是有这两件神物，所以孙策才能驱使魏延等一众凶神！”

众人惊呼。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你们知道，多年前在蜀国内作乱的甘宁吧？他原本是江中修炼的蛟龙所化，投效孙策后，得到孙策赐予紫气，这才褪去蛟身，化为真龙。去年在徐州，正是因为甘宁使出了呼风唤雨之术才击溃了刘备麾下的精锐白耳精兵，最终杀到下邳城下。”

“再说那黄忠。大家都知道，能用三石弓者已是军中骁将，便是楚霸王项羽，所用的也不过七石之弓，而黄忠竟能开九石之弓！传言，黄忠乃是上古时射下九轮大日的后羿转世之身！”

众人一阵阵惊呼，只听老者继续侃侃而谈。

······

蜀王宫。

今日，琼楼玉台中不再传来鼓瑟之声，乐师们匍匐在地，宫人们战战兢兢。

“绵竹一战后，楚将陆逊在广汉城一带屯兵万余人，日夜操练兵马；楚将霍弋领数千兵马击败了邓贤将军刚刚聚齐的千余郡兵，现在巴郡、巴西、巴东等地都落入楚军掌控；羽林军大将魏延则率兵追杀张济，追至梓潼城下，叛将孟达开城归降，城内一万兵马皆已投到魏延帐下。”

刘璋身边的太监用惊惧的声音念完了最新的战报，颤颤巍巍地退到了刘璋身后。

朝堂之下静悄悄的，大臣低下了高傲的脑袋，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生怕引来刘璋的怒火。

“等楚军和秦军打完，我们坐收渔利？”

“啊？”

“等等等，等成了这样！现在魏延手握四万大军！”

“四万大军！”

“现在怎么打？你们说话啊！”

刘璋歇斯底里地叫喊，把桌面上摆放的战报狠狠地扔了出去。

战报散落在大堂上，大臣们把头低得更低了。

没人敢反驳，此前的应对最终都是由刘璋敲定的。

当初不准李平尽起成都之兵驻扎广汉应变，之后刘璝的边军已败，剩下的兵马除了等楚军和秦军互相消耗、等待时机，又能做的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