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上了贼船(1 / 1)

武唐仙 酥酥麻麻 1188 字 4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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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欲识郎时,两心望如一,理丝入残机,何悟不成匹?

打杀长鸣鸡,弹去乌臼鸟,愿得连冥不复曙,一年都一晓。

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裳,含笑帷帐里,举体兰蕙香……

“唱的好,看赏!”

张检又丢了十两银子下来。

还别说,唱的确实不错,虽是靡糜小调,却有独唱,有和声,配合娴熟,恰到好处的合唱更是点晴之笔,配着那眼神表情,让人无限暇想,声色也柔柔美美,可以毫不客气的说,现代的大部分女歌手都唱不出这种糜糜味道。

萧业如果有银子的话,也愿意打赏。

“哎唷唷,公子爽快人,老身代姑娘们谢过公子啦!”

麽麽欢喜的收了银子。

大唐对青年男子一般称郎,公子不是随便乱叫的,只用于豪门贵族子弟,既便是史进家大业大,也当不得公子的美誉。

换句话说,如果兰陵萧氏恢复了往日的荣光,萧业受得起一声萧公子之称,但现在只能称萧郎,这就是礼法的约束,可是礼法再森严,也抵不过白花花的银子啊,张检享受到了公子的待遇。

女子们见有银子赏下,芳心暗喜,唱的更加用心了。

“哈哈哈哈~~”

张检纵声大笑,整个一副败家子的模样。

几人也在歌声中落座,张玉本想与萧业坐一起,却被王氏拉开了,轻轻摇了摇头。

也是,这种场合,哪有自带女眷的道理,老老实实坐一边听听曲子,任他们男人逢场作戏。

王氏与陈子昂成亲有了好几年,爱情已经渐渐醇化为了亲情,对这方面看的很开,张玉却是颇为不愤,恶狠狠的瞪了萧业的背影一眼。

屏风后,又有脚步声传来,五名姿容更甚一筹的女子捧着一盅清茶,鱼贯下了楼梯,凤目一扫,就有了默契,分别挨着五人坐下。

“妾名殷殷,这是我家姑娘采惠泉水烹制的茗茶,请郎君品尝!”

坐萧业边上的女子,十七八岁年纪,姿容上佳,梳着髻,半倾身体,笑吟吟的奉上茶盅,几乎就要挨上萧业,但是分寸又把握的极好,那香喷喷的身子就差一点点不碰上,撩人的技艺显已炉火纯青,让人恨不能搂入怀里,大肆其手。

坐角落的张玉顿时紧张起来。

王氏则是好笑的打量着前面的几个男人。

张检与陆文毫不顾忌,一把搂住身边玉人的纤腰,那女子也顺势半偎入怀,吃吃低笑着,亲昵的奉上茶。

蒋方全身绷直,面孔涨的血红,一看就是个初哥儿。

陈子昴如芒刺在背,神色颇不自然,这也是没办法,谁叫他带着老婆逛青楼呢。

萧业倒是大方多了,前世功成名就之后,这种场面不是没经历过,穿的更少,表达的更赤果果的都有,眼前都不算什么。

“多谢姑娘!”

萧业微微一笑,接过茶盅,抿了一口!

张玉大为满意,不过仍是嘀咕了句,那么有风度干嘛?

王氏抿嘴扑哧一笑。

与人们印象中,只要进了青楼,使了银子,姑娘们会不顾廉耻的往你身上贴不同,多数还是保持着矜持,挑逗也恰到好处,除非如张检与陆文那样急色。

毕竟姑娘与恩客之间是一种搏奕的关系,越主动,越廉价,但是又不能冷场,需要主动挑起话题,一层层的展现自身的才艺,同时也是逐渐加码的过程。

本姑娘如此多才多艺,又貌美如花,难道你不应该多掏些银子出来么?

殷殷便是如此,谈吐风雅,不动声色的探听着萧业的底细,当得知萧业出身于兰陵萧氏,又是扬州府榜首之时,不禁美眸亮了起来。

这样的可人儿,才堪有与本姑娘共赴巫山的资格啊。

一时之间,席中满是呢喃细语,还伴着轻笑声。

“伯玉兄,悔否?”

这时,陆文怪笑着回头问了句。

“不悔!”

陈子昂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摇摇头道。

在这种场合,蒋方似乎也放开了,搂着身边美人儿的纤腰,学着陆文问道:“萧郎,悔否?”

张玉的小心肝提了起来。

萧业摇头笑道:“你呀,学谁不好,非得学陆文,他是真名士自风流,你我皆是寒门学子,悔又如何,不悔又如何,为何非得道个清楚明白,难得糊涂岂不是好,就冲着你有此问,也须罚酒三杯,来来来,酒怎么还未上?”

“好一个难得糊涂!”

楼梯上,又有脚步声响起,一个名着白色素服的女子从屏风后面转出,约十七八岁年纪,梳着两条小辫,及腰秀发如瀑布般披在背上,身材高挑,形体妙曼,清丽脱俗,仿如不食人间烟火,从月宫踏足凡尘的仙子。

这一刹那,每个人都被她吸引住了,想不到勾栏中竟有如此丽人,包括同为女子的王氏与张玉,均是生出了自惭形愧之感。

陈子昂、张检、陆文与蒋方身为男性,更是不堪,仿佛魂都要掉了。

青楼女子除了极个别魁首,一般十五岁梳栊,依姿色才情不等,收取数千至上万两银子,身份转变为红倌人,有几年的黄金期,二十岁后会渐渐过了巅峰,这时就需要考虑出路。

最好的自然是找个富家翁嫁了,做个妾,享受荣华富贵。

其次,改行做歌舞乐姬,这部分女子没有接客的义务,教坊司也不会强迫接客,但是收入不高,对于大手大脚惯了的红倌人们来说,仍需要时不时的接客以获取缠头补贴生活,只是多了选择权。

最次是自暴自弃,接客次数越多,身价就越低,为了维持奢侈的生活,又不得不大量接客,陷入恶性循环,直至连贩夫走卒给了钱都可以接待。

而这女子,十七八岁的年纪还结着辫,显然尚未梳栊,只能说明不论才情还是容貌,均是一时翘楚,即便不梳栊也能为教坊司嫌到足够的银子,没必要急于梳栊。

萧业也是神魂一晃,单论起容貌,也就巧娘堪堪比拟,但巧娘才十三岁,身子骨尚未长开,远未及此女的风情万种。

好在萧业每天早起站桩练拳,都有天花坠顶,缓慢壮大着他的神魂,几个月下来,积少成多,又窍取位业文气,增长灵慧,怕是修道第二层的道人,论起神魂都未必比得上他,瞬间就恢复了清明。

‘此女有古怪,这是……上了贼船了?’

话说萧业也是修行中人,虽然在这女子身上并未觉察到真气流动,可仅以美色惑人神志,已极不正常,不禁暗叹张检真是好运气,随随便便挑个画舫行乐,都能碰上高人。

有春兰夏荷殷鉴在前,任何不合常理之事,他都不会小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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