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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虽然直接被简杰反对,但是陈群也不恼怒,而是静静得看着简杰。
“陈侍中的这个九品官人法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一旦实行起来,初时可能还好,但一旦过一段时间,必然会出现大问题。就像是一剂美味的毒药一样,刚吃到嘴里的时候,只觉得味道不错,但是过一段时间毒性发作,便会侵蚀起这个国家的根基来!”
“怎么侵蚀国家的根基?”诸葛村夫摇着羽扇向简杰问道,似乎在考验他一样。
“首先是官人法中家世、道德、才能三者并重,你考察别人的道德和才能我没意见,但是加个家世是什么意思?难倒像我们简氏这样的小门小户,天生就要矮别人一头吗?”
听了简杰的话之后,陈群只觉得简杰的屁股坐歪了,简雍可以说是小门小户,但是到了你简杰的儿子,那家世可就了不得了,这是给你的后代开绿灯的通道啊!
不过即便如此,陈群也是耐心得解释道:“这家世自然是重要的,咱们大汉的经学等学问可都是传家的。拥有好的家世,在学问和见识上面就要比普通人高上许多,也能有长辈们的言传身教,如何不重要?伯起,你看看汉中王的手下,还有曹魏和江东的名臣谋士们,哪一个不是出身名门?没有家世的积累,哪能培养出优秀的人才?像是伯起你这样的奇才,如果不是赶上天下大乱,哪能有现在崭露头角的机会?”
这个时代的知识都掌握在世家大族手里面,这也是九品中正制能够顺应时代发展的意义所在。就像是刘耷集团里的诸葛村夫、法正和庞统这些大佬都是世家出身的,世家的教育资源,教育出了这个时代最优秀的人才。而像简雍这样的普通人,连识字都有些困难,真得是输在起跑线上。
在陈群看来,如果不是恰逢天下大乱,简雍这种出身的人抱对了刘耷这条大粗腿,让简杰在教育资源上有了媲美那些世家大族子弟的机会,简杰是不可能冒出头来的。
“既然陈侍中也知道这知识都掌握在世家大族手里面,那么你想过没有,这中正是不是也都是由这些世家大族的成员们来担当?久而久之,岂不是全都由着这些世家大族们来掌控朝廷的人事选拔?久而久之,必然是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当然陈侍中家里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你们颍川陈氏是顶级世家,家中必然人才辈出,在姻亲故旧的提携之下,自然是一直留在上品,高官得做,骏马得骑!但是您有没有想过,那些没有了上升之路的寒门士子,会不会成为天下的不安定因素!太平道的张角,他难倒就真是一个单纯的泥腿子吗?”
唐朝有黄巢,宋朝有张元吴昊,清朝有洪秀全,这种缺乏上升途径的知识分子,搞起事情来当然也是非常可怕的。而搞起太平道的张角,也不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后汉书》里面可是写过一句“壬子,大赦天下党人,还诸徙者,唯张角不赦。”张教主很有可能也是一个党人,要不然不会加上最后那么一句的。
“简伯起!你怎么能够如此血口喷人?我只是为了大汉选拔人才,才提出的这个九品官人法!”看着简杰在那里上纲上线,陈群也是有些急了,吹胡子瞪眼得对简杰说道。
“或许陈公是处于公心,但你的这个政策,却会引起一些不好的结果!难倒一个人因为好心做了坏事,他做的事情就不是坏事了吗?”只是简杰却是毫不犹豫得对着陈群对喷了回去。
“伯起!你这是干什么?有你这样对待长辈的吗?”随着简杰怼了一番陈群,刘耷果断站出来训斥了简杰一句。随着训斥完了简杰之后,刘耷又向陈群说道:“伯起年轻气盛,看问题有些偏颇,长文你莫要放在心上!”
不过刘耷的这个表现却是让陈群心中有些发凉,毕竟他也是跟着刘耷混了一段时间的,刘耷的为人陈群也熟悉。
这世上哪有让所有人都满意的人,但刘耷的名声,却一直都很不错。根据陈群在豫州时的观察,得罪人的事和话,都让张飞给做和说了,然后刘耷再在旁边轻描淡写得训上张飞几句。
刚才简杰的几句话,刘耷随后的反应,其实已经表现出了他内心的倾向性,刘耷对陈群提出的九品中正制其实是有些抵触的。
不过陈群也是随即调整好心态,躬身向刘耷行了一个礼:“这个九品官人法,或许的确有些问题,但是比起察举法来不知道要好多少。大王于乱世之中三兴汉室,是要开创一个新时代的,接下来自然需要很多的人才来帮助大王治理这个国家。因为九品官人法的一些缺陷,就不去改进使用,岂不是因噎废食?”
陈群说到这里,刘耷心中又有些犹豫。对于察举法,刘耷本人是深恶痛绝的,就是因为刘耷走不了察举法举孝廉的正统路子,才去搞游侠的。
而在刘耷开始打天下之后,人才问题一直是制约刘耷的一个重要因素,一是很多优秀的人才不愿意跟着刘耷四处流浪,再就是大汉的察觉制度实在弊端很大,有时候根本选拔不出优秀的人才,经常弄出一些刘耷最讨厌的那种夸夸其谈却没有半分真本事的人物。
“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这首桓帝时的民间童谣,已经在某种意义上将察举制度选拔人材的虚伪、腐朽与可笑揭示得淋漓尽致。
不管怎么说,九品官人法可比察举制度先进不少的,这也是刘耷比较犹豫的原因。
“陈侍中说的没错,如果没有更好的选拔制度,您的九品官人法自然是极好的!但是我却同样有一个选拔方法,就是通过考试选拔官吏!我称之为科举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