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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躺到晚上十点多才爬起来搞,精神不济,错字先不查,明天早上再改。】
眼见尤三姐一个头磕在地上,甩出这样决然的言辞来,众人都有些傻眼。
尤氏更是恼她莽撞冒失,当着丫鬟、婆子就说出这样没羞没臊的言语来,不过毕竟被她捏了把柄在手,一时也不好发作。
遂咬牙喝令左右不得妄传此事,然后挥退这些闲杂人等。
等人都散了,她又吩咐银蝶道:“愣着做什么,快把三姑娘搀起来!”
谁知尤三姐仍死赖着不肯起身,一味的嚷些非其不嫁的疯言疯语,便尤老娘、尤二姐齐齐上阵也说不动她。
没奈何,尤氏只得派银蝶去西府里打探虚实。
约两刻钟后,银蝶匆匆回来禀报,说那公子名唤‘柳湘莲’,是宝二爷的知交好友,因听闻宝二爷病情见好,故此特意登门探视。
“原来是他!”
不等银蝶把话说完,旁边尤二姐先就惊诧莫名。
与此同时,一旁尤三姐脸上的红晕又深了几分,显出些病态的痴状,嘴里念叨着什么‘天注定’、‘可见缘分’之类的言语。
尤氏见状不由奇道:“你们认得这位柳公子?”
想想又觉得不对:“那为何方才不曾认出他来?”
“也算不得认识。”
见妹妹未开口曾答话,尤二姐便代为解释道:“三年前我们偶然撞见这柳公子客串了一回小声,当时她就五迷三道的,几次闹着要去寻人家。”
“可这不过是瞧了场戏,人家还画了装扮在脸上,相貌都不曾认全,单凭一个名字上哪找去?天长日久,渐渐也就忘了,谁知这回偏又撞了正着!”
尤氏这才恍然,怪道尤三姐念叨什么‘天注定’呢,却原来早有这一桩孽缘。
这时尤三姐才终于恍过神来,二话不说再次屈膝跪倒,磕头道:“求姐姐成全我与柳郎的缘分!”
“这……”
尤氏刚一犹豫,又听她坚决道:“若能与柳郎结缘,姐姐往后再有什么吩咐,我便豁出命来也绝无二话!”
银蝶也凑在尤氏耳边,小声提醒道:“焦大爷对这柳公子好像有些恩惠,不如晚上托他试试,若能成,早早把这三姑娘打发了,也免得总和咱么家缠不清。”
后面这句话着实打动了尤氏。
近段时间以来,她早被尤三姐得寸进尺喧宾夺主的态度惹恼了,只是碍于把柄不好发作,若能就此将尤三姐打发了,自然最好不过。
不过尤氏也没把话说死,只道:“且容我先打听打听吧,成不成的,咱们说了也不算,总要看那柳公子的态度。”
…………
却说这日焦顺原本准备好了五千两银子,准备给邢氏送过去呢,到了门口偏被宁国府的小厮拦下了,说是贾蓉有要事相请。
心知必是尤氏召唤,焦顺也没多想,便揣起银票先行赶奔东府。
等在素日高乐的偏院里,听了尤氏一番言语,焦顺不由得心下泛酸,暗道这小白脸果然吃香,走在路上都能有美女主动投怀送抱。
要说刚来这红楼世界时,焦顺因爱其贞烈,对尤三姐可说是垂涎三尺,甚至不惜为了她提前布局。
可自从勾搭上尤氏之后,听她时不时的诉苦,这才发现自己的记忆有多不靠谱,那尤三姐素日里的论言语行径,实是潘金莲一般的风流人物。
更兼性子偏激惯会得理不饶人,且又目光短浅,只为贪图眼前的享受,就把尤氏这唯一的靠山往仇人里压榨。
除了相貌之外,唯一符合焦顺原有印象的,约莫就是她那性烈如火的脾气了,但性烈如火和贞烈不屈,显然并不是一个概念。
故此焦顺如今对她是兴趣大减。
毕竟这等脾性的女子,做妻做妾只怕都不是良配,反是兜搭一番,来上几场露水姻缘更为合适——然而她偏偏又是只颜狗,似焦顺这样的想要沾边只怕是千难万难。
所以焦顺泛酸归泛酸,却也没有刻意拆散二人的意思。
不过……
就算焦顺不刻意拆散,只要不帮着隐瞒尤三姐的出身,那柳湘莲也断不会应下这桩婚事。
当下便道:“让我帮着试探柳公子的心意,倒是没什么,只是你妹妹素日里那些行径,我可不会帮着你们欺瞒柳公子。”
“这……”
尤氏讪讪道:“她素日里虽出格了些,终归也还没有——你便帮着遮掩遮掩,早些把她打发了,也省得整日在身边碍眼。”
焦顺这才知道她的用意,却仍是摇头道:“你不知道那柳公子的为人,他也是个烈性的,若知道咱们有所隐瞒,只怕好事就要变坏事了。”
尤氏见他咬死了不肯,也不敢再劝,只把风流身段砌进焦顺怀里起腻。
一旁银蝶见状忙将床铺好,又摆了一大两小三个枕头上去,然后默不作声的端了洗漱用具进来。
尤氏又特意叮嘱:“把那厚垫子备好,后半夜我要用呢……”
银蝶遂放下铜盆,翻出个印有桃型浅坑的厚坐垫来,嘴里道:“这东西用久了伤腰呢,等一两个时辰,我再帮太太撤掉吧。”
焦顺原打算这两日养精蓄锐,月圆之夜也要恣意一番,可见这架势,知道不留下什么怕是难以脱身,只得解了外套,让尤氏晾在绳上。
尤氏抖开了那外套晾上,自也褪了裙子,正要和焦顺夹缠着往床上滚,不曾想外面忽然有人呼唤银蝶。
两人俱是一怔,忙示意银蝶去外面查探究竟。
不多时银蝶回来禀报,说是西府里大太太差人来请焦顺,也不知是是什么急事,贾蓉糊弄了几句也不肯走,只闹着非要见焦顺不可。
贾蓉无奈,这才寻了过来。
“大太太这是闹什么?”
尤氏被扫了兴致,气的一脚跺在那铜盆上:“赦老爷还在佛堂里关着呢,她就大半夜差人满世界找你,真真不怕落人闲话!”
因自忖在尤氏面前,多少也还算是正面角色——不管是对她还是李纨,都是被动接受,非是主动谋算——故此焦顺也便没有吐露实情。
故作烦恼道:“正因为赦老爷在佛堂里关着,她才病急乱投医找我借银子——罢罢罢,再这么下去还不定闹出什么风言风语来,我咬牙挤出些银子借她便是。”
“若是不凑手,我这里……”
“不用,你好容易攒下的,日后留个我儿子就是——等我去去就回!”
焦顺说着,自顾自取了大氅到外面,见到邢氏派来的妇人,他沉着脸也不多话,只叫其头前带路。
到了东跨院里,邢氏早已是望眼欲穿。
可见焦顺面有不善,她挥退左右之后竟就不敢主动问询,小心翼翼的亲手奉上茶水,又拧着帕子侍立在侧噤若寒蝉。
焦顺大马金刀的坐在正中,没好气的喝问:“你这不管不顾的找了我来,莫不是怕我糊弄你,吃干抹净不认账?”
“这……”
邢氏心下虽是这么想的,却并不敢明言,期期艾艾道:“我自然信得过爷,只是这日子毕竟近了,他那边儿又天天催问……”
原本见惯了她高高在上蛮横无理的架势,如今这等小妇人的姿态,实是对比强烈。
不过这年头,失身后就对男人唯命是从的女子,倒也并不罕见。
“哼~”
焦顺冷哼一声,从怀里摸出那叠银票来,轻轻摆在了一旁的靠几上。
邢氏见状大喜,下意识想要凑过去点数,可刚迈出半步,又急忙止住了脚,怯生生的看向焦顺。
这情态,看的就让人想要欺辱一番。
只是时间地点都不适合,焦顺便也懒得多做纠缠,起身道:“把账早些还了,你预备预备,等过了中秋我给你介绍个‘姐妹’认识。”
那‘姐妹’二字,任谁听了也知道不是正经言语。
若换了尤氏、李纨,多半会心下不快,然后旁敲侧击一番。
但邢氏却半点没觉得不妥,反追上来问道:“敢问爷想要奴预备什么?是准备助兴的,还是要准备些见面礼?是要器物,还是内外衣着?我和那位姐妹可有什么称呼、论道?”
这连珠炮似的,竟是颇有经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