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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瞪大眼睛惊奇地看在厨房忙活一通的叶繁，倒不是惊奇什么男子会做菜之类，出身北地穷苦人家的小桃，家中父兄没死在敌军手上前，也都会下厨。
只是那种喂猪的手艺和此刻厨房里弥漫出来的香味相差太大了！
怎么能那么香！小桃没忍住地抽动下鼻子，默默咽了一大口唾沫，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两声。
“别在门外偷看了，进来吧。”叶繁头也没回，将炖汤的陶罐盖上盖子。
门外的小桃纠结了一小会，还是进了厨房，故作高冷：“干什么？”
叶繁用筷子夹了块排骨放进小碗，递过去：“尝尝咸淡。”
没忍住诱惑的小桃徒手拿起排骨往嘴里一丢，小嘴一张一合，不沾丝毫肉丝的骨头就吐到装厨余垃圾的木桶里。
太好吃了！！！
小桃惊艳未消，小碗里又多了块鸡肉，照旧直接上手，试菜员小桃被投喂得心满意足，听叶繁问她多大，没丝毫心防回道：“十四，你呢？”
“十七。”
“哦，那你比殿下还小三岁。”
女大三，抱金砖，吉利！叶繁暗自说着，嘴上继续问：“你知道公主生辰是什么时候吗？”
“啊？不知道诶，公主不过生辰的。”
“那你知道她喜欢什么不？”
“她最喜欢的，应该就是练武了吧，可惜如今动不了武，公主心情可不好了，脸色总是阴沉沉的，不过有时候她出去一趟回来就好多啦。”
“她经常出门吗？”
“还行，三天一次，昨天就出去过。”
嗯，上我家蹭饭去了。叶繁继续套话，可惜小丫鬟是个神经大条的货，根本没有多少公主的细节情报可以提供，还没他自己摸清楚的多。
叶繁暗叹一声，停止投喂：“好了，上菜吧。”
……
……
鉴于杨家姐弟俩的恐怖食量，叶繁直接输出了十菜两汤，将酸汤肥牛往杨漓月面前一放：“喏，你最喜欢的。”
杨漓月没说话，然神色满意地夹了一筷子。招呼一声众人落座吃饭，小桃蓄势待发，试菜都是小口小口地嚼，这会总算可以放开手脚吃饭。叶繁有些诧异丫鬟居然能和公主同桌吃饭。
杨漓月看出他的困惑，说道：“你说过，鱼亭商行没有下人，不过就是为了生活讨口饭吃，谁也不比谁命高一等，我这里也一样。”
李弦微变了脸色：“月儿，不要胡说。”
谁也不比谁命高一等，那皇帝算什么？
他有些惊疑不定看向叶繁，这家伙还说过这种话？
叶繁识相地笑道：“小商行，确实没那么多讲究，公主身份还是比我高贵的。”
没有改变时代的能力，就得遵循时代的规则，叶繁从没想过改天换地这种扯淡的事情，一条命差点就自己作没了，不够死的么？
李弦满意地点头，觉得这家伙还算上道。
杨漓月无意争论，大口吃饭，大口喝汤。若说杨忆狼吞虎咽中还保持着皇宫教养出来的礼仪，公主殿下是连那一套都懒得装。
跟这对姐弟吃饭是不能讲究谦让的，这点叶盛早在问水就领教过了，是以面无表情，手速贼快。
小桃和李弦看得有些傻眼。
本来将军府虽大，下人也多，但杨漓月只亲近自己救回来的丫鬟一个，平日吃饭有时独食，有时和小桃一起，小丫鬟也没和公主抢食的概念，毕竟，吃不饱，厨房还有。
李弦从没见过外甥女这样的一面，倒是和军营里的兵丁搭伙吃饭一样，手快有，手慢无，虽没甚规矩，却多了几分战友情谊。
李弦深深看了眼来自工部的叶主事，不动声色。
十菜两汤，转眼只剩空盘空碗，杨漓月满意地用手巾擦了擦嘴角，点评道：“味道不错。”
“呵，感谢公主殿下的五星好评啊。”叶繁道。
“不客气。”杨漓月复又问道：“何为五星好评？”
叶繁随口瞎扯：“就你一夸赞，天上星星都多亮了五颗，形容对某人某事评价极高。”
杨漓月没反驳，单就厨艺一道来说他确实优秀，除了一些酒楼大厨外，寻常人没他这个手艺，宫中御厨虽好，新奇巧变的花样却比不过他。
吃完饭，下午与同窗有约的叶盛起身告辞，叶繁找不出什么借口留下，拉上杨忆：“他送我出去。”
杨忆奇怪看他一眼，没拒绝。待人走远，李弦再按捺不住，开口就问：“丫头，你和那个叶主事，到底怎么回事？”
杨漓月看向李弦，难得地笑了：“说起来舅舅倒是很久没叫过我丫头了。”
李弦老脸一红，心中暗道自己出战被掳，让自家外甥女救了回来，哪还有脸喊人家丫头，不得恭敬唤一声殿下。
此番主要是他们姐弟和叶家兄弟的相处太过让他震惊，一时情急叫快了嘴，讪讪笑了笑。
“我和他……”杨漓月迟疑片刻，似自嘲地笑了下：“我也不知道算怎么回事。”
……
……
“你想知道皇姐的生辰？你要给她过生辰？”
“不行吗？”
杨忆狐疑道：“你怎么不给我过？”
叶繁无奈：“行，也给你过，你把你们的生辰日期给我。”
杨忆道：“我不知道皇姐生辰，我们，其实是在问水才相熟起来一些的。你应该听说过，她七岁被褫夺身份离宫，在她北地得胜归来前，我们不曾见过。”
叶繁来了兴趣：“话说，你姐当年……”
“这事别问我，想知道自己问她。”杨忆讳莫如深。
“行吧，走了啊。”叶繁也不强求。
“等一下。”杨忆倏地抓住叶繁，福灵心至道：“皇籍司有所有皇室中人的玉牒文书，上面有所有人的生辰。”
叶繁赞叹一声：“可以啊，脑子转得挺快！那这事就拜托你了，六皇子殿下。”
杨忆挑眉呵笑一声：“办事可以，你出什么价钱？”
“我们之间还……”
“叶东家常言，谈感情伤钱。”
“你就不能记点好的？”
“你常跟家中幼妹耳提面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在外该警醒些。怎么，在我这你就想玩白嫖？”
叶繁扶额道：“你那神出鬼没的本事到底哪学来的，哦，那个什么星月大盗是吧，瞎教些什么玩意。”
他记得，自己从没在杨忆面前说过“白嫖”这个词。
“行吧，你想要什么？”
“听说你拿下了摘星楼？要做新生意？”
“所以？”
“我要一成干股！”六殿下狮子大开口。
“你怎么不去抢？”叶繁呵呵挑眉。
杨忆双手一摊：“不是正在抢么？”
叶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