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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缀什么？”
刚好走过来的叶繁没听清楚儿子说的什么，随口问了一句。
“摄政王殿下终于起了。”杨漓月调笑一句，晃了两下手中长刀：“如何，这可是茗儿一锤子一锤子给朕亲手锻打出来的绝世宝刀。”
“……”淡淡目光瞥过眼神飘忽的儿子，叶繁呵笑一声，虽然他不懂打铁，但从叶茗茗那不自然的神态也大概能猜出是怎么回事，懒得说破：“你喜欢就好。”
“你呢？”杨漓月笑吟吟问道：“平安十年的上元节，你给朕准备些什么惊喜？”
叶繁一笑道：“那自然是大惊喜。”
“陛下，皇子殿下。”内廷大监王忠适时走来，朝杨漓月和叶茗茗行礼后，又对叶繁躬身揖礼道：“摄政王殿下，天工院云景院士奉命而来，已在神武门处等待多时。”
“知道了，果然是这样，跟他说过不用这么早，他就喜欢万事提前，这才刚起，早膳还没吃呢。”叶繁轻轻打个哈欠。
“等候多时？”杨漓月轻蹙眉头看过去：“朕怎么毫不知情。”
“陛下容禀……”王忠恭敬应道：“摄政王早有打过招呼，今日云景院士在神武门处待命即可，不必惊扰陛下，等他醒了再行通报。”
对着杨漓月看过来的目光，叶繁淡笑耸肩：“惊喜嘛。”
正月尚在冬季，外面冷嗖嗖的，本来神武门离清心殿不远，然而冒冷走这几步也烦人得很。
“行了，让云景到清心殿外吧，把给陛下准备的惊喜也带来，别光人过来了，那就尴尬了。”
“是，老奴这就去传话。”王忠应声下去。
既然人都到齐了，叶繁也没心情慢悠悠吃顿早膳，让侍者取来个苹果，啃着当作早餐边等着。
“搞什么神神秘秘的。”杨漓月被吊足了胃口，也不多问，反正总有揭晓的时候，奉命而来的云景还没到，倒是一股奇怪的声响传进了听觉灵敏的耳朵里。
“嗯？”
杨漓月奇怪地站起身，走出了清心殿，好奇心旺盛的叶茗茗和亚美紧随其后跟了出去，奇异的景象入眼，杨漓月和两个孩子都有些怔住，守在殿外的侍女宫人也惊奇地对了几下眼神。
就见一金二黑三辆车缓缓驶到清心殿外的空地处。
四个轮子配车厢，造型虽然略为奇特了些，但厢型车的模样和马车多少几分相像，不至于说认不出来这个东西。
让杨漓月等人诧异的是，这车没马拉啊！
门开，云景和两位神色拘谨的车夫下得车来，上前跪拜女皇陛下。
“平身吧。”
如今市面上存在的车，自行车三轮车用人力蹬，蒸汽火车有锅炉靠烧煤……杨漓月下意识道：“这是，小型版的蒸汽火车？”
云景作揖应道：“回禀陛下，原理上说，这两者并不是一回事，这汽车用的是石油分馏……”
“行了。”杨漓月抬手打断：“你们院士那些专业讲说朕敬谢不敏，反正，你们鼓捣出了和蒸汽火车一样，不需要畜力人力可以自己跑的小车了是吧。”
“严格来说，蒸汽火车还是需要人力的，毕竟需要有人往炉子里铲煤。”走出门的叶繁微笑接了一句，牵起妻子的手，眨眼道：“不过，你这言简意赅的理解，也确实没错。娘子，大好日子，我们出去兜风去吧。”
杨漓月看着淡定，实则对这会自己动的车着实好奇得紧，笑接道：“好啊。”
云景闻言自觉往那金色小车走去，打开了后座车门。
杨漓月不住打量着坐了进去，跟着上门的叶繁把门一关，云景也已经进了驾驶座落座。
“你这么看着朕作甚？”杨漓月总觉得丈夫的眼神有些古怪。
“没什么……”叶繁悠然道：“就好奇你会不会蹦出一句大胆云景，竟敢与朕平起平坐。”
“这……”云景顿时惊愕，愣愣道：“可是……”
“你当朕蠢么？”上车时观察的目光就将前座旁的操纵杆子和方向盘，还有安置在明显是用脚踩位置的踏板。杨漓月淡淡道：“这车就算能自己动，想来还是需要人来控制速度方向的，他不坐那还能坐哪？”
叶繁轻拍手道：“陛下真是英明极了！”
杨漓月对这一副哄小孩的语气轻翻白眼，随口道：“出发吧。”
“遵旨。”云景点头应声，点火启动，车身轻微的颤动让第一次接触汽车的杨漓月下意识抓住叶繁的手。叶繁顺势将人搂住，杨漓月大感窘迫，想说这还有人呢。
不过此刻的云景显然没有心情去注意后面，女皇陛下和摄政王都在车上，这份压力可不是普通司机能比，他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前方左右，轻踩油门，打着方向盘，在清心殿外调了个头。
后方，叶茗茗和亚美也早已上了另一辆黑色汽车。亚克和另外两名御前侍卫则上了最后一辆车，然后司机熟练驾车，径直超越两车，驾驶在了最前方，两辆黑色小车将显眼的金色圣驾前后护住，慢慢往宫外驶去。
经过神武门时，今晨有幸得见不需要马拉就能后自己动的神奇车驾的禁军们再次见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满眼赞叹。
一路上初次见到此景的宫人们早已看得呆若木鸡。
三辆车组成的车队从神武门驾驶出宫时，两队候命的禁军也驾马而出，左右随行，更有两匹快马跑到了最前头，当队伍开始进入人多繁华的街区后，敲响铜锣，朗声高呼：“圣驾出行！众人回避！”
声音不一定听得清楚，但铜锣声和禁军左右护卫的阵势，远远看着百姓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朱雀大街攒动的人流非常自觉地分道两旁。
平安三年时就有过旨意，逢见圣驾避让即可，不需要想以往跪倒一片，故而左右两旁的百姓或站在某店铺里，或靠在街角，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交流的话题，无疑就是队伍正中央那三辆正在自己跑动的车驾。
一早三辆车从天工院开往皇城，路上其实早有人瞧见，不需要马拉的神车之说早已传得神乎其神，这会神奇的一幕再度重现，让人看得心情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