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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白呆滞了几分，又摇头道：“我一直都很讨厌他。怎么会喜欢他！”

老婆婆又点头道：“你讨厌他？那你爱他吗？”

“我怎么可能爱上他！”莫白眼睛瞪大，情绪有几分激动。

爱？自己怎么可能爱上沈峰。莫白听着老婆婆问出的话，心中本能得有一种惊慌失措的感觉。如果不是老婆婆突然问出这句话，她连想都不敢想这个问题。

老婆婆看着莫白许久，才轻轻叹息，看着远处的那一片青云镇祖坟开口道：“小莫。你想知道我和你爷爷当年发生的事吗？”

莫白惊讶得看向老婆婆，她知道眼前的老婆婆和自己的爷爷有着很大的关系。这些日子她也有意无意得问过几次，可是老婆婆都笑而不语。今天老婆婆突然要主动开口，的确让莫白感觉有几分惊讶。

“老婆婆本名叫叶清忧。你以后就叫我叶婆婆吧！”老婆婆略显粗糙得手放在莫白的手上，回忆起当年发生的事情开口道：“如果当初，我像你现在这样身怀有孕，或许我真的会放下一生的固执。现在你也会叫我一声叶奶奶了吧。”

莫白睁大了眼睛，心中猜测的果然不错，眼前的叶婆婆和自己的爷爷有一段很深的感情。也只有如此深的感情让两位老人相隔数里厮守一生，却最终没有相见。

“当年！你爷爷是南门市特别行动组的组长。”叶清忧缓缓说道：“那时候的南门市只是一个小渔村而已。因为紧靠香港也成为了国外黑暗势力最容易登陆的地方。而我，当年作为华夏最神秘组织阎王殿十殿阎罗五官王的传承者，奉家师之命，固守华夏南部，与你爷爷之间自然也有了不少的交集。”

“阎王殿？”莫白瞪大了眼睛，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组织。

叶清忧缓声笑道：“本来阎王殿的事情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不过你爷爷是莫千军，你知道一点也无妨。现在五官殿又是我做主。那些老家伙也不会为难你。”

“阎王殿这个组织很大吗？”莫白疑惑问道。根据眼前老婆婆的话，阎王殿似乎是个了不起的组织。而且莫白担任特别行动组组长三年之间，手里掌控过的情报不知道有多少，各种机密情报也不在少数。可是压根就没见过阎王殿这三个字。这一点让莫白感觉极为奇怪。如果华夏真有这样一个秘密组织，特别行动组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大？”叶清忧提起阎王殿，有几分感叹道：“你只要知道一个传承了两千多年的组织，至今还依旧存在着。你就应该知道，这个组织并不是用大就可以形容的。也许许多人都在这一个组织当中，可是他们自身也不知道而已。”

“传承了两千年？”莫白深吸了一口气，在华夏传承了两千年的神秘组织，特别行动组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突然之间，莫白似乎明白了什么，也许根本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而是有人故意隐藏了关于这个组织的消息。

叶清忧点头继续道：“好了。阎王殿的事，现在不能和你说多少。知道的太多，对你也没有太大的好处。我还是和你说说我和你爷爷之间的事吧！或许听完以后，你心里会有自己的决定，到时候如何选择，老婆婆我也不会对你多加干涉。”

莫白静静得点了点头，她明白老婆婆的意思，现在的她的确面临抉择的时候，也是她最混乱的时候。她不想自己做出让自己后悔一声的举动，所以她才犹豫不决。一个人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往往最需要的就是别人给她一丝信心。而现在，她最期望的是老婆婆能够给她足够的信心，让她相信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叶婆婆看着远处山上的那一片坟墓，眼神突然变得迷离起来。

“那一年，我奉师命镇守华夏南部，而你爷爷是南门市特别行动组组长，所以从我出现在华夏南部的时候，你爷爷就带着一群组员盯上我了。”叶婆婆想起当年的事，脸上挂起一丝笑容继续道：“那时候啊。你爷爷只知道我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所以为了监视我，抓我，苦费心机。当然，婆婆我自然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一来二去，我们有了许多交集。我没做过什么错事，你爷爷也没找到什么借口抓我归案，后来日子久了我们就变成了似敌人又非敌人，似朋友又不能称为朋友的关系。”

莫白眼神一愣，这不就是她和沈峰之间的关系？虽然沈峰是杀过人，可是击杀的却都不算是好人。

叶婆婆轻叹一声道：“那样的关系，我们维持了一两年。直到有一天，我接到阎王殿情报组织发来的消息，说是有一批东岛武士妄图从香港进入华夏。你知道，那时候整个华夏有多少人恨透了东岛人。接到东岛武士入侵华夏的消息，阎王殿自然不会放过。那时候你爷爷也同样得到了消息。我们一起战斗，击杀了绝大部分东岛武士，我也身受重伤，最后被你爷爷所救。也就是那时候，我对你爷爷有了感情。我知道你爷爷对我也有感情，可是那时候你爷爷早已经结婚，而且孩子都已经十多岁了。我们也只能将这份感情埋藏在心里。也因为这件事，我不敢再见到你爷爷，所以离开了华夏南部，来到了你爷爷小时候的故乡这片青云山上！”

“您那时候就在青云山了？”莫白心中细算起来，那时候自己的父亲只有十多岁，那老婆婆来这青云山上算起来有接近四十年了，可见叶婆婆对爷爷用情至深。

叶婆婆点头道：“不错。自从来到这片青云山，前后加起来已经三十八年了。可是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情愿一开始没有上这片青云山。或许你的父母和奶奶也不会死。你爷爷最后也不会抑郁而终！”

“我爸妈和奶奶的死？”莫白瞪大了眼睛。

叶婆婆闭起眼睛点头道：“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事情的起因还是要从那一年杀死的一批东岛武士说起。那一年，我和你爷爷一起连手，杀了不少东岛武士，其中一位却是东岛国伊贺派剑道宗师的儿子。那一年，我们杀死了那位剑道宗师的儿子以后，一开始还时刻有所防备对方报复，可是未曾想到有人为了报仇居然会隐忍十几年。”

“有人居然为了报仇愿意等十几年？”莫白从来没听爷爷说过自己父母的死因，从叶婆婆口中得知有一个人为了找爷爷报仇居然等了十几年，那最大的原因就是为了给爷爷最大的报复。

“对！那名剑道宗师隐忍十多年，可见他多么恨你爷爷。他想让你爷爷尝到人生最大的痛苦。”叶婆婆眼神激起几分怒火道：“那一天，你刚好满周岁。你爷爷接到命令一位极度危险人物要由南门市入境，所以没能参加你的生日宴会，那也是你爷爷这辈子最大的痛。当他得知你父母遇袭，赶到现场的时候，那名东岛剑道宗师当着你爷爷的面……”

莫白捂住了嘴，虽然她没见过父母，甚至不知道如何去思念，但是听到叶婆婆说到自己父母的死亡，依旧忍不住全身颤抖起来。

叶婆婆沉默了许久，显然对于当天的事也感觉极其悲伤，最后才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当时我赶到南门市的时候，你爷爷已经身负重伤，身上的皮肉几乎被刮下了一层。但是他最后还是把你救了出来。”

“那个人没死？”莫白瞪大了眼睛道。

叶婆婆冷声道：“那个人当时没死。后来我去东岛追杀了他十年，才取下了他的首级。等我回来再找你爷爷的时候。他已经带着你归隐青云山了。我就跟着过来了。”

莫白听到杀死自己父母的仇人已经死了，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同时也为叶婆婆居然只身一人去东岛追杀那名剑道宗师十年感到惊叹，只是莫白好奇的事，为什么叶婆婆最后没能和爷爷在一起呢？当年叶婆婆帮家里报了仇，爷爷就算不因为此事感激叶婆婆，当年两人也是有感情的。何来后来几年两人最终还是没能在一起？

“叶婆婆！当年你和我爷爷？”莫白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叶婆婆点头叹息道：“这就是我为你说的事。当年其实我早已经得到了一名极度危险人物出现在南门市的消息。只是因为那时候我已经不想再过问俗事，那份情报一直放在我的桌上，我却一直没看。一直等到我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赶到南门市的时候，你的父母便已经出事了。我一直在心里责怪自己，如果当日我早一些看到这个情报，早一天到达南门市，或许……”

“婆婆！这事不怪你！”莫白劝道。

“这事是不是怪我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爷爷已经走了。”叶婆婆摇头看向莫白继续道：“小莫。你知道吗？既然爱上了，就不要有太大的顾忌，也不需要犹豫。我刚才问到你是不是爱上那个人的时候，你的情绪波动很大。但是你却并不讨厌那个人，那只能说你心里的确有他的存在。”

“不。不可能！”莫白连声拒绝道。

叶婆婆再次看向远处的老坟，低声叹道：“婆婆该说的也已经说了。小莫，剩下的你自己决定吧！”

叽叽！

金色小猴见叶婆婆起身，立刻跳了下来，端坐在莫白的身旁，口中发出叽叽的叫声。莫白看着叶婆婆离去的背影，心中久久无法平静。难道叶婆婆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自己真的心里有沈峰的存在？莫白不敢相信自己会爱上沈峰，但是她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那个人。虽然不知道这份思念的由来，可是每当想到要放弃腹中的小生命，与沈峰断绝一切联系时，莫白的心就一阵阵撕裂般得疼痛。

爱，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天上正下着细雨，夜晚的香山海景有一点阴冷。黑压压的小道上，灯光一闪一闪，看不清远处的人影。

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汉子正骑着一辆小自行车在巡逻，那几乎快要被压散架的小自行车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在黑夜中极为难听。蒙蒙的细雨淋在汉子的帽檐上已经开始滴水，不过汉子感觉很满意，似乎淋雨完全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