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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莫莹莹身上的埃博拉病毒含量上升了，好像原本的基因改造失败了，变异还在进行，因此血清是没有用了。”

一个一直在观察着莫莹莹的身体数据研究员惊叫起来，满手都是汗，不管是莫莹莹身为研究员的身份，还是正在进行的这项研究，都值得他如此紧张。

几个专家的注意力马上被吸引了过来，生物科学的那个专家看到那条数据线，脸色马上变了，“必须加大剂量，不然她就没救了。”

“但是加大剂量的后果恐怕不太好吧。”研究员满脸犹豫，加大剂量那是最后的手段，后遗症很大，但未必会有效果，不到最后绝对不会用。

“难道你还有更好的方法吗？”专家反问了一句，他也非常紧张，他不想失去这个好苗子，这个时候必须要找出一个对策出来，能不能扛过去就要看莫莹莹的造化了。

研究员闭了闭眼，狠下心给莫莹莹加大了剂量，他不忍心去看莫莹莹苍白的脸色和渐渐失去生命气息的身体，这样的命运会让他忍不住联想到自己。如果研究不出有效的抗体的话，也许莫莹莹的命运就会是他将来的命运。

“教授，好像还是没有用。”研究员的嗓子有些沙哑，也不知道是因为太久没有喝水呢还是因为太过紧张。

生物科学的专家决然地看了静静地躺在手术室里的莫莹莹一眼，就算他不想失去这个好苗子，但从大局观上说，牺牲她一个人也不能去祸害更多的人，“把她送进隔离室吧。”专家的声音有些干涩，可以看出下这个决心的艰难。

研究员也看了莫莹莹一眼，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把满嘴的话咽了下去，只是低声应了一声“好”。

莫莹莹醒来的时候，就明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试验是失败了，她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虚弱，已经隔壁隔音效果并不好的一些被隔离的感染上埃博拉病毒患者不甘心的嘶吼声。在醒过来的那一瞬间，她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虽然在接受实验的时候，她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但当事情真的发生了，好像又变得难以让人接受。

“我……这是要死了么？”莫莹莹在心里自嘲一笑。她以为自己不怕死，但是在得知事实的那一瞬间又是让人如此难以接受。

“你醒了吗？”说话的是送莫莹莹进隔离所的研究员，他全副武装，却不忍心看到莫莹莹这么年轻的一条生命就这么流逝，甚至连结果都没有人告诉她，因此想要留下来等她醒来告诉她这个结果。

“我是不是没有机会出去了？”明明已经知道了这个答案，但是莫莹莹还是想要确认一下，直到心里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研究员别开脸，不想看她希冀的眼神，他不想看着她眼里的希望变成灰色的失望，“别担心，我们专家组还在研究，也许下一个就能成功了。”这种话也就是肯定了莫莹莹出去的可能机会为零了。

“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们！为什么我旁边的那个人还没有回来？！你们是拿他当试验品了还是怎么样？我是中国公民，我们有权知道答案！”隔壁的一个低沉的男声嘶吼着。

但是很快男子的声音就消失了。

莫莹莹的脸色很不好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研究员知道事情瞒不下去，他也不好意思连这件事都瞒着她，斟酌了一番之后，他选择了一些比较中肯的话，“你身为医务人员应该也是知道一些这种内幕的，星城这边感染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为了保护更多的人，政府职能选择最简单粗暴的处理方法，有的送到实验室，有的实在救不了了就秘密处理了，其实这也算是给他们快一点解脱。”

“说的如此光明正大，但是人家真的愿意死吗？有的人宁愿在生死之间挣扎，也不愿意放弃最后一线希望！你们这种行为太残忍了！”莫莹莹的情绪马上就激动起来，她想到现在还在老宿舍楼里面的沐天风和辛偌灵，他们还好吗？

研究员却误会了莫莹莹的意思，以为她害怕自己也会被这样处理掉，“莹莹，生物科学的专家跟上面申报了你的付出，所以你虽然在隔离区，还是能够受到最好的照顾的，不会有人找你麻烦，你也不会是被秘密处理掉的人，请一定要坚持住，等我们研究出有效的抗体血清。”

其实双方都已经明白，研究员的说法只是为了激发莫莹莹心里的求胜yu望，让她能够多活几天，但是想要治好那也是不可能的了。就算之后他们能够研究出特效药了，莫莹莹的病太严重了，也是没有用的。

“第一批进老宿舍楼的那两个可能感染的人还好吗？”莫莹莹问出了声。

研究员偏过头想了好久才想到沐天风和辛偌灵的存在，他们两个基本上都已经被遗忘了，“具体不是很清楚。但是……他们应该是被放弃的那一批吧。”他不想告诉莫莹莹这个残酷的消息，但也不想在她人生中最后的时间里欺骗她。

莫莹莹变了脸色，“为什么？”

研究员望着莫莹莹，却什么都没有说。

问出这个问题，她也没指望能够得到研究员的回答。政府做事有时候不需要那么多理由，一个“莫须有”就够了，为了维护大部分的稳定，他们也只能选择这种做法。对于大多数人可能是好的，但是对受到迫害的某些人来说，却过于残忍了。

“我……我可以去看看他们吗？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了，拜托你去让我看看他们吧。”直到现在，莫莹莹的眼角才泛起了泪花，好像才刚刚从即将死亡的打击中反应过来。

“这个……不符合规定。”研究员有些不敢去看她的脸，怕自己会忍不住心软。

莫莹莹从床上爬了下来，跪在研究员的面前，“我们都已经是被感染了的，在一起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但是我想要跟他们告别，求求你，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让我们相聚的对吗？”

研究员咬咬牙，似乎想到他们之前还是在一个实验室里工作的同事，还是同意了下来，“我可以带你过去，但是你不能把实验研究的结果或者是这些内幕透露出去。”

“好。”莫莹莹痛快地答应下来。

……

“你怎么会在这里？”沐天风正在照顾辛偌灵，看到莫莹莹过来的时候忍不住吃了一惊，“又来看我们吗？我们都很好，你快回去。”

莫莹莹的身体素质沐天风清楚，辛偌灵已经感染上了，如果莫莹莹来了也许会出什么事情，沐天风当然要阻止。

在看到沐天风的那一刻，莫莹莹所有的勇气和决心好像都消散了，整个人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莹莹，你怎么回事？”沐天风的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莫莹莹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开心却苍白的笑容，“好高兴，能够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前看到你，风哥哥，我想我是撑不下去了，但是我还是任性地想要来看你，其实我真的不想死，但是，现在想想，如果能够死在你的怀里，事情也不是那么糟。”

“你也感染上了埃博拉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