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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木，颜校长喜欢书画，是不是把那幅石涛的《山水清音图》跟田黄石狮形镇纸拿去让他鉴赏一下。”颜歌苓笑盈盈提醒道。
颜歌苓其实是想让那两件古玩给乔木提提身价，获得他爷爷的好感。
“不好吧，那几件东西都是我爷爷跟老朋友之间的信物。”乔木收回对棒球服美女老师大腿的窥视，摇了摇头。
“就鉴赏一下，找点话题聊，也是个雅趣，颜校长也不会要你的东西，看你抠里巴索的样子，跟小葛朗台似的。”颜歌苓有点不高兴，撅起嘴道。
“好吧。”乔木想到还要求颜歌苓开车去拉东西，无奈点头答应。
“这两件古玩只是拿出来赏玩的哦！”乔木从保险柜取出两件古玩后，心里就感觉不踏实，反正自己买了房，明天就把它们拿到自己家里的保险柜藏起来，然后让中医智脑监控。
乔木上了车，启动了路虎向校外驶去，忽然想起什么，问颜歌苓：“颜副校长是你什么？”
“我爷爷，不过我都这样称呼他，他看上去比较威严，我爸妈就是受不了他的性格，才留在北美发展，对了，家里还有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阿姨，你叫她张处长就行，她是我爷爷后来娶的，我在家都是这样叫。”颜歌苓叮嘱道，生怕乔木记不住。
“你们家的规矩真奇怪，颜校长这么风流，娶了位小夫人，还称呼官衔，难道上床睡觉也说，小张处长，脱了衣服吧……我们是不是也互相称为乔董颜总？”
“滚！”颜歌苓骂道，接着点点头：“乔董颜总也不错啊！”
“那颜总，我帮你买的一斤小白菜的钱该结了吧，不然影响公司现金流？”乔木问。
“哦，本月就这一笔账没收回来，应收账款太高了，乔董，我知道超市在打折，你去了绝对能挣回一斤小白菜。”颜歌苓忍住笑，特严肃认真地道。
“我的智商着急了，你这算还款么，这不是弄成三角债了么，给国家经济添乱。”乔木急眼了。
车里直接笑成一片。
颜副校长住在一栋独立的水岸别墅，那别墅有些年头了，院子里有两株银杏，还有修剪过的草坪。
乔木跟颜歌苓停了车，颜歌苓直接打电话叫了个司机过来：“方叔，我朋友柳眉和刘秋伶在春天购物中心，你开家里那辆奔驰去接她们到叠翠假日，电话是——”
这样也行，乔木赶紧把电话发给方叔，然后又将方叔的电话给了刘秋伶，让他们互相联系。
别墅二楼书房里坐着位高大的男子，双眼狭长，不怒自威，正在看校园网乔木的视频，慢吞吞道：“小张处长，就是这个叫乔木的队员，正在跟小歌处对象，成绩好不好，家庭条件怎么样，他们关系发展到了哪一步？”
中年阿姨像汇报工作似的说道：“颜副校长，我去调查过了，乔木是医学院中西医专业大一的学生，今年二十岁，从石林县考进来的，家住林泉村，除了入学晚，高三还复读了两年，据说是因为他爷爷辞世的原因，不过进校后期期都拿一等奖学金，祖传的医术挺不错的，正在给本草药业治疗肝中毒病人，签订的协议是一个人治疗费三十万……小歌也是柴胡护肝丸的受害者，乔木救了她，现在帮她几乎治愈了酒精肝。”
张处长半老徐娘，看了看颜校长的脸色，却看不出喜怒，试探道：“小歌总算是从上一段情伤中解脱出来，最近跟我聊得比较多，心情开朗很多。”
“接触的时间太短了，听说他们已经住在一起了？”颜副校长皱了皱眉头道。
“我问过小歌，乔木只是晚上替她针灸推拿，乔木都住在附属医院照看病人。”张处长帮颜歌苓解释道。
“青年男女都住在一起了，难道还不会发生什么事，我们当初——咳咳。”颜副校长咳咳两声。
这时候楼下传来颜歌苓的声音，“张处长，乔木来了，让颜校长下来吧。”
张处长脸腾地红了，低声啐道：“老不正经的，人都来了，我们下去吧。”
乔木看着从别墅楼梯走下来的颜副校长，光看外貌，看不出他是爷爷那辈的人物，注重修身保养，唯一就是有点肾虚，扶着他的中年阿姨很有几分风韵，跟李若箐的妈妈有得一拼。
“颜校长，张处长，乔木带来了石涛的《山水清音图》跟田黄石狮形镇纸，这都是他爷爷传给他的。”颜歌苓拿着画轴上前，半展开画轴，“你看看画。”
颜校长没看画，而是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大量着乔木，那狭长的眼眸看人像在藐视乔木。
乔木觉得浑身不自在，觉得此时两手提着野味仙药酒上门像个农民，尴尬极了，他本来就没给颜校长准备的，都是颜歌苓撺掇的。
颜副校长随意瞥了那画轴一眼，呼吸瞬间一滞，双眼泛光，控制住情绪才冷哼一身：“石林县会有石涛的真迹么，败笔弱笔太多了，最多就是高仿的灯箱画，就是玻璃灯箱蒙上画，灯光透过来，高手在上面临摹的画，这是假字画的行活。”
“颜校长，难道这块田黄石狮形镇纸也是假的？”颜歌苓一听就懵了。
“现在闽东那边做这个染色田黄石都形成一条龙了，他这玩意儿，最多是清朝用当地的高山石染的田黄石，你想想，一两田黄九两金，他那个至少有300克，一般人家有么？”颜副校长更是嗤之以鼻。
我这田黄石狮形镇纸怎么会是假的，颜色纯正，如同金子般灿烂，看着通透，纯净，细腻，瞧瞧这纹理，萝卜纹红筋都有，如果是假的，我爷爷会让我拿出来拍卖么？
颜副校长在试探我，看我沉不沉得住气，乔木将野味和仙药酒交给保姆，笑了笑说：“颜老师，我说不要把赝品拿来献丑，你偏要我拿来，赶快收起来。”
这小子有点意思，不卑不亢，也不着急，颜副校长手压了压：“先放在这儿吧，我有空才仔细看看。”
颜歌苓，怎么回事？这两件古玩我不送的，乔木瞪了一眼颜歌苓，转过头来笑眯眯道：“颜校长。这两件赝品玷污了你的眼睛，但对我来说有特别的意义，那是我爷爷留给我的，睹物思人，所以——”
颜副校长面露惊奇：“你不是上门见家长的么，小歌说你还带着礼物？”
乔木又转头看着颜歌苓，感觉莫名其妙：“颜老师，你不是让我来给颜校长检查一下身体，顺便谈谈跟大学合办树高生物制药公司的事，颜校长，我和颜老师出资三千万，现在的项目第一是针对高端人群的中医养生会馆，第二是将我爷爷的汤头药方转化为量产的中成药，第三就是在我老家投资千万，建一个药材基地……”
“你们不是都……都住一块了么？”张处长看了看颜校长的脸色。
“我承认，我确实对颜老师有好感，但我们现在可能么，我还是大一学生，她都是mba硕士，大学讲师，我自惭形秽配不上她，但我对自己说，还要努力……”乔木小心措词，担心伤害到颜歌苓，“颜老师是家教很好的女孩，我尊重她，没跟她住一块。”
“你担心这个，你的医术不是得到李教授的赞扬么，你也别在大学混了，直接报考李教授的研究生，让小歌辅导你，我再去打个招呼，等你明年读了研究生，合资的公司也开业了，你们就结婚，婚后还可以作为交流生到哈弗医学院攻读硕士……”颜副校长挥了挥手阻止了乔木继续说下去，直接就安排了他和颜歌苓明年的婚事。
逼婚，**裸的逼婚，乔木浑身剧震，如遭雷亟，脑中浮出程芳菲，李若箐……呆呆地不知说什么好。
颜歌苓看见乔木处于发呆卖傻的状态，根本就不接颜副校长的话，气得跺脚嗔道：“爷爷，你当我嫁不出去啊，这么着急？”
“山村出来的穷小子，我孙女儿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否则就凭你拿着两件假玩意儿上门，凭着你那手江湖游医的医术，不靠人提携，就能闯出条路来？还想办公司创业，碰得头破血流，最后还不是庸庸碌碌一辈子，”颜副校长咄咄逼人道，仰起头，那双狭长的双眼微微眯着，带着上等阶层的骄傲，睥睨着乔木。
看不起我是山村出来的，要不是看在颜歌苓的面子上，麻痹的，我都夹枪带棒地骂回去了，算了，他还是大学副校长呢，万一弄得哥毕不了业，乔木深吸了口气，微笑着道：“颜校长，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更觉自卑，真心觉得配不上颜老师，我把这两件赝品玩意儿带走了，谢谢你的金玉良言。”
乔木收拾起古玩，腰背挺得笔直，头也不回出了别墅。
颜副校长有些恼怒道：“山村小子，天生就是穷命，再加上这副臭脾气，注定一辈子成不了什么大事，小歌，别跟他来往，他撺掇你来创业办公司，就是想利用你是我孙女儿——”
颜歌苓已经夺门出去，眼里噙着泪，看见乔木出了别墅，叫了一辆出租车离去，感到心里突然空空荡荡，像失去了什么。
颜歌苓赶紧驾着路虎追了上去。
乔木接到颜歌苓的电话：“乔木，对不起，我……我在你后面！”
乔木赶紧叫出租车停下，上了停靠在路边的路虎，看见颜歌苓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鼻子，然后又擦眼睛，那漂亮的大眼睛都红了。
乔木心头瞬间都软了，自己还是让着她，别看她比自己大。
颜歌苓一张一张地抽纸擦眼泪，扔了一地的纸团，随后撅着嘴冲乔木说：“我饿了……”
乔木这才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我总算保住了这两件古玩字画，小歌，我刚才表现得是不是特机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