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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你打的?”那男人平静的问道。
但越是语气平静,越似乎透着一种难以言语的压迫和威慑。
但张彪哪里受过这样的威胁,他装作满不在乎的说道,“是我打的。”
张彪刚说出这句话,那矮胖子就一个劲儿摇头,张彪不明白什么意思。
那男人看着他,微微一笑,转身对矮胖子说,“陈义,你看,他都承认了,该怎么做,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那矮胖子连连点头称是。
这时车来了,矮胖子和那几个人帮着陈可将吴伟扶上车。
那男人叫住陈可,对陈可说,“我是‘老师’派来的,你好好照顾你的朋友,其他的事我帮你处理。”
陈可点点头,刚刚他进来的时候,陈可就猜了个大概,估计这人是‘老师’的人,但他没想到,张彪他们对他竟然如此忌惮。
当下陈可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赶紧上了车,将吴伟送往了医院。
那矮胖子和张彪一直跟着,挂号进急救室。
付钱的时候,矮胖子抢着要付钱,被陈可拒绝了,陈可对他和张彪说,“不要在这给我假惺惺的,我告诉你们,如果我的兄弟出一点状况,我跟你们没完。”
矮胖子连忙赔笑道,“不会的不会的,你兄弟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医院给吴伟做了全方位的检查,让陈可欣慰的是,吴伟并无大碍,只是皮外伤,加轻微的脑震荡。这让吴伟长舒了一口气。
吴伟住院的这几天,陈可一直寸步不离的陪在他身边,张大彪和矮胖子也时不时就过来看望,态度好的惊人,一口一个哥,陈可看得出来,他们心虚,不知道‘老师’派去的那个男人决定怎么处罚他。
吴伟都吓坏了,他平日里被张彪欺负惯了,钱没少塞,但该欺负照样欺负,跟孙子一样,这两天完全反过来了,自己成了爷爷,张彪和矮胖子倒成了孙子。
这让吴伟难以接受,按道理来讲,他们不会是因为将自己打伤了就怕成这样,因为吴伟见过,张彪曾经将一个卖鸡蛋灌饼的男人腿打折了,还有一次,他把一个修钥匙的老头打了个半死,老头回到家没几天就咽了气,但张彪却一直相安无事,自己跟他们比起来,这也不就是皮毛小伤而已,他们不至于怕成这个样子吧?
吴伟暗地里问陈可,“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们变成这副德行了。”
陈可笑道,“自有人治他们,你就别管了。”
这几天陈可给李丽请了假,专心在医院照顾吴伟,这天中午,陈可刚伺候吴伟吃了饭,张大彪进来了,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脸上笑的都堆出褶子了。
一进来就说,“伟哥……”刚叫完,发现似乎称呼的欠妥当,于是急忙改口道,“吴哥,你的货我都给你送家里去了,一件没少,还有,这几天的医药费我都出了,还有这个,”他说着,从袋子里里取出一摞子百元大钞,吴伟目测了一下,足足有一二十万。
这举动别说吴伟和陈可了,连病房里其他病人和家属都吓了一大跳。
“这个……希望你收下。”张彪说着,笑眯眯的就把钱放在了吴伟手边。
“你这是干什么?”吴伟一时难以接受的问道。
“这个有一部分呢,是吴哥你以前断断续续的给我的,我当时糊涂,也没多想,就想着给吴哥你先保存着,还有一部分呢,是我的一点小意思,这次弟弟我误伤了你,实在是不好意思,也实在过意不去,就当是给您赔礼道歉了,您看行吗?”
吴伟登时愣住了。
“不可能。”陈可一把将钱推到了地上。“这些钱我们不要,你别以为钱就能摆平一切,这事儿没完。”
张彪心里一刺,他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眸间闪过一丝怒火,但很快,那怒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让人看起来就腻歪的笑容,他笑着将钱从地上捡起来,又重新将钱放回袋子里。
“您息怒,那您看,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张彪对陈可说。
陈可跟着张彪出去,吴伟还有些不放心,非要跟着出来,陈可告诉他,“放心吧,他现在跟孙子一样,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吴伟这才放下心来。
陈可跟着张彪走出了病房,来到了走廊的楼梯拐角处,一出来,张彪就给陈可发烟,陈可没有拿,冷冷说道,“不抽,医院里不让抽烟,这点素质都没有?你有话就快说。”
张彪一点脾气没有,只得将烟又重新收了回去,笑着对陈可说道,“哥哥,你看,我呢是个二愣子,没什么文化,以前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的身份,有地方得罪了您,还希望您能够海涵,您这么大背景,没必要跟我这小虾米计较对不对?”
陈可听了心想,这大金牙估计是知道了那天‘老师’派来救他们的那男人的身份,如果能知道那男人的身份,也就可以大概估量出‘老师’这伙人的身份。
于是陈可故意道,“你说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我有什么身份,有什么背景?我就是个普通老百姓。”
张彪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您呐,这是低调,深藏不露,这也不能怪你,主要怪我平时习惯了狗眼看人低,哪知道您这身份,还跟那儿摆摊儿呢,您要但凡给我透漏一丁点,我断然不敢造次。”
陈可笑道,“知道那天过来找你们领导那人是什么身份么?”
“知道知道。”张彪连忙说。
“什么身份,你说我听听。”陈可说。
“您……这不是为难小的嘛。”张彪面有难色的说。
“你说不说?”陈可道。
那张彪突然似乎有些疑惑的看着陈可,很显然,他有些不明白,那人不是他的关系么?为什么他都不知道那人是干嘛的?
陈可看出了他的疑虑,也有些后悔,刚刚问的有些直接,为了掩饰,他继续说道,“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我是干什么的,让你长长记性,要不然你以后再打我怎么办?”
张彪一听这话,立刻就怂了,连连说道,“不敢不敢,我可不敢,以后您到的地方,我保证消失,绝对不让您看到我这张丑恶的嘴脸。”
“那就快说,他是干什么的,我是干什么的?”陈可命令道。
张彪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说,“我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但我从领导那知道,他家主子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陈可问。
“公安局副局长。”张彪说。
陈可听了这话心里一惊,尽管他心里有预期,但当张彪说出这个身份的时候,他还是吃了一惊,能跟公安局局长这样的身份的人挂钩,那‘老师’他们的势力估计小不到哪儿去。
“那我呢?”陈可问,“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您……”张彪愣住了,“您我还真不知道您是哪路神仙,不过既然连公安局这层关系都能调动,您一定不是凡人。”
陈可摇了摇头,这马屁拍的,他正要说什么,这时张彪说了一句话,让他心里砰然一动。
张彪说,“不过我以前见过您。”
“见过我?”陈可问道,“上次我摆摊你打我的时候见过我?”
“不是不是,”张彪努力回忆道,“但又好像不是您,我说不出来,那次我只是远远的看了您一眼,你知道,那种场合,我进不去,我只是觉得应该是你。”
“哪种场合?”陈可问道。
“我忘了那是个什么峰会,”张彪努力回忆道,“反正整的挺高端的,市长都参与了,当时他们保卫的人手不够,就让我们去帮忙,因为进去的肯定都是些重要人物,我还特意留意了一下,我就是远远的看见了您,如果您没印象,那大概不是您,是我看错了。”
“峰会?”陈可心里有些嘀咕,他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就在他眼前,只需一点,他就能恍然大悟,但他现在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是什么东西。
“哥,您就放过我一马吧好不好?您有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我保证都答应你。”张彪说。
“都能答应吗?”陈可问道。
“都能,一定能,我对天发誓!”张彪一见事情似乎有了转机,急忙赌咒发誓道,“我张彪虽然做了不少错事,但也是一条说一不二的汉子,我说能做到就能做到。”
陈可想了一下,说,“行,我只有两个条件。”
“您说您说。”张彪激动的说,“别说两个,二十个二百个我也能答应。”
“第一,明天拿四十万来。”陈可说。
陈可刚说完第一条,张彪就吓了一跳,张大了嘴巴,“啊?”
“啊什么啊?”陈可道,“怎么?做不到吗?据我所知,就你坑那些摊贩的就不少了吧?这点钱拿不出?你要拿不出,咱就别谈了。”
张彪狠了狠心,咬了咬牙,说,“拿的出,拿的出。您接着说第二条。”
“第二,我不许你再殴打摊贩,欺负老百姓,如果你胆敢再对那些摊贩动粗,别怪我不客气。”陈可说。
“我知道了。”张彪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