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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老师’许可,陈可去看了父亲,父亲陈志被‘老师’安排在跟娜娜一个小区里,不过相隔比较远。
陈可本以为父亲一定情绪低落,没想到恰恰相反,父亲并没有因为被控制了人身自由而恼怒,或者因为担心陈可而焦虑,反而十分悠闲和安详,在屋里听着京剧。
这让陈可放下心来,他还正不知道如何给父亲解释,以及如何安抚父亲的情绪呢。
“爸你还好吗?”陈可有些不忍的问道。
父亲似乎不想让他担心,笑着说,“挺好的,你看你派人给我安排了这么好的住所,衣食无忧,连去京剧社都有保镖保护我,挺好的。”
陈可知道,父亲这是为了宽慰自己,才这么说的,他心里有些不好受,低低的说道,“爸,儿子不孝,对不起。”
父亲看着他,笑了,说道,“你没必要自责,我活了这么大年纪了,没什么想不开的,倒是你,一辈子还没精彩过呢,现在连女人都没有了。”
“梦瑶的事,您知道了?”陈可问道。
父亲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本来想找你谈谈,我知道你重感情,怕一时半会想不开。”
“没事,您放心吧,我想得开。”陈可故作无所谓的说道。“就是连累您,在这受罪……”
父亲摇摇头,说“没什么受罪的,我在家也是这么过的,反正都是一个人,我就是担心你,一辈子还没有精彩过,怕你被一个女人毁了。”
陈可心里一颤,知子莫如父,还是父亲最了解自己,他心里也清楚,张梦瑶的两次背叛,尤其是最后一次背叛,在他心里将留下无法抹去的伤痛,他太了解自己,这种伤痛会将他变成怎么样,他心里也没有底,也许不再相信爱情,不再相信女人,或许……更可怕。他不知道。
但当着父亲的面,他当然要假装无所谓,他说道,“爸,你放心吧,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我了,你先委屈一段时间,等我想到办法,一定救你出去。”
父亲看着他说,“陈可,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
陈可有些疑惑的望着父亲,问道,“那您的意思……”
父亲说,“爸爸一直没有告诉你,你妈妈当年为什么离开我们,你知道为什么吗?”
陈可摇摇头。
父亲怅然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往事,无限心事的说道,“她嫌我太安稳,太甘于平庸,她走的时候,我想尽办法挽留,却毫无用处,你知道,当一个女人决定离开你的时候,那种决绝,是无可挽回的,她对我说,‘我不想再跟着你了,我都能想象到我四十年后的生活,一定跟现在没有任何区别,这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陈可眼眶红了,眼睛湿了,这话跟张梦瑶第一次背叛他的时候说的多像,他能想象到,如果这次张梦瑶没有死,那么她说出来的话,恐怕也是一样的。
“可我不明白,平淡有什么不好?平淡又怎么了?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平淡不也照样很幸福么?”陈可说道。
父亲说,“我以前也是这么想,也恨过你妈,但后来我想通了,男人一辈子,一定要活的精彩,你要知道,人生还有很多精彩你没有见识过,不要拘泥于眼前,也不要安逸于平淡,去干点大事吧,要不然一辈子很无聊。”
陈可一惊,说道,“爸……”
父亲留意了一下四周,小声说,“我看出来了,他们绑架我,一定是你有利于他们,他们有势力,你不妨借这次机会,干点大事出来。”
“可是您……”
“我说了,只要你还有利用价值,他们就不会怠慢我,我这样挺好的,爸爸也希望你能干出一番大事来,做我当年没有做到的事,这也算是对我的一点慰藉,你要知道,人这一辈子,机会不多,抓不住,可能就过去了。”
陈可呆住了。
……
从父亲那里出来,陈可一直咀嚼着父亲的话,这与他当初的想法不谋而合,想想父亲说的似乎更透彻,更有道理。
如果不是太甘于平庸,太安于平淡,那么妈妈不会离开父亲,而张梦瑶也不会三番两次的背叛自己。他曾以为,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有爱情就足够了,现在看来,真不是那么回事。
他在心里暗暗做了个决定,既然自己对‘老师’他们还有利用价值,那不妨听父亲的,借着这次机会,发展自己的事业,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想到这里,他决定全力配合‘老师’的工作。
当然,首先,他要先去解决壹号公馆的问题。
最近由于‘老师’这边的事耽搁,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了,好在李丽已经不那么针对他了,要不然,这么多天不去,恐怕早就被开除了。
这天晚上,陈可去了壹号公馆,一去首先见到的是小南,小南责备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来,也没跟他说一声。
陈可笑着解释,说家里有点事。
“那你也不跟我说声,害的我以为你被丽姐开除了呢,我还特意去找过她,她说没有这回事,说你请假了。”小南说。
其实事发紧急,这次陈可并没有向李丽请假,这么说来,看来李丽确实对陈可真的是已经不再针锋相对了。
想到这里,他打发了小南,去见了李丽。
李丽刚忙完,累的一头汗,正坐在理疗室里休息,见陈可来了,也不意外,说,“你小子终于想起来上班啦。”
陈可一笑,说道,“有点事要处理,也多亏丽姐给我兜着。”
李丽说,“你再不来,我就兜不住了。”
陈可看李丽神色间略显疲惫,想起吴刚的那几个女人,马晴雯凌青,还有那个没有见过面的老女人,她们都过得多么潇洒,生活无忧无虑,那是怎么样的生活品质,而这个跟着他吃糠咽菜过的女人,现在还如此辛苦,心里不禁更替李丽觉的不平。
陈可说道,“丽姐,我前两天有点事处理,这几天我就去办我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帮你出这口气。”
李丽有些惊讶,说道,“难道你还没做?那可奇怪了,我还以为是你呢。”
陈可忙问道,“怎么了?”
李丽说,“前两天马晴雯来了,她似乎有心事,一直闷闷不乐的,还跟工作人员发了脾气,我以为是你做了什么把她给气成这样了。我还暗暗高兴了好久。原来不是你做的。”
陈可一愣,看来那盘录像带还是起到作用了,马晴雯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毫不在乎,那只是演给他陈可看的,一定是这样。
陈可听李丽这么一说,暗暗高兴,道,“丽姐,你提供的这个消息真是太好了,放心吧,这回我心里有谱儿了。”
李丽说,“陈可,你的心意我领了,要不还是算了吧。”
陈可说,“不行,我答应过你的,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再说我也看不下去,你看你过的什么样的生活,你知道吴刚养的那几个女人过的什么样的日子吗?”
李丽听到这里,黯然失色,低下头说道,“算了,她们过什么样的日子,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了,我不在乎。”
“不行!”陈可说,“你不在乎,我在乎,我必须帮你出这口气。”
……
第二天,陈可先搬了个家,那地方他再也没法住下去了,当初张梦瑶第一次离开自己的时候,他选择继续住在那里,心里还是对她有一定的期盼的,他想着,也许有一天张梦瑶会回到那里。
可现在,没有这个必要了,他知道,张梦瑶是永远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老师’知道陈可要搬家,给他租了一套大平层,陈可本来不想接受,但‘老师’执意如此,并说,“早就想让你搬了,你原来住的那地方太不符合你的身份。”
陈可只好接受。
陈可雇了一家搬家公司,拉了整整两大车,这才将屋里所有的东西拉的干干净净。
想当初他和张梦瑶刚住进去的时候,只有两个人,铺盖,连简单的家具都没有,现在却已经要装两大车了,生活就是这样,随着时间堆积,会留下一大堆琐细,等你发觉的时候,那些积累是惊人的。
当然陈可没有上去,他不敢再看那些东西,等搬到新家的时候,陈可突然改变了主意,他把那些旧家具全扔了,送给搬家公司的人了。他不想再感受到任何有关于那个女人的气息,他要全新的生活。
陈可又去家具市场买了一大堆新家具,还是没法将‘老师’给他租的大平层装满,陈可心想,看来自己压根就没有住这种大房子的命,给自己这么大的房子,也不会布置,算了,陈可索性给‘老师’打了个电话,让他派人布置。
对于这种事,‘老师’欣然领命,然后陈可决定去找了马晴雯。
去找马晴雯之前,他先给那女人打了一个电话,如陈可所料,她没有接,于是陈可索性开车直接去了她家里找她。
陈可没有上楼,而是在她楼下等着,一直等到黄昏时分,陈可终于看到马晴雯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运动装,背着一个运动包,看样子是要去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