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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四为了振兴饭店,下了很大功夫,想过很多办法。他们为了拉客人,饭前赠送果盘、瓜子、花生米,但维持不久被邻家饭店争相效仿而失效。
后来又采取每天推出极其便宜的特价菜来吸引顾客。这种特价菜便宜到有时赔钱,成本都收不回来。例如他们推出的肉丝炒干豆付就是如此。
别人家每盘卖四元,他家只卖两元。如此便宜的菜点菜的人必点。如果一人单独饮酒,只这一盘菜都吃不了。
裴老四的初衷是用这个菜吸引客人,他以为来吃饭的人不可能就只点这一个菜。
这种想法有一定的道理,一伙人来吃饭时也确实如此。可是单独一人或两个人来喝点小酒时就不是这样了。
由于裴老四附近的鞋厂的老板供吃供住,而且打工仔赚的钱又不很多,所以他们根本舍不得破费很多钱来吃宵夜。
他们来到后真就只点干豆腐一个菜,再加上白送的花生米,一个人喝点小酒就够了,两个人来时使大劲再点一个别的小毛菜也花不多了钱。
裴老四见这一招奏效不大,就又将大盘改成小盘,但也不理想。这下可把他愁坏了,都有心撤退不干了!
他后来连坑人的损招都使上了:那就是在煮鸡骨架、猪头肉时往里放大烟桃。大烟桃即罂粟果,这种东西是制鸦片的原料,也可入药。
人们吃过用大烟桃水煮过的食品后容易上瘾,是吃过上次想下次,时间长了,有一天不吃还想得慌。
这实际就是变相的骗人吸毒!有一个阶段饭店真火了!但后来让人给举报便终止了。
总之,他们在饭店开张的前几个月里是煞费苦心、机关算尽,什么法都用上了,可还是每况愈下。这时黄半仙摸摸腰包,焦虑地告诉裴老四说:“快要揭不开锅了。”
裴老四见饭店竟然开到了这种地步,气得简直要发狂了,便在没人的地方打了两套拳,心情才逐渐平静下来。
他一个人坐在床上沉思了好久,后来把黄半仙找过来,小声交谈了很长时间。第二天员工们见夫妻二人谈笑风生、泰然自若,都觉奇怪!
但是他们谁也不与他们谈及此事,唯恐引起他们二人心情不快、发脾气、找邪火、拿他们撒气。
那么,是什么原因使得裴老四的心情,竟然突然间的变得如此这般的平静下来了呢?难道是食用了特效定心丸?
这一问题的答案只能概括出一个字——骗。他们又要怎么骗?骗谁?在哪些事上继续行骗?这件事说来话长,只有从他们以后要做的事中去慢慢找到答案。
有一天,饭店的大米所剩无几,裴老四就到市场去赊了来。两天后,他就把钱如数还给了人家。
可没过几天,他竟然一连赊了一千多块多钱。后来粮站老板来找他讨要,他就今天拖明天,明天又推到后天……
又有一天,有人上门来推销啤酒。他们的条件是:饭店只许经营他们的这种产品。这样不仅可以得到优惠,而且到月末全部售出后再进行结算。
这等好事是裴老四求之不得的!到月末结算时,他们又欠这家四千多块钱。卖啤酒同卖大米的是同样的下场。
又有一天,裴老四去市场购买炒菜调料。他试探性地先赊了一次,过两天后如数还钱。他后来见那家对自己没产生不信任之感,就又接二连三的赊起账来。
后来,他欠到一千多块时,竟然还了几百块钱给人家。可是从那以后,又去那家赊了好几千块钱。他是到处赊,不仅欠这几家的钱,就连卖蔬菜的他都欠人家四五百元。
后来他又转移到别的市场去赊账。这些人为什么都敢赊他东西呢?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赊给他东西呢?
看来,主要是因为竞争相当激烈,老板们为了拉主道才这么做的。他们以前可能也吃过这样的亏、上过这样的当。但是,他们从来也没有遇到像裴老四这样的人。
所以他们没有提高警惕,没想到有人能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在此期间,也曾有人对此产生过怀疑,但是他们到裴老四的饭店看过后放心了,以为他们不可能逃跑。
总之裴老四的饭店赊账竟已达三四万块钱。他们有的追到饭店来讨钱,可是裴老四总是找出种种借口拖延,他们属实也是没有钱还债。他们从家带来的那点老本也早已花得所剩无几,就连他们几人返回鞍山的路费都买不起了。
在此期间他们也被别人骗过。那是一个夜晚,在他们收拾碗筷准备打烊的时候,突然进来五六个人要喝酒吃饭。
当时,虽然已是第二天凌晨两点来钟,但是他们还是进行了热情的接待,一直陪他们到早上四点来钟。那几个人只啤酒就喝了五六箱,临走结账时分文不欠。
后来这些人隔三差五的就来喝一顿,但也不欠一分钱。就这样他们给裴老四这伙人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认为这几个人讲义气、够朋友!
那几人自称是某某公司的职员,工资收入相当可观,不差钱。其中有个长得很瘦,他们自己人称其为猴子的人好说好笑、性格开朗。
不久,他们与裴老四几人混的很熟,竟然达到了称兄道弟、搂脖子抱腰、不分彼此的密切程度。
又过几天,他们又过来吃饭,那次花了二百多块。结果结账时他们说来时忘记带了钱,并信誓旦旦地表示明天肯定给送来。可等了两三天也没见他们的人影。
接着又过了几天,他们又来吃饭,说上次是临时出差,没来得及打招呼。他们深表歉意,说这次一起结算请。
结果他们这次临走前却又说前几天被领导罚了款,兜里没有钱,暂时拿不出来,等下个月再一起送来。结果从那次起就黄鹤一去不复返了。
裴老四几次去他们说的那个单位找他们,结果令他大吃一惊,那个单位根本就没有他们这几个人。到这时,裴老四才恍然大悟是上当受骗了。事后,裴老四感到非常窝火!
后来裴老四又惊奇地发现:附近有些饭店本来也不怎么样,饭菜做得一般般。但是人家的买卖却做得红红火火!
裴老四这边这么努力,饭菜质量那是没得说,可生意就是冷冷清清,顾客寥寥无几。后来,他到那边观察了几天。
裴老四悄悄地回来向黄半仙吐露了真情:“我说怎么回事呢?原来他们每家店里都有几个小包间,专门用来搞“特殊服务”。“就是搞‘三陪’呗!”
裴老四瞪了黄半仙一眼后说道:“小点声,说那么露骨干啥呀?以后说话留点神,窗外岂无耳?”
黄半仙不以为然地又说:“注意个屁!连三岁小孩都明白:就是陪吃、陪喝、陪干那点事呗!”裴老四见这娘们说话太不那个,就耐心地说:
“老婆呀,广州这个地方,鱼龙混珠,咱们说话办事可得注意啊!咱们接受以往的教训吧!在这里可不比在鞍山。在鞍山,那是咱们家乡,有事找人方便。”
“这里的人,平时对你笑容可掬的挺热情,其实是笑里藏刀——当面是人,背后是鬼啊!不是我们水平太低害怕他们,‘是共军太狡猾了’,弄不好就会被他们给黑一把啊!”
黄半仙发觉裴老四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从东一下就扯到西。用文词说,就是总爱产生飞跃。让人不能与他的思维同步,往往造成错觉。
她就严肃的对他说:“你刚才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怎么让人越听越糊涂呢?你和我讲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含着骨头露着肉,怎么,你有心情啊?”
裴老四马上不满地说:“你这个人现在怎么变得阴阳怪气了呢?什么叫我有心情?我不就是过去和女同胞们交个朋友,互相玩玩那点破事呗!”
“你别总是说说话就拿那点事敲打我,你现在也看我好欺负啊?要骑在我头上拉屎撒尿啊?”
黄半仙一听,知道他又多心了,就立马也不怎么高兴地说:“哎呀!你听哪儿去了?我说你有心情是说你也有意像他们那么干,整个小屋效仿他们的意思。”
“我看你是做贼心虚,总觉得别人在说你。实际,你那点破事,我他妈地早就心知肚明。你是狗改不了吃屎,现在只不过是身体透支力不从心罢了。”
裴老四听黄半仙这么解释后心情稍微好受一点点,但是还是不怎么开心地说:“既然你理解我刚才那些话的意思,那就谈谈你的高见吧!”然后慢条斯理的吸起烟来。
黄半仙听后两眼凝望窗外良久,心潮起伏,宛如翻江倒海。她心知肚明:这种做法的性质是严重的违法行为。
如果一旦事情败露,最后的下场不仅仅是多损失几个钱的问题。很有可能身陷囹圄、身败名裂、人财两空。
但是,她又一想“他们那些饭店都那么干了,不仅没出什么事而且还很红火。难道咱们一烧香,佛爷就掉腚了?”
“法律也不是只给咱们一家制定的,另外法不责众,要死大家一起死,胆小不得将军坐。”
“我们总是前怕狼后怕虎,像小脚女人似的迈不开大步,那还能富起来吗?”
另外还有人跟她说过:“别看人家干没事,人家那是有深刻的历史背景。你人生地不熟没有靠山,弄不好就要倒大霉!”
可黄半仙觉得“那几家所谓有背景说白了也就是找个人送点票子。实在不行咱也那么干呗!不搞点猫腻,不搞点感情投资,他们也同样是行不通!”
“这次咱们抛家舍业,背井离乡地跑出来这么老远,如果不赚点钱把前一阶段的损失捞回来,就这么回鞍山,那还有什么脸去面对家乡的父老乡亲们啊?”
后来黄半仙考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件事栽了,自己把话说满了,将来裴老四还不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啊?所以,她就策略地说道:
“我一个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没见过大世面,我做不了主,听老板的吧!如果实在让我说,那就试试吧!”
“这个话让她说的,太气人了!”裴老四脑袋一热,心想“目前看来,这是最有希望的一步!咱们怎么就那么点背,干了就能肯定出事呀?”
“只有这样,我们的饭店才有可能起死回生,否则那就彻底完蛋!他当机立断:一不做二不休——干!!
但他同时也认识到:干可是干,但务必解决两个首要的问题:其一是还得租一间房,改装成几个秘密单间;其二是务必招募到既年轻又漂亮,特别有吸引力的“特殊”工作人员。
这件事定下来后,房间的问题很快解决了。但是“特工”不好寻求。他们费了很大的劲才招来两个。
可当见到她们的面时,令裴、黄二人大失所望!来的那两个人相貌凡凡。她们不易引发出爱好者的激情来;她们简直就是革命老区来的二大妈。
后来黄半仙决定亲自回到鞍山去,挑选几个靓女来。简短说话,她回去后很快托佟艳、小荣子请来了几位。
她不敢向请来的人说明其工作内容,只是含糊其辞地骗她们说过来做饭店的服务员,并一再说工作不累,待遇优厚。
那几个刚毕业的中学生,在校时不爱学习,好吃懒做,一心寻觅一个“高富帅”的小哥,跟人家享尽荣华富贵。
然而她们的心愿难成,就急于凭自己漂亮迷人、风情万种的小脸蛋、大眼睛,找个好工作,赚大钱。
她们到了广州以后,见原来竟是做“那样”的工作,心中不悦,宁死不从。而且还想趁裴老四他们不注意时溜掉!
然后事与愿违,就在她们死死不从,不愿服务于人后,黄半仙同她们翻了脸,命人将她们教训一顿,又让裴老四与她们一一“试营业”几回后,她们就范了。
裴老四的饭店从此时来运转,红火得要燃烧了!裴、黄二人笑逐颜开,没事还畅饮开怀起来!
北方百家村饭店来了几个北方的小辣妹,别有风味的消息不胫而走,后来食客们多的还得排队和事先订包房。
然而乐极生悲,玩火者必**!不久,裴、黄二人很快被举报了。但他们不知怎么事先听到了风声,很快人去楼空,在广州蒸发了。至此,他们在广州还是以失败而告终了。
在第二天早上三点多钟,他们乘附近的人家的人都在熟睡之机,只拿了点临时穿的衣服,快速的赶到广东火车站东站,登上了返鞍的列车。
据后来魏精介绍:他们走的那天早上八点多钟以后,那些债主们闻讯统统赶到。他们冲进饭店,抢点东西离去。
此时,车上那一对患难夫妻已筋疲力尽、瘫软如泥。他们又进入了下一个发财的梦想之中!骗吧,他们还能骗到几时?前面已经听到了他们的丧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