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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拥军一边与一路熟识的朋友们打着招呼,显示着他的谦和有礼与圆通交际,一边又与聂隐阿琪欢快的交谈着,让人怀疑他们是一对很久未曾谋面最为近密的朋友,所以不惜屈己尊荣,亲自送他们走出会馆大堂,在一众漂亮前台美女惊讶目光中,他们一行人走出了大堂的旋转门,又穿过停满密密麻麻小汽车的停车场,来到了保安亭。
范拥军所作这一切让跟着他身后的那些老朋友们都暗暗吃起醋来,平时就算他们在ktk会馆来了去了,范拥军都不为所动,淡然待之。
在他们印象中,一向自视甚高的范拥军这样亲自送客出门的次数似乎就那么四五次,当然除了一些来头大得吓人的特殊客人,他每次都是谦恭有礼,送客出门上车。
最有印象的是狼王张东泽第一次来ktk会馆,也就是早两天的事。他们在会所里纵*情玩乐之后,范拥军送张东泽出门时,两个不禁勾肩搭背,嘻笑怒骂,各自一副春风得意好不自在的模样,不禁让人联想他俩是否属于断背那类人。
现在范拥军送聂隐一行人,都已到路边,看他的神色,似乎还有点儿恋恋不舍。
当然,大家都知道他的用意——仍放不下阿琪。
对此,大家原谅了范拥军的重色轻友。因为在演艺厅里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阿琪说出那三个字,还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由此可判断他对阿琪真正有了那番诚挚的心意,尽管后来他自圆其说,但大家都知道他是自找台阶,让人觉得欲盖弥彰。
因为停车场有专门停车员去帮阿梅与范小冰她们开车过来,聂隐他们八个人只好站在停车坪外的马路上等着。
范拥军和一脸甜蜜的程小珂将他们送至这里,驻步与聂隐阿琪聊天,看样子一时半会不会离开。
大街上吹拂着仍然有些热度的晚风,并且稍带些咸腥的味道,桔黄色的路灯下面,稀疏的行人三三两两走在路灯下面的树荫里,如黑色幽魅般诡异难辩,远远近近的车灯在浓重的夜色如茧火虫一样闪灭不停。
程小珂一双明亮的眸子在幽暗的树荫下望向大街,里面充满了欢快与温情。她挨着范拥军站着,安静娴美地耹听着他与聂隐谈话,并且有意无意地伸出左手手挽着心上人的右臂弯,使人觉得他俩很恩爱。
她心里的大石彻底放下,因为看得出聂隐是那么的在乎阿琪,几乎是寸步不离,象是彻底掌控了阿琪一样。而阿琪也对他是那么的一往情深,柔情蜜意,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微笑,都让人觉得他们才真正是天作之合地设一双的郎情妾意。
面对他们这种强大的爱情堡垒,程小珂相信范拥军对阿琪的那份私心几乎不可能实现,只能偶尔在心间意*淫罢了。
而她——程小珂——一位真正的原配,还是会四平八稳地稳坐范府的东宫之位。
论家世,论感情,论才学,论社会阅历,她无一不远胜阿琪许多,唯相貌却稍逊一筹。可这个差距可用其他优点弥来补,何况她拥有的那些东西是持久的,而相貌却不能持久,女人一旦到了人老珠黄,其美貌姿容就失去的观赏价值,如同用久了的绢布,虽材质虽然优质,但用得太久了,也失去原有的光鲜色彩,让人弃而丢之。但家世才学阅历这种关于自身素养的东西却越来越只有沉淀,丰富,成熟,如同一坛好酒,封存的时间越长,其味道会越来越香郁淳厚,其相应价值也跟着水长船高。
身怀如此多的胜算,她程小珂没有理由不感到自信心满满吗?
“聂兄,你们有几部车?若少了,我们开车送你们一程如何?”范拥军试探地询问,观察着聂隐脸上的反应,眼角的余光却瞟着阿琪。路灯下面,阿琪那凝脂玉雕般的肌肤与精致绝伦的五官让他暗叹不已,如此佳人,也只能望洋兴叹而已,不觉又有些痛惜莫名,仿佛隔着山峰看着对面的迷人风景,而这座山峰就是聂隐,是那么的不可逾越。
他只记得前天在医院里张东泽对他说过这样一番话,让他难以忘怀,久久不能平静心情。这句话就是“假以时日,聂隐这个人的前途不可限量,不是你我等人能望其项背。对于这种人,我们若不能结为朋友,就必须当成陌生人,老死不相住来,千万不能当成仇敌,否则,穷尽你一生都难以斗过他那旺盛的战斗力。”
他虽与张东泽一个天南,一个地北,相隔数千里,但两人神交已久,见面之后更是一见如故,遂成了莫逆之交。张东泽对聂隐的这番评价,他深信不疑,所以今晚在ktk会馆,他一直对聂隐处处忍让,并处处有迎合聂隐的意思,譬如现在就这样的,曲意逢承。虽然迎合聂隐,也可多看一眼阿琪,两者兼顾,何其之美。何况阿琪这次离开gz,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想到这儿,心里又有些黯然。
听到范拥军那客气得有点过份的话,聂隐何曾不知道他的用意,怕他继续纠缠阿琪,忙婉拒道:“谢谢范兄的盛情,不麻烦你了,我们直接搭车去车站。”
“是吗?那时间还来得及吗?什么时候的车?现在都已是十一点四十分钟了。”范拥军看着手上的欧米茄腕表表示怀疑。
“十二点钟的车子,呀,阿琪,我们可要快点,迟到了可就赶不上车了。”聂隐着急的说道,掏出手机一看,上面有几个未接电话,全部是谢军良打来的,他马上回话过去,告这他带阿琪尽快赶到车站,叫他们还等一会儿。
“这样吧,大家朋友一场,我和小珂一起也送送阿琪吧。”范拥军说道,立即吩咐一名停车员去开自已的路虎极光车。
程小珂听范拥军对自已都改口了,心花怒放,连声附和:“好啊,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我们一起去送送阿琪。”
说话间,停车员开来两台车,一台是樊哙的广本飞度,一台居然是范小冰的宝马5系新车。
阿琪盯着范小冰,取笑道:“小冰姐,你什么时候买了豪车,怎么从没听你说过呢,生怕我们讹你一顿辛巴克吧。”
“哪有啊,好妹妹,冤枉啊,这车是我借的,借我姑姑的,你不相信打电话去问,我一个穷打工妹,哪有那大的财力买得起啊。”范小冰叫屈着说。
“嘿嘿……”范拥军在一旁含笑不语,目光望着范小冰,露出难得的爱怜之意。
“哼……”范小冰对此嗤之以鼻,转身钻进宝马车,道:“阿琪,快上来,姐姐亲自送你去车站。阿梅,你也过来一起陪陪阿琪聊聊天。”她俨然一位大姐大,吩咐着两个美女都上她的车。
“喔也,我也坐上豪车了喔。”阿琪欢快地叫道,忙不迭打开副驾室车门,坐上车。阿梅将飞度钥匙交樊哙,叫他去开飞度车,奔子三人则上了飞度车,剩下聂隐却没有人邀请他坐车了。
他也不管许多,拉开宝马车,就要上去。
不料范小冰笑道:“对不起,这台车不欢迎男士搭乘,请换一部车吧。”
“切,你说不上就不上啊,我就偏偏要厚脸皮一回,有豪车不坐,我傻啊!”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屁股坐上,呯的将门用力关上。
“算你聪明,没有被我讹下去啊,孺子可教也。”范小冰得意洋洋地说道,从后视镜看着聂隐一眼,伸手将车发动。
“哎,你有多大喔,偏要装成老学究的样子,老气横秋,小心脸上长满核桃纹嫁不出去。”聂隐打趣道,并回头观看后面。但见范拥军与程小珂两人果然上了一台墨绿色霸气十足的路虎极光车,看来他们还是比较守信用,说话算数。
“哼,嫁不出去我就找你算账。”范小冰秀眉一扬,道,纤纤手指点了中控台下面的自动档位开关,稍加油门,宝马车便四平八稳开动了,前面的飞度打着左闪,早已驶出一段距离。
“对啊,小冰若嫁不出去就嫁给聂大哥算了,反正时下流行一夫两妻的潮流,阿琪,你没有意见吧。”阿梅在一旁嘻笑道。她们三个女孩在一起总要说些取笑对方的话题来寻开心。
“我倒没有问题哟,问题是小冰姐那么高的眼界,又怎能看得上咱家的男人呢。”阿琪不甘示弱的将战火转移到范小冰身上。
“琪妹口里说得好听,心里肯定在恶狠狠地骂着,谁敢抢老子的老公,叫她密西密西的死拉死拉的。呵呵!”范小冰露出牙齿朝阿琪呲牙一笑,又回首道:“听到这儿,后面那位雄性早就心痒了,咳,两大美女共侍一夫,多爽啊,哈哈。”说完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另外两个女孩也无拘无束地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聂隐耸一耸肩,潇洒一笑:“你们寻你们的开心,怎扯到我身上来了,拿我当开心果吧。小冰说的那事我倒是无所谓,就算再加上一个,来个三美侍夫我都无惧。”
“依呀,给你阳光,你就灿烂,给你鲜花,你就烂漫,看来你有点儿得瑟了吧,看打……”阿琪听了美目一瞪,扬手就要在聂隐身上开打,只因坐在副驾位距离有点远,她只能侧过身子,由此显得xiong前极为饱满。后边的阿梅却架住阿琪的手,两人娇笑着打闹起来。
范小冰全神贯注地开车,一双妙目却从后视镜中不时扫视着一脸得意微笑的聂隐,棱形小巧的嘴角边浮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几个人正聊着,宝马车内气氛融洽温馨,一点没儿有送别的愁绪。
正在这时,从对面斜剌里高速驶来一台深绿色的路虎揽胜,对着范小冰的宝马车头猛地撞了过来,那种架式似乎要把宝马车撞翻一样。
陡生奇变,从没经历过这种撞车场面的范小冰吓得当场小脸煞白,怕对方撞坏她姑姑的爱车,情急之下,急向右打方向盘转弯避让,并踩下急刹,一声剌耳的橡胶皮摩擦路面的声音,空气立即充斥着一股难闻的橡胶气味,宝马车撞上边的路基,嘎然停下,幸好晚上路边没有行人和自行车经过,否则肯定会要出人命。
也幸亏上车时范小冰与阿琪两人都习惯性的系上安全带,否则两人会直接向前面飞去,那就后果不堪设想。后排座的阿梅与聂隐就惨多了,他们都没系安全带,随着车子摇摆不定,再突然停下,也只能向前面真皮质的座位撞过,撞得脑袋晕头转向。
路虎揽胜仿佛咬定宝马,方向盘也跟着一打,加速冲了过来,吱的一声,横挡在宝马车的前面。
与此同时,另一辆大排量黑金钢般的悍马也从对面飞速驶来,忽地停在宝马车后面,从车上快速下来四个清一色板寸墨镜,紧身t恤金项链的年轻人,个个神情冷峻,不怒自威,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打手级别人物,并且个个手上拿着用报纸包的东西,飞快包围了宝马车。
后面隔老远的路虎极光车上,范拥军见此情形大吃一惊,急加速赶来。目测这地方距离ktk会馆也有四百米远,口头叫援军已来不及了,只能用电话呼人。
范小冰她们几个女孩儿吓慒了,呆呆地看着前面陆路虎车下来两名面相不善的大汉,也是板寸t恤,急冲冲的跑到宝马车门前,嘴唇快速翕动着,似乎在骂人,并敲着玻璃。因为车门锁上了,在外面打不开。
范小冰正要摇下车窗问个明白,为什么要拦截他们。聂隐心感不妙,急叫道:“别开,他们是劫匪,快发动车走人。”
但一前一后挡得死死的,哪里还走得开。
忽然一条大汉从裤袋里掏出一支黑洞洞的手枪,用力敲着车窗,并对准范小冰的头,命令她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