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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刚拉开腰间挎包拉链,露出厚厚一沓红票子:“我就是来还钱的。”
两名大汉冷笑着对视一眼,闪身让他进去,大堂右侧是台球厅,凌刚钻进台球厅,里面有不少人在玩,角落里有扇小红门,旁边的台球案子边聚集着几个大汉。
凌刚走过去,其中一个汉子起身伸臂拦住他,凌刚掏出一张黑色卡片,在他眼前一亮,汉子二话不说就把他让了进去。
推门进去,穿过一条延伸向下数米长的狭窄通道,里面豁然开朗,却是另外一番天地。
宽敞的大厅装修精美豪华,硕大的水晶吊灯,灯光璀璨,墙壁上挂着各种油画,地上铺着红色的绒毛地毯。
大厅里摆着近十张桌子,赌大小,百家乐,牌九,还有二十一点,常见的赌博方式在这几乎都能找到,而且每张桌子前都有几名客人,穿着白衬衣黑马甲的服务生端着托盘在大厅中缓步走着。
现在这个点,赌场里的人不多,一旦到了晚上,这里的生意可相当火。
这里是徐金彪的秘密地下赌场,依靠着上面的浪淘沙商务会所掩护,入口便是上面的台球厅,只接待熟人,生面孔是很难进来的。
除了中间的大厅,两侧还有数个包厢,仅供身份尊贵的客人进入豪赌,据说进包厢的门槛最低也要有十万块钱的筹码。
赌场内的客人不用现金赌,只用筹码,但可以带现金来,现金支付或者刷卡兑换筹码,离开时,筹码还可以兑换成现金带走,所以,彪哥的地下赌场里整日都有巨额现金流通。
凌刚走进来,一个瘦高个汉子迎上来,冷哼一声:“小子,你钱还没还呢,又来干嘛?”
“还钱不行么?”凌刚也是个愣头青,语气不善。
“行,这边。”瘦高个汉子把他领进旁边的一间包厢,房间里烟雾缭绕,方生和几个汉子正在打麻将,瘦高个汉子在方哥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方生瞥了凌刚一眼,打出一张牌,嘴里吐着烟圈:“有钱了?”
凌刚从包里掏出一万五千块钱递过去:“方哥,欠你们的钱。”
旁边的瘦高个汉子接过去,点了点:“方哥,刚好一万五。”
方生冷哼道:“利息呢?”
“方哥,你那天不是说只要我把东哥带过去,就免了我的利息吗?”凌刚忙问。
“我是说只要你让他跟着我们彪哥干,就免了你的利息,现在我怎么免你的利息?”
凌刚咽了口唾沫,抗议道:“方哥,你,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你……明明说好的。”
“怎么,你想赖账啊?”方生一瞪眼,另外几条大汉全都站起身来,凌刚吓得连忙摆手,嗫嚅道:“不不,那个……利息多少?”
方生伸出一根手指,凌刚笑道:“一千啊,好,我现在就去提钱……”
“一万!”方生冷笑。
凌刚的脸色直接变了:“一万?!有没有搞错,我借你们一万五,一个月不到,利息就一万!”
那个瘦高汉子走上去,拍了拍凌刚的脸,嚣张的说:“小子,你借的是高利贷你不知道?我们对外面都是一天十个点的利,给你都是留面子的,一万都是要少了的!”
凌刚郁闷道:“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方生刚好摸到一张牌,自摸屁胡,一边收钱,一边冷笑:“这一万块钱的利息你最好尽快还上,不然,利滚利,一万变两万,两万变四万,用不了一个月,你家新建二村里的房子就得归我。”
“方哥,你不能这样,怎么说我和你弟弟也认识,还是朋友,你们这样完全就是吃人啊!”凌刚喊道。
方生笑了笑,起身走到他身前,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低声笑道:“你告诉我,这年头朋友算什么?”
“不如这样……”
顿了一下,他话声一转,说:“我再借给你一万块钱,你去外面试试手气,如果你赢了,全算你的,刚好还账,如果你输了,这一万块钱也不给你算利息,另外那一万的利息我也不给你算复利了,一个月之内你还我两万块钱就行,怎么样?这可是看在你是我弟弟朋友的面子上,换别人可没这好处。”
凌刚还在犹豫,方生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继续响起:“要不要试试手气,说不定你手气好,今天就能把账还上……”
“好!我借!”凌刚咬牙道,咽了口唾沫。
方生冷笑,瘦高个男子带他出去了,在柜台给他点了一万块钱的筹码,凌刚拿着筹码走到一张赌桌前,心怀庆幸的玩起来。
结果可想而知,输多赢少,越输越想捞本,却全都赔进去,不到一个小时,一万块钱筹码输的干干净净。
凌刚如梦初醒,这才意识到自己钻进人家圈套里去了,方生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轻拍着他的肩膀:“兄弟,这就怪不得别人了,是你自己手气不好,加上这一万,你现在又欠我两万块钱了,记住,一个月内还上,还不上可别怪哥哥到时候翻脸不认人。”
凌刚神色呆滞,后悔莫及,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地下赌场的,来到外面,雷声轰隆,夏日的午后,雷雨又一次来袭。
凌刚失魂落魄的回到新建二村,宗天也回来了,下着雨,没办法跑三轮,他正和雷向东还有凌茵在门廊里打斗地主,嘻嘻哈哈的说笑着。
看到他回来,几人放下手中的牌,雷向东问:“办完了?”
凌刚抬头看了他一眼,迟疑道:“东哥,我……”
他情绪不高,另外三人都看出来了,凌茵追问:“哥,你咋了?”
凌刚犹豫着,最终还是开口道:“东哥,我……我又欠方生的账了。”
“怎么回事?”雷向东皱眉问。
“我去还钱,结果……”凌刚把刚才在赌场里发生的事情简单讲了。
刚说完,宗天直接冲上去,一拳打在他脸上,直接把他放倒,指着他的鼻子骂:“刚子!那是东哥拿命换来的钱,你拿着去抵债也就算了,竟然死性不改,还赌!我特么真想弄死你!”
凌刚从地上爬起来,跪在雷向东面前:“东哥,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赌了!”
雷向东面无表情,冷冷对宗天道:“去把我的虎牙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