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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
“嗯?那么……?”
“你怎么当上青少年选择奖的采访记者了?”
“就那样,我想试试,然后联系,面试,通过,工作。”
“喔哦,像小菜一碟。”
“不是的,我承认,因为我父母的关系,才会这么顺利。但我的表现还行吧。”
“对我?你都要问死我了。”
“才没那么容易。”
“只要你想。”
夜空之下,叶惟和莉莉漫步游逛,如果这个点数在市中心或者南洛杉矶等治安不好的区域游逛是找麻烦,在布伦特伍德还算一片宁静。两人没有理会自己的车,谁要偷就偷去吧,这一刻,他们只想随便走走,聊聊天,像以前那样……
一开始,两人都静默的没说话,吹着盛夏的夜风,平复着心中万分凌乱的心思,不知道该说什么,如夜风一般冷落。但忽然,两人就开始聊起来了,又犹如这夜风,那么自然而然,沁人心脾。
这是他们一年零一个月以来,第一次面对面地好好聊天,却发现,没有生涩。
那种感觉,正如他们相识第一次闲逛时的感觉。
“惟,我很遗憾你今晚没有拿到奖。∨←,”莉莉看看旁边高大成熟了很多的惟,“那肯定不是应该的样子,你该拿奖的。”
“没什么,我不在意。”叶惟看看长大许多的莉莉,哂笑道:“而且像布瑞恩说的,他们给了我六个提名,让《婚期将至》的商业价值变得更高,我只是坐了两小时,帮他们拉拢亚裔观众群体的关注,提高收视、实现多族裔参与。这还是挺公平的。”
莉莉轻笑了声,歪着头地看他,“我才不信你这么想,悄悄告诉我?”
“好吧,胡莉-福尔摩斯(hooey-holmes),去他们的,mtv电影奖时我就想这么说了,这是操控!可耻的操控!”叶惟拾起了人行道上的一片大枯叶,塞进了路边这户人家的信箱里,张开手,“看到没,最佳电影混球绝对是我,hoho!”
“我同意,多么棒的本色表演啊!”莉莉点点头,“多么棒的一个……神圣小流氓(holy-hooligan)!hoho!”
两人顿时相视着瞪目,随即都成了满脸兴奋,胡扯的福尔摩斯不是最棒的,神圣的小流氓才是,百分之百贴切婚礼之神!
“我的天,你真是个才女!怎么想到的!?”叶惟话声激动,不禁跳跃挥拳,“真是绝了!”莉莉也欣喜得跳动,幸好没穿高跟鞋,“我不知道,突然就想到了,哈哈!”
“神圣的小流氓,这真是绝了,请接受我谦卑的致敬!”
“胡扯的福尔摩斯也不赖!”
“能用性感的英式口音说一遍吗?”
“胡扯的福尔摩斯。”
“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
两人越说越感到这个梗的好笑,笑闹着更加好笑。如果在以前,这种时候,他会去抓她痒,迫她用英式口音说了为止,她会抵死不从,一边急坏他,一边笑坏自己。如果在以前,创造了绝妙的梗,他们会击掌,会拥抱着亲吻。如果在以前……
但是现在,两人只是笑,无声跳动地以示庆祝,又因为夜深人静,笑也不是尽情地笑,忍在心中。
从前的时光在心头流淌了起来,这让两人都渐渐变得平静,陷入了一阵似是尴尬的沉默。
星空如此璀璨,路灯那么光明,却照不亮他们之间的那份黯然。
“呼!”走了一段路,莉莉突然长呼了一口气,“完了,这次我没有一个星期不可能恢复过来了,一个星期,乐观估计。”
“什么?”叶惟一怔。
莉莉看着他,双眸凝了凝,提起了心气,“难道你没试过吗?明明做着什么事,突然就想起你,就是那么突然!像看到了你的脸,然后,然后心里就痛得喘不过气,所有好心情都被你带走,做什么都没劲了,活着都像没有意义,要很久才缓得过来。”
“我……”叶惟皱起了眉头,目光从她的脸容移走,望向夜空,“有段时间经常那样,接着……我有了妮娜!我女朋友,你应该也知道。有了她,我就不再那样了……我想着她。”
眼睛余光瞥见莉莉的脸色变得难看,他也不怎么好受,却问道:“你怎么样,有男朋友了吗?”
“没有。”莉莉摇摇头,“有过几次约会阶段的,看电影,吃饭,逛街,都没什么意思,我想我就是还没有遇到对的人吧。”
“噢。”叶惟的心发紧,想想妮娜又舒开,不知所云:“你知道……就是,你知道,也许约会时试试……去迪士尼乐园。”
“迪士尼乐园?”莉莉怔了怔。
“别在意了,我只是在胡扯。”叶惟耸耸肩,“有趣的是,朵朵咬定你曾经带过她去迪士尼乐园玩,还不只是一次。”
“是的。”莉莉一笑,“最近一次是去年的感恩节假期,你没回来,我带她去玩了。”叶惟顿时满脸错愕:“你真的带过?为什么没人告诉过我……”莉莉翻眸地做了个“少来了”的俏皮表情,“有什么好专门告诉的,你和我爸爸录歌还不是没告诉我。”
惊喜?叶惟有点无奈的笑叹,“莉莉,你扼杀了一个天才歌手你知道吗,菲尔说我很有天赋的。”
“是么——?”莉莉的明眸转动,再谈这事已经可以说笑,“也许是造就了一个伟大导演呢?让你专注于拍电影。”叶惟扬眉:“这说得通,看来我要谢谢你。”莉莉轻笑道:“那倒不用。惟,我是知道你有了新恋情之后,才开始尝试新约会,我没违背对你的诺言。”说到最后,她话声郑重。
“ok。”叶惟不知除了说ok还能说什么,ia关系的诺言?还有什么所谓。
走到这段路,他看到前方那户人家的前院小花坛,想起什么,就走上去要赏赏花,然而借着微亮的夜光,看来看去,都没有看到花坛中有一种花,不由嘀咕道:“为什么不种了。”
“什么?”莉莉看着这花坛,记忆中有什么汹涌起来。
“这里面没有百合花。”叶惟笑了笑,“我记得以前有的,可能他们不种了,又或者全凋零了,真可惜。”
“这个花坛?这里从来就没有百合花!”两道英眉紧皱,莉莉急问着:“为什么你说有百合花?”叶惟疑惑:“因为我看过有啊。”莉莉声音有点颤:“什么时候!?”叶惟也皱眉了,感到有什么不对劲,“去年8月14日。”
“你来过……什么时候……”莉莉的双目骤然发红泛泪,“那朵百合花是我放上去的,这个位置,对吗?”
叶惟看着她指示花坛中间往下一点的位置,愣住了,“六点多。”
“我五点走了……”莉莉捂着哽咽发抖的嘴巴,满脸通红,“对不起,我没有等下去,对不起……为什么你不早点来……”
“fuck,fuck……!”叶惟无可宣泄的骂了几声,几乎一脚要踢烂那花丛,抬起双手又放下,“为什么不打给我?什么年代了?我们是不是要养些信鸽才能通话!?我以为你根本没当回事,之前我打给你,发短信给你,你不回!还他马的……”
“一个月!”莉莉眨着泪目,敛压着那伤痛,“一个月,我的心情不指望会好了,只是乐观估计。”
“别说得我好像是只冷酷无情的动物。”叶惟抓抓头,还是不禁甩拳,“fuck。”
两人忽然又没了话,他平复着地走来走去,她压抑着眨眸擦泪。
“惟……其实我一直有想,为什么我们会那样地分手。”过了一阵,莉莉先说话了,挽着被夜风吹乱的秀发,“这就是问题之一,我们的方式太古典、太追求艺术了,我们喜欢这样,不,不只是喜欢,我们沉迷这样……”
她说着微笑了,“我们沉迷心意相通,沉迷营造那种上天注定式的场面……养几只信鸽都好,但我们也没有。平时没事,到了那段艰难时间,我们还那样猜来猜去,就玩完了……”
“所有情侣都要猜来猜去。”叶惟呼出一口气,决然下来,认真的说:“我们那时候,的确是有点过了吧。莉莉,这件事,我们都有过错,不管怎么样,都过去了。”
“过错?是啊。”莉莉望着他,也决心解开些心结,“我需要向你道歉,我当时的做法很不成熟,我有很多问题……最大的问题是,我失控了,我不回你电话短信,是因为我一回我就会失控。”
她抿抿嘴,翻翻眸,“我想杀了克里斯汀-斯图尔特,我想杀了你,那种失控。但每条短信我都有看,看很多很多次……”
“最近我最想杀的人是加里-高兹曼,这不代表我和他不说话。”叶惟自嘲地摇头。
“你到底明不明白,那时候我不想把事情弄得更坏!”莉莉就要大声,又低下来:“你生气,我可以理解,这是我的过错。”
“是你不明白,事实上你不回复,我一点都没生气。”
叶惟回忆着那段时间,嘴角为了微笑而微笑:“在酒店见面的时候,我是气疯了。但很快我就冷静看待,你不轻易相信我,本来就很正常,我和斯图尔特接吻的照片摆在那里呢,你闹得算轻了,真的。可就像你说的,我们太沉迷心意相通了,所以我那时很生气,我感觉突然完全一点都不了解你了,那种感觉真糟糕。”
莉莉凝视着他,听着他的话,忽而说道:“我们本来该这样的,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
“你想听是吧?ok,你不回电话短信,我不生气,我理解你需要时间去搞清楚都发生了些什么,我未必不需要。我能感觉到你有看,感觉到你有在乎,我能感觉到!直至……我觉得这就是命运,我得到了你扔掉的箱子。”
叶惟嘿的笑了,真笑了,“莉莉,我受不了这件事,我在努力追回你,你却把我们的东西全部扔掉!你知道是什么感觉吗,那就是所有的感觉全错了,错得一塌糊涂。有那么一段日子,我非常恶心你,我叫你莉特莉(litterly),听懂吗?”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莉莉越听越糊涂,“你在说什么?什么箱子?”
“我得到了。也许你是突然气过头才那么做,但真的,很不好,我是说,简-爱娃娃可没惹你,为什么要把它扔掉?”
“你在说什么……”莉莉骤然心脏揪紧,意识到什么,“你怎么会知道我把我们的东西都装进一个箱子里?怎么回事!?”
叶惟看看她,生起一点疑惑,“正好有一个拾荒者在垃圾场捡到了,他知道我是谁,就联系要卖给我。我买了,还雇请了他当我的司机,老乔治。”他不由叹了一声,“这事让我疯了,我以为自己没发疯,但那天我其实发疯了,如果不是有人拦着,我会把迈克尔-安格拉诺活活打死,你明白吗,我疯了。”
“慢着……”莉莉竭力平静地消化状况,双手做着慢慢来的手势,“你是说,我扔了装着我们的东西的箱子,然后一个拾荒者捡到了,卖给了你,然后你气疯了,你也变得非常恶心我……”
那条终生难忘的短信突然浮现心头“奇怪的人,奇怪的事!也许我要收获到什么了。”
“短信里,你说奇怪的人是指老乔治,奇怪的事是……”她的眼睛满是惊慌,“你说你得到什么,是指箱子?”
叶惟隐约想起自己是发过那样一条短信,对,最后那条,点头道:“这回你是莉莉-福尔摩斯了。”
“不,我没扔,箱子就在我家里。”莉莉的话声在颤抖,心中一瞬间闪过很多可怕的可能,“我只是想把我们的东西都放一起暂时藏起来,因为那时候,我不能看到,不然我根本无法思考。我把它放到杂物房,后来又搬回我房间,后来又放到杂物房,就到现在了。”
“它在我家的阁楼里。”叶惟皱眉说,见她不像撒谎,茫然蔓上了脸庞,“世界上不可能有两个那样的箱子,绝对不可能。”
莉莉没扔,其他人扔了?谁?她怎么不知道?
“现在就去你家看看。”莉莉脸色苍白,神情却认真得可怕,“我们现在就去!”
“好。”叶惟点头,也想要弄清楚这到底他马的是怎么回事。
……
当下,两人往回走去,不自觉地脚步很急,都沉默着没再说什么。当回到老地方,叶惟让莉莉坐上自己的大众,他来开车。
大众车呜的启动开去,几分钟后,就到了叶家外面,两人匆匆地下车,往屋子奔去。
“这么晚去哪了!?”顾乔和叶浩根还没有睡下,守在门口处等儿子一回来就要训话,成名了有钱了小小年纪就胡天胡地,那是他们绝不容许发生的情况。让两人愕然的是,惟开门进屋后,一个少女跟在后面也进来,莉莉。
莉莉说“先生夫人,我和他有点事解决。”叶惟说“你们别管了。”
青少年的事,两位大人讷讷无言,但托托简直兴奋疯了,很久没见到莉莉!疯狂摆尾,扑来扑去。
两人都没心情搭理它,抚了它几下,就往二楼走去,然后是阁楼。阁楼里一片漆黑,真有些阴沉沉的,叶惟看看绷紧着脸的莉莉,哈笑道:“你知道,这要是电影,一定是叫《印第安纳-琼斯和莉莉的箱子》。”
“惟,我不认为现在是说笑的时候。”
“我是想缓和气氛,算了。”
哒的一声,叶惟打开了阁楼的吊顶电灯,顿时一片光明,莉莉张望着四周,走了几步,就看到里边的角落,摆着两个箱子。
她走了上去,一步比一步沉重,双眸泛闪着什么,那箱子……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箱子。那,那不是我送给他的感恩节礼物么,库克镜头,他就扔在这里……上面都铺满尘埃了……箱子上写着什么……
莉莉定了定眸,两个箱子都有写着“不能扔的垃圾”,还有日期“2003年11月-2004年7月”,不同的名字“viy,ljc”,以及一句话:“坦白说,亲爱的,我他马一点都不在乎”
“《乱世佳人》,白瑞德的话。”她喃喃,看着这两个墓碑似的箱子,泪水在眼眶打转。这究竟是什么事……
“挺酷的不是吗?”叶惟走到她旁边,“都在这里了。”见她没有动作,他就上前动手撕掉ljc箱子的黄胶布,嗞嗞声此刻十分渗人,他打开箱子,拿起里面的简-爱娃娃,对她摇了摇,“你好,简。”
他又拿起那个床头相框,夏威夷旅游时拍的照片,里面他和她手牵着手、笑容灿烂,看得心头一痛,对她示了示,“熟悉吗?”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莉莉早已呆若木鸡,后退了一步,不敢靠近那箱子,简-爱娃娃、床头相框……它们不可能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它们应该在家里杂物房的那个箱子里啊!她喃道:“一定有什么错了……这不可能……”
叶惟刚一路上就已经满腹疑团,现在见她这样,不是她扔的……只是不敢往这个方向深想,但总要搞清真相,“你没扔?”
“我没有!”莉莉大叫了一声,因激动而脸红耳赤,“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我想到了,也许!”她突然又急道:“你不是一直盼着自己发生第三类接触吗,也许这就是什么外星人的恶作剧,他们复制了我的箱子……”
“外星人?我看老乔治不像是……”叶惟深呼吸了下,“是不是你失忆了?”不想说是不是你家人扔了。
“我们去我家看看,现在就去!”莉莉抹了抹眼泪,双眸亮得噬人,抓着他的手就往外走,“现在就去,惟,我让你看看,我没扔!在我家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箱子。”
“ok。”叶惟任她拉扯。
“等等,带上这箱子!”莉莉突然转身回去,要抱起那箱子,“我向上帝发誓,一模一样!”
“我来吧。”叶惟上前一把将箱子抱起,往怀中稳了稳,对她道:“简,冷静,事情会弄清楚的。”
“真的一模一样!”
两人下了阁楼,在托托的热情跟随下,又来到一楼,往屋外匆匆奔去。与此同时,两位大人从客厅里走出到门口这边,似八卦似关心地向前院张望,顾乔喊问道:“亲爱的,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的吗?”
“没有,你们别管。”那边的叶惟往车后排放好箱子,一边上车一边喊。莉莉早已坐到副驾上,失神的想着什么。
呜的一声,大众车又出发了,载着两个心绪万千的青春男女和一个沉重的箱子。
……
也就十来分钟,在路灯的照映下,大众车驶进了莉莉家的宽阔前花园,停到了大屋前的车道。莉莉迫不及待地解开安全带,手上有点哆嗦,开门下车,奔向屋侧的杂物房,叫着“带上那箱子,带上那箱子!”
叶惟先下了车,再从后座抱出箱子,快步跟上去。
“钥匙,钥匙……该死的钥匙在哪里!”莉莉无法打开杂物房的铁门,气呼呼的踢了脚,随即又一阵风似的冲向屋子正门。
叶惟站在原地等待,望望夜空,凌晨的夜色像透着一股阴冷。
很快,就见到莉莉从屋子奔出冲来,手上拿着钥匙,喊着“一件怪事!不可能发生的!”塔沃曼跟在后面,她看到他顿时很惊讶,“惟格。”叶惟微笑地打招呼:“你好,塔沃曼女士,打扰了。”
“你拿着的……”塔沃曼看着他双手抱着的箱子,脸色霍然大变,“那是?”
“我不知道,也许是外星人的复制物。”叶惟失笑。
这时候,莉莉已经急忙地打开了杂物房的门,急忙地冲进去,开灯,偌大的杂物房摆满了东西,她径直奔向里边,只见一个箱子放在那里,孤零零的占着很大位置,旁边都不放杂物免得淹没或者砸坏它一般。
“看到没有,它就在这里!”她向叶惟急喊。
“莉莉……听我说……”塔沃曼不知所措的跟着走去,“我不清楚现在是怎么了,但那个箱子……”
“你想说什么?别听她说!惟,我让你看看。”莉莉瞪了瞪母亲,当即动手拆开箱子,“我们的东西,全部都在里面……!”
她的动作粗鲁而慌急,撕黄胶布却把箱子也撕破了些,一下打开!
那双明眸,一瞬间变得黯然无色,涌满了泪水,半蹲的身子摇晃不稳,“为什么,为什么……”
里面只有一些碎纸木屑,其它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碎纸木屑。
碎纸,木屑。
叶惟紧皱着双眉,看看那箱子,看看自己抱着的箱子,转头看向塔沃曼,尽力平静的问道:“塔沃曼女士,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如果你知道,请告诉我们,这对我们非常重要。”
“真箱子怎么会在你这?”塔沃曼也正十分疑惑,“你怎么得到的?多洛丽丝把它给了你!?”
“你扔了我的箱子!?你让惟得到!?”莉莉的崩溃喊声突然响彻杂物房,她猛地站了起身,双手双脚乱甩,冲向母亲,“我叫你放好,你扔掉!?为什么……你从来就不喜欢惟!你不让我这样,不让我那样,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
“莉莉!莉莉!”叶惟连忙放下箱子,一把双手箍住了失控的她,死死地控制着不让她做什么,“别!莉莉,别,肯定不是你妈妈做的,冷静!!”
莉莉竭力忍着不失声痛哭,却在落泪,在哽咽:“你以为这会让我快乐吗?一年来,我没有一天是开心的,睡着睡着,就会心痛心慌醒来,你毁了我们……”她突然又一阵猛烈挣扎,叶惟死死地箍着她的腰,“莉莉,别!!!”
塔沃曼也已经双眼泛泪,“宝贝,是多洛丽丝偷了你的箱子。”
“听她说!听你母亲说!”
“……那就说啊!”
当下,塔沃曼把自己知道的那部分全部说了出来,再配合叶惟的那部分,而他确定老乔治和多洛丽丝没有勾结,于是事情的真相大概清楚了,杂物房里一片死寂。
莉莉脸色苍白,茫然失魂的样子,泪水把妆容化了,脸容显得很诡异。
叶惟的双拳不知不觉握得指甲入肉,一次又一次地深呼吸,他误会了莉莉,这个女孩,她什么都没做,只是不断地受到伤害……
“对不起,莉莉,我该告诉你的,可我怎么都想不到惟格会得到箱子,妈妈不想你受伤……”塔沃曼无力地坐到一边的杂物箱上。
“塔沃曼女士,现在多洛丽丝怎么样了?她坐牢了吗?”叶惟沉声的问,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得到了她的惩罚,她不可能再找到一份助理工作了,她搬去了别的城市。”塔沃曼长长地叹息,“当时和现在,事情都不能闹大,这也是为了保护你们。”
“你还有她的联系方式吗?请告诉我。”叶惟说。
“给我。”莉莉也说,声音低落得像没有灵魂。
塔沃曼皱皱眉,却摇头道:“我不会给你们的,莉莉,惟格,这件事已经成事实了,我知道这对你们充满遗憾和痛苦,可现在去追究多洛丽丝没有意义,你们都是公众人物,很多事情只能……算了。”
叶惟没说话,不知想着什么。莉莉轻声的道:“我只是想跟她说,有很多种办法可以赚到钱,有那么那么多的方式,办法,机会,而她选择了最糟糕的一种,她毁了别人的生活。她真的不该这样,她应该为自己感到羞愧,她应该给我们说句对不起,虽然没什么用了,但她就是应该……”
“对不起,妈妈。”莉莉说着又哽咽落泪了起来,“刚才吼你了,我不知道……我不想继续待在这里,我呼吸不了了……”她往杂物房外面走去,低着头,脚步蹒跚。
“女士,交给我吧,这件事只有我和她才能解决,会好的。”叶惟呼出一口气,打起精神,快步追了出去。
看着外面两人走向车子,塔沃曼捂着额头,心中一片空白。
莉莉坐到大众车的副驾位上,连系安全带的力气都没有了,看着他上车,对他轻说:“开车,带我逃离这里,开车……”
叶惟默默点头,打火倒车,往外面开去。
漫漫长夜,星空下,大众车在漆黑的路上驶着,车灯微弱地照耀,驶向一个未知的方向。什么,那箱子……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箱子。那,那不是我送给他的感恩节礼物么,库克镜头,他就扔在这里……上面都铺满尘埃了……箱子上写着什么……
莉莉定了定眸,两个箱子都有写着“不能扔的垃圾”,还有日期“2003年11月-2004年7月”,不同的名字“viy,ljc”,以及一句话:“坦白说,亲爱的,我他马一点都不在乎”
“《乱世佳人》,白瑞德的话。”她喃喃,看着这两个墓碑似的箱子,泪水在眼眶打转。这究竟是什么事……
“挺酷的不是吗?”叶惟走到她旁边,“都在这里了。”见她没有动作,他就上前动手撕掉ljc箱子的黄胶布,嗞嗞声此刻十分渗人,他打开箱子,拿起里面的简-爱娃娃,对她摇了摇,“你好,简。”
他又拿起那个床头相框,夏威夷旅游时拍的照片,里面他和她手牵着手、笑容灿烂,看得心头一痛,对她示了示,“熟悉吗?”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莉莉早已呆若木鸡,后退了一步,不敢靠近那箱子,简-爱娃娃、床头相框……它们不可能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它们应该在家里杂物房的那个箱子里啊!她喃道:“一定有什么错了……这不可能……”
叶惟刚一路上就已经满腹疑团,现在见她这样,不是她扔的……只是不敢往这个方向深想,但总要搞清真相,“你没扔?”
“我没有!”莉莉大叫了一声,因激动而脸红耳赤,“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我想到了,也许!”她突然又急道:“你不是一直盼着自己发生第三类接触吗,也许这就是什么外星人的恶作剧,他们复制了我的箱子……”
“外星人?我看老乔治不像是……”叶惟深呼吸了下,“是不是你失忆了?”不想说是不是你家人扔了。
“我们去我家看看,现在就去!”莉莉抹了抹眼泪,双眸亮得噬人,抓着他的手就往外走,“现在就去,惟,我让你看看,我没扔!在我家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箱子。”
“ok。”叶惟任她拉扯。
“等等,带上这箱子!”莉莉突然转身回去,要抱起那箱子,“我向上帝发誓,一模一样!”
“我来吧。”叶惟上前一把将箱子抱起,往怀中稳了稳,对她道:“简,冷静,事情会弄清楚的。”
“真的一模一样!”
两人下了阁楼,在托托的热情跟随下,又来到一楼,往屋外匆匆奔去。与此同时,两位大人从客厅里走出到门口这边,似八卦似关心地向前院张望,顾乔喊问道:“亲爱的,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的吗?”
“没有,你们别管。”那边的叶惟往车后排放好箱子,一边上车一边喊。莉莉早已坐到副驾上,失神的想着什么。
呜的一声,大众车又出发了,载着两个心绪万千的青春男女和一个沉重的箱子。
……
也就十来分钟,在路灯的照映下,大众车驶进了莉莉家的宽阔前花园,停到了大屋前的车道。莉莉迫不及待地解开安全带,手上有点哆嗦,开门下车,奔向屋侧的杂物房,叫着“带上那箱子,带上那箱子!”
叶惟先下了车,再从后座抱出箱子,快步跟上去。
“钥匙,钥匙……该死的钥匙在哪里!”莉莉无法打开杂物房的铁门,气呼呼的踢了脚,随即又一阵风似的冲向屋子正门。
叶惟站在原地等待,望望夜空,凌晨的夜色像透着一股阴冷。
很快,就见到莉莉从屋子奔出冲来,手上拿着钥匙,喊着“一件怪事!不可能发生的!”塔沃曼跟在后面,她看到他顿时很惊讶,“惟格。”叶惟微笑地打招呼:“你好,塔沃曼女士,打扰了。”
“你拿着的……”塔沃曼看着他双手抱着的箱子,脸色霍然大变,“那是?”
“我不知道,也许是外星人的复制物。”叶惟失笑。
这时候,莉莉已经急忙地打开了杂物房的门,急忙地冲进去,开灯,偌大的杂物房摆满了东西,她径直奔向里边,只见一个箱子放在那里,孤零零的占着很大位置,旁边都不放杂物免得淹没或者砸坏它一般。
“看到没有,它就在这里!”她向叶惟急喊。
“莉莉……听我说……”塔沃曼不知所措的跟着走去,“我不清楚现在是怎么了,但那个箱子……”
“你想说什么?别听她说!惟,我让你看看。”莉莉瞪了瞪母亲,当即动手拆开箱子,“我们的东西,全部都在里面……!”
她的动作粗鲁而慌急,撕黄胶布却把箱子也撕破了些,一下打开!
那双明眸,一瞬间变得黯然无色,涌满了泪水,半蹲的身子摇晃不稳,“为什么,为什么……”
里面只有一些碎纸木屑,其它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碎纸木屑。
碎纸,木屑。
叶惟紧皱着双眉,看看那箱子,看看自己抱着的箱子,转头看向塔沃曼,尽力平静的问道:“塔沃曼女士,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如果你知道,请告诉我们,这对我们非常重要。”
“真箱子怎么会在你这?”塔沃曼也正十分疑惑,“你怎么得到的?多洛丽丝把它给了你!?”
“你扔了我的箱子!?你让惟得到!?”莉莉的崩溃喊声突然响彻杂物房,她猛地站了起身,双手双脚乱甩,冲向母亲,“我叫你放好,你扔掉!?为什么……你从来就不喜欢惟!你不让我这样,不让我那样,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
“莉莉!莉莉!”叶惟连忙放下箱子,一把双手箍住了失控的她,死死地控制着不让她做什么,“别!莉莉,别,肯定不是你妈妈做的,冷静!!”
莉莉竭力忍着不失声痛哭,却在落泪,在哽咽:“你以为这会让我快乐吗?一年来,我没有一天是开心的,睡着睡着,就会心痛心慌醒来,你毁了我们……”她突然又一阵猛烈挣扎,叶惟死死地箍着她的腰,“莉莉,别!!!”
塔沃曼也已经双眼泛泪,“宝贝,是多洛丽丝偷了你的箱子。”
“听她说!听你母亲说!”
“……那就说啊!”
当下,塔沃曼把自己知道的那部分全部说了出来,再配合叶惟的那部分,而他确定老乔治和多洛丽丝没有勾结,于是事情的真相大概清楚了,杂物房里一片死寂。
莉莉脸色苍白,茫然失魂的样子,泪水把妆容化了,脸容显得很诡异。
叶惟的双拳不知不觉握得指甲入肉,一次又一次地深呼吸,他误会了莉莉,这个女孩,她什么都没做,只是不断地受到伤害……
“对不起,莉莉,我该告诉你的,可我怎么都想不到惟格会得到箱子,妈妈不想你受伤……”塔沃曼无力地坐到一边的杂物箱上。
“塔沃曼女士,现在多洛丽丝怎么样了?她坐牢了吗?”叶惟沉声的问,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得到了她的惩罚,她不可能再找到一份助理工作了,她搬去了别的城市。”塔沃曼长长地叹息,“当时和现在,事情都不能闹大,这也是为了保护你们。”
“你还有她的联系方式吗?请告诉我。”叶惟说。
“给我。”莉莉也说,声音低落得像没有灵魂。
塔沃曼皱皱眉,却摇头道:“我不会给你们的,莉莉,惟格,这件事已经成事实了,我知道这对你们充满遗憾和痛苦,可现在去追究多洛丽丝没有意义,你们都是公众人物,很多事情只能……算了。”
叶惟没说话,不知想着什么。莉莉轻声的道:“我只是想跟她说,有很多种办法可以赚到钱,有那么那么多的方式,办法,机会,而她选择了最糟糕的一种,她毁了别人的生活。她真的不该这样,她应该为自己感到羞愧,她应该给我们说句对不起,虽然没什么用了,但她就是应该……”
“对不起,妈妈。”莉莉说着又哽咽落泪了起来,“刚才吼你了,我不知道……我不想继续待在这里,我呼吸不了了……”她往杂物房外面走去,低着头,脚步蹒跚。
“女士,交给我吧,这件事只有我和她才能解决,会好的。”叶惟呼出一口气,打起精神,快步追了出去。
看着外面两人走向车子,塔沃曼捂着额头,心中一片空白。
莉莉坐到大众车的副驾位上,连系安全带的力气都没有了,看着他上车,对他轻说:“开车,带我逃离这里,开车……”
叶惟默默点头,打火倒车,往外面开去。
漫漫长夜,星空下,大众车在漆黑的路上驶着,车灯微弱地照耀,驶向一个未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