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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沉的墨。
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路晶晶倚在阳台处看着楼下的街道,从高往下看,街道像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高楼林立里,似在回忆着白天的热闹和繁忙。
慢慢地喝着咖啡,慢慢的品味着那些苦涩,感觉只有这样,她才能觉得自己其实还不够苦。最近,她越来越喜欢这东西了,而且,最让她感到神奇的是,怎么喝晚上也睡得着,所以,她也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一杯又喝完了,还想喝,可到底不敢再放肆。
将空了的杯子放在阳台上,路晶晶眯着眼看向夜色里,不远处突然而来的车灯闪烁。恍得她眼一刺,慌乱中便撞到了身边放着的咖啡杯,杯子从阳台直坠而下,瞬间在杜宏宇的脚边炸开了一地瓷白的渣………
杜宏宇惊了,路晶晶傻了。
隔的远也看不到楼下上什么人,但路晶晶虽然不敢说智商很高,但也知道从高楼*的杯子是足以成为凶器中的凶器的,二话不说奔下楼,当路晶晶急赤白脸地赶到那落杯之地,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来干什么?”
擦!原来是这货,怪不得她家的杯子都长了眼,原来是要砸‘贱’人。特么她手真是欠啊!怎么不砸偏一点,砸死丫的才解恨。
“我想………”
不等杜宏宇说话,路晶晶便语气很差,态度很劣地道:“又想睡千雪的chuang?”说完,还忍不住鄙夷地咂嘴:“啧啧啧!不是我说你,杜少你这口味也太重了。”
“晶晶,上次我喝醉了,是我不好。”
杜宏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来了路晶晶这里。从看到那个最不想看到的画面开始,他的脑子里就一直是懵懵的,直到路晶晶从上面扔下来的咖啡杯砸在了他的脚边,他才猛地清醒。
看着路晶晶那张气得红通通的小脸,杜宏宇脑子里又忆起之前的软玉温香。那天晚上的事情他虽然因为酒醉了记不清,可路晶晶的眼泪却一直印在他心底。他对她是有愧的,所以,面对她恶劣的态度,他只想道歉,不想争辩。
原本是真的生气的,原本也是真的不想给他好脸色的。
可是,杜宏宇天生就长得一幅好好先生的样子,人又帅得没天理。路晶晶原本就对他有企图,现在听他如此温柔地跟自己道歉,她那股子怒气也瞬间就散了大一半。
不过,她怎么能这么没骨气?
坚持住啊路晶晶,你还要不要脸?
“没什么,反正你也没对我做什么,不吃亏。”
“晶晶,我………”
路晶晶由始自终都不曾看杜宏宇一眼,这与之前只要看到他,她两只眼珠子就只在他身上转的感觉天差地别,虽然他不喜欢她,可是,看到她如此反应,心里也有些不自在。
摆了摆手,路晶晶表示不想再听他说什么了,直接道:“对了,你要是还想睡千雪的chuang很简单的,买回去不就行了?我便宜点,半价给你怎么样?”
说完,路晶晶真的算起了那张chuang的原价,还有睡了几年,折旧费什么的,最后一锤定音:“行了,六百给你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要现在搬走都成。”
这么说真不是堵气,而是路晶晶不想自己英年早逝!
自己喜欢的男人不喜欢自己已经是悲剧了,如果他还时不时来自己的地方找别的女人的‘味道’她还怎么活?那天晚上她已经要哭瞎了,要是再来这么几次,她的眼睛里恐怕流出来的不是泪眼是鲜血了。
为了让自己不要那么心塞,也为了让自己多活几年,她决定还是一劳永逸,把chuang卖给他算了。虽然,卖chuang的感觉,同样让她很心塞。但总归也是眼不见心不烦,不用直面矛盾,间接悲伤了吧?
“对不起!”
杜宏宇真是让路晶晶说得不好意思起来,关于那个要睡慕千雪chuang的感觉,他现在自己想想也觉得太过份,且不说路晶晶对自己原本是有意思的,就算是没有,他也不能那么混。毕竟路晶晶喜欢自己也没有错,他不应该因为慕千雪不喜欢自己而迁怒于她。
“是我不好,就算是喝醉酒了,我也不应该那样对你。”
闻声,路晶晶耳朵都竖起来了:“那样对我?难不成你还记得那天晚上的事?”
他老实地摇摇头,又更加老实道:“不记得了,可是你这样生气了,肯定是我做了很不好的事。”
杜宏宇如此坦然,路晶晶反而都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其实,那天晚上他真的什么也没有做,除了压在她身上睡了一晚上以外,一点邪恶的动作也没有。可是,他说的那些话,一个一个的字都像是刀子在戳她的心,一晚上就戳了个百孔千疮。她真是伤不起了啊!所以才想要远离这货。
结果,他还自己巴巴的找上门来。
想到这里,路晶晶更心塞了,态度恶劣道:“都说不吃亏了,你何必这样?”
“就当是朋友,不请我上去坐一下吗?”
一听这话,路晶晶又警觉起来:“对不起!咱俩当不成朋友。”
“为什么?”
为什么?他还好意思问为什么?
路晶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他,同样认真无比道:“那种什么当不成*还可以当朋友的事情在我身上永远不会发生,所以,为了防止你继续膈应我,以后,咱们没事就不要联系了。”
“真这么绝情?”
“是。”
不敢看他受伤的眼神,路晶晶心里一抽,特么她凭什么要同情他啊?她特么自己都没有人同情,还说她绝情?她有他绝情吗?特么的不喜欢自己也就算了,还要为了睡千雪的chuang就陪自己‘睡’。
特么的,她才不要继续犯贱,她才不要继续作死。
她不让他上楼,他就真的一幅不打算上楼的样子,只是双手插进裤袋里,慢慢地说着:“我今天在海上世界,看到她和三少在一起,很开心,很幸福的样子。”
心里一哽,路晶晶差一点吐血。
擦!怪不得又跑她这儿来了,赶情是受刺激了想来求安慰?
啊呸!她都没有人安慰,哪来心情安慰他?
“他们原本就很般配。”
“是吗?什么是般配?”
“般配就是他们男才女貌,天生一对,地造一双,佳偶天成,良缘天赐,天作之合………”路晶晶把自己能想得出来的所有好词儿都用上了,心里翻滚着,只恨不得将面前这个混小子一锅盖盖死才好。
她的心情才好一点,他就又来膈应她,特么的,她是前世挖了他们家祖坟,这世要来还债么?
“真的吗?”
“当然。”
也不知是不是被路晶晶那一串幸福美满的词语给震到了,杜宏宇原本安宁的眸子突然燃烧起火苗,带着些不甘,带着些隐忍,他大声道:“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小雪也不知道,你们全都不知道………”
话一出口杜宏宇便愣到了,他怎么会说出来?他怎么能说出来?
路晶晶原本被他吼得有些懵,可看着他变幻不定的表情,她那一颗燥动的心突然又忐忑起来,急急追问道:“不知道什么?”
“让我上去坐会儿吧!站着好累。”
“不行。”
靠!这是得了便宜想卖乖了,一个还不知道值不值钱的秘密罢了,就想上她的楼?不行,绝对绝对不行。
他的眼神暗了下来,内里有哀求的波光在流转:“真的好累!”
“………”
路晶晶真的真的很坚决的。
可是,那时候他的眼睛亮的厉害,就如同天上的星辰,她怎么能拒绝星星的要求?小时候她还对着星星许愿呢不是吗?她不想答应的,也不想让他上楼的,可是,那个他没有说完的‘不知道’真的不值得她打听吗?
路晶晶挣扎着,心内翻腾着,可就在她左思右想,举棋不定的时候,杜宏宇已趁着她发呆的那一阵儿,自顾地上了楼。待路晶晶回过神来追上去后,杜宏宇已经在她家的大门口席地而坐了
心,到底还是疼了。
路晶晶没再挣扎,直接开了门,也不叫他进来。杜宏宇倒也自觉,跟着就进了屋,还问:“有没有什么喝的?”
靠!靠!靠!
特么她让他进来不错了,还要她端茶倒水不成?
“给。”
重重地将一杯凉白开放到了他的面前,杜宏宇好看的眉头深深地拧起:“怎么是白开水?”
“除了白开水就只有啤酒。”
“那就啤酒吧!”
闻声,路晶晶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又抽,她其实是不喝酒的,那些啤酒也是之前买饮料的时候超市给的赠品,饮料她喝了,啤酒就一直放在那里,没想到,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可是,一想到他喝醉后的德性,路晶晶整个人一激灵,她才不给:“不好意思,我这里不招待醉鬼。”
“我保证不多喝还不行吗?”
路晶晶猛地一翻白眼,不爽道:“男人的保证要是有用,母猪也都能上树了。”
“………”有这种说法吗?杜宏宇也噎住了,可还是对着那杯白开水拧眉。他倒也不是不喜欢喝白开水,只是,今晚上心情实在有些不好,就想喝点带味道的。
看他那一脸‘委屈’的样子,路晶晶又不忍心了,可就么妥协也不是她的风格,想了想,终于道:“不过,你要想喝也可以,把刚才的话说完。”
“什么话?”
杜宏宇装傻,不肯再说什么。
路晶晶也不伤,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真的猜对了,杜宏宇有心事,或者说,他有秘密,而且就是刚才那个没说完的秘密。她真的好想知道,所以,眉一挑,故意道:“没什么,你继续喝白开水吧!”
这是威胁,赤果果的威胁,你要是不说,就只有白开水。
可是,她算到了开头,却没有算到结果。
因为,听到她的威胁,杜宏宇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好,白开水也挺好喝的。”
说完,他真的喝了一大口,喝完还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
“………”
没吃过猪肉,好歹也见过猪在地上跑。
路晶晶不是律师,却也好歹在事务所里上了几年的班,有些东西耳濡目染也总能学会点皮毛,所以,只凭杜宏宇这反应,她马上意识到,他没有说出来的那个‘不知道’,绝对是‘重量级’的消息。
只是,如果他没有说出来的话关系到千雪和三少的婚姻,那么,他为才能不干脆说出来?这样不是对他更有利?可他居然怎么也不肯再说。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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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飚车回到家,宋天杨抱着怀里的人,大步上楼。
进房,反手将门关上,一把拉过怀里的人,低头就吻住她的唇。慕千雪全无防备,被他的力度撞了下,幸好他伸手托住她的后腰,人才没有摔倒。
唇上的吻带着啃咬,有丝丝的痛。
回来的路上吹过风,慕千雪心中那股子冲动也散去不少,看他这样凶悍,心里也有些害怕,但这是她自己挑起来的火,也不能中途喊停。
“嘶!”
她皱眉轻呼,宋天杨松开她的唇,眼神火热道:“怎么了?”
慕千雪不敢说痛,生怕激起他的【蹂】躏欲,这个男人一到chuang上基本就是头野兽,而且还是那种巨型类的食肉兽,她咬着唇,声音柔柔的:“我,口渴。”
口渴?
宋天杨低低一笑,双手圈住她的腰,轻松的抱起她走到冰箱处。宋家的宅子过大,每个少爷的房间也相当于人家一间小公寓,楼上楼上的跑厨房也不是少爷们的习惯,所以,房间里基本都有个小冰箱,里面放着洗干净的水果和饮料之类的东西。
“要喝水?冷的热的?”
他俊脸低垂,火热的呼吸喷在慕千雪的唇边,她本能的缩了缩脖子,被他眼底的笑意吓得心脏咚咚乱跳:“冰水。”
她现在全身都热,急需要用冰水降降温。
男人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从凉水瓶中倒满一杯水,反身回来,眼见他端着水杯,慕千雪急忙伸手,想要接过去:“给我。”
听到这两个字,男人勾起xing感的唇角一笑,躲开她的手,嘴角的笑容邪魅:“给你什么?”
慕千雪脸色一变,瞬间又听懂了他话里的含义,脸颊微微泛红:“讨厌!我要喝水。”
他显然不想让她如愿,端起水杯在她眼前晃了晃,道:“我喂你。”
话落,他含着一口水,伸手托起她的下颚,将薄唇覆在她的唇上。随后,他轻顶开她的牙关,将水缓缓渡进她的嘴里。这样的动作,这样的【暧】昧………
唇齿间都是他的味道,那沁凉的水伴着唾液咽下,那一股子冰顺着喉咙一直往下,却还是压不下她心头的火。慕千雪敏感的身体颤抖起来,整个人都化在他的柔情蜜意里,软得一塌糊涂。
身上的衣服七零八落的褪下,一路蔓延至卧室。
后背抵上柔软的chuang垫,慕千雪弓起身,迎上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眸。男人将她压在身下,嘴角泛起的笑容炫目,让人禁不住*:“准备好了吗?”
慕千雪下意识的点点头,身体早已准备好接纳他。
没有痛苦,没有紧张,有的只有无尽的欢愉。
手掌落在他的肩头,慕千雪望着他明亮的眼睛,心底的某一处忽然被什么填满。她酥软的身体无力,脑袋软趴趴的靠在他胸前,随着他的动作浮沉。
汗湿的发丝熨帖在两颊,慕千雪闭着眼睛迎来那阵极致的欢愉后,整个人虚脱一样,倒在他的怀里。
男人急促的喘息声,伴随着滚烫的热度一并回荡在耳边。慕千雪闭着眼睛,只听到他戏虐的调侃,让人精神紧绷:“小刺猬,你的小嘴在咬我。”
勉强掀开眼皮,一双水润的眸子怔怔的看着他。顺着他手指轻移,往下触动,她终于明白过来,将脸埋进枕头里,羞得再也抬不起头来。
“你,不要脸。”
宋天杨嘴角的笑意不减,他就是不要脸怎样?
而且现在,他还想更加不要脸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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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宋老爷子翻着报纸,翻到最不想看的一版的时候,眉头居然不自觉地松了开来。宋老爷子细看了一阵,也不说话,直接又推给了自己的儿子。
似是早就知道这个消息,宋建仁只扫了一眼,便道:“爸,吃过早饭天霖会带您去医院做检查。”
宋建仁的腿*于行有些年了,每年都和宋老爷子一起做检查,这一次他居然说让宋老爷子单独去。老爷子拧眉看了儿子一眼:“你不一起?”
“有要老朋友要见,我改天再去检查。”
闻声,老爷子意外地看了宋建仁一眼,倒也没多问什么,只道:“要不要让人跟着?”
“不用了,有老陈就够了。”
老陈是宋建仁的司机,说是司机,其实也可以说是保镖,这么多年跟在宋建仁身边从来没有出过错,所以,宋老爷子对老陈也是放心的。
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很痛快地点了点头。
便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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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陪着老爷子吃过早饭,宋建仁让老陈将自己送到了一间不属于凌云集团的西餐厅里等人。
老陈知道,这个人很特殊,因为宋家人会客无论是公是私素来都找凌云的酒店和餐厅,老爷子不在自己的地盘见人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六年前有过几次,这是不想让宋家的人知道他见了谁的意思。
点了杯咖啡慢慢地品着,不多时,身后传来一道清丽的女声:“宋伯伯来早了。”
“叫我宋先生。”没有回头,宋建仁的声音很冷,没有一丝一毫的热诺:“我们之间没有那么熟。”
闻声,桑妮脸色一冷,却自如地坐了下来,可到底还是改了口:“宋先生记性这么不好吗?”
“人老了,自然记性不好。”将手里的咖啡放下,宋建仁的声音很淡很淡,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而且,不重要的人和事,根本没必要费心去记,你说是吗?”
“………”
不重要的人和事。
不得不说,桑妮又被呛到了。和宋建仁说话她永远都占不到上风,一如六年前他初约自己见面时一般,只要他一开口,她就觉得有一把无形的软刀子恰好刺中她的心脏,很疼,却又偏生不带血,只是那么钝钝的疼。
“你找我有什么事?”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六年前他找过一次桑妮,警告她最好一辈子不要再回到京市。她安份了六年,终还是耐不住了,想要回来搅浑这一池清水。宋建仁原本可以再次出手替宋天杨清除掉这个障碍,只是,他也想试试宋天杨和慕千雪之间的‘感情’,所以才会一直留着她。
只不想,他不找她,她竟自己找上门来了。
宋建仁毕竟是混成了精的人物,又岂会认为她的目的单纯?所以约见的地点也选了处僻静的,只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和桑妮见过面。
“您不是收到邮件了么?就是邮件里提到的事。”
她这么直接倒是让宋建仁微有诧异,但他仍旧坐得笔挺,态度张驰有度:“如果你是想说关于我亲家的那场车祸,我真的很感激你这么关心他们。”
“宋先生说笑了,我关心的怎么会是他们?”说着,桑妮一笑,也单刀直入:“那辆车是三少的吧!我见过,很气派。”
宋建仁掩在镜片后的目光深沉,却依旧沉静如水:“桑小姐,有话就直说吧!”
“车是三少开的对吧?所以,您才逼他娶了慕千雪,赎罪?”
“你想得太多了。”
桑妮不信,眸子里的光亮又晶透了一些:“如果真是我想多了,宋先生就不会过来吃这顿饭了,对不对?”
“还是那句话,有话就直说。”
“三少还不知道吧?慕千雪也不知道吧?”说这话的时候,桑妮笑得很歼诈,和六年前完全不像一个人:“宋先生,你说如果他们都知道了,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
就算会怎么样,有他在也乱不了,更何况他有本事瞒过六年,就能有本事一直瞒下去。
“宋先生这么有信心么?那我就把这消息放给媒体好了,反正,这么大的新闻,也能值不少钱。”
“还想再出国一次么?”镜片后的目光一闪,透着几分刺骨的寒,宋建仁不再扮着好好先生,就连眸色也透着凌厉的狠:“再出去了,可就没机会回来了。”
“无所谓,有个垫背的也不错。”
“安份点。”
听到这三个字,桑妮笑了, 笑得很讽刺:“宋先生,我安份了六年也没落着什么好,不是吗?那我为什么还要安份下去?我想要的就应该要努力争取,您说是不是?”
“这六年,天杨可没亏待过你。”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这些年来,宋建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连宋天杨每天拿给桑妮的一百万他也从来不过问。宋家有的是钱,只要用钱能解决的事情,他素来不会放在心上,可现在这个女人的野心渐大, 显然已不是钱能够直接满足的了。
“我要的不是那些。”
宋建仁挑眉,微牵的唇形透着几分鄙夷“嫌太少了吗?”
就是这种口气,就是这种态度,六年前如此,六年后依然如此。以前她不愿意争是因为顾忌着他是宋天杨的父亲,如果自己和宋天杨结婚了他就是她的准公公。
怎么也是要给几面薄面的,可现在,很显然这面子没必要再给了:“随便宋先生怎么说,总之,这么重要的消息不小心让我知道了,我怎么可能再安份?”
“信不信我明天就能让你消失在京市?”
桑妮的心头一跳,真的怕了一下,宋建仁的手段她是亲身经历过的,别说明天就让她消失在京市,就是现在让她当面消失,他也能做到完全不让人怀疑到他的头上去。六年前不就是如此,她走得那样狼狈,可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负气离开宋天杨。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是被宋建仁的手下强行绑上直升机,直接扔到了国外………
六年前经历过的事,六年后她怎么还会让自己落到那样的田地?
所以,宋建仁的威胁虽然还是在一定程度上震摄到了她,可她这一次却狠狠地反击了回去:“那后天的头条一定是三少和三少奶奶的大新闻。”
“你威胁我?你以为,用这个就可以威胁我宋建仁?”
那样凌厉的眼神,桑妮下意识地手一紧, 脸上却仍旧保持着从容不迫的笑意:“至少能让慕千雪生不如死,这就够了。”
对啊!这就够了。
就算自己得不到,慕千雪也别想得到。
闻声,原本周身已开始戾气蒸腾的宋建仁眸光一紧,整个人也松了下来:“开个条件吧!要怎么样你才能闭嘴。”
宋家的人素来不怕这些事情,可慕千雪不同,六年前的车祸对她来说已经是灭顶之灾,如果再知道撞人的是宋天杨的车,那后果就连宋建仁也有些不敢想象。虽然不是自己的女儿,可毕竟也是老慕的女儿,还是因为宋天杨的原因才会………
就算他再心狠手辣,对这个儿媳妇,他始终还是存着一份护犊之心,宁可让宋天杨吃点苦头,也不想让这个儿媳妇再掉一滴的泪。
“我要做三少的妻子。”
宋建仁镜片后的目光一转,定定落在桑妮的脸上:“你配吗?”
那种嘲讽的口吻,那种鄙夷的眼神。
桑妮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可她还是倔强地咬牙,笑着反问:“不配又如何?我就是要做他的妻子。”
宋建仁摇头,拒绝得并不彻底,却也没给她留任何的可乘之机:“天杨的性子你比我清楚,他若是不愿意,谁也逼不了他。”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他可以不反对,可是,宋天杨不要她,那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事了。
“我相信宋先生会有办法的。”
桑妮不吃他这套,还直言道:“比如之前,您不就让他娶了慕千雪么?”
闻声,宋建仁的眉头一跳,挤出一个深深的川字。
弦绷得太紧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且不说这件事估不出对宋家有多大的影响力,可对于凌云航空来说,却是致命性的。如果宋天杨在这个当口又出了什么事,今早那些辟谣的消息也就白放了,凌云航空一定会落入杜家的手中。
失掉一个凌云航空倒是没什么,可失去一个儿子,他却经受不起。
七年,如果只是七年也就罢了,可宋建仁比谁都清楚,宋家虽有钱,可有些地方的主他们也实在做不得。商场如战场,谁还能没几个‘仇‘家?如果宋天杨真的因此进去了,不说是七年,恐怕七天都呆不下去就会出大事。
“我考虑一下。”
“也好,不过,宋先生最好不要考虑太久,我没什么耐心。”桑妮也不是傻子,知道和宋建仁这种老狐狸谈条件无异于与虎谋皮,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所以,她不能给他太多的时间去做准备,否则,一旦他安排好一切,她便失去了最后的一线生机。
“啊!对了,如果我不小心出了意外,或者凭空消失了,或者掉了几根头发丝儿,我背后的那个人都会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所以宋先生可别太冲动啊!”
“点餐吧!”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宋建仁很是巧妙地避开,桑妮一笑,扭身招来服务员,笑着道:“给这位老先生来份生菜三明治。”
点完,她又巧笑倩兮:“您这个年纪,还是吃素一点对身体好。”
宋建仁原本就是吃过早餐的,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只道:“再加个玉米浓汤。”
闻声,桑妮眉心一跳。
六年前,她离开京市的时候,宋建仁请她喝的也是玉米浓汤………
可输人不输势,她纵然心慌得厉害,可还是很自然地对服务员笑着说了句加份玉米浓汤。她赤脚的还怕他穿鞋的不成?事到如今,她已没有什么可再输了,还怕什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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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欢,第二天早上慕千雪和宋天杨都起晚了。
晚了不说,男人还又缠着她耳鬓厮磨了一阵,美其名曰:反正都晚了,就索性就来个‘负负得正’。
这一‘负’就负到了早上十点,慕千雪冲好澡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宋天杨坐在chuang上看新闻,看清电视里播放的内容,居然全是昨天她们和夏波清还有聂老爷子一起吃饭的内容,更夸张的是,就连她们在海上世界的一幕也被人拍到那了。
还有一张照片很特别,居然是他和她大手小手在一起,秀婚戒的照片。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可能拍得到,还擦着湿发的手一滞,慕千雪惊喜道:“你早就安排好的是不是?”
“嗯!”
对待丑闻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秀恩爱’,虽然他的安排这么刻意,效果却依然明显。慕千雪看完电视还不够,又飞快地翻看着手机,果然,就连八卦新闻下方的评论都好了许多。
网友们素来是不理智的,昨天还骂得她们人畜不如,今天已夸的是天花乱坠。甚至,还有人夸张地表示,昨天还不相信爱情,今天又信了。
想笑,她便咧开了嘴:“为什么昨天不告诉我?”
“昨天告诉你,你就会放心吗?今天直接看效果不好吗?”
“………”闻声,慕千雪偏着头想了一想,又觉得他说的很对。
毕竟,这样‘以绯抑绯’的手法太常见,出来的效果如何自己也不清楚。如果没有明显地看到结果,她就算知道他有安排,可能也不会放心。不过现在她是彻底放心了。
快乐地扑上chuang,她兴奋地吊着他的脖子,高兴地说着:“天杨,真高兴我没有影响到你。”
“怎么没有?你一直在影响我。”
“啊?”
男人的大手将她的身体朝他的腰间一按,又不怀好意地道:“不信你试试,是不是又影响了。”
“呀!*!”
看着她吓得落荒而逃,chuang上的男人闷闷地笑,他耍*了吗?
没有啊!他很无辜的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