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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袭来凉风送爽,立秋时节路边的树叶渐黄,山上郁郁葱葱的树林染上层层秋色,黄橙红三色逐层而上十分美丽。
送走炎热的夏季迎来微凉的秋季,街上往来的百姓喜笑颜开,常用的凉菜换上了热菜,虽然老话常说秋老虎,两头凉午后热,有点凉意心情舒畅,动不动热一身汗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主子,宫里新制的秋裳。”红蕊入宫领了东西回府,“主子上身试试,看合不合身,有无需要改动的地方。”
红蕊服侍汐朝试新衣,“主子好像又长高了一点。”用手比了比笑道,“还以为衣摆能长呢,这下不用改了。”
“秋天就是好,呼进呼出都是微凉的气息。”红蕊最喜秋季,叠好衣物放入衣柜。
“在过段日子进入深秋你当不会这么说。”汐朝换回原来穿的常服笑言,“秋季干燥风吹在脸上要起皮的。”
红蕊下意识上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柔柔润润的没有出现干燥的情况,女儿家自然在意自己的肤质,水灵灵的才最美。
“多喝水,多用滋补品带纱帽,不碍事。”做好防护是关键,红蕊不担心自己的皮肤变得干燥开裂,她可不想像老太太一样刷刷刷掉白皮。
“要不再问太医院要些涂抹的脂霜?”平常用的脂膏没有太医院制的精制柔和,“清清凉凉感觉带着一股子淡淡的药香。”
“多备一些以应对不时之需。”红蕊打定主意去搜刮太医院药房。
“总有用完的一日。”汐朝浅笑,“在外不便,总不能大老远派人回京,就为了一盒脂霜。”太奢侈了。
“那……”红蕊拉长了声线,歪着脑袋考虑问题。
“药方。”汐朝点醒红蕊,“有方子自己制。”省时省力。
“对啊。奴婢怎么没想到。”红蕊惊喜万分,“制法简单的话到是可以试上一试。”希望别太复杂,用料好找。
这时阿九急匆匆进门。“主子急件。”说着将传讯的纸卷奉上,退到一旁听候吩咐。
汐朝打开一瞧。算不上大事,吩咐红蕊道:“徐勉那边缺外伤用药,外面购置的比不上宫里,你去一趟宫中取一批救急。”
“药材呢?”红蕊问,“要不把药方弄来?”
“徐勉那里有方子,买药材现制的速度赶不上受伤人多需要的量大。”汐朝揉碎了纸条道,“现在的宫中有不少,至于药材均是登记入库了挪出一批不易。”
“京中药铺有卖。”红蕊提议在外边药铺少量购进一批。别人注意不到。
“挑几个大众脸分头购进。”汐朝记得徐勉帐外有专门栽种一批常用草药,药材不会不够,应该出自人手不足上。
“奴婢这就去。”红蕊风风火火的走了。
“回信,明日备齐送到。”汐朝吩咐阿九,“天凉了备些衣物吧。”山上要比山下气温低,染了风寒徐勉绝对会甩手不干。
“是。”阿九领命退下,跑退去了。
徐勉那边支撑不了多久,只定下回就要人手,看来要去一趟了。
一来一回用时不多会红蕊回来了,进了屋拿了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喝下。好容易喘口气。
“奴婢跟李公公说了,今晚送到府里。”红蕊回了话。
“等会阿九备齐衣物同药一起送去。”汐朝考虑到那边的情况,细想还有哪些要准备的一并送去。
“主子。那边是不是打起来了?”红蕊颇为好奇,突然加大的用药量一定有所行动,双眼放光道,“那些人表现如何,有通过吗?”好想知道情况。
“你问我,我问谁?”汐朝好笑道,“徐勉示提及,应该不是。”要是早写了。
“对哦,红明没传信。”红蕊一脸沮丧。红明管大头,徐勉从旁协助。红明没动静应该无事。
“那些禁军什么时候才能出师啊?”等的好心急,红蕊巴望着能够亲眼目睹这一盛况。
“准备一下两日后启程。”汐朝决定到小苍山住一段时间。看看成效。
“真的?”红蕊兴奋地快要跳起来,终于可以出去了,上京虽繁华却少了许多乐趣,哪有外面敞亮。
“去吧。”汐朝心道红蕊这是在外面跑野了,闲都闲不住。
“遵命。”红蕊高高兴兴准备出行物品。
翌日早朝事毕,汐朝去了御书房,告辞离开一段时间的事。
“这么快?”沐昊宇听到小女儿的话十分诧异,自小女儿回来总共没呆多少时日,这就又要离开,心里万分不舍。
“那边出事了?”沐昊宇眉头微蹙,很难不往坏的方面去想。
“没有。”汐朝心知父皇担忧,“那边缺人手,徐勉和红明两个人顾不过来。”虽然有暗卫在也仅仅是少数,比之庞大的上千人难解燃眉之急。
“好吧。”沐昊宇无法说出留下的话,小女儿所做一切皆事出有因,不该因自己的私心坏了小女儿的计划。
“在外多注意一些。”做为父亲总要为儿女操心,沐昊宇轻叹自己算不上一个称职的父亲。
“父皇也一样,多注意身体,我会时常回来看父皇。”离的不算远,汐朝得空便会回来,一方面是心里隐隐的不安感仍未消散,日子拖的越长心里越发焦虑,另一方面是父皇的身体。
“好。”沐昊宇宠溺的笑了笑,小女儿非常贴心。
“明儿那边先瞒着。”沐昊宇头疼道:“总想着往外跑,越发的没个定性。”怕是能扔下户部转眼跟着汐朝跑没影了。
“好。”汐朝不认为沐瑾明会背着父皇先斩后奏,父皇的担心有点多余,每次沐瑾明说到外出一脸兴奋,自己知道也就说说而已,真要去那得等到真正有空闲。
沐瑾明仅为了图个口快,汐朝对其的个性撒娇方式抱之一笑。
“工部呢。还和上次一样?”交由暗卫代管,沐昊宇正考虑汐朝不上朝的借口。
“嗯。”甲一用着非常顺手,汐朝没有要换人的意思。
“借口呢?”沐昊宇觉得再让汐朝病一场的借口似乎不合用。刚刚病愈没几天,又病朝臣会多想的。
“无须借口。任朝臣猜去。”汐朝自知自己外出的时间不定,总不能每次编造一个借口吧,听的多了朝臣疑窦重生能信几分,值得商榷。
沐昊宇细品之下对小女儿习惯性撒手不管的性子尤为好笑,朝臣要再次经历翼王突然消失的情景,那会是怎样一副表现,有点期待。
正事说完汐朝该去工部交待事项,正要行礼告退被叫住。
“沐昭这几日可有再寻衅滋事?”沐量对沐昭的小把戏未放在眼里。就是怕搅了小女儿的清静。
“没有。”汐朝平静开口,“估计正惦记着休了元氏的美梦呢。”
“你这一走到能图个清静。”沐昭想算计小女儿,正主不在没了施展之处,沐昊宇不担心沐昭会对汐朝怎样,他没这个胆子。
“元氏一事你不处理?”沐昊宇对元家的女儿没有好感,小女儿若要出气,做父亲的自然要帮上一把。
“随她,不过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红蕊有奚落元氏,算做出了口气,汐朝没功夫跟个后宅妇人置气。
“希望元氏能记住这次的教训。”沐昊宇依着小女儿的意思不插手。
“不早了你去吧。”沐昊宇该问的问了。放小女儿到衙门上差。
汐朝行礼告退,出了宫门向工部衙门行去。
回廊的拐角显露出一抹身影,被提及的正主。望着翼王离开的背景深深的叹息,怪自己想的简单了,自己的痴心妄想到底有没有错,沐昭见到翼王想上前拦住,又因耳畔回荡起母妃的警醒之语收住了迈出去的脚步,直到翼王走远,自己方出宫。
母妃要给元氏的东西,沐昭自己收起来,没给元氏。更是只字未提再去一次翼王府的事,真相被母妃戳破。再送去赔礼总有一股子瞎子点灯白费蜡的感伤。
沐昭自己觉得送赔礼没必要,翼王理都不理。好东西收起来,等得空送回去,毕竟是母妃的心头好,送出去多可惜,事情皆由自己一手促成,母妃未翻脸已是莫大的福分,虽然计划付之东流,好在没有酿成大祸,这要感谢母妃的心细如发,自己的想当然差点害死更多的人,挨两巴掌也是应该,谁叫自己太自负。
母亲训斥儿子天经地义,就似儿子不嫌母丑一样,当然沐昭的母妃元贵妃不丑,年轻时艳压群芳,不然哪能位及贵妃。
叫元氏自己个担心挂怀去吧,翼王那架式不像是与元氏掰扯一二的样子,沐昭镇定自若地出宫回府,此事就当没发生。
宫中,元贵妃又是一整夜不曾好眠,时睡时醒,半梦半醒间做了许多十分奇怪的梦,一睁眼又记不住分毫,气恼不已。
“娘娘该喝药了。”桃浅尽心尽力服侍元贵妃起居,不假他人之手,为防止出现意外,并非小题大做而是必须如此,后宫是非多,不见得风平浪静之下就没点暗涛汹涌,小心无大错。
元贵妃用了药,一整夜辗转反侧,没休息好,眼睛略微浮肿,睁不太开,有点难受。
桃浅细心观察元贵妃有哪些不舒服,瞧出不妥处细心的送上热棉巾敷眼睛“娘娘又未能好好休息,病怎会好的快,娘娘且放宽心养病再说其他。”
“殿下明白娘娘的苦心,自有分寸,娘娘无须挂怀。”桃浅浅谈有度宽慰元贵妃,手上运作不停,热棉巾凉了再换一条如此反复。
元贵妃冷笑,儿子的分寸都喂了狗,要不是自己起了疑心,怎会发现一向聪慧的儿子,尽然背着自己显些做下蠢事。
气都快被气死了,元贵妃真想叫来儿子赏他两巴掌叫他长长记性,越活越回去了,自大妄为害人害己。
元贵妃抬手,桃浅取了湿帕搁在一边。瞧了瞧眼睛看上去略好一些,道:“娘娘要不请太医来瞧瞧,汤药该换了。”
“去吧。”元贵妃摆了摆手。脑袋昏昏沉沉的懒得多言。
桃浅赶紧差人去太医院,又回转服侍元贵妃起身。不一会太医到了,诊了脉重新开了药。
桃浅问太医有没有眼睛消肿的药膏,得了准话命人跟着太医去取。
眼睛上凉凉的,好受多了元贵妃闭着眼睛仍无睡意,脑子里满是纠结不定的画面搅得脑仁疼。
元贵妃是个言出必行行之必果的人,即定下除去翼王一事,不想出两全齐美的办法何能睡得安稳。
做事要趁早,趁翼王羽翼未丰前快刀斩乱麻。自己也能睡个安生觉,前提是何种计划能使翼王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尽量避免|暴|露自己。
元贵妃当先考虑到的是用毒,这毒要用哪种方能在无知无觉间沾染,慢慢的侵蚀直到死去,反正外边传言翼王自幼体弱有疾,突然病情加重直至回天乏力年少身死合情合理,没人会怀疑好端端的翼王忽然染疾。
“什么样的药能使人缓慢发病?”元贵妃心里思忖,不禁意间问出口。
守在一旁的桃浅听了这话大为吃惊,元贵妃这是要对谁动手?心思急转小心推测。
元贵妃脑海里浮现出各类致命之物。一大堆东西筛选下来都不符合自己的要求。
“桃浅,你说。”元贵妃自己没辙就想问别人,或许能有发现。
桃浅被元贵妃突然而至的问话惊了一下方道:“奴婢一时想不起来。”
“最好是常见之物。不易被人怀疑,又能一点一点逐渐加重病情。”元贵妃描绘自己心中所思物件。
桃浅灵机一动道:“侵泡在药里的玉。”可以一试。
“会有味道。”元贵妃断然否决,更何况翼王收不收玉还未可知,费大力气制成,翼王不收计划必然落空。
“吃食更不可用,宫中有规定,不得送朝臣吃食防止意外。”元贵妃直接又否决一种方法。
“吃穿住行用哪一样可行?”桃浅从头至尾过一遍发觉不合适。
“送出去的物件是有出处的。”元贵妃绝不能让人查清来历,寻到自己头上。
东西送不出去,人亦不能请来。桃浅左思右想没法子,人在宫外还好说。在宫内总有疏漏的时候难保不会被人发现。
元贵妃想着想着脑海里突然闪现一计,东西不成。人难道还不成吗?药是需日常接触逐渐深入体内致病,如果按照自己的想法大有可为。
元贵妃兴奋之余睁开眼,抬手示意桃浅附耳过来,如此这般一吩咐,剩下的就是准备。
桃浅听后瞳仁瞬间胀大,元贵妃的计策够狠够毒,再一听是要对付翼王,刹时心血不涌脑袋一片空白。
“可听明白了?”元贵妃说的口干,随手端起矮几上的茶盏饮了数口,缓解喉咙干燥。
“奴婢明白。”桃浅垂眸恭敬的回道,心中暗忖翼王到底哪得罪元贵妃了,至于暗下杀手,元贵妃的嫉妒心太可怕了,事实的真相尚未可知,恨意已生。
要说同情桃浅一时真说不上来,自己一个奴才同情地位尊贵的翼王,说出去必定受人耻笑,笑自己先吃萝卜淡操心,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隐隐约约十分别扭。
“去办吧。”元贵妃想尽快解决这件事,否则翼王就似一根卡在喉咙里的刺一样如鲠在喉。
“是。”桃浅下意识的应道,直到走出房门才恍然惊醒,元贵妃的吩咐言由在耳,自己的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以往元贵妃要除掉什么人,自己身为心腹不曾有一件落下,早以见惯了血腥阴冷的一幕幕应该不至于心跳加快产生异样的反应才对。
难道是因为这次的对象是翼王?所以心头涌上不该有的情绪?桃浅一时解释不了自己的反常行为,元贵妃交待下来的事不能耽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