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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床上做着美梦的路衡怎么也没能想到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向着不可逆转的方向发展。
路衡的梦境中有自己的孩子荣登大宝的那一日荣光,自己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父,或者摄政王也不错,坐拥江山美人,不像那个老不死的生不出孩子的垃圾一样苟活,他将会是人上之人坐享世间的繁华,壮大自己的家族,世世代代辉煌下去永载史册,改朝换代不是梦现已绝对触手可及,展望未来做梦都要笑醒。
没等路衡的美梦成真,大梦先醒确是被突如其来的响动惊醒,刚要张口询问怎么回事,搅了自己的清梦,该死!
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令还在迷蒙中的路衡彻底醒了神,看向来者不善的屋中人,心下骇然大惊自己身边的死士呢?关键时候都到哪去了,不动声色的与黑衣人对视,脑子飞速的旋转无论是要钱财还是什么,只要拖住时间就还有一线希望,手本能的去摸索枕头内侧的匕首。
“丞相大人不用白费心机拖延时间,府上的人全部倒下了,无一例外奉劝丞相大人乖乖就范免受皮肉之苦,我家主人正恭候大驾。”阿九哪看不出路衡的打算,没等其张口发问,招呼暗卫动手。
路衡刚想开口问你家主子是何人,就见黑影扑来快到自己根本性业不及拔出匕首反抗,自己又是一文弱书生加之上了年纪体力自比不上年轻人。
三下五除二路衡在一头雾水的前提下被打昏喂了迷药套在黑色布袋扛出了若大的丞相府。
丞相府中寂静无声,但凡有口气的全部被强力迷药放倒,阿九的任务是拿人,余下的事情归燕国自行接手。
折腾了一个晚上,汐朝已经乏了。见到阿九带了人回来复命,没心思去审搁在明日,着两人轮换着看守,其他人自去休息。
一夜无梦,那头路衡的药劲过了,迷迷糊糊醒来,突然记起自己遭到莫名黑衣人的绑架。昨夜明明说要见幕后人的。怎么这会天都亮了还没个动静,莫不是自己的失踪被人发现,正在派人手寻找自己的下落?一想到有脱离险境的生机心里顿时一喜。忘了饥饿忘了自己的现状。
看这天色早朝已经过了,皇上看不到自己必会起疑,到时候自己定会被救出去,路衡越想越是有望。浑浊的瞳仁中溢出光亮。
阿九进屋带着路衡解决完生理需求略作收拾带着路衡去见主子,未避免路衡年纪大了不经吓失禁于主子面前。该想到的一丝不漏。
路衡被带入另一间屋内,在来的路上恰巧发现这里并不是府邸一类的地方,也非地牢,而是一家客栈。这胆子未免太大了些,如何在这个人来人往嘈杂的环境中见客,就不怕被人听了去。不管是有意或是无意一经传出官兵即刻便至。
到底是大胆还是无畏,路衡觉得老天爷待自己不薄选了这么个好地方。只需大喊几声亮出身份就有那些为利而活的小民即便抱着试试看的心也会给自己带来生的希望。
是何方神圣这么没有脑子,路衡庆幸自己遇到了转机,如若要见的人见为钱财替人消灾,那么这件事更容易解决,花些银两可以办成的事就不算是事。
路衡的算计在踏入屋内见到桌旁坐着的少年时已然成灰,他记忆还不差,显然没老到连在坐之人的身份也不知的地步。
少年不正是昨夜送去献给皇上的玩物,如何会在这里,看样子并未像受了虐待狎玩的样子,黑衣人又口口声声称其为主人,这怎么回事?难不成昨日夜里发生了意外情况是自己所不知情的?
冒着种种疑惑路衡面上不显打量着闲适淡然的少年,心中不得不赞一声好面相,昨夜在张府内只匆匆一瞥便迅速离开,命替身替自己前去走一趟将人交给皇上,完完全全不明白这是唱的哪一出,难难道这样的姿色皇上还相不中?不会啊,以往的那些比眼前的少年差上许多却能玩得尽兴,没道理这个不行,如今这位怎么看怎么透着股古怪。
路衡没有被绑着双手,自认为自己是被强行请来的客人,非常自觉的在少年对面的位置上坐下,完全不等少年开口让坐。
“你是何人?”路衡并不害怕眼前的少年对自己有多大杀伤力,心中翻涌的疑云有多无减,头一次在一小子面前沉不住气先开了口。实在是太好奇了,哪怕明知这样做主动权会旁落,但他自信的认为自己吃的盐比少年吃的米都多,定能掌控全局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从而套出自己想要弄清的内因。
“丞相的记性真差,昨晚上在张府不都见过了,这一路上承蒙丞相大人的人精心照顾,才可安全的来到燕国。”汐朝轻浅的话语中暗藏机锋,淡淡的笑容中掺杂深意。
“你当时是装昏!”路衡瞬间惊觉,怎么可能,掺在蜡烛中一同燃烧的迷药是宫里最好的百试百灵从无失手过,怎么到了少年这里变了情况。
“当然,为了引出背后的大鱼做些牺牲有这个必要。”汐朝斜扫一记路衡,“丞相大人好兴致的摸了一把我的脸。”幽黑的双瞳中深不见底。
路衡听了没有一丝不自然,心道又不是女人担心男女授受不亲,不愿在此事上扯闲往篇张口即问:“你到底是何人?”一般的少年可没有眼前之人镇定自若,说自己的事像是丝毫不当回事一样令人完全看不透。
“丞相大人怎生如此心急。”汐朝啧啧两声,“既然丞相大人不喜与我叙旧,那么如你意愿开门见山一些,做个公平的交易,我说出自己的身份,丞相大人说一说燕国皇室的秘辛如何?尤其是燕皇同其皇子间的爱恨情仇,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上扬的话意中听上去有股着俏皮劲。实则夹杂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路衡看向说出此话的少年顿觉异想天开,唇角勾起一抹讽意不屑的表明己意,“凭什么,你算什么东西敢打听燕国皇室之秘,活的不耐烦了!”
“丞相大人千万要注意措辞,有些话说出口光图一时嘴快,岂知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复水难收的道理怕是提不起一句话后果。”汐朝笑眯眯的脸上意味莫名。说出来的话如冰刺骨。
“你是在恐吓我!”活了大半辈子拼命的往上爬的路衡从未受到过别人威胁。从来只有自己威胁打压别人,眼前的少年凭什么算哪根葱敢在自己面前叫嚣。
“不,我是在提醒丞相要配合。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无谓的期盼,在这里我称你一声丞相给足了你面子,不要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是阶下囚。请注意自己的言行。”汐朝没了兴致同路衡玩猜猜看的游戏,半截身子埋入黄土的人了。实在没有什么看头。
“你……”路衡倏然起身怒指胆敢威胁自己的臭小子,“别忘了这里是燕国,身在外想摆架子耀武扬威怕是找错了地方,即知我是何身份。识相的放我离开今日之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汐朝最不喜别人用手指着自己,尤其眼前这位曾咸猪手过。新仇旧恨一块算得了,是路衡自视甚高看不清情势真以为身为一国丞相没人敢动他。简直是笑话。
“何必动气,用手指着别人多有失体统。”汐朝微提眼角示意身边的阿九,“好好教教他什么是礼数。”
阿九倏的一下子拨剑,路衡只觉眼睛被一记银光晃花,随之而来的顿痛以及明明在眼前的手不异而飞,又闻咚的一声闷响,窜入鼻腔的血腥味让自己意识到只一眨眼之间发生了什么。
“啊……”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客栈,好在汐朝花大价钱包下整间客栈,其内只有自己的人,原本的小二杂役掌柜厨子之流通通遣离,在金钱的诱惑下放个假多好的买卖,没人不愿意接受。
阿九怕路衡的叫声引得主子心烦,上前封了其哑穴,取出伤药为痛的抱着断手痛苦扭曲着脸,恨不得在地上打滚的某人上药包扎,人还不能死,留着要向燕国皇子交差,受些教训即可。
汐朝不急不余的用过一盏茶,等路衡安静下来再度开口:“不要妄想屋外有人听到惨叫声会上来打探,遂了你的意去报官,整栋客栈只有我的人,你最好乖乖就范问什么说什么,免受皮肉之苦,少动歪心思,没人会来救你,死了那条心吧。”
呼吸怎么也难料到自己只不过指了一下还未做出任何举动就被惨废一只手,如此恶毒的少年委实难见,心中愤恨难抑不得不将怨愤咽下,是自己小看了少年,既然敢对自己动手,此番有恃无恐身后必有倚仗,大意了!
“说吧,将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汐朝再次警告,“我的耐心有限,没功夫听你编造不存在的事实,凡有露说不实之言我就在你身上划一刀,其实不怎么痛,顶多流点血不致血流不止身死的地步。”
路衡闻言气怒交加,自己风光了多少年尽然栽在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鬼手里,颜面何存。
“别拿你那又老眼瞪着我,如果还想保留这双不怎么中用的眼睛,最好放尊重些。”汐朝不喜路衡盯着自己的阴翳眼神。
路衡怒火中烧,数次被恶意警告,身心受到强烈的刺激,暗下决定只要自己逃出去必将眼前之人碎尸万段消解心头之恨。
阿九解开哑穴回到主子身后站定,时刻注意着处在暴怒边缘的路衡一举一动,一旦有异立刻出手。
“说吧,从燕皇的病情说起。”汐朝给路衡提了个醒,倒了杯茶做好听故事的准备。
路衡咬了咬牙忍下万般折辱为了活着出去不得不听命而为,思绪转动组织语言道:“皇上的病要从上一任先皇说起,起因出自三国鼎立那场声势浩大的战争,先皇亲自领兵作战,待得胜回朝时突然身有不适,回到宫中大病了一场。太医束手无策,瞧不出明堂只得开些温补的汤药吊着,奇迹发生在七日后,先皇来势汹汹的病情忽然有了好转的迹象,大多数人认为是汤药见了奇效大松口气,先皇好了之后一段日子,有壮年吧突发怪事。皇宫被临幸的妃嫔凡有孕者接连不明原因小产。太医诊过后觉得蹊跷联合整个太医院坐诊,仍查不出头绪,身体明明很好没理由小产。不论是几个月大的婴儿均保不住,吃用上更是严格把关,在查不出原因的情况下只好先盯着每日看诊,时隔一年之久先皇当时正逢壮年。时时有去后宫去无一嫔妃得承龙恩孕育后嗣,先皇立刻发现不对劲。之后彻查仍无结果,为了皇嗣之危在民间遍寻名医封闭国门不与外界有太多联系,加之路途本就不好走,渐渐的燕国百姓少有离开。”
“只寻到一位有能力的大夫。直言先皇中了毒,世间罕有极不好解,并非致命只起到断续香火无力繁衍子嗣之效。”路衡当时是先皇手下的心腹爱将自是有旁听的资格。知道的非常清楚。
“要想延续子嗣必须服用一种药,且只能用一次。可以保证是男婴,至于是哪种药只有先皇一人得知,那位大夫最后被先皇灭口,毕竟事关皇室秘辛又关乎子嗣,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终有了当今天子一人。”路衡喘了口气接着往下说。
“万万不曾想到的是死去的大夫留了一手没有把话说尽,致使当今皇上得了同先皇一样的病,此种怪病是代代相传,大夫的药却对皇上无多用处,正应了那句只能用一次的话意,好在这些年先皇不死心投入全力研究病症,有了那么一点成效,新一种药制作出来只适合于女子,还必须特殊体质的女子,其中门道当今疑心病重又不怎么相信老臣,这里面的事我知之甚少。”要非皇上疑心病重路衡哪用等到这个时候,燕氏江山必因子嗣艰难而改朝换代,还需自己多方筹谋同皇上虚与委蛇这么多年,任劳任怨的帮着做了那么多龌龊的事。
这样看来燕氏兄弟算皇室血脉,汐朝微蹙眉头思量,可怎么感觉燕皇与两人并不似父子,难道说两人长的偏像其母?不对,自己相信自身的直觉以及卫国藏书中那残缺不全的只言片语,加上没有说尽事实的枉死大夫,燕皇的变|态|性|向一切的一切透着诡异的色彩。
“燕皇喜好男风又是怎么回事?”汐朝当即问出来。
“皇上只对男子有反应,必须是少年身量,其实皇上并非喜好男风大概与那怪病有关。”路衡对此事抱以轻蔑不耻的态度,“皇上虽对男子有兴致却达不到欲仙欲死直至真正喷发的地步,必须趁着这股劲施于女子身上才得以纾解。”
“燕国皇子可有此种病症?”汐朝心下恶心的同时又不得不问清楚。
“这个看不出来,要在三十岁之后才会显现。”这种代代相传的怪病为何不致死,反而生出来的确是怪胎,江山交给这样残缺的人怎能行,路衡自从得知内情后就萌生了夺位的念头。
“知道此事的朝臣有多少?”汐朝心下琢磨燕苏意在朝中势力好似并不显,是有意隐藏还是本身就对这样身体有疾的皇子看不上眼,才一立去下血本研究方法,一来可迎奉上意表示自己的忠心,二来最本质的是拿捏住这个把柄,以药物控制皇位者达到傀儡的目的,无论药的真假与否,在得病的人眼中均是救命的良药,可以许下重金,也可以许下高官厚禄,这就叫病急乱投医。
“皇上无法得嗣在朝中并不算秘密,因为皇上要借用朝臣背后的世家之力为其想办法解决疑难,在说皇嗣已有两子,也算告慰了庙堂宗祠。”路衡认为此举死马当活马医毕竟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只得寻些偏门,朝臣为了荣华富贵很愿意借由此事为皇上效劳,实则内里有几分真心谁都不是傻子岂会看不出,不过是没有捅破这层薄如蝉翼的窗户纸罢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听闻燕皇新得的宠妃怀有身孕?”汐朝似笑非笑道,“燕皇还未到年老体弱的地步,你确定孩子是你的?”
路衡瞳孔骤缩,看向少年的眼中疑云重重,此等隐密少有人知,少年打哪得来的消息,观其神好似已经有五分确定只待自己点个头。
不用路衡回答,汐朝已经自其微变的面色中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又问了燕国朝堂之上的微末细节。
“好了,直接带去交给燕苏意。”汐朝抬手示意暗卫将人送走,她这时可不管饭。
“你跟燕苏意狼狈为奸!”路衡错愕异常的盯着少年,怎么也想不明少年背后会是燕苏意,“这是一场设计好的骗局,是燕苏意指使你这样做的?”虽是疑问话音中肯定语意加重。
“这个词应当用在燕苏意与展纭飞身上。”汐朝笑得格外轻浅,“你这样称呼一国的皇子日后的皇太子,将来的一国这君不觉不妥吗?”
“哼,一个废人妄想皇位,皇上尚在轮不到他来称王称霸。”路衡对燕氏兄弟非常鄙夷不屑。
“你现在的身份是阶下囚,一会到了燕苏意面前还能如此张狂吗?”以燕苏意的手腕路衡必要吃些苦头,就不知这副半老的身子骨受得受不住。
“你之前不是许诺过只要说都说了就放了我。”路衡可不想去见燕苏意,哪怕燕苏意不敢拿自己如何,这时去见只会越来越麻烦。
“何时说过?”汐朝自己怎么不记得,“只说留你一命,仅此而已。”至于最后的结局那要看燕苏意怎样处理。
路衡脸色狰狞扭曲心里恨不能将少年生吞活剥了也难消自己心头之恨,原以为可以脱困,没曾想出了虎穴又入狼窝。
“你到底是何人?”敢张口叫出燕苏意的名讳一点看不出对一国皇子的敬畏,路衡看不透也难从只言片语中窥探出究竟。
“沐国翼王。”汐朝非常重信,即应下一对一的公平交换自不会藏着掖着。
“不可能!绝不可能!”路衡深以为自己幻听了,眼前的少年怎么会是那个翼王,那是个女的,世人皆知,而眼前这个怎么看怎么不像,自己怎会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戏耍了,简直是奇耻大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