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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国朝堂上沐瑾明非常想发脾气,概因朝臣管的太宽不仅逼自己大婚封后还嫌宫妃少不足以服侍自己,更兼秀女入宫以来从未见自己踏足过后宫,说什么繁衍皇嗣为先,连祖训基业都搬出来了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每日早朝正事之后必然上演此一出戏码,烦不胜烦却无法以此来降罪,谁让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一个孝字压在头顶再有脾气的人也没辙。朝臣正是拿了这个把柄一而再再而三的迫近,好不要脸。
无奈之余沐瑾明只有先给朝臣一个交待,去了皇宫挨着个宠幸一回,叫朝臣再拿不出雨露均沾这样的话来堵自己,好想汐朝回来,让这群老不死的来回蹦跶碍自己的眼。
沐瑾明非是守身如玉者,只是不喜欢过于贪恋美色,太医也说重|欲|过度会伤身,他可不想因女人之祸而死的不明不白。
大概一个月去一次后宫,朝臣得知消息不敢逼的太紧,因为就他们所知皇上一旦开荤,这个年纪少有把持的住,太心急恐怕适得其反哪曾想皇上这么有撑头,一个月去一次,还是换着个的召寝,却不宿在后妃处办完事直接回龙华殿,从这里看出点苗头。
朝臣无不感叹也只有翼王能有夜宿龙华殿的殊荣,即便已成为真正名至实归夫妻的后妃仍不得皇上待见,有的朝臣高兴有的则忧心,高兴的是待下次选秀自己的女儿入宫有一争之地以身份论高下,忧心的是男人不都有初次情结,难免下意识喜欢或者在意第一个服侍自己的女人,日后得宠也将差一些。
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朝臣正日也盼夜也盼皇上有个孩子。一旦成了定局待翼王回来后没有了置喙的余地,说不得心里生了闷气同皇上有了隔阂,自动远离皇上少得恩宠,如此一来好处多多。
大皇子一派的官员正等着翼王回来后见到此情此景心生怒气闹上一遭,皇上同翼王不再如以往那般亲密,他们自可从中推波助澜一把,从获掌控权为大皇子谋得更多的机遇。
在朝臣的祈祷中终于有后妃传出喜讯。是一名父亲为三品大员的梅常在。在五位常在中地位颇高者,得幸龙恩怀有皇嗣,诊出喜脉高兴地喜笑颜开。幻想着皇上是否对自己最特别,是否会看在皇嗣的份上让自己独有一宫坐享主位安心养胎,她真不想跟其余四人同住在一处,十分后宫妃嫔心肠歹毒下药陷害犹如家常便饭。这让她与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处在可能发生的危难之中,无论是否杞人忧天避开总是安全的。还想着这一胎是个男孩,成为皇上的皇长子身份,自己是否有被一举立为皇后的幸运,光是想想美好的前景便喜不自禁。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难以降临的。只能说梅常在太把自己当回事,换作平常人家府内,一个小妾怀了身孕哪有奉若珍宝的例子。那不成典型的宠妾灭妻,当然皇上还未立后这点算不上。
在闹了三四天小性子。用鼻孔看在座入透的其他秀女,期间皇上依旧雷打不动的一月来后宫一次,从未被破例过也未因小小的常在怀孕而露出不一样的神情举动来,不光梅常在心里不舒服深感委屈,朝臣更是认为皇上过于冷情,不是说第一个孩子会不一样,现在如此平静是怎么一回事,完全摸不清皇上的想法。
梅常在就是再怎么闹皇上不来瞧不见也白搭,余下四名常在怕沾上是非远远的避开同梅常在的接触,如今才刚怀上真要有个万一赖谁,虽说皇上不来后宫难保不对孩子的死介怀,第一个皇嗣无论如何都显得那么特别,为保住小命不得不为之。
负责看顾五位常在的老嬷嬷看不下去,自己折腾自己早晚把皇嗣折腾没了才消停,多难得的喜庆事,绝不能由着梅常在胡来,于是出于长辈嬷嬷提点了梅常在几句,要想封妃就得先把皇嗣安安稳稳的生下来,之后再凭孩子晋封,后宫规矩向来如此,不能因宫妃少而破例。
若是在这么没来由的闹下去,皇上听着烦更回不会来,梅常在日后就是生下皇嗣皇上也难看一眼,生母的行为礼仪决定了日后的恩宠多少,现在孩子还未成形就这么闹真是个眼皮子浅的,三品大员家的嫡出小姐就是这副娇纵的德性?
梅常在不爱听别人数落自己,又不得不恭敬的垂首认错,越是往下听越觉得心烦虽有几分道理却对说教喜欢不起来。自己是有点焦躁急切,把事情办砸了,这不能怪自己,哪个入宫的女人没点幻想。
嬷嬷见教训的差不多,转了话头说起如何养胎的方法,告诫梅常在别当没事人似的又跑又跳,头三个月最危险,稍微动作一大就会有小产的可能,为此要多多修养熬过头三个月,太医每日来请平安脉,食谱禁忌类的食物有写明,按着做就是。
梅常在听着烦,人老了就爱唠叨个没完,这些事本来就该宫人来操心,说与自己这个主子有何用。
嬷嬷瞧出梅常在有些不耐烦显于脸上,暗嘲小小的一个常在真以为怀了龙种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那也得是个皇子才行,万一是个公主之前的耀武扬威瞬间变成了乐极生悲,到时看她还能笑得出来,都入了宫还这么没有眼力界,够蠢的。
即定一个月的日子到了,梅常在左想右盼没等到皇上来看自己与腹中孩子,却去了别的常在那里,好似宫中没自己这么个人一样,心里无端一堵,脾气收敛不住又闹了起来,试图以此种方式引来皇上的关注。
终归事与愿违,梅常在太想当然,玩些上不得台面的愚蠢伎俩,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宠幸别的常在却独独不到自己这里,同住一个宫室的自己怎能受得住。
嬷嬷实在看不下去。出面警告梅常在注意自己的言行,皇上不是梅常在一个人的,现在宫中就这么五位宫妃,就起了争风吃醋的引子,待皇上成年大婚后又有选秀到时入宫的秀女一多这醋吃得过来吗!趁早歇了不该有的心思专心养胎,怀着孩子还想独占皇上,这种幼稚的想法不知打哪来的。皇上身为男子有需求。怀有身孕的梅常在能满足皇上吗,不去其他常在房里去哪!
梅常在心中尤自不甘的顶了一句嘴,“那为什么皇上不来看我。明明知道我怀了皇子,却连一字半句也未曾留下,连面都没得见,叫自己如何不多想!”
嬷嬷当即冷笑一声。给梅常在讲了一下什么是小妾什么是正妻的待遇,宫妃虽说品级众多。那不也只有皇后为正宫,想要靠孩子得宠首先要认清自己是何位份,别整天张牙舞爪的不知天高地厚。
几句话把梅常在说得臊红了脸气的不轻,没曾想自己在别人眼中会是这番模样。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让人看了多时的乐子,怎能不气原何不怒。
嬷嬷自觉话说到这份上梅常在再不开窍,那只能说榆木脑袋难以雕琢。日后准没希望晋升高位,看不清现实一味的索取。还未得皇上青眼呢先炸了翅趾高气扬起来,日后绝对好不到哪去。
说过这些嬷嬷不再待下去,看着梅常在就来气,光是敲打未必顶用,由着她闹去,看出了事如何善后,到时有她哭的时候,宫中不比自己的家,在入宫前就已言明,如今还犯这种错,真没救了。
余下常在得了便宜自是更不敢往梅常在眼皮子底下凑,没准见了面气性上来弄出动劲,自己可就要倒大霉,四人像躲瘟神似的避着梅常在,宫中的气氛尤显诡异,可又能有什么办法。
是女人都想有自己的孩子,见梅常在有孕哪个不眼气,只能在自己心里一遍一遍告诫,那是梅常在碰巧怀上的,自己努力一把也能如梅常在一样幸运。
对于初为人父的沐瑾明来说并不如何期待这个突然降临的孩子,觉得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孩子多了都是负累,争位的戏码循环往复,光想着就心烦,一个小小的常在生出的孩子,位份不够,在他心中所期待的孩子不是这样的。
又是新一年的秋闱,沐瑾明又有的忙,不知汐朝何时回来,别又是年前,自己独自在宫中多有寂寞没人陪着自己说话,没人陪着自己出去走走,堆积在眼前的奏折真想撂挑子不干。朝臣在谈及秋闱时无不见缝插针,说起成年礼大婚选秀一事,心里烦杂无绪当堂发了顿火才止住话头。
汐朝这边将卫地转了个大概了解具体情况着手整治,不似卫城一般亲力亲为指点燕鸿逸该怎么做,动动嘴皮子的事。
沐国四处边关的集市逐一开起,往来的商贾占了便宜,外族还在观望当中,零星的入关买办有,至于哪个部族同意归顺沐国现在还没有确切的消息。
今年是最后一年秋闱,接着是三年并起的春闱,外放的两批考生表现尚可,丈量土地一事上仍有一些问题和矛盾存在,路已经开始修建,回程途中正好去瞧瞧成果如何。
今年宫中仍不设宴,虽说过了孝期一切该照常,沐瑾明却提不起精神花费大笔银两操心众朝臣大吃海喝,事后朝臣还嫌饮菜不够适口,何必这么麻烦,省一笔是一笔,没必要摆那个谱铺张浪费。
朝臣听后面带疑色心里面高兴不已,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劝谏的样子,说什么于礼不合等等套话,最后施施然的应下,这一出演的别提了。
大宴没了小宴该有,朝臣小心询问皇上是否要办个家宴,不说邀请大皇子同饮,就说后妃坐在一处陪皇上守岁也成,后宫无皇后此该皇后主张。
沐瑾明清楚接下来的话又要引到什么地方,抬手打断心道朝臣管的够宽,便用君臣饮宴重开为名吓退待要张口的人,看他们还敢提。
朝臣见此立刻识相的闭上嘴,本还想问翼王何时回京,眼看到年根底下了没个消息,多少人提心吊胆,虽然已知翼王去的是卫城封地仍怕翼王顺手提溜地方上的官员下手。这个年真没法过了。
汐朝一行人赶在年节前夕回到上京,一路上赶的有点急,徐勉这个太医差点感染风寒还好发现的及时早用了药,要不然行程又得延后。
一到年节盼望着回家的人心里格外急切,大包小包的往家买,只为过个和美的好年。
汐朝累了没有进宫到是让红明送了消息去,不多时沐瑾明自暗道中走出来。给了汐朝一个拥抱。一声叹息。
“我听说你在宫中过得挺滋润,怎么像小老头一样唉声叹气?”汐朝拍了拍腰间的手臂,示意沐瑾明先放开。
“哪有。到处都需要同人虚与委蛇非常的累。”沐瑾明寻了椅子坐下来,吩咐红蕊备水,要沐浴,今晚同汐朝秉烛夜谈。
“不该回去陪你的嫔妃。来我这里凑哪门子热闹?”都快当父亲的人了怎么一点瞧不出来,汐朝上下打量沐瑾明颇觉奇怪。
“莫非你是在吃醋?”沐瑾明好心情的拿汐朝逗趣。
“你看上去不是很期待孩子的到来?”换作别人应该不似沐瑾明这副样子。汐朝可管不了沐瑾明私生活。
“是不喜欢,这让我想到夺位的戏码重归,心里不怎么舒坦。”沐瑾明表明态度,“孩子是负担。没准哪日更盼着我死呢。”这可不是玩笑话而是历史留存下来的铁的血证。
“别胡说,什么死不死的,大过年你也不嫌忌讳。”汐朝瞪了沐瑾明一眼。“不喜欢也没见你动手,是想留着他用?”自是不赞同此种灭绝人性的方法以孩子为饵。
“太医诊出这一胎是个女儿。”所以沐瑾明才没有动手。“女儿好啊,将来和个亲什么的。”
“那可是你亲生的!”怎么像在说别人家的看不出一点亲情,汐朝上前探手去摸,温热的额头并无异常。
“我没病。”沐瑾明见汐朝此举哭笑不得,任汐朝摸。
“古往今来但凡公主不都一个作用,命定如此给予过多的宠爱反而是害了她。”宫中本就是个大染缸若想好好的活下去必须学会自力自强,沐瑾明不愿给予太多的关爱。
“罢了,你自己有想法便是。”汐朝收了手催沐瑾明去梳洗。
“今年错过了我的生辰,明日要补上一桌,不,三顿。”沐瑾明数着指头跟汐朝讨价还价。
“事情多,路上耽搁了。”汐朝也想早些回来,无奈事情绊住了脚步,没有按时回来。
“礼物呢,说好给我做件衣服。”沐瑾明逮着机会占便宜。
“等闲下来吧。”汐朝应下的事绝对会完成,估计得抽空做,沐瑾明要求太高,自己是不是太好说话了?
“我自己都没功夫给自己做。”汐朝看着一点没皇帝样的沐瑾明叹气。
“你给自己做什么,女儿家要亲自做的就只有嫁衣了,难道你有意中人了?”沐瑾明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式,皱着眉头看汐朝。
“你想多了。”汐朝看出沐瑾明又在耍无赖揭过刚才的话。
沐瑾明不逗汐朝,自去沐浴,出来后就见汐朝在整理东西,上前一瞧是各地上交回来的事务。
“枪用着还好?炮呢?”汐朝记起这茬忙问。
“枪还好,炮试射过不太理想,已命工部匠人修改。”沐瑾明懒得一点一点擦干头发,直接用内力烘干。
“燕国此行可有收获?”沐瑾明正想听故事,汐朝每次出去都有大事件带回。
不知何时两人说着说着就睡了,一觉到天明,浑身通畅,应沐瑾明死破赖脸的要求,汐朝起来去做饭,心中暗自狐疑,不应该是身为兄长的沐瑾明照顾自己,怎么反而换了位置?太不合理了!
年节一过已是三月初,又是新一年的开始,朝臣懒懒散散地没他精神头,早朝有议题转到仅有两个月的春闱上,此次春闱考生者众需要商讨的事接连呈禀。
汐朝没上朝先去了工部看火炮改造的如何,而后处理遗留事务再行前往户部,主要问那几个暂代考生做事情怎么个效果。
户部有暗卫坐镇,虽是及少露面不乏有人好奇,想要一探究竟,总以为户部内藏着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身为大皇子手下的人时时刻刻要为大皇子分忧,趁着翼王不在正是动手的时机。
想法太好,可惜没有找对地方,好好的事不做专搞些歪门邪道,户部里的官员又不是个个眼瞎耳聋,没点聪明才智都没脸说自己是在户部中当差。
十五人中只有四人谨守本分,汐朝看过暗卫盯梢手的结果面无表情,直接当着户部所有官员的面对不安分的人点名指出,问他们考科举是为了什么,又效忠的是谁,既然看好大皇子又何必参加科举,科举的开办是现任皇上拟的旨,而非无官无职的大皇子,即有二心何必当此朝的臣子,等大皇子何时得以继位再去当其的臣子多好。
一句话犹如千金巨石砸下,所有人呆愣当场不知所措,翼王怎敢说出这样的话,虽说是众人皆知的秘密也没必要当场捅破这层窗户纸,那十一个考生已无地自容脸色青白交加脑子都懵了,像个木头人杵在原地。
汐朝言明最厌恶吃里扒外分不清谁是该效忠者,像这样许下重诺给予好前程的考生国家要不起,今日能为仕途背主求荣他日也可为更进一步而叛国,以小见大当初可有考虑清楚打着小盘算是挺响的,有没有担心过后果是否承担的起。
翼王的话犹如平地一声闷雷,炸得众人无不心颤如麻,怎么就跟叛国扯上了关系,不觉这话有些重了。
十一个考生闻言更是吓得肝胆俱裂,小腿肚子直打颤差点站不稳,事情原何会变成这番模样。
“暂代的官员抽空去吏部一趟,升为正式官员,这段日子表现可圈可点,希望日后仍如之前一样谨守本分恪守规矩,太多的贪念只会毁了自己。”汐朝不吝啬褒奖,恩威并施才是御下手段。
官员叩谢翼王恩典,每个人脸上洋溢着激动万分的笑容,真不容易,混到正式的地位,看向身边的同僚心中激荡不已。
“你等十一人明日不必来户部,本王给予你们机会,却没想到太让本王失望,委实给读书人丢脸,嘴上一套背地里又一套两面三刀者不适合官场。”汐朝扔下这句话心里已有处置办法。
十一人吓得面如土灰,纷纷跪下来求得翼王开恩,认错速度之快看得人瞠目结舌,户部官员不免咋舌,这戏演的有水平。
听翼王的话意不仅是要将十一人逐出户部很可能永不录用,难得十年寒窗苦读才孝取的功名,只差一步尽是自作孽造成,啧啧,怪不得老话说的好,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户部多好的环境,又没有普遍的勾心斗角,干好自己的事即可何苦去踩翼王的底线,当真活该。
“本王不会剥夺你等参与殿试的资格,但是殿试结果不论中与不中你等皆不录用。”汐朝没那么多的好心,心不正空有学识才华又有何用,养着喂不熟的狼在身边,时时刻刻提防累心,所幸一并扼杀其存在,再难有威胁到自己的力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