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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着你在升任尊宜郡主前曾办了件大事,同样是让一个人变成了太监,那人可是一家的独苗。”徐勉借由此事记起了从前轰动一时的那场官司。
“所以这次格外开恩,给两人留了遗腹子不愁两人无后绝嗣。”轻描淡写的话自汐朝口中飘出,怎么听着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寒。
“你怎么对男子这么冷酷无情!”徐勉连声叹惋,翼王真可谓男人的灾难,不是身死就是不能人道,一死百了到是干净,没了传宗接代的玩意像个太监一样活着不男不女,比死了还要遭罪,这等惩罚甚重,虽活着内里却已经废了,俗话说的活死人就是如此。
身边的闲言碎语背后的指指点点,活着没脸见人想死没那么容易,名声已经传出,再寻死有什么用,弥补不了所受到的惊天打击,不光自己饱受内心的折磨,家里人一样痛苦难堪,翼王这女人狠到家了,当时赵明礼一案轰动一时,翼王那时候多大,连眼皮都不带眨的,徐勉浑身上下无不汗毛直立,得罪了翼王果然没有好下场,趁早在翼王动手之前结果了自己,否则真不敢去面对忽至的灾难。
“只除了沐皇。”燕苏意酸溜溜的补了一句,想起在翼王府时沐瑾明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好想揍人。
“只要不惹到我哪来的无情一说。”汐朝对徐勉夸大的说辞回以一笑,“你不好好的坐在我面前。”
“那不一样,你我之间算是……”嗯,怎么说呢,盟友?不太恰当。有失亲密,好友?也不大对,里面至少掺杂了身份地位的问题与友人一词不纯粹,徐勉摩挲着下巴想了一下好似介乎于两者之间,纯利用没有产生,不算公事公办,好难。一句两句实难说的清。
“什么?”汐朝扬眉等着后半句。在想徐勉会用什么词涵盖。
燕苏意对徐勉有过嫉妒,又没有沐瑾明在自己心中情敌的位置靠前,只能说需要注意而已。谁让这家伙有一手好医术又性子开朗温润,搁外头一准是好女婿的人选,可惜至今未娶,其中是不是有门道?
同样燕苏意不想错过徐勉亲口说出与翼王的关系。这样自己可自其言语中判断是否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构成威胁。
“说不清,你真让我说比喻不出来。好复杂。”徐勉摊手耸肩没了下文。
燕苏意听了这话嘴角有点抽,说话只说一半,到底是成心在吊人胃口还是不方便说?自己更趋向于后者,一旦点出关系只要顺藤摸瓜往下想。挖掘到底只会更多,可以理解徐勉留半句的理由。
“你对男子怎么看?”徐勉跳过刚才的话题转到别的地方。
“何意?”汐朝有听没有懂,徐勉这是在闲聊还是在套话?
“不是杀就是切再来是无视。”徐勉真的很担心翼王对男子有偏见。那么以后要找什么样的一个人成家?
身边这位燕苏意也不知打哪瞧上翼王的英姿,从相对的立场上一下子转变成追妻情况。不远万里自燕国赶来,借着自身的由头套近乎,翼王除了相貌一等一没的说,脾气古怪哪点可以看出翼王有女子的特性?
燕苏意到底是居心不良还是真看上翼王这个人而非身份,难道说不打不相识用在两人身上?怎么感觉怪怪的,徐勉想不通,到不是说瞧不上燕苏意或是没把翼王当女人看,燕苏意身份地位足够,关键是动机,翼王又是个冷情冷性的,莫不是见的男人多了没了最初女儿家对夫婿的悸动?
徐勉开始发愁起来,翼王日后找个什么样的人?转念一想自己真是先吃萝卜淡操心,翼王看着一点不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心急,自己的亲事还没个着落,怎么到担心起翼王来,也不知怎的尽想些不着调的。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子?”徐勉这可是出于好心,顺便让身边的这位最好知难而退,省得最后闹得大家心里不痛快,朋友没做成反而结了仇,这乐子可就大了。
燕苏意来了精神竖起耳朵两眼有神的望向翼王,暗道徐勉真给自己办了件好事,有对比自然发现自己身上的不足加以改进,争取同翼王更近一步。
“别说皇上那样的啊!”徐勉可是清楚翼王的身世底细,要真拿皇上为标榜燕苏意拍马都赶不上,翼王该不会真有恋兄情节吧?世上哪还能再出一个皇上。
燕苏意一听到沐皇这个人心里没一处痛快的,思绪略一转回到正题上,生怕翼王真说出就爱沐瑾明一人,自己得多受打击。
“他很爱我。”汐朝像模像样的给出一句,脸上的神情柔和不少,好似冰雪消融一般绚丽夺目。
嗤,咳咳咳,徐勉听了这话一个不留神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翼王简直是语出惊人死不休,这种涵盖多种意义的话怎能说出口,好暧昧的,都不敢去看身边这位仁兄是何等精彩神情。
徐勉心知翼王口中所指的爱是友爱而非真爱,两兄妹一个比一个会装,那副情深意重的眷恋模样演得是淋漓精致。
对了,该不会翼王嫌燕苏意烦,所以才用含糊的语言对可怜的正在追求当中的燕苏意当头一棒,将人打醒别在缠着自己?
一句话徐勉想到了更多,燕苏意则嫉妒的发疯,自己只不过比沐瑾明晚了一步,就被比下去,心有不甘舍不得放弃,虽不到爱翼王至深的地步,却已情根萌发,眼界高了看别的女人瞬间变成了庸脂俗粉,要娶当娶最好,自己尚未出手绝不能为一句话打退堂鼓,沐瑾明能给的自己照样给的起,男未婚女未嫁凭什么沐瑾明霸占着,自己誓不罢休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汐朝注视着两人脸上不同呈现的神情,唇角勾出一抹弧度,不怀好意的一笑。
“说正经的。”徐勉平复了下被翼王惊吓的心。拉回正题要让燕苏意做个明白鬼。
“一生一世一双人,管住自己的下|半|身,别精|虫上脑来了仅此一次。”汐朝对伴侣的要求极高,对男子三妻四妾的行径实为不耻。
“就这些?”那不跟话本上写的唯美绝丽的爱情相差无几?徐勉大感惊奇这就完了!
“做到以上两点你以为很容易?”汐朝笑着反问,“真正的坐怀不乱不是哪个男子完全可以做的到,大多数以逢场作戏这个词含混过去,别人的一句讥笑一句激将。指明你不行。哪个男子受得了,热血上涌哪还管对家中妻子的尊重。”世上男人挑出几个好的?
“你说的有些道理。”徐勉点头附和,在一个男子三妻四妾习以为常的时期。翼王的要求不可谓不高。
“得到了就变的一文不值,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汐朝说出这句意有所指的话,暗喻燕苏意可不要被表相所迷,是否真动了心而非习惯性去争取最好的。现在想通还来的及,总好过来一拍两散相互憎恶的地步。
“沐皇也是?”燕苏意脱口而出的话。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汐朝蹙眉不解燕苏意问这句意义何在,还是回答道,“身处那样的位置多的是身不由己。”
“所以你能够容忍,且放弃之前的标准做出退让?”燕苏意其实不想问。实在是心里难熬,错过了这次难保还有下次。
徐勉起的头总比自己没来由的一问更能得到有效的答案,燕苏意习惯抓住机会。问清楚了也好安心。
汐朝要怎么说,她可从不曾为自己定下的标准退让过半分。每个人心中划下一道线,越过者会被剔除,心中的底线不曾更改过谈何退让,拿沐瑾明说事真不是个好的比较。
说否,自己同沐瑾明一手策划的戏码立时穿帮,燕苏意更有理由缠着自己,而消息一旦走漏后果绝非想看到的那样,汐朝不予回应,采用规避手段沉默以对。
气氛没来由的一凝,徐勉当下感觉不妙,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心里暗骂燕苏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我失言惹你不悦,还请见谅。”燕苏意没有为难翼王的意图,只是想让翼王看清沐瑾明有多么的无耻,左拥右抱不算还拖着翼王不放手,已经不再年少的翼王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一直拖下去真的不会有遗憾吗?
“不说这个。”徐勉趁机转移话题,“再有五日即到边关,我们要在军营中住还是在随州城内住?”主要是住在军中出入什么的不大方便,常平等一众将领又该多想了,最好住在外头两方都能松口气。
“先去军营。”看过情况之后汐朝才能定下住与不住利弊得失。
“好吧。”徐勉也知自己问的话不对,更是没有选择的权力,跟着翼王走恐怕临来一场心里战。
“对了,你还没有说怎样处置关押起来的温罗两对主仆?”徐勉念及后续心病难耐,不知翼王出怎样的花招对付两人以及背后的大皇子。
“按计划。”汐朝懒病上来不愿更改既定的轨迹,要改还得另作部署,好烦。
“什么计划?”徐勉听得是莫名其妙,话落片刻脑袋里轰隆一声炸响茅塞顿开脸色瞬变。
“你该不会是……”徐勉瞪大了双眼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注视着翼王。
“曾如你所想。”汐朝给出确切答案,对徐勉一惊一乍的表现抱以探究,有什么不对吗?
哪里都不对!徐勉读懂了翼王流露出显而易见的眼神,心里翻江倒海般思绪乱涌。
“你的计划是两人互相自愿,人都被绑了哪来自愿引诱一说?”徐勉定了定神说出自己闪现的荒唐想法。
“你不是当太医的,这有何难,一剂药下去什么贞洁烈女顷刻间变成男人最爱的玩物。”汐朝说出此言如喝凉水般平常。
徐勉不免咽口水,他可不是眼馋所致,而是惊吓之后的本能映射,光是想像一下场面,顿觉有七窍冒血的可能。
“男人对送上门来的美味一向来者不拒。又是被绑数日后,精神一度坚强之下,发泄的途径自然而然转变,就好像犯人一样,最后一顿饭比之往昔丰盛而美味,宁做饱死鬼不做饿死魂,就是这么个理。”汐朝对人心抓的极准。无需更改计划一样可以达成最终目的。
“即使成功。你不担心将人送去各自府上反被咬一口,吐露出实情?”被迫的还是自愿两条路,生死关头会选择哪一个根本不用猜。徐勉不无忧心。
“况且等到真正暗结珠胎,至少有两三个月的时间,温罗二人平日里必定时有书信消息传回背后的娘家,多日没有动静难保不起疑心?”徐勉一时想到更多可能发生的情况。
“早在抓人后计划就已经开始了。”汐朝哪会让人拿住把柄要挟自己。“假书信自当胜任,出不了乱子。”暗卫要是连这点随机应变的头脑都没有。还当什么暗卫,回炉重造得了。
“至于你说的怀孕,简单。”用不上几个月,汐朝粗略算了一下有一个月足够。
“除了吃喝以外。闲着没事日后日夜夜不停,除非本身真的不行。”使人怀孕小意思,汐朝一上不担心。
徐勉一听这话控制不住联想起那时场景脸整个跟火烧云似的红的发黑。翼王此为要人命运!什么叫精尽人亡,温罗二人有生以来必将刻骨铭心。
汐朝瞧着徐勉无端脸红。遂想到某种可能脸上的笑容扩大,看向徐勉的眼神带有揶揄。
徐勉被翼王看得要多不自在有多不自在,没了说话声诡异的气氛弥散开来,连坐着都觉难受。
汐朝盯了徐勉一小会,欣赏够了徐勉显现出的窘迫,开口打破氛围道:“温罗二人反咬一口的事,说出去谁人会信,纵然四人口径一致说我陷害在先,到是可以避重就轻算一下夜闯正殿偷偷溜进书房当中,意图纵火的事该当何罪。”
“两人必定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徐勉恢复常态接过话茬,况且还是美人计,那*的享受,啧啧够两人铭记一辈子,谁让他们只有那段时间算得上真正的男人,日后在没有与女人同欢的机会。
“没有人会信四人的说辞。”汐朝切中要害才敢如此施为。
“两人说起来是你的侍君,对与错方面你要占理。”同情弱者每俱的本性所在,徐勉看的出翼王所处决定性位置,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一定是大皇子。
“消息传回去了?”徐勉如此问。
“嗯。”早在汐朝看过信后吩咐红蕊去办,只作个提醒,想必事情已经差手办理中。
汐朝挑选出的暗卫不会差,正当消息传出的第二日,温罗二人醒来之后见到自己被捆绑关押在类似牢房的地方,因为四下还算干净两人猜不是刑部大牢,顿时松了口气。
明了事情败露自己才会处于被困的窘境,在无法互相交流的情况下,仅凭眼神太难了,又不是非常默契的人,看不懂对方要表达的意思,何况温罗二人并不一条心,想法上的差异本身存在,说不上互通有无。
在等待的时间里格外难熬,四下寂静无声分不清日升还是日落,没有水没有饭,干渴的嘴唇连用唾液舔一下都极为奢侈,嘴里堵着东西两腮鼓胀的非常难受。
冰冷的地面,想用睡觉来忽视周遭的一切不现实,麻木僵硬的四肢,动一下的可能都没有,绑的那叫一个死紧,可以想像现处于多么受罪的境域。
暗卫故意饿了四人两顿,晚上才来替四人松绑送去水和简单的食物,然后进行审问。
温罗二人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冷静,迫切的想要逃离暗无天日的地方,是以暗卫问什么说什么,竹筒倒豆子一样干脆。
想法非常的美好,现实分外的残酷,想出去没门,怎么说身上挂着翼王侍君的名头,离开又能去哪,且做出对翼王不利的事没死在当下已是万幸。
暗卫时刻招待主子的命令,主子的计划心中有数,没有耽搁几日,不待主子那边消息的传回,自行的执行起来,立求完美的达成预期。
温罗二人之后的日子从喜到忧再从欢愉到痛苦如此往复,整个人临近发疯的边缘,不知何时是个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