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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兴县……
怀乡村……
“龙凤分校”外……
那是一处体育场,与“龙凤分校”只一墙之隔,那也是这开发区现在唯一保留的一块村里的“自留地”了,其余,便是算得上终于开发出去的,便是“龙凤分校”了。
而这里的道路是四通八达且整洁的,因此,不管是学校里,还是学校外,环境是不用说的出奇的好。
体育场——各种活动,也都在此举行,特别是篮球赛的举行,迄今为止,也举办了两次了,第一次,是为了庆祝这个开发区的建立建成;第二次,便是专门地是为了庆祝“龙凤分校”的落建落成。
当那时,学校还准备了许多的学生拉拉队,别说,自从有了学校,村里要搞些什么活动,这学校可真是有了很大的用场。
体育场平时也都是开放式的,这附近新农村的闲暇人,没事总是喜欢趴在体育场上的看台上的围墙上,看向那“龙凤分校”处,看孩子们做早操、午操、课间的戏耍。
……
自从青春靓丽的何花来到“龙凤分校”之后,这里,便凭空地又多了一道极为靓丽的风景!
何花,在这淮河两岸来说,如果说何花的美是排在第二的话,还真是没有人敢自居第一了。那是一种毫无粉饰的之美。
但是……
当初。何花大学的时候,网上认识了个男的,便稀里糊涂地和那个男人见了面,又是稀里糊涂地去了那个男人的家里,不想,因此而被禁锢了起来!
一呆,就是三天!
事后,何花魂不守舍的想了许久之后,还是打算屈身了。便又去找了那个男人,而被撞见了那个男人和另外一个女网友在滚床单!
何花就此而崩溃!想来,只是当初还是因为了那个男人的出手大方,一见面,就请何花吃了她所从来没有吃过的西餐,而代价,确是极为昂贵的!何花最后一次去见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带何花回到家里,夜晚,男人忍受不住,要施暴,何花却道出了自己怀孕了。
那个男人没有了兴趣,丢下了一千块钱。何花打胎用去了大半。
按说,以何花这般的女孩,出水芙蓉般的女孩,虽然家境不怎么样,但是,更是质朴的可爱,却因为此事,整个大学期间,何花都是过的极为糟糕,同学们甚至怀疑了何花是不是精神病。
世界是如此那般的小,何花精神病的事情,居然都传到了家乡了。
大学毕业之后,何花在家里也是呆不住了。要知道,像是她这样的女孩,提亲的应该都踏破了门槛,但是,恰恰因为了那谣言,让何花的人生,直落最低谷。自然,还是有人来提亲的,只是,来提亲的居然不是瘸子家里来人,就是傻子家里来人。
何花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家乡,出外打拼。
在打拼的日子里,何花又认识了一个男孩,男孩对何花是痴迷的,但是,何花就是不肯与他结婚。男孩为了何花放弃了所在城市的工作,来到何花身边,而何花却因为他的穷困,而嫌弃了他,只是因为需要,那个男孩成了她两年的……伴侣。
两年后,何花来到一家辅导班做了教师,在这里,何花租住房屋,便又耐不住寂寞了,此时,又是一个男孩进入了何花的生活。这个男孩认识何花是因为一次偶然,在知音电台里听到了何花留下的电话号码,便给何花电话了。
其实,只是聊天,没有见过面的男女,谁都是本能地想着,如果真是出类拔萃,谁还来电台相亲呢。因此,男孩也只是和何花聊着,聊着就聊了几个月,见面的时候,彼此都被对方给深深滴吸引住了。
何花的美貌。让也是生活历经坎坷的男孩一眼,就有了要娶何花的念头。
而这些年,何花三次打胎的经历,让她几度死去活来,对爱情,早已麻木,只是需要而已。
男孩在歌吧里的一曲家,让何花也是一时动情。
两人相恋了。
男孩倒是铭记着那句话:“不以婚姻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
因此,这些年来,男孩都是没有主动过,倒是何花,很是主动,这两年,男孩把所有花销都花在了何花身上,最后,当何花在网上发现了“龙凤分校”招聘,便摆脱了男孩的纠缠,去了“龙凤分校”,自然,第一眼,她就被邵兆龙给聘请了。
何花开始了她新的生活,此时,再也没有人谣言何花是个精神病了。何花似乎找到了重生。
此时,何花才二十三岁的年龄,依旧是那么灿烂如花。
男孩,名叫尹子恒。尹子恒这两年,花光了所有积蓄,都一心地扑在了何花身上,最后,人财两空。不过,尹子恒也才二十四岁,人生要缴的学费也该如此。
其实,早些的时候,尹子恒就已然是发觉了苗头不对,但是,陷入爱情的男孩女孩都是这样,明知道是火坑,也是要跳下去的。尹子恒多次要带何花回家,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嘛,何况能把何花带回去,可是荣耀的。何花就是不肯。现在看来,仔细揣摩的话,这里面问题是很大的。
尹子恒都说了,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凑足了十五万给何花做嫁妆,但是何花的条件越来越高,她就是要尹子恒知难而退,尹子恒却没有退缩,最后,何花终于是一走了之。
……
尹子恒是极为自信的,否则他当初也征服不了何花,但是在这两年和何花的交往中,尹子恒却越来越自卑了。这两年,每每和何花一番云雨之后,尹子恒都是极度恐惧、恐慌、害怕的发抖。他怕这一切的都将是那么地不真实。
尹子恒这是第一次恋爱!因为家境,他曾那么地认为,何花是上天送给他的七仙女下凡来着,而现实,在一点一点摧残着尹子恒的信心和恒心。尹子恒最后,依旧是不肯放弃。但是,尹子恒却越来越不自信了,他现在发觉了,自己不是神!他甚至,只是人类中的三教九流。
最后一次的自信,尹子恒跪在神庙的菩萨前,虔诚地祈求,希望他能找到何花,与何花喜结连理,百年好合,为此,他愿意付出一切!他现在已然是认清楚了自己,自己,不过就是一凡人!
而在于何花,尹子恒真是烦人了。
……
风雨之中……
电闪雷鸣……
体育场……
何花的伞也砸了出去,尹子恒的脸上有了明显的血痕。
尹子恒找来了。
何花怒不可遏!望着尹子恒,何花生怕尹子恒破坏了她的一切幸福与美好。想来,尹子恒是过去式了,而那些过往,何花不要再有!何花现在一回想起来过去,就要呕吐、发怒……丧心病狂地嘶吼。
尹子恒愣愣地看着何花,两人都是淋成了落汤鸡。
尹子恒:“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我哪里做错了?”
何花也没有了力气,淡然地道:“你没有错,都是我的错。我虚荣,我只爱钱,你什么时候能自己有了一所自己的私立学校了,你放心,那个时候,我就愿意嫁给你了。我只想做个阔太太,做个有钱人,没有钱,我还不如死了的好。尹子恒,你再逼我,我死给你看!你信不信!”
尹子恒是知道的,因为何花是真的自杀过的,而何花的过去,三次打胎的经历,尹子恒也都是知道的。何花就是这样,从来不隐瞒尹子恒什么,因为没有必要,就算是何花再是不堪,她也有把握牢牢地拴住了尹子恒,这就是何花满满的信心,似乎,尹子恒当初的自信,全都被何花吸了过去。留下的,只是何花送给了尹子恒的自卑、怯弱和没有自我。
“何花,你相信我好不好,给我一个机会,嫁给我,家和万事兴!我觉得,只要你嫁给了我,我一定能功成名就的!我一定是可以出人头地的!我就是那种要先结婚后发展事业的人呢。如果没有你,我什么事业都做不成的!”尹子恒道。
“那是你的事,等你有了事业,有钱了,我就嫁给你。”何花这可不是乱说的,这个自信,何花满满的。她真的可以蛮有把握,要是将来自己真的混得不行,而尹子恒有所成就了,她就算是带着三个孩子,尹子恒都会接受她。不错,何花是吃定了尹子恒。这些,似乎都是何花用血泪的经验和历史给换来的!何花知道如何拴住了一个男人的心,一旦是拴住了,这个男人一辈子都是逃不脱的了。而何况,是尹子恒这样的第一次恋爱就撞到了何花的手中。而尹子恒的善良,也是其突破口。
……
暴雨还在下着,两人都是喊的声嘶力竭了。
就在此时,突然一个身影从这体育场的入口处走了过来。来人,却是邵兆龙。
邵兆龙迅疾来到何花身边,而就在这刹那间的时候,何花泪如泉涌……
“何老师,这是怎么回事?”邵兆龙问道。
一墙之隔,想来是何花她的声音是被谁听到了,人家告诉了邵兆龙,而当时,何花被一个年轻男人找出了,门卫是知道的。门卫很尽职尽责,邵兆龙闻讯后,便自己赶了过来。
何花指着尹子恒,却趴在了邵兆龙的肩膀上抽泣了起来道:“我认识他,你让他走!”
这话,自然不是撒谎的了,说是不认识,这个情况,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邵兆龙也是已婚人士了,对此情形,自然也是明白的了。
尹子恒却傻乎乎地道:“什么不认识,何花,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我们是恋人的关系,你别说谎好不好!”
突然,尹子恒话锋一转,看向邵兆龙,道:“你放开他!”尹子恒的拳头,已然是握的紧紧地了。
邵兆龙却道:“何花,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何花:“那是以前,我又没有嫁给他!他总是纠缠我。”
邵兆龙便对尹子恒道:“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输不起啊?男未婚女未嫁,分手了就分手了,你这样,可就太不是男人了。”
尹子恒见何花还是趴在邵兆龙身上,便也失去了理智的道:“那是老子的事,我在何花面前可以装怂,但是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邵兆龙:“我是她现任男友!合法的!告诉你,你要是不走,我就打电话报警了!”
邵兆龙一手撑伞给何花遮雨,一手便要去掏手机了。不想,尹子恒突然冲了上来,对着邵兆龙就是一拳,邵兆龙拨开了尹子恒的拳头。
……
这尹子恒自然不知道,他岂能知道,他居然对一个拳神动拳头,那邵兆龙一拨之下,尹子恒手骨寸断……惊愕地表情,完全是掩盖了痛苦的模样。躺在水地里,血,便流在了脸面前了。
那不是邵兆龙打出来的血,而是脸上那血痕还在继续留着的血,那血口,却是何花造成了的。
身心俱伤,尹子恒望着何花,何花没有阻止邵兆龙,但是也没有让邵兆龙继续动手,何花走到尹子恒跟前,没有好气地道:“你要是敢再来找我,我就报警!”
邵兆龙居然便是搂着何花的小蛮腰,走了。
尹子恒的手,此时应该是剧痛的,但是,尹子恒无法感知了。那种撕心的痛,尹子恒终于等来了。何花的决绝,也算是给了尹子恒一个交代。
看着何花小鸟依人地依偎在邵兆龙身上离去,尹子恒突然……吐出一口鲜血,叹出一口气来。
这段情,折磨的他早已人不人鬼不鬼了,当初也算是极为帅气的小伙子,如今方才二十四岁,已然那是一种步入中年的神态了。疲倦,居然让尹子恒就那么地在这风雨交加中,在这体育场上睡去了。
……
一个月亮般大小的东西,忽然划过天际,尹子恒看着它消失在夜幕中,此时,风雨已然停止,浑身浸透了的尹子恒,躺在地上,却浑身发烫了起来。
多年的坎坷,加之这段孽情的打击,让尹子恒失去了所有的一切。脸上的疤痕,虽然不似毁容一般的厉害,但是,也让尹子恒再也不能算是英俊的小伙子了,而只是那么普通那么普通的长相的一个普通的人了。尹子恒缩在出租房里,整日的不出,如同修炼般地就缩在房子里,不知道外面的岁月,也不知道这都过了多久了。
高烧,让尹子恒出现太多的幻觉。
而当最后,弥留之际,尹子恒突然感到不值了。就这么死去,太不值了!现在,回想起来何花的点点滴滴,何花完全是在玩弄自己,不错,何花从来没有打算要嫁给自己,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何花对自己是动情过的。
不错。尹子恒肯定这点。
这间出租房里,一面衣柜镜子,对着床头,其实,这是不好的,迷信的人肯定不会这样摆放。而这都是屋子里原来的摆放,尹子恒没有动过。他的钱,能租下了这间房子,也算是够幸运了,想来,多少天没有吃饭了,尹子恒的口袋里,却是那么地干净。
……
遥遥地突然一种幻觉,不知是尹子恒饿的还是高烧烧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幕,似乎,那镜子开始了回放什么,如同电视一般,尹子恒看过去……
那是半年前了……尹子恒做公交车,一个孕妇上来,尹子恒没有让座,他心想,自然有别人让座,要么,都不让座,我又为何让呢。善良的尹子恒突然觉得,自己变了。现实和幻境开始重叠。是啊,我本善良的,为何那次,偏偏不让座?
孕妇就站在尹子恒的座位边……
突然一个急刹车,孕妇跌倒,当场便是血流满地……交通堵塞,司机却以为直接开去医院更加快,不想,最终还是造成了一尸两命。
尹子恒为此,也是忐忑不安,就此,失去了工作,好像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吧,何花对尹子恒的态度冷漠冷漠,冰凉冰冷了起来。
……
一早,何花去上班了。
尹子恒坐在一辆公交车上,不知道要去哪里,他要找工作。而突然,一个孕妇又上车来了,并就坐在了他的身边,此时,他身边倒是有个空位。
孕妇坐下便就开始看着尹子恒了,尹子恒发觉了什么不对,便看了那孕妇一眼,却突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来了,这孕妇……她,她她她,她不是先前的那个孕妇吗?那个死去的,一尸两命的……
天!
尹子恒失口尖叫一声,孕妇却笑了起来,但是,似乎一车人,都没有听见似的,此时,再看过去,尹子恒发觉了,全车的人,似乎都是熟悉的,这一整车的人,居然都是那次事故发生的时候,坐在车里的……包括了那个司机!售票员!
尹子恒打开窗户,想跳车,不想,那车窗口处突然爬上来一个血球……却不是那胎盘里刚成形的胎儿是什么!
这下子,尹子恒吓的疯了!
……
事后,一个惊天大新闻!
在一废弃车场里,一辆废弃的公交车里,坐满了一车人,却都是满满地一车死人!
此消息出来仅仅半个小时,后突然再也没有了,消失匿迹。
……
难道?
尹子恒猛然翻身起床,走到镜子前,而他脸上的疤痕没了!那已然是废了的右手,却可以再次地攥成了拳头……
到底哪里是真实,哪里是幻境?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
……
回头,那床上,却躺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