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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喝止住白向辰之后,盯着杨柳细细的看了一会。
没错,江氏此时对杨柳还真是有了几分怀疑,不过她倒不是怀疑杨柳是在想方设法离开这里,她怀疑上次杨柳回娘家的时候,杨柳娘家的人不知道对杨柳说了什么,杨柳竟然敢这般强硬的说话。
作为江氏来讲,她还真不怕杨柳真的想离开白家,毕竟在她看来,她白家在村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而她儿子也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像杨柳这样的穷人家的姑娘能做她家的儿媳妇可是前世修来的福,粘着她家里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起了心思要走呢。
她担心的是,杨柳被娘家怂恿的不再像之前那样乖巧听话,以后会像别人家的媳妇那般天天和她这个婆婆斗法。
说到底,还是江氏的控制欲太强,她不愿意这个家有人不服她的管教,所以一发现杨柳有这样的苗头,她便打算要彻底掐灭。
是以,虽然到最后她仍是没搞明白杨柳到底想怎样,但她是个谨慎至极的人,不管杨柳有没有别的心思,她都要提醒杨柳几句。
江氏看着杨柳道:“柳儿,你别拿着这事情翻来复去的说,我已经说了,这事情我会解决,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我是你婆婆,也是这个家的当家人,我既然说了不会再让辰儿发生类似的事情,就保证不会,你做儿媳妇的怎么也该给我这个婆婆几分面子。”
“说到底,不管你娘家如今是穷了还是富了,那都不是你的家了,你的家在这里。你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在自己家过你的日子,像前几年一样,一家子不是过的很好么?”
杨柳听着江氏一再强调她是这个家的当家人,她立马明白了江氏在担心什么,她暗地一喜,心想只要江氏没察觉出她的意图就好。
于是,杨柳立马澄清了自己的立场:“婶娘。我今儿不是在跟你置气。我知道你当家是绝对公正的,这些年我没说过你半点不是。只是辰儿做的事情太让我伤心了,你开口闭口说我是你的儿媳妇。但辰儿没这样想过,若辰儿都没把我当媳妇看,我又有何颜面继续留在这里呢?”
听着杨柳这样说,江氏的神色好看了几分。但说出的话仍是极其严厉:“有没有颜面,你都必须留。除非你真想和辰儿合离。”
“你虽还没过门,但在几年前,你进我白家的时候,我带着你去我村里的祠堂拜过神。也带着你去族长家走过礼,你这辈子怎么都是我白家的人,不管辰儿做错了什么事情。只要我们没发话要你走,你就不可能走的成。除非你想让我们两家对簿公堂。”
兰花顺口答道:“就算对簿公堂,你家也必定是输的那一方,我们家当初可是真金白银把你给买回来的,你就等于是我家的人,我家没开口让你走,你走到哪里我们都能把你抓回来。”
兰花这番话说的无心,却让杨柳的心房颤了颤,若真是这样,倒真是有些麻烦,而且杨柳还真不敢再接着说下去,万一让江氏等人发现她的真正意图,估计什么希望都没了。
是以,杨柳委屈的抿了抿唇,不再出声。
周氏见着杨柳如斯模样,不忍心的拍拍杨柳的脸,笑道:“别不开心了,不就是要想娘家了么,那就回,又不是有多远,你回去住几日,等过几日咱们把家里的事情安顿好再把你接回来。”
“真的么?”杨柳极其开心的看着周氏。
“真的,奶啥时候骗过你,下午就让辰儿送你回去。”周氏说完,又跟江氏点了点头。
江氏思考了一会,倒是也没反对,但却也杨柳出了个难题:“那也成,那让辰儿跟柳儿一起去,她一人回去我不放心。”
“辰儿也去?”
“我也去?”
杨柳和白向辰对看了一眼,异口同声的问着江氏。
江氏点点头:“对,柳儿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万一她再回不来了咋办,你得跟着一起去。”
江氏话是这样说,但心里却自有打算,她其实是想暂时支开白向辰,想趁着白向辰和杨柳都不在家的这段日子,把采月那个贱蹄子给彻底解决掉。
杨柳看着江氏,眼珠子直转,心里衡量着要不要想个法子阻止白向辰跟着她去。
但她心里也很清楚的知道,听江氏说话的口气,若她想就此和白家一刀两断是肯定不可能的事情,别说她家里如今没钱还,就算有钱,江氏也绝对不会这般轻易让她走。
为今之计便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既然江氏同意让她回娘家住一阵子,那就先回去好了,回到家就再和娘家人商量一下,看看怎么解决这事情。
是以,杨柳没再反对,无声的朝江氏点点头。
江氏见杨柳不再闹了,神情稍稍放缓和了些,她走到杨柳身边,拉着杨柳坐到床上,轻声劝着杨柳:“柳儿,我知道你是因为中意辰儿,才会在意辰儿的这些事情,这次也的确是辰儿不对,我会教训他。”
顿了下,江氏又换上一副认错的嘴脸:“婶娘方才的话是说的重了些,但也是因为我们舍不得你走,你在咱们白家呆了这么些年,婶娘早把你当媳妇看待,我们白家这辈子就认定你这个儿媳妇了,换了谁我都不会要,莫说是采月那个贱蹄子,哪怕是天仙下凡,都只认定你一个,你放心便是。”
杨柳抽了下嘴角,巴不得想开口说:若真有天仙下凡,你老赶快同意了吧,我再好也不能和天仙比啊。
但面上还是对着江氏乖巧的笑了笑,毕竟江氏这说的一番好话,没有伸手打笑脸人的道理,再加之江氏好歹是个长辈,人都开口认错了,她还能怎么样呢!
江氏见杨柳又恢复往日的乖巧,心情也好似好了几分,她笑着揉揉杨柳的头,吩咐道:“那你和辰儿赶紧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我这也去前院收拾些东西,你们这回一并给带回去,上回你从娘家回来带了那么些东西,我这也不能让你们空手回去。”
杨柳强挤出几丝笑容:“别麻烦了,婶娘,我娘家啥都有,上回带来的那些东西也是家里摆酒的礼,你别想着回礼了。”
“你娘家有是你们的,这是我们的心意,自然不同。”江氏嗔笑着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听江氏这么说,杨柳也不好推脱了,随意点了点头,便去柜子里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杨柳收拾东西的时候,瞅着江氏把白向辰喊出去了一小会,两人在外面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阵话,白向辰回来的时候,脸上的神情也没什么特别。
虽说白家这边没答应让杨柳离开,只是让她暂时回娘家,但杨柳却知道自己这次回去之后,再来的机会应该不大了,因此,收拾东西的时候她收拾的很仔细。
但其实也没多少东西收,她在白家除了几件平时穿的衣裳和自己睡的这张床,好似没任何属于她的东西,再加之杨柳也并不想从白家带走太多东西,她只是收拾了几件自己这个季节常穿的衣服,卷了个小包袱。
到最后,杨柳把东西收拾起来,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包袱,看着自己手里的包袱和白家极其熟悉的坏境,杨柳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舍不得,到底是自己来到这里后的第一个家,也曾经给过她温暖。
虽然一直心心念念的想着离开,真到走了这一刻,多少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一旁的白向辰见着杨柳如此模样,大概也猜到了杨柳心中的打算,他定定的盯着杨柳看了一会,出声问道:“真决定好了,以后再也不回白家了?”
杨柳把目光从屋子四周收回来,坐到白向辰对面,点头应道:“嗯,可能不回来了,至于我欠你家那些钱的事情,我回到家里和爹娘商量好,会尽快还给你们家里,最迟我想是等到今年过年的时候就能全还上了,到时我会把利息一起算上,还麻烦你在适当的时候跟婶娘他们说一声才好。”
白向辰并不意外杨柳的回答,他静静的盯着杨柳看了一会,在杨柳以为他有很多话想说的时候,他只是简单的说道:“有机会你自己跟她们说吧,虽然我娘他们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但相比起别人家的媳妇来说,他们对你还是不差的,你就算以后不回来了,也寻个机会跟他们道声别吧。”
“成,那就等我还钱的时候再说吧。”见白向辰如此轻易便答应了让她离开的事情,好似全然忘记了前阵子他还说要杨柳留在白家一辈子的话,杨柳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是否有失望,但是她觉得这样也好,和白向辰和和气气的说清楚,做不成夫妻,至少还是朋友。
两人面对面的坐了一会,都觉得有些尴尬,也是奇怪,以前两人同睡在一个屋子,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于是,杨柳随意找了个话题:“不过我倒是担心,等采月的事情过了,你娘他们见我没回来,会不会来我家要人,若是他们真的报官,我该怎么是好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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