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怨恨(2 / 1)

惑国医妃 陶夭夭 1752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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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带人,秘密包抄了浣衣局,一个一个的进行排查,安雅公主就在那浣衣局中。”楚绿衣说道。

“浣衣局?”袁斯莲眼前一亮,“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就是潜藏的最好地方!”

说罢,他站起来朝楚绿衣拱了拱手:“多谢楚姑娘,楚姑娘救命之恩,袁某感激在心,日后必当结草衔环相报。”

楚绿衣继续收拾起了手边的东西,不再多说。窗外的雨,渐渐地停了,天色竟然开始放晴,被雨水摧残了一夜的花苞,开始顽强地慢慢绽放。

屋檐下急促的雨帘,渐渐地变作了线串成的珍珠,而台阶上的水位,也渐渐地退了下去,檐下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半个时辰后,安雅公主果然在浣衣局被搜出来了。皇帝下令,将安雅公主关入翊坤宫,翊坤宫中的人,不得再出入。皇上的意思,是打算将她关到和亲时再放出来了。

未免安雅公主再出幺蛾子,与北奕的使臣商量了之后,皇帝决定把和亲的日子定在三日后,这样仓促的时间,不怕安雅公主再翻出什么风浪。

此次袁斯莲成功找到安雅公主,皇帝大为赞赏,而袁斯莲却说,此次之所以能找到安雅公主,全靠楚绿衣提供线索,请皇上将这份赏赐转让给楚绿衣。

于是一时间,楚绿衣在宫中又是风头无两。

安雅公主失踪这回事,虽然瞒得很紧,但时隔几日,有心人只要略一思索,便能将事情的始末猜测得**不离十。尤其是老谋深算、心机深沉的司徒归,在归纳整理了属下递过来的资料后,立刻便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事儿,皇室引以为耻,他却不以为然。自从认定了楚绿衣就是他心爱之人的转世之后,司徒归便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安雅公主不想嫁去北奕,他也不想让楚绿衣到了北奕后委屈她,思来想去后,他的想法,竟与安雅公主不谋而合了。

金蝉脱壳的计谋,安雅公主之所以用得不好,乃是因为她孤掌难鸣,事后无人接应。若是他肯与她合作呢?

司徒归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于是立刻禀报皇上,说是想要前去探望病重的安雅公主,聊表心意。

皇帝当然同意了。

一来到翊坤宫的主殿中,便看到主殿内一片漆黑,殿内空荡荡的,像是没有人一般,连熏香都不曾点燃。据说是仅次于皇宫坤宁宫的翊坤宫,此时不见半点华丽,像是一处距离死地极为接近的地方一般,漆黑、阴冷。

由于门窗紧闭,外面的花香无法透进殿内,外面的阳光也无法透入殿内,似乎人间的一切繁华、希望都被隔绝在了翊坤宫之外。

司徒归突然有些可怜这个女子了,他在黑暗中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须臾,在一处金箔屏风前站定,喊了一声:“公主殿下。”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回荡着,发出一阵阵的回音,这时候,依然没有任何声音,主殿就像是一张大口,将他的声音给吞噬了。

突然,一抹微弱的光芒从屏风后方亮起,微微的照亮了周围的家具,一个尖锐而恼怒的声音如同暗夜的鹰隼一般:“滚!”

“公主殿下,”司徒归不顾男女之嫌,朝声源方向走去,待见到被锁着一只手腕靠在床边的安雅公主时,他的眼里闪过一抹惊讶,“别来无恙。”

“给本宫滚出去!滚出去!”安雅公主看到北奕使臣,顿时狂怒了起来,手中的火折子,随着她的怒气而摇摆不定。

“公主殿下何必激动,你我之间也许可以和平共处。”司徒归平静地说道。

“和平共处?”安雅公主冷哼一声,抬起下巴,在幽暗的火光下,她高傲的像是一只半浴在火中的凤凰一般,“本宫不跟北奕的狗和平共处。”

“公主殿下可知这次被抓回来,是因为谁?”

一提起这个,安雅公主的语气里满是怨恨,隐在黑暗中的半张脸上满是狰狞,如同忘川河畔盛开的曼珠沙华:“是那个利欲熏心,为了上位谁都可以出卖的楚绿衣!”

“殿下恨她吗?”司徒归幽幽的问道。

“如何不恨?她竟敢如此出卖本宫,本宫恨不得杀了她!”安雅公主的脸上扭曲成一片,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自己掌心的肉中,掐得手心流出了鲜血,仍不自知。

“臣知道殿下不想和亲北奕,臣这里倒是有一锦囊妙计,不知公主可有兴趣听听。”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丝蛊惑,令人沉迷。

安雅公主怀疑地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后,面上阴晴不定,火折子的火焰,开始黯淡了起来。

司徒归不以为杵,走上前来,在她耳边低声耳语了一阵。

安雅公主听后,半晌没有说话,斟酌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此计虽妙,但难度太大,容易弄巧成拙。”

“决定权掌握在公主的手中,”司徒归挑眉笑道,黑暗中的他,那张俊美的脸仿佛戴了一张诡异的面具,“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有时候就是需要有放手一搏的豪情,才能成大事。”

“好!”安雅公主下定了决心,眼里闪过一抹亮光。

司徒归从袖中了一包药粉,放在一旁的桌上,对安雅公主说道:“臣恭候公主的佳音。”

就在司徒归走出殿内的那一刻,安雅公主手中的火折子熄灭了,瞬间将她那双充满阴谋的眼睛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一连两日,安雅公主没有任何动静,她像是绝望了一般,而整个翊坤宫,也愈发像是一潭死水了,静悄悄、黑魆魆,就连宫人们说话时,都是压低了声音,生怕惊醒了什么一般。

第三日戌时,安雅公主以身体不适为由,让宫女去禀告皇上,请楚绿衣前来看诊。

楚绿衣这一日正巧值夜班,闻言自然不便推辞。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个安雅公主颇有手段,自己与她又结下了梁子,只怕今日她不会让自己好过。

随即,楚绿衣又想,明日就是出宫和亲的日子了,就算她再有本事,只怕也翻不出风浪了。

还未晴两日,到了黄昏,竟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宫道上的青石板上,一片湿漉漉的水迹。柳丝长,春雨细,花外漏声迢递,画屏金鹧鸪,香雾薄,透重幕,惆怅迤逦池阁。

绕过蔓草丛生的狭窄宫道,路过重重斑驳的红色宫墙,踏过新泥,楚绿衣来到了仿佛是久违的翊坤宫。

翊坤宫的宫外,点着一整排的红色灯笼,在夜色里像是引魂灯一般摇晃着,由于主殿内十分昏暗,外面的宫灯点得再如何花团锦簇,看起来也是死气沉沉。

昔日繁华热闹的翊坤宫,如今清冷的如人去楼空一般,看不到半点生气,就连翊坤宫外生长的花草,似乎也长得更加野性十足了。

楚绿衣收起雨伞,交给门边候着的一个小宫女,拎着药箱走了进去。

奇怪的,这次没有人跟在她身后。

主殿内一片漆黑,楚绿衣站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这黯淡的光线,摸索着朝前走去。走了几步后,屏风后亮起了微弱的昏黄光芒,光芒微微跳跃着,周围的事物倒映在墙上,显得隐隐绰绰地,如同魑魅魍魉一般。

楚绿衣没有理会安雅公主的故弄玄虚,从容的走了进去,行了个礼:“参见公主殿下。”

“本宫不过一个囚犯而已,当不得你楚大御医如此大礼。”安雅公主冷冷地讥讽道。

果然是筵无好筵,会无好会,楚绿衣处变不惊:“微臣奉旨给公主诊脉。”

“本宫得的乃是心病,心病需心药来医,楚大夫可赞同本宫的话?”安雅公主起身,朝楚绿衣走了过来,以一种逼迫的姿势,步伐缓慢而沉重。

“公主所言极是。”楚绿衣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时至今日,你在本宫面前,依旧是一副高冷的样子,楚绿衣,你不觉得你很恶心吗?”安雅公主在她身前站定,眯了眯眼,眼里满是厌恶,“说到恶心,本宫更佩服你的智谋,明日本宫就要远嫁北奕了,在本宫走之前,本宫想知道,本宫那么周详的计谋,你到底是怎么看破的?”

“公主果真要听?”楚绿衣抬眸。

“对,不然本宫是不会死心的!”安雅公主一字一句地说道,“楚绿衣,你是本宫这么多年来,唯一遇到的一个能与本宫势均力敌的人!”

“四月初二非微臣当差,辰时二刻,微臣在重华门见到了公主的马车,马车车架上的‘恭’字,是个很明显的破绽。巳时三刻,微臣到达京郊白果巷,探寻邪医老前辈,不料又遇到了公主的车架,而且,从邪医的口中,还偶然得知了假死药一事。四月初五,皇家狩猎场,亥时末,子时初,微臣偶然间见到公主的大宫女蝶衣拖着一个麻布袋去了小山坡,好奇之下,微臣就解开麻布袋看了,后来,又听到了蝶衣与别人的对话,知道你会被藏在浣衣局。”

“人算不如天算!”安雅公主的脸上闪过一抹悲凉,突然长身而笑,“到底是人算不如天算,人算不如天算!”

语毕,她的神色突然狰狞了起来,从袖中拿出准备好的一把匕首朝楚绿衣狠狠地刺了过去:“楚绿衣,你囚禁了我的幸福,你还我幸福!”

楚绿衣早有准备,从指缝里捏出三根银针,打算刺安雅公主的穴位。

谁知道,她才一碰到安雅公主的衣袖,便昏迷了过去。

安雅公主的脸上浮现一个得意的笑容:“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就没想到我会把药下在衣袖上呢?”

语毕,安雅公主解开了自己手腕上的镣铐,对着空无一人的漆黑大殿喊了一句:“都出来吧,事情都办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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