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番外慕风华4(1 / 1)

宫闱庶杀 蓝家三少 1198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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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疯似的冲进去,什么都做不了。

她笑着,“你还是动了心,这就是报应。”

那一刻,他愣在原地,第一次知道什么是万劫不复。她将所有的话都写在信封里,那些密信都在她的床底下,一封不少。

信,确实是她拿的,只是她舍不得交出去。她是盈国公府安排的细作,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抵就是他诛灭兵部尚书九族开始。

因为她也在九族之内。

他那一句“杀”,其实真的已经将她杀死。

她想复仇,迫不得已做了盈国公府的细作,可是到底还是不忍心。少女心,离离情,谁陷得深,谁就死得快。

到底她还是爱着他的。

“皮坏了,还有骨。”这是他在她最后咽气的瞬间,从齿缝间蹦出的话语。

她眨了眨眼睛,一如初见时笑得如花绽放。

从此,一支骨笛伴身旁,悠扬不尽前世情。

很久之后他才从影子的嘴里知道,其实这一切,慕青早就知情。慕青之所以让他自由发展,只是想考验他的忠心,只想让他断情绝爱。

其实……她原本可以不用死。

但有了慕青在,她必须死。

因为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也因为,他动了心。

但凡他动了心的人,都必须死!这是慕青的规定,也是东辑事的规定!身为慕青的义子,身为司乐监的掌事,他没有别的选择。

只是从那之后,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心死了。

再也回不得府邸,一夕之间,府邸所有的旧仆被斩杀殆尽,一个不留。但凡知道此事的,都已经魂归地府。

他便守着他的东辑事,守着那支白玉骨笛。那是他亲手从她的身体里取出来的,一刀一刀的雕琢而成。晶莹剔透,音色极好。

也是从那开始,他的洁癖越发的厉害,再也没有亲手剥皮拆骨。

她说,报应……

是啊,报应!

只是心痛来得太晚,她已经灰飞烟灭。

其实他是想跟她在一起的,或者与她一道离开这里,到底他一心向往的,不过就是那方寸之间的幸福与家庭。

那是他从小或缺的东西,是一辈子的遗憾,就像父母临死前的眼神,那样灼灼烈烈,让他永世无法忘怀。

骨笛声幽幽,这件事便这样的淡了下来,再不被人提起,而他再也不敢触碰任何与情感有关的人和事。

直到……直到遇见那个叫叶贞的女子。

那样的倔强,像极了自己的当年的蛰伏与隐忍。

她,叫贞儿。

可惜,她到底不是她,她属于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那个九五之尊的君王。

假凤虚凰的那一日,他是真的疯狂。对于叶贞,他说不上是什么情愫,只是从骨子里将她当成了另外一个女人。一个人,如此骄傲,怎么甘心二次失去?所以他走入了迷途,那样的疯狂如斯,终于碎了自己的骨笛。

前尘往事,到底还是要随风而去的。

他若横了心,狠了心,才能在这东辑事的地面上站得稳,活得更好。

但对于背叛与欺骗,他素来不会手下留情。

就好似那年的真儿,若是他能放下心中的执着,不执念于她的欺骗,也许事情根本不会走到今日的地步。只是……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呢?

冷漠的人,似乎记忆也只能用来拼凑,再也无法完整。

是刻意的忘却还是真的忘了,只有自己知道。

不管怎样,那一颗蠢蠢欲动的心,从未冷却,自己却从不承认。

他若不得,旁人休想。这样的执念,曾经让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那一夜的春光旖旎,他竟然与那个叫离歌的女子有了交集。

许是缘分使然,许是命中注定。

他们曾是对手,她的功夫何其高,骨笛之碎,很大程度是因为她。许是抱着一种惩罚的念头,想着一个女子忽然失去了贞洁,该是怎样的挣扎。

岂料她却反客为主,教他明白什么他需要的是什么。

原来他也需要安全感。

一直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从未有过靠岸的念头。

他想着,大抵是因为她灌他迷药时,那清浅的吻。

不是真儿那种,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魅惑,那种自信从容,那种骨子里散发的傲气与执念,一下子就成了致命的毒药,让他难以自拔。

这是旁人从未给过他的东西,一种身与心的交融。

尤其在他听闻离歌怀了他的孩子,他已经无法言语自己的心情。那个傲世的女子,有着男儿般的气概,也有着一双能窥透苍穹的双眸。就像狼的眼睛,锐利无比。

她到底也为他停留,所有的牺牲都有了相应的回报。

从那时起,他想要好好的活,是真的活着,而不是行尸走肉。就算散了功,就算做一个凡夫俗子,也是甘之如饴。

尤其当她只身独闯东辑事的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是活的。一个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男人,一个有妻有子有担当的男儿大丈夫。

这种感觉,远比恣意傲然要好得多。

什么东辑事,什么司乐监掌事,什么一人之下,都比不上她的一颦一笑,比不上她腹中的骨肉半分。

彼此类似的身世经历,彼此相同的语言话题,成了世间最真实的一物降一物。他甘愿屈居与她手中,只为她眸中明亮的生命之光。

他看见她为他所做的改变,想起了当日真儿问的那句话,可曾爱过?

是的,如今这才是爱。

有没有一个人,看她欢笑,忍不住勾起自己的唇角。看她蹙眉,愿以身相代?

爱是付出,欲是索取。

当日对叶贞,他大抵是欲!

一种不甘心不得的欲念,如今可好,都已随风去。他只需牵着离歌的手,守着他们的孩子,看日升日落,看细水长流,真好。

这前尘,就此作罢,来日可追,惜来日。

高高在上太久,偶尔低下头来,才明白放在手心里的东西才是最真实。如离歌,如他们的孩子,如他们的爱与家。

孤寂了太久的人,最渴望的,从来都是最简单的。

幸福而已……

——

大彦朝保定十五年。

宫闱三声响鞭,戎国国君耶律辰携皇叔耶律德入朝觐见。

未央宫内,轩辕墨刚从乾元殿过来,瞬时冷了面色,“皇后还未回来?”

宫婢与太监齐刷刷跪了一地,“回皇上的话,护国公主昨儿个夜里腹痛难忍,怕是要生,皇后便立刻前往公主府守着,至今未归。”

长长吐了一口气,轩辕墨点了头,“若然不见,也好。公主府若有消息,随时来报。”语罢,独自一人上了前朝。

耶律辰与耶律德就站在金銮殿内,长久不见,早已今非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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