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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样坐在那里，看着脸色苍白如雪，孱弱得几乎要被被子给淹没的童书雅，一语不发。

应该放她走吗？

上官烈在心里如此地反问自己。

或者说，他能够放童书雅走吗？

上官烈站在那里，听着满室的寂静，久久久久，都没有开口说话，更没有任何的表情。

他缓缓地伸手，轻轻地抚过童书雅苍白毫无血色的脸颊，清秀的眉、挺直的鼻梁、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唇……指间触到一片冰凉。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胸*脯还在缓缓地起伏，上官烈几乎以为她的呼吸已经停止了。

上官烈看着她，想了很久很久，依然没有办法下决定。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沉睡中的人儿，蝶翼般的长睫微微煽动了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上官烈的神情立刻变得警觉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闭上了眼睛，不敢看床*上的人影，踌躇了片刻，还是鼓起勇气睁开了双眼，朝童书雅看去。

“你……还好吗？”他问，声音干哑得如被火灼过一样，如此地沙哑干涸。

童书雅眨了眨眼，有好半晌，都无法弄清楚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几秒之后，立刻就想起昏倒之前的事。

她缓缓地撑臂，想要坐起来，全身却一片绵软无力，完全提不起任何劲来。

上官烈连忙伸手扶住她，并拿了个枕头垫在童书雅的身后，让她坐起来舒服一点。

终于调整好坐姿之后，童书雅才开口说话——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的目光在洁白的病房四周游移了一圈，才开口说话，声音并没有比上官烈好多少，也十分地沙哑。

上官烈倒了一杯温水给她。

童书雅接过来，喝了几口。

上官烈看着她，唇张张合合好几次，想要说些什么，张口，却发现脑子一片空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童书雅捧着杯子坐在那里，一语不发。

她在等上官烈说话。

上官烈抿了抿唇，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凝着眉，看着童书雅，默默地把她已经空掉的杯子接过来，替她加了半杯水。

“你不打算……告诉我些什么吗？”童书雅哑声问。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童书雅的心里，早就已经对孩子还会在这件事不抱任何的希望，但童书雅还是抱着一丝的侥幸，希望上官烈能够告诉自己，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

“小乖没事。”上官烈抿了抿唇，绷着声音道，眼角余光朝躺地病房的另一张床*上睡觉的儿子道。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童书雅幽幽地开口，声音十分地轻细，如果没有仔细听的话，绝对会被忽略。

“孩子……”上官烈下颚一紧，双手紧紧地捏成拳头，需要不断地深呼吸，才能够继续往下说，“孩子已经……”

上官烈的声音哽住，没有办法再继续往下说。

童书雅脸色倏地发白。

已经不用多说了，从上官烈的表情和语气中，童书雅已经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了——

孩子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