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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墨将信将疑地接过布囊,看着离墨,他却一脸坦然地朝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自己看。
不疑有他,柳如墨迅速打开布囊将里面的东西倒在自己面前,一个一个地打开看过,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丰富起来,这些东西她是想要看看国舅到底卖的什么关子,又在背后谋划着什么,但是眼前这些物什承载的信息量远远高于她一开始所能估计的,真是额外的收获了!
这一堆不算少的物什里,有朝臣拉帮结派的来往书信和名单,有苏家的门生“孝敬”给国舅或者其他朝臣要员的账簿,还有不少是政敌互相收藏的“证据”,看到这些东西,柳如墨已经能够想到国舅要做什么了。
调虎离山,把所有与他有交情的和难以掌控的朝臣富户邀请过来,一来通过他们是否依约前来赴宴看清他们能不能结盟,3。二来趁机派人将他们手上的一些重要的东西取来,掌握在自己手里,愿意合作的相安无事,而不愿意合作的,恐怕也要因此被胁迫地不敢与他对抗,最终目的,恐怕是要朝臣们联名请愿赦免青麟禁足一事。对于这个结果,柳如墨很是满意,直接表现在了脸上,离墨瞧着她渐渐弯了的粉嫩唇瓣,瞳孔骤然幽深了些许,忙撇开视线不再看她。
“今天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柳如墨重新将这些证据都装好。又仔细地将绳子在布囊口出扎了两圈才作罢。
小心谨慎的样子让离墨忍俊不禁:“这些东西有那么重要?”重要到你为了它们不惜以身涉险,还不眠不休地隐藏跟踪这些他都忍着没有说出口。话一出口,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劝阻她。
她这一世还是要她自己来走。他即使一次两次地破例助她,也是出自他的私心和冲动,为了不触发命格的变动,他只能控制着自己不告诉她,不拦着她。
柳如墨不知他心里已经百转千回地想了这么多,煞有介事地正色道:“自然是极为重要的,这些都关系着我的身家性命呢!”她说的是实话,苏家一日不倒,皇后和青麟就有可能借着靠山东山再起。她参与甚至是引导了青麟被废黜的结局发生,苏氏不恨她那是绝无可能的,那么一旦苏氏有了把握,就是她动手的时机。“晴丫和柳云在明韶阁,我若是送你回去,你突然出现恐会吓到他们。但是我看你没有休息好,就先带你过来睡上一会儿,养足了精神再送你回去!”
离墨不厌其烦地解释着自己的用意。
柳如墨仔细听着他说话,一双明眸描摹着他的脸庞。在他说完话后点头道:“这次谢谢你了!”要不是他突然出现,帮她拿到了这些东西。
“不必!”离墨抬手示意,制住她还要继续道谢的话。站起来让开地方,“起来吧。我送你到宫门口!”
柳如墨将布囊塞进外袍之内,又将外袍裹紧。把腰带重新调整了将布囊紧紧缚在腰间,跟着离墨悄然离开了国师府。
有离墨这个仙者在就是有这样的好处,想去哪儿只须眨眼间的功夫便能轻易到达,这是离墨将她放在宫门外拐角处时她心中的想法,不知他突然又是哪根筋搭错了,好好的突然变了脸,把她在拐角处宫门守卫看不见的地方放下后,撂下一句“自己小心”就匆匆闪身消失在她得容不得她回一句“好”。
柳如墨的手摸上腰间微鼓的痕迹,暂时顾不得去管他究竟是哪根筋不对,她要先赶着回宫才是,青帝为了让那个不知身份的内贼相信,可是下足了功夫配合她的计划,她还是早点儿回去给他送些好消息,以免他心急。
带着青帝特批的令牌,她畅通无阻地回了宫,轻车熟路地回到明韶阁换了衣物,又简单地进热泉沐浴一番,畅快地躺倒在自己的床上,此时时辰已经不早了,子时将到,她还是睡醒了再去龙傲宫禀报吧!
柳如墨揣着国舅想要的东西香甜地入了梦,而国舅府上却不那么安宁了。
宴席散去,仆从婢女们都留下收拾残羹冷炙,国舅则是回了寝房,明面上的戏做足了,进了门的情况却大相径庭。
国舅沉着脸坐在太师椅上,脚边厚厚的毛毯上还浸润着血色,空气中腥甜的血腥气弥漫着,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阴郁冷酷。
假国舅甫一进门,身形一抖就跪倒在地,旁边是两具已凉的尸身,他跪下去的时候瞄了一眼没敢吭气。
“你说,宴会期间,那些人有没有谁做出什么异样的动作?”森冷的声音自太师椅上飘然入耳,听上去却如同地狱修罗,房中烛火未燃,黑漆漆的看不见国舅的神情,这样的气氛更是让他胆颤。
“没没有属下按照您的吩咐仔细留意着每一个人的动静,没发现什么异样”
吞吞吐吐的话说出,他明显感觉到周身感应到的是更加冷冽的气息,似乎连主子投在他身上的目光都感觉得清清楚楚。
审视和判断的过程太过煎熬,他说的是实话,他奉命扮作国舅的模样儿在宴席上招待来客,观察和监视他们,保证他们到场的人没有轻易离开或是做出什么异样的举动。
明明一切顺利,他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主子宴会一结束就杀死了他的两名同伴,甚至于他开始隐隐担忧自己的性命会不会也就此了结,不过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就在他忐忑不安地等待主子宣判时,国舅放过了他:“没你的事了!”
一句话吓得他当即后背一僵,只以为是主子说用不到他了,而接下来的话打消了他的误解。
“你找人把他们的尸首处理了,暂时没有别的行动。”
仿佛一瞬间悬着的心落了地,他忙应声:“是,属下这就去办!”
国舅由着他拖了一具尸首出去,不过多时,又进来一个人拖走了另外一具,染了血的毛毯已经被裹了出去,重新铺上了新的,房门一开一合间,空气中的血腥气息也冲淡了不少,国舅阴厉的心绪却没有得到一丝的缓解。
这条狗一直忠诚,他的话还是可信的,只是仍然让他想不通的是,如果宴席间到场的人没有异动,那么究竟是谁劫走了他想要的东西,还是说他派去的这两个人没有得手,却害怕被罚而欺骗他东西被人劫去了。
不管他对于他们的话信是不信,他都取走了他们的性命,事情没有做成,便是他们任务失败,若是他们的话属实,能够被人轻易从他们手中劫走东西,这样没用的人他留在身边又有何用?若是他们所言虚假,那么就更是不能留了,忠诚的狗留着或许还能看家护院,但是不忠的狗说不准还会反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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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商量一番如何?”女子用匕首托着柳如雪的下颌凑近她道,嘴里问的是询问的话,手上做的却是要挟的动作。
柳如雪现在是连点头摇头这样简单的动作都不敢轻举妄动,深怕这个女人手里的利刃会不小心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见她害怕了,女子继续说道:“你知道如何治疗玄术造成的伤势?”
柳如雪一听她说玄术,便知与柳如墨脱不了干系,心里暗骂着柳如墨的同时,面上带着无辜地神情,极力地想要表现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女子怀疑地将匕首横过,贴近她颈间的皮肤,“你可别想着骗我,你堂堂柳家二小姐,柳如墨的妹妹,你会不知道?”
柳如雪听着直叫屈,想要开口,匕首横着,她只得用眼神紧张地示意着,女子看出来她的意思,将手松了松,颈间一松,柳如雪忙开口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只知柳如墨的我的姐姐,你难道不知道我从小身体孱弱,我爹根本不让我修习玄术,长这么大我都没有碰过与玄术有关的东西,又怎么会知道如何治疗玄术造成的伤势”
她如实的回答在女子听来却是在为自己开脱,不禁笑得讽刺:“柳二小姐,我既然知道你的身份,难道会不清楚你的事情?你要是还不愿意说实话,我这刀口可能一不小心就割伤你了呢!”
柳如雪急得直掉眼泪,她是真的不知道啊!这个女人就好像笃定她知道一样,拿着刀威逼利诱着她。
忽而眼前一亮,她想到了什么,女子看到了她突然不一样的神情,唯恐她生变,一手拧住了她的颈后,将手里的匕首贴了上去,“别耍花样,老实说!”
“我想起来之前利用柳云的奶娘偷换了他的书,那是玄术入门要诀,不知道上面会不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