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即将面对的别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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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找到了她。

真心想找一个人并不难,更何况还有许桐那个得力助手。

他不陌生素叶喝得醉醺醺的样子,正如第一次在酒吧与他相遇时一样,她依旧是一把将他紧紧搂住,像个孩子似的冲着他笑,她仰着小脸对他说,你来了呀。

是的,他来了,还是忍不住来找她了。

可她又哭了,抱着他说,带我去找他。

他满眼地心疼。

她说,她要去找他,找年柏彦……

那一刻心若刀绞,他竟开始痛恨起了自己,她不应该为了他去买醉,是他来迟了。

他深深无奈,却又深深心疼。

在回酒店的路上,她依旧嚷着要去找他。

他将她搂在怀中,在她耳边一遍遍低喃,叶叶,我来了。

她又泪眼,搂着他的胳膊,像是迷了路刚刚被大人捡回家的孩子似的委屈,她不停地问他,你去哪儿了?怎么才来?怎么才来?

是啊,他为什么一定要跟她较劲?

明知道她转身离开的原因,明知道她在强颜欢笑,他应该马上拉住她不允许她走。

年柏彦侧头看着怀中的女人,眸底是深深地心疼。

压下脸,吻上了她的唇。

他又何尝不清楚她的患得患失呢?

翌日,有阳光普照。

但素叶醒来时窗外已是大亮,素白的纱幔阻隔了阳光直射,使得整个房间像是陷入淡淡的金色光雾中,一时间她竟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幻了。

全身的酸痛提醒了她,眼前这般美好和安静是现实,空气中有些许的浮尘在阳光下轻轻游移,还有阳光的味道,干净清爽。

她懒洋洋的,像只猫似的在床上舒展四肢,指尖在碰到旁边的枕头上时,素叶蓦地起身,看到床的另一边空空如也。

先是征楞了一下,赶忙伸手去摸枕头和床单,摸不到太多的余温,但有可能唯一那点余温也是她自己的,就连空气中浮荡的木质香似乎也减弱了不少。

心经不住“咯噔”一下,大脑出现短暂性迷惑。

想起她刚来香港时早上迷迷糊糊醒来,还误以为自己是在南非,电话响了她下意识去叫年柏彦的名字,而现在,她究竟是醒着还是在梦中?

使劲按了下头,不,她是如此肯定这是现实,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做梦。

可是,年柏彦人呢?

深深的惶恐从心底蔓延了开来,搅得五脏六腑都窜着疼,他走了吗?

素叶竟害怕了。

想都没想就下了床,扯过一旁叠放整齐的睡裙胡闹套上,顾不上身体像是被车轮碾过似的疼痛冲出了卧室。

客厅,依旧没有年柏彦的身影。

只有比卧室更亮的大团阳光。

她却没感到温暖,又像个慌张无措的孩子,大脑嗡嗡作响。

年柏彦不见了。

他,是不告而别回了北京吗?

她光着脚踩在长毛地毯上,孤零零的如同个迷失的麋鹿,下一刻扑向了电话,想都没想直接拨打了年柏彦的手机。

占线。

手指轻颤一下。

正准备再到大堂去找找看的时候,房门传来“嘀嗒”一声,紧跟着是男人有意压低的熟悉嗓音,“对,中秋节过后的第二周我要马上看到设计图,记住,价钱给我压死。”

这声音像是灵符似的蓦地解除了素叶的惶惶不安,像是弹簧似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扭头,便对上了刚刚进门的男人身影,眼底的惊慌倏然被惊喜取代,一下子飞奔过去,猛地扑向他的怀中。

年柏彦一进门就看见客厅沙发上蜷缩的小小的孤独的身影,他边通电话边换了鞋,刚站定就看见她冲着自己扑过来,唇角微扬,腾出只手将她接了个满怀,浅笑,一直蔓延进了眼底。

素叶被他搂紧的这一刻才真正踏实下来,呼吸间是熟悉的气息,紧紧搂着他,听着他打电话交待公事时的沉稳嗓音都是一种幸福。

天知道她刚刚怕得要死,她还以为他这次真的走了。

始终抱着她不放,还在通电话的年柏彦似乎也察觉出她的紧张,无奈笑了笑,朝前走了两步,她紧紧抱着他也跟着走了两步。他便笑了,打消了拥着她一起坐回沙发的念头,对着手机说了句,“你先按照我说的去做,有什么事再打给我。”

话毕,便结束通话。

将手机扔到一旁,他干脆双手揽过她的身子,轻捏起她的下巴,含笑端详了她一番,“怎么了?”

“我以为你走了。”素叶实在太患得患失了,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担心,眼神楚楚可怜,“今早一起床我没看到你。”

“害怕了?”

她点头,“我怕你不告而别就回北京了。”

年柏彦被她的紧张弄得哭笑不得,放开手指,低柔回答,“d会所临时有点事要处理。”就是怕吵醒她,他才轻手轻脚地离开酒店,也是怕她醒来找不到他,他才尽可能快地处理完公事回到酒店。

没想到她醒得挺早。

素叶低头,眼睛盯着他的领带,心里自然是甜蜜的,嘴巴却娇嗔地嘀咕,“谁让你昨天不提前告诉我来着。”

年柏彦见她心情放松下来了,心情自然也跟着好了很多,似逗她又似认真,“你昨晚热情如火,我怎么会那么愚蠢地去想公事?”

素叶一听红了脸,紧跟着抬拳捶打他的胸膛,“嫌伤口好得快是不是?信不信我再给你后背上戳个窟窿?”

他接了她的拳,爽朗笑了,她推搡着他,他却将她拉入了怀。良久后才微微推开她,上下地打量了一下,他叹道,“你自己去照照镜子,脸也不洗头发也不梳,这哪还像精明能干的素医生?”

原本就是句玩笑话,却令她一下子又红了眼,“谁让你一大早就不见了。”

年柏彦的心口一缩,手指轻抬轻抚她的眉梢,“我的行李箱还在会客厅呢,能走哪儿去?”

她太着急,没去会客厅看。

见状,他又重新将她搂入怀,若有所思,“叶叶,我们该回去了。”

怀中的女人僵直了一下。

他的心,也跟着她的僵直如同碾过似的疼。

窗外的阳光愈加静好,素叶却觉得房间里有些冷,纵使大片阳光在她肩头上炸开,却也来不及温暖对即将要面临未知境况所产生的冰凉。但她没有多说什么,在南非的时候她还可以自欺欺人,告诉自己说岁月静好,但今天,她是如此地明白,分别在即。

明明是一起要回北京的。

可为什么,总觉得像场别离?

年柏彦终究还是将那层窗户纸捅开,他向来是个理智的男人,不像她,有时候情愿做逃避现实的蜗牛。

“是今天吗?”良久后,她幽幽出声。

头顶上的叹息略显凝重。

素叶是明白的,也能理解他。

香港再美也不是他们要去面对的城市。

两人静静拥抱着,谁都没开口说话,时间一分一秒游走,在静谧中,像是一场盛大而悲怆的乐章正在缓缓拉开序曲。空气中浮动的细小尘埃也静静地落在地毯上,偌大的空间,安静得令人想哭。

“叶叶,回北京后可能要暂时委屈你了。”不知是过了多久,年柏彦才在她头顶落下这句话,也许这句话他早就想好要说,低沉的嗓音是惯来的毫不迟疑了。

她将脸深埋他的胸膛,他的嗓音震荡着她的耳膜。

疼。

为她。

也为他。

轻轻点头。

“在事情没解决之前,我可能无法经常陪你。”年柏彦拥着她,深深叹道,他直截了当说出了以后的境况,这总比给她无边无际、永不能实现的承诺要好得多。

没有顾忌是不可能的。

叶玉难以琢磨的态度和媒体的围堵,恐怕这一切都会成为利器来伤害到素叶,他从没处理过这类感情问题,也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另一个人的负累,很显然,他越是接近素叶,她的处境就越是危险。

他再自私,也不想让她的眉眼染上悲伤。

因为他竟然怕了。

人总是惧怕未知,他亦如此。拥有素叶的感觉极其美好,美好到一度令他忘乎所以,但同时,越是美好他就越是滋生坚决,因为与她在一起的日子是如此地美好,他更不允许任何事任何人来肆意破坏。

流言蜚语是最能摧毁人心的利器,他无法容忍素叶终有一天会在憔悴中妥协,因为他无法容忍失去这份美好。

素叶于他怀中再次点头,轻声道,“我明白。”如果再年轻个七八岁,她一定会缠着他哭闹,不管不顾地一定要他承诺只要抽出时间就得陪她,但她28了,深知孰轻孰重。

原来,成熟能带给人理智的同时,也能带来无法肆意妄为的痛苦。

年柏彦听她声音有点不对劲,抬起她的脸,“没生气?”

她笑了,冲着他摇头,“干嘛要生气?”

年柏彦凝着她,目光不离须臾。

“哎呀我真没生气。”素叶脸上的笑容绽得更大,借以稀释他的担忧,又问,“什么时候出发?”

“午餐后。”

“哦,那行,嗯……”素叶使劲咬了咬唇这才压下心头的窒息,以思考来遮掩眸底的不自然,“这样吧,中午咱们就别出去吃了,你叫餐,我去收拾行李箱。”

年柏彦心疼地看着她,良久后点头,“好。”

她便进了房间。

年柏彦在原地站了好久。

卧室中,正在收拾衣物的素叶尽量平复心情,做了好几次深长的呼吸,结果发现心口还是堵堵的,喉头也发着紧,透不过气来。有那么一瞬她真想直接打电话给叶玉,怒喝她既然心里爱着别人干嘛还要拖年柏彦下水?凭什么弄得年柏彦和她的相爱这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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